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66節
公子寒很快收斂好表情,語速很快地點題,“父皇之前命我負責收繳天下兵器。我原是想將兵器全部都融為銅鼎、銅人,永鑄九州。 但在少府檢查兵器時才發現,許多收繳上來的兵器竟是新制,融了未免可惜。 我又聽聞李將軍想針對匈奴,打造一支新軍,這才來問問隴西侯,需不需要這這一部分兵器。若是需要,我立刻前往少府,命他們送往九原?!?/br> 李信身側的副將聞言,眼底滿是無奈。 公子寒自信滿滿地說完,一抬頭,恰好與李信漫不經心的眼神對上。 公子寒心生奇怪。 李信缺兵器,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他甚至知道對方此次緊急前來咸陽,不乏有求助父皇給予一定的資源幫助的愿望。 但為何面對他主動送上兵器,對方依舊是不咸不淡的態度? “李將軍。莫不是為了避嫌?” 公子寒見事態不如他想象的那樣發展,蹙了蹙眉。 但想到偷偷扣在手中,已然快成大麻煩的兵器,他忍不住補充,“將軍放心,日后我絕不會拿此事要挾將軍,若將軍還擔心,我當即去與父皇說清楚……” “寒公子?!?/br> 李信無奈地嘆了口氣,扭頭看公子寒,“你可去過大秦北方的兵器庫?!?/br> 公子寒聞言一怔,心下緊張,面上黯然道:“我雖未曾去過,但也知道北方戰事不休,兵器損耗極大。應當是有不少缺口……” “不是,我的意思……” 李信不想繼續與公子寒唧歪,他開門見山,“六國兵器制式你可見過?” 公子寒一愣,搖了搖頭。 李信滿臉無語。 不說要做到像扶蘇那樣,能文善武,能打得羌族聞聲而逃,闖下赫赫名聲。 起碼對大后方的重要輜重要有所了解。 一個戰場都沒去過,對兵器庫什么都不了解的皇子,居然也妄想用一拍腦袋想出來的法子來拉攏武將? 李信都不想多費口舌解釋,只敷衍道:“寒公子不如向扶蘇公子請教。臣先行去尋人?!?/br> “什么!” 公子寒不敢置信地看著掉頭就走的李信,伸出去的手都忘了放下。 須臾后,他面色鐵青地拽緊成拳,猛地扭頭看向內侍。 “難道我永遠比不上扶蘇?” “奴,奴……” 內侍哐當跪在地上,這時,策馬而來的門客聽了下來龍去脈,面色猶豫地看向公子寒。 “說?!?/br> 公子寒冷冽地看向門客。 “這,六國兵器尺寸各不相同,像是登云梯等攻城部件都無法 通用,直接送去九原,也無法起作用……” 門客小心翼翼地回答,他萬萬沒想到,敏而好學,甚至連秦國各個兵器尺寸都清楚的公子寒,居然會不知道這么一個簡單的常識。 公子寒:…… “為何不……” 公子寒臉上又是紅又是黑,忽然覺得偷偷自學的自己有些蠢笨,居然會犯下這種沒常識的錯誤。 他單手扶額:“罷了。不過是敗軍之將。收繳上來的兵器,再找其他方式處理?!?/br> “寒公子,治粟內史,已經否決其改良為農具的建議?!?/br> 門客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這事……其實公子扶蘇也有在盯著,是否要將其推給……” “閉嘴!” 公子寒的臉色陰郁下來,陰冷地看著門客,陰陽怪氣道,“你也認為,我比不過大秦朝上下都看好的繼承人?!?/br> 扶蘇想要處理什么政務,處處有資源。 而他想要得到一件差事,卻得費盡心機。 門客悚然一驚:“不敢。某不敢。某繼續找,繼續找?!?/br> …… 與此同時,跟隨李信離開的副將時不時回首看公子寒。 等李信再次騎馬停下時,這位副將才猶豫著上前。 “有話直說?!?/br> 李信看不得手下這模樣,眼眸瞇了瞇,“你這表情,是對公子寒的事有所質疑?” “這……屬下并非此意,只畢竟是秦王子,將軍這般不留情面……” “你懂個甚!” 李信自幼跟在嬴政身旁做宮廷侍衛,他見多了野心家,以及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下場。 他警告道,“陛下很忌諱這些事。除了扶蘇……反正其他皇子,我們武將絕不能靠近,沾之必死。寧可被發配邊疆駐軍,也不能瞎參和皇家事?!?/br> 說到這,李信輕輕嘆了口氣。 陛下經歷過親人數次造反,所以宮內皇子,除了扶蘇,其他皇子皇女手上基本沒有政務和權利。 也不知這公子寒怎么領到這一份差事,不容小覷。 “是,屬下明白?!?/br> “不管明白還是不明白,我剛剛說的那一句話給我背誦一百遍,以后見到皇子靠近就……” 李信說到一半,忽然看到不遠處的叢林閃過一道極快的黑色陰影。 目測其身形,酷似野狼之類的野獸,唯一奇怪的是那頭野狼上仿佛還馱著一個包。 李信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 待得黑影離開。 李信回憶起那個凸起的包,總覺得有什么微妙的地方被他忽略過去。 “將軍!” 片刻后,李信抬頭,看向從三個方向跑來的斥候,見他們臉上并無喜色,心底一沉,“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三個斥候集體搖頭。 李信凝眉深思,不過三歲大的孩子,就算拼勁全力跑也不可能跑太遠。 一定是有什么被沒被看到。 跑遠了卻沒有足跡…… “是不是,始終沒有過稚子足跡!” 李信猛地抬頭,聲音陡然變大,“是否有許多馬車輪軸的印記?!?/br> 三位斥候連連點頭。 其中一位斥候開口道:“正是如此,李將軍,此處附近距離有養馬,以及安置馬車的……” “養馬,馬車?!?/br> 李信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念頭。 但因為有些不可思議,所以他看向另外兩個斥候,求證道:“你們之前有沒有發現野狼的足跡,或是蹤影?是否是向著咸陽宮的方向?!?/br> 兩個斥候若有所思,對視一眼,左邊的斥候道:“正如將軍所言,我沿途都發 現有狼犬奔跑的足跡?!?/br> 右邊斥候也跟著說:“回將軍,不敢確認狼犬是否是向著咸陽宮的方向飛奔,但我之前問過這一路的士卒,他們都說沒見過小孩,但隱約見過叢林中有狼犬身影一閃而過,背部還拱起一塊,似乎是背著狽?!?/br> “狼……狽?對,就是這個?!?/br> 李信翻身上馬,語氣帶著點贊嘆,“若我沒猜錯,那小子應當是騎著狼、不是獵犬尋路回家?!?/br> 副官聞言很是震驚,皺起眉:“將軍。那可是連你們都捕捉不到的速度,稚子豈能有那么高超的騎術駕馭獵犬?” “所以我想親眼見證!” 李信目光灼灼,從未和下屬說過,他自從兵敗,又見識過羌族匈奴的強大騎兵后,一直有養騎兵的野望,“稚子能有這般騎術,必有蹊蹺。若能找到訣竅,若這樣的騎術可以普及在軍中,豈不是絕妙!駕!” …… …… 一路急行軍的張嬰,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被當成狽。 張嬰之前還在和系統念叨要安全前行,但稍微適應速度后,他體內的冒險因子成功激發。 那種從心臟深處爆炸出來的疼痛與拉扯感。 這風馳電閃的酸爽實在是太棒了! 距離系統說的目的地越來越近,張嬰已經看到了火光。 但他心底甚至隱隱生出一種再多溜達幾圈的念頭。 然后在他扯住大狼犬時,忽然聽見“噠噠噠”的馬蹄聲=。 沒多久,看見不遠處一排身著黑甲鐵騎飛速沖了過來,須臾間,便拿弓箭對準著他,將半包圍起來。 張嬰一驚。 系統更是第一時間將張嬰給甩下來,齜牙咧嘴,身體徹底擋在張嬰面前。 不過很快,黑甲衛幾乎同時放下手中的弓箭,并且分開一道裂縫。 “噠噠噠”伴隨著緩慢的馬蹄聲,身著束腿短袍,騎著馬的嬴政緩緩出現。 “仲父!仲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