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61節
他連膳食都懶得吃,一門心思地拔毛……啊不,是梳毛上。 并且因為嬴政不說痛,他的動作控制不住地越發大膽起來。 仲父,您先忍忍! 為了美……啊不是,為了健康,暫時的疼痛都是必須的! 明天的此時,后日的此時…… 你一定會感激我的! …… 張嬰樂滋滋地沉浸時不時拔一根虎須落下的快樂中。 他完全沒注意到上方嬴政看向四周,主要是看向胡亥的眼神有多么的冰冷。 原本還算熱鬧的宴會殿,漸漸安靜下來。 酒盞也不敢端了,巫女也不跳舞了。 唯獨絲竹聲還在奏響。 宴會上眾人,一個兩個都有些食不下咽,時不時還偷瞄端坐高位的嬴政,張嬰。 “行了,用過膳,都散了?!?/br> 嬴政向著下方輕輕揮了揮手,“胡亥留,不,去過西南學室的皇子們,都留下。嘶?!?/br> 嬴政又一次輕蹙眉頭,以及又一根掉落在案幾的青色胡須。 胡亥后背脊冷汗涔涔,只覺得每一根胡須的掉落,父皇看他的臉色便會更黑一分。 數十人安靜地離席,很快,殿內只剩下十多人。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陛下。 “阿嬰,你也坐下?!?/br> “好嘞?!?/br> 張嬰也不想一次性薅禿,細水流長才是王道,所以他還不忘雀躍地補充,“仲父!仲父!為了鎖住福氣,我特意給你扎了小辮子,福氣滿滿,保管你身體更好!” 扎辮子不是為了惡搞,是為了加深嬴政的印象。 就好像拜神之后領個福袋,有點點好事發生,看到福袋,都會想到日后不如再去拜一拜。 哪怕只是一點點點的迷信。 他也能多一點時間拔胡須。 …… “陛下,人……熊家……咳,人,熊家子已在殿外候著了?!?/br> 匆匆趕來的趙文正好瞅著嬴政兩邊胡須被扎起了小揪揪,表情一歪,差點忘了之前要說的話。 好在幾十年深宮生活養出來的心理素質勉強hold住,他繼續道,“不過熊家子大聲稱冤,并強調,此事有胡亥公子能為他作證?!?/br> 張嬰立刻探頭:哦豁,瓜來啦? 胡亥滿臉震驚:?。?! 第28章 留下來的皇子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胡亥。 扶蘇的臉色最為嚴峻,因為他很清楚胡亥對張嬰的那點小九九。 “父皇!” 胡亥當機立斷,立刻可憐巴巴地看著嬴政,“那什么熊家子,我不知道的,我不太清楚?!?/br> “嗯?” 嬴政聽到狡辯的話差點氣笑,“你不知?旁人點名道姓要你作證?” “可能是……陷害我?!?/br> 胡亥環顧四周,發現趙高不在后,更是緊張得一抽抽地疼,“父皇,我真的是冤枉的?!?/br> 嬴政一看胡亥這退縮的模樣就惱火。 他正欲開口,余光恰好看見探頭探腦、一臉好奇的張嬰。 他手指一頓,想到自己為這小子的事傷神,然而這小子居然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嬴政忽然開口道,“阿嬰,你如何說?” “啥?” 張嬰迷惑抬頭,這與他有何關系。 之后便看見嬴政沖他隱晦地挑眉,慢條斯理道:“豆餅喂死耕牛一事,你有什么想說的?” 張嬰:手中的瓜“啪嗒”掉了。 我去,這塌的是自家的房。 “豆餅喂死耕牛?” 張嬰慌了一秒就淡定下來,他仔細回想上輩子農業專家說過的話,又細想自己弄得最穩妥豆餅佩服,斬釘截鐵道,“仲父,不可能!確定不是耕牛的命數到了,老死的嗎?” 嬴政:…… “噗嗤?!?/br> 皇子們紛紛將挪到張嬰身上的視線偏開,低著頭,不讓旁人看出憋笑的表情。 胡亥也很想贊同,但礙于說話的人是張嬰,只好尷尬地僵在原地。 “別?;^?!?/br> 嬴政冷不丁伸手,用力點了下張嬰的額間。 小家伙的身體順著力道微微向后一仰,嬴政又及時拽住張嬰的衣襟,穩住其的重心。 張嬰嘿嘿笑了兩聲,絲毫不怕地扯著嬴政的衣袖:“仲父!真的,你信我?!?/br> 嬴政看著小人拽著他的衣袖晃來晃去。 沉默了一會,嬴政道:“站好?!?/br> 他扶好張嬰,然后看向一臉委屈的胡亥。 嬴政面無表情,道:“熊文是怎么回事?” 胡亥心下一驚,居然真是他安排的人。 “父皇,您聽兒說!我確實知道有熊文這么一個人,但與他只在糧倉上有接觸,實際上……” “唰!”一份竹簡被拋下來,險些砸到他的腳,也打斷胡亥的話。 “看仔細?!?/br> 嬴政目光銳利地看向胡亥,聲音慢吞吞道,“并合論罪,自首減刑?!?/br> 胡亥眼淚都快被嚇出來。 別說胡亥被嬴政的話嚇到,其他皇子也紛紛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皇帝。 這兩個用詞,幾乎是斷定胡亥有罪,且是要判兩項以上。 即便是不喜歡胡亥的公子寒,也認為此刻對胡亥用上這詞,有點重。 公子扶蘇起身,拱手,輕聲勸道:“父皇,您這般說辭過于嚴苛,若事尚未判定,這般……” “你是這般看朕!” 嬴政如鷹地目光猛地掃向公子扶蘇,“朕莫不是老眼昏花,偏聽偏信之人?” “兒不敢?!?/br> 扶蘇怔愣了兩秒,他緩緩起身,沒有后退而是直面嬴政,微微拱手道,“父皇,兒只是稟從秦律出發。其一,胡亥,身長不及六尺,按律不擔責。 其二,胡亥多在宮中活動,與長安鄉只是名義上的關系,并沒有證據明確其罪行。極可能是被下屬蒙蔽,甚至是教唆。父皇您是否……” 秦朝有未成年人保護法,身高不過6尺不用,也就是一米四以下不用承擔刑事責任。 “呵?!?/br> 嬴政居高臨下地看著扶蘇,“不明是非,臆斷,是誰?” “父皇?!?/br> “你這……” 嬴政知道扶蘇便是這執拗較真的性格,但眼底依舊閃過一抹失望,語氣很硬,“趙文,你來給扶蘇說?!?/br> 嬴政和扶蘇陡然起爭執的時候,宮殿鴉雀無聲。 公子寒眼底閃過一抹譏誚,大兄不明白,這人終究是會變的,尤其完成一統六國偉業的父皇,更是會變的。倒要看看你這般,父皇還能忍你到幾時。 公子高滿臉慌張,完全不明白怎么了。 張嬰吃瓜的手都快掉了。 怎么回事? 不是在審判和胡亥有關的事嗎? 為何嬴政和扶蘇反而先爭執起來。 還有扶蘇阿兄! 胡亥那家伙以后捅你刀子是半點不心軟,你替他說甚話呀! …… 趙文心里忐忑,但也不敢違抗嬴政。 “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