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12節
張嬰心中一喜,他一只小手捂住自己眉心,一手緊緊地握住嬴政的大拇指,道:“仲父,玩嘛!”就像是什么都沒聽懂一樣,與嬴政像往常一樣相處。 兩人互動了一會,準確的說是嬴政任由張嬰撒了會嬌。 他忽然道:“我們先離開,三日后來接你去祠堂?!?/br> 說罷,嬴政點了另外一位樣貌清正的內侍,“有什么,吩咐他即可?!?/br> “仲父!為何?” 張嬰聞言一愣,后日來接他去祠堂是要做什么?會和之前的對話有關嗎? 他緊緊跟在嬴政身后宛如小跟班,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阿嬰哪都不去,阿嬰要和仲父一起……” 蒙毅見張嬰始終不愿松手,擔心嬴政生氣,主動上前將對方擰起。 沒想到他的手剛觸碰對方,張嬰憨憨一笑,噠噠噠地躲到嬴政身后去。 蒙毅一呆。 他雖早察覺幼兒對他帶著些忐忑和躲避。 但蒙毅之前一直以為因為那身洗不去血腥味的鎧甲,所以想著回咸陽蒙家就會好。 沒想到今日一上手,居然會這樣? 為什么稚子面對陛下時,就宛如剛被帶回家的,楚楚可憐求抱抱的幼犬,一點點主動靠近,一點點試探主人家的底線。 為什么面對他的時候,張嬰就是笑笑,掉頭就跑。 明明和陛下對比起來,他看起來才更加和藹可親吧。 殿內其他人發出無聲的倒抽一口涼氣。 光嬴政在之前的互動中沒有徹底甩開張嬰,沒有生氣,就足以驚掉宮內其他內侍、宮女們的下巴。 更別提被躲開的蒙毅,也沒生氣,只用一種稍顯無法理解的郁悶眼神瞅著。 天吶。 這小子,不對,小郎君到底是何許人也? 之前被嬴政點名陪同的內侍,后背脊都挺直了。 …… 嬴政和蒙毅沒逗留多久,依次離開。 兩位大佬背影消失后,張嬰看見光團激動地滾過來。 [宿主,你太牛了!這可是殘暴、獨斷乾坤的千古一帝??!你說撒嬌就撒嬌?那也是征伐戰場的蒙將軍,你說躲開就躲開?] [我也緊張害怕,但沒辦法,命重要。] 怎么可能不緊張,第一句“仲父”他都咆哮破音了。 不過開了口,他也坦然不少。 在歷史給秦始皇打上如此多的buff和標簽之前,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人就會有喜好、偏向與厭惡的情緒。 而他也用一聲聲“仲父”,敏銳地察覺到嬴政并不反感,甚至還有些欣賞他跳脫、大膽和耍寶一面。 [宿主,按你的說法,這是要走霸總文里被霸總一眼看中,清純不做作傻白甜路線?] 張嬰一個踉蹌,差點從床榻上摔下去。 好在負責他的內侍一個箭步沖過來,將張嬰扶住。 [秦始皇的后宮還能缺了傻白甜?況且這種沒營養的路線,是長久不了的。真正想要自己不可被取代,就必須有拿得出手的價值。] 小辣椒,永遠比不過能延年益壽的小人參。 光團領悟地點了點頭,忽然道:[對了宿主,那個坐在蒙毅肩膀的騎大馬任務你不做了嗎?] [做,相信我。] 張嬰眉毛一動。 他沒急著完成,一是,他對與父系血緣接觸的事有心結,從情感上想避開。 二嘛,完成任務的方式又不是只有撒嬌一種,多的是cao作。 張嬰沒繼續思考這件小任務。 蒙家如今春秋鼎盛,但十年后一旦胡亥,或者說非扶蘇的皇子上位都有可能滿門倒霉。 此刻,他在腦內快速簡單扒拉了幾個未來方向。 1,盡量延長嬴政的命。 2,不讓胡亥登基。 3,朱升那一句,廣積糧,高筑墻,緩稱王。 不過這三個選項都有弊端。 選項一,是最安全,他也已經有初步設想。 首當其沖就是把哄騙秦始皇吃丹藥的人給弄掉。其次,看能不能從系統那搗鼓些東西,用來延年益壽。 但這個選項不受控,說句不好聽的,萬一他cao作搞盡,最后世界意識給嬴政安排個別的死法,美名其曰維護歷史,那不得吐血。 選項二同上,胡亥登基并不是因為胡亥厲害,純粹是趙高和李斯的野心。殺了他,也不能保證阻擋進程。 至于第三個選項,稱王造反什么的他是真的不想。 先不說前期有多高的致死率,就說萬一成功了,起得比雞早,睡得比啥都完,007的生活想想都累??!何苦呢。 但是多儲存,多搞點糧食、搞點護衛還是很有必要,起碼有個自保退路。 …… 習慣性地在腦內做了多份設想,張嬰看著系統,有了走出第一步的方向。 [先從不讓始皇帝大大吃丹藥開始!] [嗷!宿主你打算這么做?] [我們先摸清楚宮殿附近的情況,找到秦國方士或者相關的人,到底是直接想辦法找出丹藥有毒的證據,還是其他的方法,了解一下再說。] 張嬰揉了揉眉心,他看到蹭過來豆豆眼里滿是擔憂的光團,拿定了主意,[放心吧!新的人生,我要無拘無束的長命百歲!] …… …… 之后的兩日,嬴政一行人沒有過來。 張嬰被拘在宮殿中,只好試著在附近走走聊聊,沒想到還真讓他逮到一個與方士有關的小胖子。 而跟著張嬰跑的內侍,趙文,險些累斷了腿。 趙文并非是新進宮的內侍,也曾伺候過幾位秦國夫人,幫帶過孩子。 但還是第一次見著如此有禮貌、活潑、好問、同時又精力爆炸到令人崩潰的稚子。 如果是尋常的大臣之子,趙文能輕松地拿捏他們。 比如博士學宮就在不遠處,隨便借一份竹簡過來讓調皮小子抄寫十遍。 但這位不是。 這一位可是敢拉住陛下衣袖問問題,甩開蒙上卿的手還被哄著的人。 宮里宮外還有誰? 面對如此受寵,皇帝都耐心回答問題的稚子,誰敢拿那些手段? 他反正不敢,又不是嫌命長。 所以這兩日,趙文只能一路僵笑著陪著解釋,恨不得能長出八條腿追在這孩子身后。 他瞅著張嬰陸陸續續認了不少阿兄,老丈; 最后還不知從何處撿到一個衣服邋遢的迷路小官吏的兒子,時不時還聊一些丹藥方面的問題。 趙文:“……”臉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 不愧是陛下帶回來的孩子,對長生的愛好都一模一樣。 …… “文!文!我們可以去那邊玩嗎?” 再次聽到張嬰這熟悉的嗓音,趙文臉色一僵,他幾乎是麻木地點點頭。 趙文便回去沏茶水,等他回來,卻發現宮殿里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趙文:…… 他連忙喚來不遠處的內侍詢問,這才知道,張嬰居然打著他的招牌,和新認識的小伙伴推開了一扇小門跑走了。 趙文瞳孔地震。 張嬰從來沒溜出去過,怎么這回反而跑到墻的另外一邊去了? 定是那小子帶壞了張嬰。 這么想著,趙文連忙往那邊趕,就是一瘸一拐地跑不怎么快。 …… …… 此時被張嬰拉拽著的小胖子,還不知道自己被趙文扣了一頂帶壞小孩的帽子。 胖少年郎有些慌地看著張嬰。 “阿弟,真,真的行嗎?” “當然啦!” 張嬰歪頭看向面前胖乎乎的少年郎,“我信阿兄,帶我見去盧家看看?!?/br> 少年郎一聽“我信阿兄”幾個字便支棱起來,拍胸脯道:“放心,到時候我替你挨打!況且少府府邸就在隔壁,我天天來接盧方士的女兒回家,小路近得很?!?/br> “嗯嗯……我陪著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