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債子償 第56節
他必須要承認,有這個想法的不僅僅只有錢程。 “軍訓真是太折磨人了?!卞X程嘆了一句,隨即他輕笑了一聲,道:“好在明天就結束了,我明天就能見到你了,亭叔叔?!?/br> 亭瀾覺得喉嚨處有些泛堵,他默了默,輕聲道:“那,明晚住我家吧?” “哈哈……”錢程似乎明白了什么,低低的笑出了聲。 亭瀾登時羞紅了臉,他猛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嗔道:“你不來算了?!?/br> “亭叔叔?!卞X程喚了他一聲,道:“你還記得f大門口那家花店嗎?” 亭瀾一愣:“記得?!?/br> “那天我路過的時候,隔著圍欄看到那個花店進了好多好多的玫瑰花,什么顏色的都有,特別好看?!卞X程道:“你知道我那時在想什么嗎?” 亭瀾笑了,問:“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錢程道:“如果我去那家花店,把你最喜歡的藍色的玫瑰全部訂完,然后全都裝飾在你的屋里,你會不會很開心?” “哈哈哈?!蓖懜杏X心里暖暖的:“我當然會很開心。但你怎么說出來了?以你的風格,不應該在明晚直接給我一個驚喜嗎?” “是啊,跟我的做事風格真不像啊?!卞X程感嘆道:“但我能怎么辦,我好久沒見到你,現在滿腦子都是你……我現在只想把所有的事情都給你分享,就連驚喜都藏不住了?!?/br> 作者有話說: 求海星~敲碗~求海星~敲碗~ 明天還有一個更大粗長~ 敲碗~求海星~ 第63章 紀檢監察抓亭瀾 跟黃文博約好的時間是晚上七點,亭瀾整個人縮在沙發里跟錢程絮絮叨叨了半天,等到錢程第三次沖來叫自己的同學再等一會兒的時候,亭瀾看了看時間,跟錢程說自己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兩人都舍不得對方,又膩歪了十幾分鐘,這才掛斷了電話。 掛斷前錢程還問了一句,今晚能不能視頻,亭瀾想了想,琢磨著一會兒就是吃個飯,估計也不會很晚,便跟錢程約好十點鐘左右給他打過去。 亭瀾將手機收好,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西裝?,F在剛剛六點五十分,從二樓下去到酒店后門處等黃文博,時間綽綽有余。 亭瀾這么想著,循著過來的路原路返回,然后坐電梯下了一樓。 昨晚前瞻預熱后,亭瀾看著會場里的幾個人往后門走,還說從那邊出去有一條小吃街,幾人再去喝點云云,所以亭瀾大概知道往什么方向走,從酒店大廳穿出,走過一個回廊便到了。 后門雖然沒什么人,但也有不少私家車進出,亭瀾四周看了看沒見到黃文博的影子,低頭一瞧手機,發現還有五分多鐘。 因為沒地方坐,亭瀾就走到了一旁的吸煙區,點了根煙慢慢等著。 不多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門口開了進來,停在了離亭瀾不遠的地方。 亭瀾一愣,將手里的煙在滅煙沙里熄滅,抬頭看了過去。 黑色的轎車四面都貼了防窺膜,亭瀾看不到坐在車里的人到底是誰。 車里的人似乎見他站著沒動,按了兩下喇叭催促。 看來確實是這輛車了,怎么不開窗子? 亭瀾有些納悶,他邁開步子走了過去,在車邊站定,伸手敲了敲車窗。 車窗應聲打開,亭瀾俯身向內看去。 “……黃副經理?” “喲!亭瀾?!蓖蝗缙鋪淼呐晣樀猛懨偷氐雇肆艘徊?,他看著坐在車后座上的kaze,臉上一陣錯愕,隨后他簌然站定,眼神一下子變得森寒起來。 ——黃文博跟這女人是一伙的。 亭瀾幾乎是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這件事。 不過她不是應該在滬城嗎?小程才跟他說kaze給自己安排好了軍訓巡演,這女人怎么有空來找自己? “咦?怎么見到我這么驚訝?”kaze的腿還沒有好,她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裙,裙擺的叉開到了大腿根,能清晰地看到她腿部的石膏。 “你怎么在這?”亭瀾眉毛一挑,語氣好似帶著冰:“是你讓黃文博喊我過來的吧?” “我哪里喊得動黃文博???都是合作關系啦~”kaze笑了笑,腿部的石膏讓她有些移動困難,她費勁地伸手撐著身子往窗邊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道:“來來來,上車來我慢慢跟你說?!?/br> 亭瀾站著沒動,語氣不悅:“黃文博在哪?” kaze道:“他?他有其他的事,今晚不會過來了?!?/br> 亭瀾冷冷地看著她,半晌,沉聲道:“這么玩弄人很有意思嗎?” “哎呀,亭瀾,我受重傷都親自過來接你了,怎么還叫玩弄你啊?!眐aze做出了個夸張的表情,抬手捏著自己金色的頭發打轉:“快上車吧,有正事兒?!?/br> “我也有正事,不奉陪了?!蓖懻f罷轉身就走。 哪知車副駕駛座的車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穿西裝的高大男人走了下來堵在了亭瀾的去路上,亭瀾猛地在原地站定,看著面前男人幾乎能把自己當場夾死的雙開門,嘴角抽了抽。 “你想干什么?”亭瀾轉頭看向她:“還要綁架我不成?” “亭瀾,咱們都是朋友,你怎么能這么說呢?”kaze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石膏:“你看我都這么有誠意了?!?/br> 亭瀾白眼幾乎翻到天上去,他指著站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的國字臉男人道:“這叫有誠意?” “有條件的誠意,行了吧?”kaze沖他招手:“快上車吧,你也不愿意我把你敲暈了帶你走吧?” 亭瀾緩緩轉過身子,他強壓著怒火盯著坐在車里的kaze,身側雙拳緊握,咯咯作響。 半晌后,亭瀾黑著臉坐到了車里,關門的巨響聲表現出他已經極其不滿。 “去哪?”亭瀾言簡意賅,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想說。 “北京?!眐aze揚了揚自己的頭發,從駕駛座后面掏出來一個化妝盒,亭瀾這才發現,這輛車竟然是無人駕駛的。 kaze沖坐回副駕駛的雙開門男人揚了揚下巴,那男人按了一個什么按鈕,車子便自己動了起來。 “我的行李還在酒店里?!蓖懙?。 kaze“哦”了一聲,掏出睫毛膏開始化睫毛:“一會我讓人幫你帶回去?!?/br> 亭瀾看了她一眼,聲音一點溫度也沒有:“去多久?去干啥?還有哪些人?這些基本情況你也不告訴我嗎?” kaze轉過頭沖亭瀾勾唇一笑:“我說,亭瀾,你就跟著我走就是了,問那么多干嘛,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亭瀾突然想到錢程之前跟他說的一些諸葛明的事情,冷哼了一聲,嘲諷道:“你們蒼隼集團,做事風格都是這樣嗎?真是獨特的企業文化啊?!?/br> “是啊,你還沒習慣啊?!币慌缘膋aze已經速成了個淡妝,她抹了口紅,沖著鏡子啵了幾下嘴,轉頭沖亭瀾美美擺了個姿勢,伸出手道:“現在,手機交給我吧?!?/br> 如亭瀾所想,kaze沒有給他任何其他的選擇,車子一路從酒店開到了寶安國際機場。 亭瀾自從車上跟kaze聊過了幾句后就再也沒說話,那個雙開門大漢一直跟在亭瀾的身后,兩個眼珠子幾乎都要貼在亭瀾身上盯著,他在機場的時候想找機會溜掉,結果剛邁出去一步人就被拽了回來,扯著胳膊丟到了私人飛機里,根本逃不掉。 很快,飛機起飛,直飛北京。 等到飛機順利上了天,kaze這才從軟座上站起來,拽著打著石膏的腿一瘸一拐跑去給亭瀾倒了杯紅酒。她將酒推到亭瀾的面前,笑道:“別皺著一張臉啦,喝點?” 亭瀾看都不看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轉過頭就靠在座位上假寐,全程更是完全不跟kaze互動。 kaze也懶得管他,一個人在座位上邊喝酒邊自嗨,音樂聲音放的老響,煩的亭瀾起身換了個位置,坐到了飛機的尾巴上。 兩個小時后,飛機順利降落北京。 飛機還在跑道上滑行的時候,那個雙開門的大漢就不知從哪找了個帕子來,一把捂住亭瀾的嘴,亭瀾驚呼一聲,沒注意往里吸了一口氣,在他剛反應過來自己吸進去了什么的時候,人就沒了意識。 等到他再次蘇醒,他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間四周都是鏡子的房間里。 這是一件審訊室,他此刻正坐在一個硬邦邦的凳子上,在他對面有一個長方形的桌子,桌子對面端坐著三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人,除此之外,整個房間里面什么都沒有。 房間里的光線很亮,亭瀾能清楚看見那三個人的長相,能看清他們掛在胸口的黨章,甚至能看清他們掛在胸口的工牌——商務紀檢監察部。 “醒過來了?!庇腥苏f了一句。 坐在中央的那個人清了清嗓子,他坐直身子,用一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道:“你好,亭先生,抱歉采取了必要手段把帶到這里,現在,我們將對你進行商務紀檢審問。在我話音落下后,你有五分鐘的措辭準備時間?!?/br> “碰!”的一聲,正走的好好的諸葛明一個不察,被錢程猛地拽了領子摔到墻上。 身邊剛走完巡演的同學們發出了一陣驚呼,本來想上去湊熱鬧,卻被錢程那仿佛要吃了人的表情嚇退,默默躲到了一邊。 錢程昨晚跟亭瀾怎么都聯系不上的時候就很擔心,打電話一問江隨,江隨才發現亭瀾的房間在晚上就被退掉了,人卻不知道跑到了哪去。江隨在酒店找了一圈都沒看到,沒有辦法,只好拉著顧豪去查了酒店監控,結果在酒店后門的監控里,顧豪認出了那輛車的車牌。 因為這場巡演對f大來說太過重要,錢程先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給了錢俞清,讓錢俞清先飛去了深圳,自己則忍著怒氣走完了全程。這下巡演全都結束了,他幾乎是從場上狂奔沖了下來,直接將諸葛明按在了墻上。 “你他媽的有病??!”諸葛明反手一掌打在錢程胸口,錢程吃痛悶哼了一聲,但手上的力道依舊沒有松,他將諸葛明的領子攥的死緊,咬牙質問道:“你最好立刻告訴我,亭叔叔現在在哪!否則我就在這把你揍趴下!” “他媽的,你找亭瀾關我屁事!”諸葛明喝了一聲,伸手一個肘擊打中錢程的胳膊,然后趁錢程吃痛一巴掌甩開錢程的手,罵道: “你少給我裝蒜!顧總已經認出來了,那就是kaze的車,她之所以不來這,就是為了去帶走亭叔叔,對嗎?”錢程的眼睛里好似焠了火,噼里啪啦地燃著:“你們把他帶到哪去了?” “北京?!敝T葛明不耐煩地道。 “北、京、哪、里?”錢程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道。 諸葛明被他弄的煩了,他趁錢程不注意伸手給了他一拳,直接把錢程打倒在地上,然后他啐了一口,大步上前一把拽著錢程的衣領,將人半拽了起來,惡聲道:“錢程,我告訴你,我現在幫那個死女人辦事就已經非?;鸫罅?,你最好給我安分點,見了今天要見的人,就立刻給我滾去北京找你那個亭叔叔,如果你給我瞎整,我就把你雙腿打斷,看你還怎么去見!” 錢程掙扎著,大喝道:“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報警!” “你報???”諸葛明低頭看了看時間,手上一用力將錢程丟回了地上:“現在站起來跟我走,見完人給我立馬滾蛋!” “逸風汽車現被有關部門指控關鍵技術及信息泄露,其中包括地點地址、消費者行為、消費者目的,以及對內產生巨大軍事威脅的關鍵新技術研發出口。 提問:本次投資案你是否代表成飛投資全程參與,并對逸風汽車做了全面背景調查?” 亭瀾抬眼看了看問詢人,回答道:“是?!?/br> “你在已經做了背景調查,也在知道逸風存在不合理溢價的情況下,為什么要選擇加注資本繼續促成二次商談?你是要在市場上造成假象,好讓禾利投資有理由再次加價,促成這次違規的技術及信息的出讓?” 亭瀾沉聲道:“首先,我當時并不知道逸風汽車存在什么技術信息的泄露問題,其次,禾利投資跟我是競爭關系,我比對方要價高有什么問題?” 審訊者又問:“狡辯?按照財報來算,你的出資高于市場水平百分之二十,根本不合理,多出來的這部分價格,是對逸風新技術和信息定的價格吧!” 亭瀾道:“我已經說清楚了,我當時并不知道逸風有技術和信息泄露的事情。況且這是我回國的第一次投資案,我有必拿下的理由,況且我也有把握溢價收購后可以盈利?!?/br> “那你說你當時不知道,也就是說現在知道了?” “是,我后面仔細分析了逸風汽車的財報,發現他們的研發資金存在異常,推測通過他們成立的賽并科技走了賬?!蓖懙?。 “所以,你從禾偉處知道了這件事,確認了逸風汽車已經有了研發成品,掛在賽并科技名下?!?/br> 亭瀾皺眉道:“你跟我說的牛頭不對馬嘴,我沒有跟禾偉取得過任何的聯系,逸風汽車有沒有新的研發成品也只是我的推斷,任何一個看得懂財報的人都能發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