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之后 第32節
面前的女生, 震驚之余,面露驚喜。 容屹臭著臉, “不是?!?/br> 不給人說話的機會,門被他猛地合上。 “砰——”一聲。 巨響。 容屹討厭人聲。 他坐在后院,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 他聽到隔壁別墅里傳來的對話聲。 “清漪, 原來你隔壁住了個小帥哥?!?/br> “是嗎?” “你不是吧, 你在這兒住了這么多年, 都不知道自己鄰居長什么樣嗎?” “……” 女生的回答, 他沒聽見, 因為指尖的煙燃到尾端,燙到了他的手。 他把煙掐滅,扔進了垃圾桶里,雙手插兜,往里屋走。 他見過隔壁鄰居。 也可以用另一種說法。 這個小區,除了天天來家里打掃的保姆以外,他只對住在他家隔壁的方清漪有印象。 要怎么形容呢? 很漂亮。 可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 除了漂亮,還有更多。 他對方清漪的了解程度,連他自己都吃驚。 這源于他倆共用一個保姆。 容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缺那點兒錢嗎?為什么要和人拼一個保姆。他為什么要對人有同理心,因為她家里急需用錢,所以想要給兩戶人家做保姆。真搞笑,他竟然還有同情這種奢侈的感情。 保姆話很多,即便容屹從未回應過她的話,她依然喋喋不休。 他應該討厭她的,應該辭退她這種話多的人的,但他沒有。連一次辭退她的念頭,都未曾有過。 保姆說。 “清漪不僅成績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是不曉得,她還會跳芭蕾舞?!?/br> “清漪帶了一大堆朋友來家里,一個比一個鬧騰,她倒是脾氣好,朋友們說什么她都應。昨兒個半夜十二點,一個朋友說要吃她做的蛋糕,她還真動手打奶油烤蛋糕了?!?/br> “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脾氣這么好的人,沒有一點兒大小姐的架子?!?/br> “聽說她在學校特別受歡迎,追她的男生不僅是本校,外校都特多?!?/br> “……” “……” 諸如此類。 保姆嘴里的方清漪,完美到無可挑剔,脾氣好的近乎沒有。 容屹認為,不過是上多了禮儀教養課,將偽裝那一套運用到極致的,虛偽的完美罷了。 世界上沒有人是完美的。 人都有陰暗的一面。 容屹回到屋里,一個人的屋子,供他隨性所欲。 對于欲望,他從來坦蕩地發泄。 客廳百寸液晶顯示屏放著毫無故事線的視頻,女人莫名其妙地和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高檔立體環繞音響發出的拍打放浪聲,在空蕩的客廳里,似有回音。 他沒什么情緒的臉上,眉間突然皺起。 然后,他拿下遙控器。 播放暫停。 他盯著屏幕里女人的側臉,腎上腺素飆升,呼吸變的凌亂無序。 ……和方清漪,很像。 他拿起遙控器,右手因為激動而不受控地顫抖,以至于按了好幾次,才把電視給關了。 一整夜,他徹夜難眠,兵荒馬亂。 沖了一個又一個冷水澡,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一閉眼,全是視頻里女人的模糊側臉。再度模糊,是……無法承認的又不得不承認的,方清漪的側臉。 人在成長的過程中,會對異性產生渴望,就像他會無法控制每一個早起的尷尬。這不隨理性控制,這是身體的反應,與大腦無關,與感情無關。 他坐在陽臺上,涼風襲來,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的光。 地上堆的煙頭,數都數不清。 他幡然醒悟。 或許應該答應參加今晚,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的生日宴??纯词澜缟?,還有別的女人,不需要代替成為他夢里的女主角,只需要模糊他夢境里女人的五官就好。 容裕大容屹四歲。 是豪門圈內出了名的紈绔公子哥。容為征兩個兒子,智商上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容裕常年位于年級倒數,連高考都沒有參加的蠢貨。蠢貨又如何,圈子里多的是他這種蠢貨,花點錢送出國留學,資本主義國家,有錢萬事大吉。 留學圈里都知曉。 容屹大學期間賺得的人生第一桶金,是兩千萬,美金。 容裕大學期間請人代寫論文、代上課花的錢,將近五百萬,人民幣。 一個是天才少年,一個是人間蠢貨。 天才少年的生日無人問津,人間蠢貨的生日大辦特辦。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二十二歲的蠢貨終于成功升級為二十三歲的大蠢貨了。 容屹發覺自己也是個蠢貨。 竟然無聊到來參加這種生日宴。 一堆年齡相仿的年輕男女在一起,生日宴不過是個噱頭,實則是獵艷。 漂亮的女人很多,對他示好的女人更多。 沒一個入眼。 他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喉嚨很癢,煙癮犯了,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轉身上樓,到他回 ?璍 來時家里會安排他住的房間,在陽臺處抽煙。 猩紅煙頭火光明滅,刺激的煙草氣息過嗓,入肺,引得全身酥麻。 容屹抽了一根又一根。 等他決定離開,手剛推開門時,聽到了廊道里的對話。 是他生理學上的父親,和留著相似血液的哥哥在說話。 容為征:“少和亂七八糟的女的接觸,穿白色禮服裙的那個你看到了嗎?方家大小姐,你和她多些來往?!?/br> 容裕懶洋洋的:“穿白色禮服裙的多了去了,爸您指的是哪一個?” 容為征無奈:“沒搭理過你的那個?!?/br> 容屹的嘴角,無端地彎了起來。 容裕挑起了興趣:“最漂亮的那個啊……原來她就是方清漪?!?/br> 見有戲,容為征道:“方家就這么一個姑娘,長得漂亮人也優秀,在人大上學,學的還是人大的王牌專業新聞專業。八成不會接手家里生意,你搞定了她,等同于拿下正鼎集團,明白嗎?” 安靜了一會兒。 容為征厲聲:“和你說話呢!” “不是,爸,這么優秀的姑娘,真能看上我???”容裕吊兒郎當的。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比轂檎鲊@氣,“總不能讓你弟弟上吧?他要是和方清漪在一塊兒,你媽怕不是要瘋?!?/br> “還真是,私生子找了個條件這么好的女朋友,我媽估計會念叨死我?!比菰p堄信d致地說,“其實我還挺喜歡她的,長的是真漂亮,身材也是真的好,娶回家當個老婆挺不錯的,爸,您覺得呢?” “等你真能把她娶回家的時候再說吧?!?/br> “行,您等著,我保準讓她乖乖巧巧地叫您一聲公公?!比菰;觳涣叩?。 父子二人的對話逐漸遠去。 容屹推開門,靠廊道墻站著,微仰頭,頸間凸起的喉結無法遏制地滑動。 她成了容家的獵物。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溫室里無刺的花,覬覦花的人多了起來。 容裕讀書方面是蠢貨無疑,在男女情.事上是個中翹楚。紈绔子弟的標配,不就是如此嗎?換女伴如換衣裳,熟練的調情技巧,再配上他那張浪蕩風流的臉,很少有女人會拒絕他。 容屹闔上眼。 或許。 鄰居要成嫂子了。 - 容屹想提早離開,卻被容為征的保鏢攔住。 保鏢的意思,代表了容為征的意思:“二少爺,先生讓你待到生日宴結束?!?/br> 容屹一腳踹開面前的兩位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