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之后 第27節
沒過多久,周行止把容屹放在背上。 他知曉容屹家具體地址,由他帶路刷卡上樓。 容屹的住處是一梯一戶,出了電梯,便是家里玄關。和記憶里容屹曾住的別墅內飾相似,裝修以黑白灰三色,屋內干凈整潔,一塵不染,像極了設計師眼里最完美的竣工作品。 周行止把容屹放在床上后,說:“容總的醫生今天下午出差了,沒有辦法過來。不過早上的時候他來了一趟,配的藥都在床頭,用藥事項也在那邊。方小姐可以作為參考?!?/br> 方清漪大半注意力都在容屹身上。 因為高燒,他渾身guntang,膚色暈紅,額間冒著涔涔汗液。 她皺眉:“真的不需要叫醫生過來嗎?” 周行止眼觀鼻鼻觀心:“溫醫生說,吃藥就行。如果明天醒來體溫還沒下去,到時候他會派醫院里的其他醫生過來給容總打吊瓶?!?/br> 方清漪:“好,我知道了?!?/br> 周行止遲疑片刻,眉眼間凝著揮散不去的擔憂:“……那,我先走了?” 方清漪頓覺好笑:“你也可以留下來照顧他?!?/br> 周行止面不改色地撒謊:“我還有工作要忙?!?/br> 方清漪:“你們工作很多嗎?我聽容屹說,他昨晚就睡了三小時?!?/br> 周行止仔細算,糾正:“不是昨晚,老板昨晚在公司加班,今天清晨才回家?;丶抑笥钟袀€緊急會議,溫醫生過來給他看病的時候他還在開會。準確地說,他是今天下午一點才睡覺的?!?/br> “……” “嗯,我知道了?!?/br> 方清漪未施粉黛的臉,神色低落,強撐著客套禮貌的笑,送走了周行止。 她回屋看了眼藥,見沒有熱水,又去廚房燒水。 熱水得放涼,放到差不多的溫度,方清漪端著杯水,進了容屹的臥室。 容屹的睡相是滿分一百分,他能拿一百分的人。方清漪偶爾也會好奇,世界上還會有他做不到的事嗎?好像不管什么,他都能做到最好。 天才少年從來不是虛名,他的人生道路完美的挑不出一絲錯。 收回亂七八糟的想法,方清漪半跪在床邊,輕聲叫容屹。 她必須得叫醒他,讓他吃了藥再睡,“容屹,起來吃藥了?!?/br> 重復好幾次,容屹總算被她叫醒,嚴格意義來說,是被她的聲音吵醒。 他一把拽過她的手,寸勁強硬猛烈,壓根不像個病人。 “水——”方清漪記掛著水,輕呼著,然而容屹恍若未聞,拉著她的手,輕松一扯,讓她重心跌落到了他的懷里。 “很吵?!比菀匐p眼緊闔,像是在做夢,夢境里有人吵他鬧他,他被吵得不耐煩了,把那人壓在自己的懷里,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胛骨處,迫使她往自己懷里靠,另一只手按在她腰上,更好的禁錮,不讓她有任何的逃離空間。 他還夢到了,這個人的模樣。 是方清漪。 他貪婪地將頭埋在方清漪的頸窩處,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聲線,說:“方清漪,你讓我睡一會兒,等我睡醒再陪你?!?/br> 語氣熟稔自然的,仿佛是五年前某個清晨重現。 方清漪每到夏天,睡眠尤為淺,很容易驚醒。醒來后,百無聊賴,便拿容屹尋樂子。 戳戳他的腰,摸摸他的皮膚,或者是跟小雞啄米似的親啄他的嘴。 容屹被她鬧醒后,也是這樣的不耐煩。但他不像現在,只是一句話回應。 當時的容屹,被她弄醒后,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將她剝得跟水煮蛋似的光溜溜,壓著她親,喉結滾動,氣息粗重,嗓音粗嘎:“非得來招惹我,最后哭的還不是你?好玩嗎,方清漪?!?/br> 哪怕是回憶…… 都挑動著她的腎上腺素。 ……很好玩啊,容屹。 因為是你,所以一切都變得非常有趣。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家的喜歡。 明天不更新,后天更新時間為晚上十點。 大家不要著急,我沒有更新的,后期都會補更的,過幾天會雙更補噠!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fengjingya 3個;城南花已開 2個;威猛先生狂吻多情少女、阿白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好的 27瓶;你的南仁 24瓶;羅羅 10瓶;平胖胖 5瓶;是幾幾鴨 4瓶;iice、manman 3瓶;1yu、q 2瓶;就愛看甜文、嘎嘎嘎、小睫毛、奇奇超可愛、超級想瘦的花椰菜、比較遠行、陌上花開、煩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清漪姐◎ 此刻的容屹, 切切實實地沉入夢境。 夢境里的一切,真實,生動, 就連懷里的觸感都萬分清晰。 他抱著方清漪, 貪戀地汲取她身上的氣息。其實他一直都沒有說過, 她身上有股體香,像是奶香,又摻雜著一股橙子香味。之所以說是體香而不是她刻意勾引他而噴的香水香, 是因為得到了實踐證明。 ——洗完澡后,那股味道依然在。 與方清漪分開的五年時間里, 容屹做過無數次有關于方清漪的夢。 這是唯一一次, 夢境里,二人純潔的發乎情,止乎禮,僅限于一個擁抱。 “又夢到你了, ”他說話時,喘息伴隨病人獨有的粗重, 吐息像是落水的求救,“為什么不親我?方清漪, 我哪里做的讓你不滿意了……你說,我改?!蹦┪?,是落水者得不到救援的絕望與哀鳴。 …… …… 臥室內只一盞落地燈亮著。 方清漪靠坐在床頭, 昏昏欲睡, 又被他的夢話激醒。 不論是夢里還是現實, 容屹的手都是緊拽著方清漪的手。用力到她指節都有痛感。 “生病了還想要接吻, ”方清漪半真半假地埋怨他, “會傳染的, 還想讓我也生病嗎?” “……” “……” 床上的容屹翻了個身。 方清漪拿體溫計又量了一遍。 這回,體溫正常了。 她把體溫計放到床頭柜上,轉回身的時候,發現容屹已經醒了。 他眼簾半開,眼睫里浮著困倦,視線虛晃,最后落在床邊打完了的吊瓶上。 “醒了?”方清漪若無其事地問他。 容屹怔愣的視線,轉移在了她身上,目光逐漸明朗,眼里有著茫然。 對吊瓶、對她出現在這里的茫然。 “你高燒不退,我又叫不醒你,只好拿你的手機給醫生打電話。私人醫生沒來,來的是醫院其他醫生,給你打了兩瓶吊瓶?!比菀僖粋€病人倒是舒舒服服地享受著病人該有的待遇,方清漪折騰了半宿,幸運的是他床頭放著一只工作手機,沒有密碼,她在里面找到了醫生的電話號碼。要不然,她估計得打120了。 容屹張了張嘴,說話時才意識到自己喉嚨干啞得快要冒火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他問。 “因為你是在我的車上暈倒的,我得對你負責?!狈角邃舻沽吮?,試了下水溫,發覺太燙,又拿起邊上未開封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倒了涼水降溫。等到水溫差不多,她才把水杯遞到他嘴邊,“喝點水潤潤喉?!?/br> “嗯?!比菀俳恿诉^來。 他半靠在床頭,因為高燒,身上都是汗,濕黑額發貼著頭皮,襯得底下那雙眼更幽暗。 面色不似之前慘白,是他本身的膚色,依然白得近乎病態,像是終年不見光的人。也許是生病了的緣故,他似乎失去味覺,嘴里喝的水,口腔里感知到了甜味。 “負責,”容屹細嚼慢咽這詞,驀地,問她,“如果是別人,你也會對他負責嗎?” “會?!彼鸬煤芸?。 容屹眼底本就沒有光,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嘴角扯起自嘲的笑。 “會給他打個120,但是醫藥費肯定不出了,又不是我讓他生病的?!狈角邃暨壿嬊逦?,她接過他手里的空杯,“好了,你既然醒了,那么小容屹,告訴我,我可以睡哪間客房?” 話題轉移得飛快。 對容屹而言,卻是恰到好處的速度。 因為她已經明確了態度——她只會陪他。 “我帶你去?!比菀傧票幌麓?。 容屹住的平層空間很大,近四百平的江景房。 他睡著時,方清漪參觀過,有三個客房,沒經過主人允許,她不知道睡在哪一間。但如果容屹真醒不過來,方清漪打算隨便睡一間得了。她在容屹面前,向來不怎么有禮貌。 禮貌是偽裝,她和容屹之間,是無所拘束的關系。所以,不需要偽裝。 她需要擁抱的時候,容屹會給她擁抱,要接吻時便接吻,他唇齒會安撫她動蕩不安的身體,低蕩過她每一寸肌膚。親密的男女關系,是不能講禮貌的。 “我想舔你,可以嗎?” ——所謂的禮貌,令人滿懷期待的同時,又讓人羞恥。煞風景的禮貌。 所以容屹也不講禮貌,他從來都不會說這種話,而是直接做。 …… 容屹把她帶到一間房外:“這里?!?/br> 方清漪好奇:“別的房間不能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