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消紅(一)怎么這樣薄幸?
瑤華已經知道他張開雙臂的意思,心里忿忿的,侍候他一一穿戴好這身繁復衣物。 層迭玄袍,腰束玉帶,威嚴甚深,仍舊淡漠俊美、光風霽月,是不可輕易冒犯的當朝權臣。不過比起官袍,這一身常服,卻顯出了有別于權臣的世家公子的意味來。 穿戴完,瑤華又替他佩上令牌、香囊、玉佩等物。不時有星點觸碰,他筆立不動,眼光一分沒有給瑤華,這會兒倒是端直耿介,坐懷不亂了。 做完這些,瑤華抬眸,欲言又止,惴惴想著,左右已經發生,他高興一點,對自己當然更有利,所以侍候得很是仔細,又抬手替他將繡袍衣襟的邊邊角角全都理好。 哪知他卻把她這番殷勤都視作無物,拾掇好了,竟然轉身就走,連等一等瑤華都不等,態度十分冷淡,容色淡漠,好似剛剛的肌膚之親壓根沒有發生過。 瑤華急得在他身后叫他:“……謝大人!” 他腳步沒有減緩,大步朝前,吱呀一聲推開雕花殿門,方不咸不淡應了聲:“嗯?” “……奴婢的銀釵??梢赃€給奴婢了么?”她小聲說。 “……銀釵?”他正跨過殿門,外頭明媚陽光一半落在他的烏發上,映出白玉冠的光澤,他在那里微微側頭,未置可否,竟嘴角一勾,漆黑眼里掠過明晃晃的笑意。 笑意浮光掠影一樣消失。 瑤華不及看清,只看他撩起衣擺跨出門檻,已消失在轉角,空氣里被門外春風送來一陣遺留的香氣,以及他的淡淡話音:“什么銀釵?!?/br> 瑤華在原地跺腳,暗自惱火,他怎么,怎么…… 她實在找不出詞語形容他的態度,思索好久,得出,或許他得叫做“薄幸”? 他怎么這樣薄幸? “謝大人剛剛不是答應了奴婢的?”她忙地追出去,他腿長步子大,她只得小跑去追,好容易并行,已經快要回到西側殿,她只好壓低聲音質問,眉毛糾結都成一團。 他目不斜視,態度冷漠,并不理她,瑤華還想再開口,但來不及了,到了西側殿門口,她當然不必再進殿去,謝玉山卻大步踏進殿里,她毫無辦法,只好把話都吞進肚里,悶悶生氣。 她攥了攥掌心,復又察覺到掌心殘余的黏膩。 是他射出的殘留的jingye干涸了。 旁人……旁人應當沒有發覺罷!她一想到剛剛的事,轉頭回茶房時,頭一件事就是洗手。 沒想到萍水和朝露和瑤華迎面撞了滿懷。 瑤華因著心事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沒注意,所以撞見她們,頓時一番驚心動魄,心如擂鼓,嚇了一大跳。 “玉樓?”朝露扶了她一把,含笑說,“你在想什么呢,也不注意看路?!?/br> 瑤華訥訥:“沒有……” 萍水不由借剛剛的事提點了她兩句,無非是說,伴君如伴虎,這回雖然謝大人沒有追究,但是往后可未必遇到謝大人這樣好脾氣的人了。 瑤華聽了,光是點頭,心里卻道,哪里好脾氣了,剛剛還脅迫她了——正想著,萍水就真的問她:“剛剛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劉公公差點叫我去尋你?!?/br> 瑤華心頭猛地一跳,臉色浮出微弱的粉紅:“沒……沒什么,我……我走錯了路?!?/br> 作者有話說: 小北:200收藏加更和100豬豬加更正在火熱趕工中?。?! 關于年齡,老謝是二十七八(#^.^#) 相爺:奔三了,還沒娶老婆 小北:是我攔著你了么? 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