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被新帝搶進宮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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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辈苄M醫看著這與當初自己女兒和外孫女一樣癡情的女人,心中既不停冷笑又覺酸苦,陰惻惻道,“你救了我外孫女,我自該替她償恩。各位進來吧?!?/br> 寧濯看出曹蠱醫的惡意,與祁俞對視一眼。祁俞會意,回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下,暗示他們進門后多加小心,護好帝后。 進了屋,曹蠱醫直接對寧濯和宋嫻慈說了那轉移蠱毒的解蠱之法,看了眼忠心耿耿的祁俞,腦子轉了轉,撒了個謊:“除需全程自愿外,被轉移蠱毒之人還得是與中蠱之人是水rujiao融過的夫妻,此法才能成?!?/br> 她面無表情道:“轉移蠱毒之后你丈夫可完全痊愈,但你就只剩下十年壽命。如此,你還要救嗎?”這話是對宋嫻慈說的,但她的眼睛卻看向寧濯。 只消這男人臉上露出一點點意動的神情,自己為他醫治之時就直接毒死他。 幾年前她聽倚櫻說過宋姑娘的未婚夫是太子,況且去年冬天也有人在門外自稱是為皇帝求醫,加之寧濯龍章鳳姿、氣質卓然,曹蠱醫知道他的確就是當今圣上。 雖殺了他之后自己定然也活不成,但死亡于她而言,本就是解脫。 “不治了?!睂庡坏人螊勾然卮鸨憷庾?,“我們不治了,回家?!?/br> 曹蠱醫微愣了愣,隨即暗暗冷笑一聲。要讓女人心甘情愿為自己去死,這小白臉自然要費心演一場深情戲碼。 宋嫻慈果真抗拒著往回縮,空出的那只手死死抓著門板,拼命搖頭:“你不治就最多只剩兩年可活了,蠱毒移到我身上我卻還能活十年,劃算的?!?/br> “一點都不劃算?!睂庡r否定她的話,小心翼翼把她另一只手從門板上掰下來,扛起努力撲騰的宋嫻慈,轉身朝曹蠱醫頷首,“打擾了?!比缓箢^也不回地帶著宋嫻慈大步離開。 祁俞站在原地許久,忽跪在地上問曹蠱醫:“您可還有其他的辦法?” “沒有,”曹蠱醫眸光輕閃,“只有此法,只能以妻命換夫命?!?/br> 祁俞聞言閉了閉眼,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再不多問,低聲告辭之后便也出了門。 整個小院頓時又空了下來。曹蠱醫見他們走得這么干脆利落,心中暗奇。她呆坐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他們去而復返,便起身走到門后悄悄往外看,見那些人正圍在馬車旁,并未動身返程。 曹蠱醫那張如老樹皮般的臉立刻又拉了下來,冷笑著回了屋。 果然又是個畜牲。 * 馬車內,宋嫻慈哭求無果,便開始朝寧濯怒吼。 寧濯垂著頭一言不發地坐在她對面,默默承受這份來自妻子的斥罵。 這段時間宋嫻慈壓抑得太狠,一朝發泄出來,便怎么也止不住。 太醫還沒經歷過這種場面,在外頭聽著陛下挨了這么久的罵簡直心驚rou跳,恨不能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被陛下滅口。 最后寧濯聽宋嫻慈嗓子啞了,倒了盞茶遞過去。 宋嫻慈喉嚨一哽,見他神色疲憊,頓時安靜了下來,接過那盞茶小口啜飲,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別哭了?!睂庡獙⑺种械牟璞K抽出來放回案上,把她抱在自己腿上,低頭去吻她眼睛,“再哭眼睛又要腫了?!?/br> 他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柔聲道:“乖嫻慈,是我行事不慎才落到如今的境地,讓你傷心難過已是對不住你,若還要你替我承受后果,那你夫君成什么人了?” 宋嫻慈也知他定不會點頭,卻仍是不死心地抓著他衣袖最后求了一遍:“夫君,太子哥哥,寧濯,我想同你多相守幾年。你若心疼不舍,待我去了,你來找我也成的。況且,或許……或許那十年里會出現更好的蠱醫為我解蠱呢?” 寧濯一顆心如被人揪住般疼得要命,他溫柔地吻住她唇瓣,安撫她的情緒,末了抬頭對上她隱含希冀的目光,閉了閉眼,開口道:“我們歸家吧,嫻慈?!?/br> 宋嫻慈的眸光瞬間黯淡下來,低頭不語。 “別難過,嫻慈?!睂庡父馆p撫她的臉頰,“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珍貴,我想看見你多笑笑。嫻慈,你陪我開開心心走完最后這兩年,好不好?” 宋嫻慈心如刀絞,但因想他心安些,仍是依言扯出一個笑來,輕輕點點頭。 寧濯也笑了,湊過去吻她:“我的好嫻慈?!?/br> 宋嫻慈忍住眼淚,把頭轉向轎簾那一側,狠了狠心,揚聲下令:“啟程返京!” * 翌日,曹蠱醫醒來后,猶豫片刻,走到院門后貼在門縫處往外看,卻發現馬車已不在外頭了。 她吃了一驚,打開門出去,發現外面空空蕩蕩,只余兩道長長的車轍,一直往東,看不到盡頭。 那個男人,竟真的就這么打道回府,放棄這條生路了? 不,這不可能。人都是自私的,男人更是如此,噬心蠱發作時那么疼,沒有人能受得了。如果能解蠱,別說妻子,連父母都能舍出去。 而且醫治之后被轉移蠱毒的人還有十年壽命,又不是立時就死了,男人這種東西最擅給自己找補,還會用虛假的愧疚和心疼將自己偽裝成情深似海的模樣,再毫不留情地將已無利用價值的女人拋棄。 何況他是一國之君,宋姑娘以命相救于他而言是理所應當的事。 他們定會半路折回來。 她沉著臉重又進了屋。 可她等了一日又一日,等了五十天,這群人都沒回來。 五十天,就算馬車走得再慢,他們定也已到京城了。 曹蠱醫站在門外,盯著已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車轍看了許久,終是沉默地回屋收拾行囊,租了輛馬車,踏上去盛京的路。 * 紫宸殿。 宋嫻慈躺在榻前歇午覺,寧濯則坐在嫻慈對面的小案前忙政務。 他如今已不能離開宋嫻慈一刻,便是上朝也要她在簾后陪著,這樣他胸腔里那顆心才能安定。 寧濯抬眸,看著貼心地朝向他這一側歇覺的宋嫻慈,心里軟得一塌糊涂,走過去將她臉上的碎發撥到一邊,免得刺癢了她的臉蛋,卻在此時聽見后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看著宋嫻慈被吵著后皺起的眉頭,眼神一厲,回頭看向來人。 祁俞卻再顧不得其他,紅著眼睛撲通一聲跪下:“陛下,有救了!您有救了!” 他的聲音帶著狂喜,自然小聲不了。宋嫻慈在睡夢之中聽見了,立時騰地一下彈坐起身,神識還沒回籠就下意識喊道:“什么有救了?誰有救了?” 寧濯抱住宋嫻慈,一邊她順著氣,一邊看向祁俞:“是有人揭了榜?” 他雖因要瞞住臣民而不能大張旗鼓地貼皇榜求醫,但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用化名在大昭各地貼榜重金求能解噬心蠱的大夫。 “不是?!币幌蝽斨粡埍鶋K臉的祁俞此刻笑得合不攏嘴,“是曹蠱醫來京了!說之前是騙我們的,那時候講給我們聽的是老方子,她在這幾年已研究出了新的解蠱之法!” “陛下,不需娘娘以命換命了,曹蠱醫可為您直接將蠱蟲取出!” 寧濯僵在原地。宋嫻慈幾乎是從榻上滾爬下來,蹲在祁俞面前顫聲問:“此言當真?” 祁俞重重磕頭:“當真!屬下以命擔保!曹蠱醫此刻就在偏殿候著?!?/br> * 深夜,曹蠱醫蒼白著臉從里間走出來,看了眼一瞬不瞬盯著她瞧的宋嫻慈,擰著眉輕輕點頭:“皇……你夫君沒事了,明日午前就能醒?!?/br> 宋嫻慈聞言心頭巨石終于落下,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拜倒在曹蠱醫面前:“多謝!” 曹蠱醫把她扶起來:“好在你夫君中蠱不滿一年,好生調養幾個月就能將身子養回來,不會對壽數有損。我師弟擅長此道,聽說如今他也在京中,你叫他寫張方子便是?!?/br> 宋嫻慈又拜謝一次,見她臉色不好,忙道:“您餓不餓?偏殿已備下了膳食,南境、西疆、京城口味的都有?!?/br> “不必,我累極了,就想洗個澡歇一覺?!?/br> “好,浴湯我也已叫她們燒好了。膳食半夜也有,您餓了隨時叫人傳便好。今夜委屈您先住偏殿,明早您有精神了再挑一個喜歡的住處,宮內宮外都行,住多久都成?!?/br> 曹蠱醫沒什么氣力地點點頭,跟著宮人走了。她年紀大了,從西疆坐馬車過來費了她大半條老命,的確無法立時回去。 宋嫻慈目送曹蠱醫走進了偏殿,這才大步轉身往里走,坐在榻上俯身去聽寧濯的心跳聲。 聽著聽著,她扯開嘴角笑起來,眉眼彎彎。 過了許久,宋嫻慈終于生了困意,將頭貼在寧濯身上,擁著他安然入眠。 這一覺宋嫻慈睡得極香甜,待她睜眼醒來時,正對上寧濯含笑的雙眸。 天已大亮了,陽光透過窗紙撒在地衣上,映亮了上頭繡著的粉白海棠。 見宋嫻慈呆呆看著自己,寧濯笑意愈發深了,只是眼睛卻是泛紅的,捧著她的俏臉吻了上去,極溫柔地碾磨她的唇瓣。 “我愛你,宋嫻慈?!?/br> * 一個月后,曹蠱醫在宮里休養夠了,向宋嫻慈開口告辭。 宋嫻慈出言挽留:“西疆雖風景美麗,卻不適合養老。曹蠱醫不若留在京城,沈神醫和阿涓都在此處,可與您作伴?!?/br> “不了?!辈苄M醫淡淡道,“我女兒和外孫女都在西疆?!?/br> 宋嫻慈靜了許久,忽上前兩步緊緊擁住曹蠱醫:“保重,曹婆婆?!?/br> 年輕女子溫暖柔軟的軀體貼上來,曹蠱醫不禁狠狠一顫,僵硬地伸出枯瘦的手臂回擁著宋嫻慈。 許是自外孫女離開后就再也無人抱過她,曹蠱醫難得想再多管一樁閑事:“你如今不能懷孩子,是不是?” 宋嫻慈一怔:“嗯,不過再按沈神醫的方子調養一年就好了?!?/br> 曹蠱醫嗤笑一聲,按著她坐下,從罐子里取出幾條蠱蟲來,放在宋嫻慈左右掌心上:“一年?一刻便夠了?!?/br> 待蠱蟲將宋嫻慈體內的余毒吞入腹中,曹蠱醫將其收回,再為她施針逼出寒氣。 銀針拔出后,宋嫻慈頓覺軀體漸漸暖了起來,身子也輕快許多。 “好了,你夫君年輕精神足,想必最遲不出兩月你便會有孕?!辈苄M醫將罐子放回行囊里,“我可以走了?!?/br> 走出宮前,曹蠱醫回頭看了眼相攜送她歸家的夫妻二人。 宋嫻慈見她回首,朝她微一頷首,再緩緩抬頭,朝她淺淺一笑。 像極了倚櫻。 曹蠱醫眼睛倏然一紅。 作者有話說: 下章正文完結,鞠躬 第73章 第 73 章 ◎正文完◎ 翌日, 寧濯將一道圣旨塞在宋嫻慈懷里。 宋嫻慈打開一看,發現這竟是立后詔書。她紅著臉抬頭,望入一雙溫柔深邃的黑眸, 然后她聽見寧濯輕聲問她:“嫻慈,你可愿做我的皇后?” 這道圣旨前年冬天便已擬好, 卻一直未讓肖玉祿宣讀。起初是嫻慈不愿,后來是因他想先廢去那則“非清白之身不得嫁入皇宮”的祖訓,再后來是因他身中蠱毒,不想耽誤她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