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被新帝搶進宮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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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彼櫜簧洗┒放?,小跑幾步追上寧濯,“你去哪里?” “宣政殿??爝M去,外面冷?!睂庡櫭嫉?,“你若無聊了,可去棠梨宮尋阿涓和蘭瑾?!?/br> 如今諸臣都在歸家路上,他去宣政殿找何人議事? 但涉及國事,她還是乖巧地說:“那夫君早些回來,我等你?!?/br> 寧濯靜靜看她,用目光描摹她眉眼,半晌點點頭,轉身離開。 * 宣政殿,寧濯與次輔一坐一立,商談許久,最后淡聲道:“謝卿回吧,今夜是除夕,好好陪陪你的妻子?!闭f完便起身離開,卻被次輔叫住。 “陛下?!贝屋o直直地看著他,“即便噬心蠱無解陛下也還有兩三年壽數,娘娘只需再調理兩年不到便能孕育子嗣。您可與娘娘生一個皇子,屆時讓娘娘垂簾聽政。陛下愛重娘娘,將娘娘的身家性命交托于親子之手,終歸比交托給皇叔要好許多?!?/br> 次輔跪地,上身卻挺得筆直:“臣以謝家百年清譽為誓,定拼盡全力替陛下護好娘娘和皇子?!?/br> 帝王長身玉立,聞言并未回頭,只是輕聲道:“多謝次輔,但不必了?!?/br> 他不會告訴次輔,自己從沒想過要把嫻慈的身家性命交給別人。 他也不會讓嫻慈垂簾聽政,否則屆時嫻慈就要殫精竭慮十余年。就算次輔忠心由始至終,也無法替她擋去所有的明槍暗箭??傆心敲匆粭U槍,一支箭,會重重扎在她身上。 扶持幼帝即位太難,太危險。不如趁自己還活著,趁皇權還緊緊握在手里,送她遠離這個漩渦。 他走出宣政殿,怔怔看著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的細雪。 許久,他看向肖玉祿:“陪朕去南夢小筑走走?!?/br> 然后他又將視線移到祁俞面上:“今天過年,你不必守著我,弟兄們都在等著和你一起喝酒守歲?!?/br> 祁俞下意識想說自己要跟著他,可又記起顧寂的話來。 平常他需寸步不離跟著陛下,根本找不到機會和娘娘單獨說話。今夜是難得的機會。 于是祁俞便將到嘴邊的話咽下,行禮告退。 寧濯看著祁俞往侍衛處走,耳邊傳來肖玉祿的輕喚:“陛下?” 他將目光收回:“走吧?!?/br> 剛走了沒幾步,肖玉祿就急忙道:“陛下,走錯啦,去南夢小筑可不是走這條道吶!”這明明是回紫宸殿的小道。 寧濯腳步未停:“朕知道?!?/br> * 祁俞自侍衛處繞去紫宸殿,于人前邁大闊步,于無人處狂奔,終于到了紫宸殿的大門。 只要踏進大門,穿過庭院,再走進正殿,就能把顧寂的要求告訴娘娘。 他稍稍平復了下呼吸,正欲邁步進去,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自門后走出來,隔著門檻擋在自己面前。 祁俞瞳孔驟然一縮。 * 芝蘭殿。肖玉祿讓人搬來張圈椅讓寧濯坐下,又挪了個火爐來。 寧濯將玄色大氅褪下,露出里面那件嫻慈為他選的緋色龍袍,火光之下,更顯得他眉目如畫。 顧寂被縛了手足丟去偏殿。祁俞則跪在寧濯面前。 “祁俞?!睂庡袂榈?,“你膽子變大了?!?/br> 祁俞繃緊下頜:“在屬下眼里,陛下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br> “何況娘娘對陛下有情,若能用一月換陛下的數十年,想必娘娘也會和屬下一樣覺得劃算?!?/br> 明明火爐就在自己和陛下面前,肖玉祿卻還是冒著冷汗。 祁俞已做好了和吳江一樣被寧濯處死的準備,朝他重重磕了個頭:“屬下清楚或許顧寂是在騙我,可現在已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試一試。屬下問過那蠱醫,她說就算醫治到一半顧寂反悔了,也不會對陛下的身子造成損傷?!?/br> “陛下,您是一國之君,總得為江山百姓考慮??!只不過是一個月而已,很快就會過去。待陛下好了,屬下定剁了那雜碎為娘娘受的屈辱報仇?!?/br> “祁俞?!睂庡抗饽谒樕?,“你跟了朕十幾年,應當知道嫻慈受辱對朕而言意味著什么?!?/br> 祁俞聞言渾身一抖。 “朕告訴你,顧寂就是在騙你?!?/br> “他吞下那朵血毒花,就是不惜千刀萬剮遺臭萬年也要斬斷朕的生路,又怎么可能會用自己的命換朕的命,再讓朕與嫻慈恩愛白首?” “他要嫻慈陪他,不過是想在死前再……”說到這里,寧濯閉上眼,無法將剩下的話說出口。 半晌,寧濯睜開眼繼續道:“況且就算他說的是真的,朕也不會答應。祁俞,中了噬心蠱朕還能活兩三年,若要朕將嫻慈送給顧寂玩弄,她離開的那一日朕便會沒命?!?/br> 祁俞抿緊唇瓣。 寧濯走過去,將他扯起來,淡淡道:“你抗旨不尊,念在你多年對朕忠心耿耿,今夜朕饒你一命。但若你仍執意要跟她說,朕一定會殺了你?!?/br> 祁俞看了他許久,閉了閉眼,低聲道:“屬下知曉?!?/br> 寧濯點頭:“出去吧?!?/br> 祁俞木然轉身,正要踏出正殿的門,卻又聽見寧濯的聲音。 “十余年了,祁俞,你我雖是主仆,卻更似兄弟?!睂庡冻鲆粋€笑,“我父母已故,世上所念唯嫻慈一人。待我去了,還要勞煩兄長費心護她一護?!?/br> 祁俞瞬間淚如泉涌。 * 寧濯看著祁俞走遠,方轉頭道:“把顧寂給我提來?!?/br> 殿中的近衛應下,去偏殿將顧寂拎過來,丟在正中。 肖玉祿端來一碗湯藥候在一側。 寧濯冷聲吩咐:“把毒藥灌進他嘴里?!?/br> 顧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陛下要殺我?” 寧濯懶得跟他解釋,用目光示意近衛動手。 顧寂掙脫不開,被近衛強行掰開嘴灌了毒藥。這些人都被調教過,知道如何動作能讓人沒機會把藥吐出來,等確認毒藥已入腹,才將顧寂放開。 這毒藥名喚寸絞,服下之后體內體外每一寸都絞痛難忍,直讓人痛得用手將自己的皮rou一塊塊撕下,以求身上少一寸疼的地方。 只一瞬,顧寂便疼得汗濕全身,知道自己今日難逃一死,便艱難抬起身子,笑道:“無妨,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也不能……和嫻慈白首……” 寧濯垂眸在火爐邊取暖,聽著火中時不時傳來的噼里啪啦聲。 屋外風聲陣陣,屋內是撕心裂肺的痛吟。 顧寂見不得寧濯這平心靜氣、如玉君子的模樣,強忍著疼爬起來,湊上前開口激他:“你可知……嫻慈與我圓房是何時……” “是那日馬場,與你……重見之后……” “那天的月光……很美……她躺在榻上任我采擷,那么疼,卻半點都未反抗……” 寧濯眼神一厲,飛起一腳將他踹倒:“閉嘴!” 顧寂嘔出一口血,卻笑了出來,繼續道:“還有那日……我為她擋了一刀……她感動至極……主動貼上來……貼上來與我……” 肖玉祿終于哆哆嗦嗦地找來一塊破布,猛地塞在顧寂嘴里。 寧濯的手劇烈發抖,一雙染了冰雪的寒眸死死盯著他,忽地拔出他嘴里的破布,單手將他拎起,一字一頓道:“她曾那么信你,沒有半點對不住你。你與她夫妻一場,即便一朝和離,也不該羞辱于她?!?/br> 顧寂狠狠回視著他:“若你沒有擄她進宮,我與她本還有機會?!?/br> “你的確本還有機會,但最終失之交臂卻與我無關?!睂庡淅涞?,“那日嫻慈同你說,若你愿與她同赴北境避開納妾風波,便摘一枝紅梅贈她。那才是你最后的機會?!?/br> “可你沒有。你選了你的血親,棄了她?!睂庡鏌o表情道,“你該恨的是你自己?!?/br> 顧寂臉色瞬間煞白,半晌,如中了噬心蠱一般不住嘔出血來。 這時,門外忽傳來動靜。一個近衛進來恭敬回稟:“陛下,娘娘出來尋你,見我們圍在此處,知道您在里面,問您什么時候回去,說是要與您一起守歲?!?/br> 顧寂猛地抬起頭,忽抓住寧濯的袍擺,被踢開后仍又撲了上去,哀求道:“陛下,臣就要死了,讓臣最后見她一面,陛下……” 近衛過來將顧寂制住,將他拖離寧濯腳下。 寧濯走出門去,在宋嫻慈面前站定。 宋嫻慈看著他笑,也不問他來廢殿做什么,只是道:“處理完了?可以回家了嗎?” 里間,顧寂卻拼命掙扎,深吸一口氣,正欲大喊出聲讓嫻慈聽見,卻被近衛眼疾手快地把嘴堵上,只能溢出輕微的嗚咽聲。 他絕望地盯著門口的方向,可再如何望眼欲穿,卻仍是看不見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和離至今已逾一年,他卻連一次與她重見的機會都沒有得到。 至死,他都無法再見到嫻慈。 身上越發疼了,他難以控制地用手去撕身上的皮rou,一點點露出里面森白的骨骸。 他疼了很久,久到新年的煙花爆竹聲響起再平靜,久到天邊泛白,第一束晨光照進來,為他驅散黑暗。 他無力地倒在血泊中,迷蒙地抬眸看去。 他似乎回到了定北大將軍府,聽見嫻慈對他說:“……若將軍答應嫻慈,便在上朝前叫人剪一只紅梅放桌上……” 顧寂眼淚滾滾而落,臉上卻笑著。 自然要答應你啊,嫻慈。 你不知我有多后悔,后悔到發了瘋,變成如今的模樣。 神思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朵朵紅梅綻在他身下,心里一喜,艱難地伸手過去拾一朵,可無論怎么撈,都只能碰到冰冷濕黏的地磚。 他死前一瞬才終于明白過來,原來那不是紅梅,而是自己的血。 他再也沒有機會送出那枝紅梅,也再也沒有機會與嫻慈相見了。 第68章 第 68 章 ◎他定是出事了◎ 阿涓被秘密帶入御書房。 她因陛下救了她全家而成了未登記在冊的影衛, 本該替陛下殺人辦事,卻因嫻慈而得以在入宮后過上尋常人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