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被新帝搶進宮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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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炸了幾大碟, 肘子和雞也都買了許多。肘子洗凈后下入油鍋炸至表皮金黃,再撈出來入湯鍋小火煨,鍋中加了去腥增香的香料。待肘子軟熟時,便再撈起來用荷葉包起來上籠蒸, 中間時不時解開, 香辣的醬汁分幾次澆在其上。半個時辰過后,宋嫻慈便將蒸籠端下來, 將肘子盛了滿滿三大片荷葉。 肖玉祿“哎呀呀”著湊過來:“娘娘做的這荷香肘子聞起來比香滿樓那兒的還香呢!” 宋嫻慈回頭一笑:“我特意多做了,大家都有份兒?!?/br> 肖玉祿雖看到這些食材的量,早有預料, 但聽她如此說, 還是感動得眼睛紅了。 他是挨了一刀的閹人,早些年德宗賢后在時就被善待,雖中間陛下之前被貶去南境時他在宮中過了三年余的苦日子,但陛下一登基就將他從犄角旮旯里找了出來,又給他首領太監的位子。 如今,陛下娶的娘娘竟也如此溫柔心善,把他們這群低賤的東西當人看。 他以為遇見德宗賢后已經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了,沒想到這福分還能再深厚些。 宋嫻慈燒菜, 寧濯便坐在灶邊燒火。宮人們此刻倒成了閑人, 三三兩兩坐在外頭說話, 時而看看這一雙佳偶, 都在心里暗暗感嘆。 都說君子遠庖廚,哪家的丈夫不是坐在飯桌邊等著上菜?陛下九五之尊,不顧身份進了這炊煙彌漫的廚房也還罷了,竟還幫忙動手。 他們今日當真算是見到大世面了,此后不知要過上幾朝才能遇上這樣一對帝妃……不,帝后。 嘖嘖感嘆了一小會兒,他們就看見陛下忽然起身大步走到娘娘面前,小心奪過娘娘手里的菜刀和雞,和娘娘爭執了幾句,便親自動手給這些雞開膛破肚,清理臟腑。 宮人不敢在陛下手沾臟污時袖手旁觀,卻也不敢攪了帝后興致,兩廂為難,只能求助地看向肖玉祿。 肖玉祿緩緩搖頭,示意他們別插手。 廚房內的宋嫻慈無奈地看著寧濯生疏地處理整雞,嗔道:“再心疼妻子也不能親自動手,休說你是皇帝,就是寒門秀才也不會像你這樣。若傳出去,旁人定要笑你?!?/br> 寧濯輕輕一笑,并不答話,只將妻子調好的腌料抹在這些雞上。 宋嫻慈見他執意如此,便去凈了手,在一旁干站著,視線自他修長勻稱的指節緩緩上移,在他上揚的嘴角處停頓許久,一顆心跳得厲害,便慌忙移開,落在他的眉眼上。 煙囪和窗戶未能散盡的炊煙似成了裊裊云霧,冷膚墨發、清冷脫塵的寧濯站在云霧中央,如謫仙一般。 可謫仙眉眼含笑,手握菜刀,指沾料汁,像是為著與她的這段情愛而不肯返天歸位,心甘情愿留在凡世。 寧濯似有所感地偏頭看她,溫聲問道:“怎么了?” 宋嫻慈長睫微顫,須臾后伸手去抹他高挺的鼻粱:“無事。你臉上沾了灰?!?/br> 寧濯笑了說了句“多謝”,便也去凈手,等宋嫻慈示意這些雞已腌制好了,便將它們一一包在荷葉里上籠蒸。 待荷葉雞熟了,仍是以新鮮荷葉為盤,一個個端上桌。 飯也早就熟了。宋嫻慈讓人將餐桌搬到荷池前,端了一碟炸荷花,一碟肘子,兩只荷葉雞和一大盆飯放在飯桌上,小兩口挨在一塊坐著吃。 宮人們也拼了個長桌,在旁邊舒舒服服地享受。 荷香撲鼻,微風陣陣。 霞光灑在宋嫻慈身上,將原本端莊矜雅的衣裙映照得華貴無雙,柔和嬌美的面龐也變得明亮艷麗起來。 見寧濯神情愣怔,她嚼rou的動作一頓,眨了眨眼睛,無聲詢問他為何看著自己發呆。 寧濯回神一笑,將肘rou放入她碗中:“多吃些?!?/br> 宋嫻慈將rou夾進嘴里,看看這滿池荷花,再看看那遍天瑰霞。 這種生活是她畢生所求。 她不喜當什么支撐門庭的家主,也不喜做什么理宅務參宴席的貴婦,只想簡單舒坦地過完這輩子。 宋嫻慈以為這世上大概只有阿涓和蘭瑾能支持理解她,當初便想著與她們二人一起去一個好山好水的地方隱名埋姓到老。 后來她因為寧濯而住進皇宮,本是做好了收斂本性、成為籠中鳥雀的準備,卻沒想到仍能活得輕松肆意。 在他的庇護之下,無數妃嬪想逃離的宮墻反而成了保護罩,讓她無需管外頭的事,安心活好自己。 皇宮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家。 她與寧濯的家。 宋嫻慈望著對面空出的位子,突然覺得她與寧濯的小家可以再多些什么。 譬如……孩子。 * 回去時宮門已下鑰,好在宋嫻慈身邊坐著的就是皇帝,談笑間馬車便進了宮門。 寧濯發現宋嫻慈一直面色古怪地看著自己,腦中將今日發生的一幕幕都回想一便,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錯事,于是暗暗捏緊了衣擺,開口問道:“娘子為何看我?” 宋嫻慈恍然回神,從對未來兒女模樣的想象中脫離出來,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傷了身子,雖然能行房事,但還要再吃兩年多的藥才能懷上呢。 她看著面目溫和的寧濯,心里掠過一絲愧疚?;仕檬玛P國體,自己承了君恩,成了大昭皇宮唯一的妃子,卻起碼兩年不能懷上龍裔。 這一絲愧疚直到二人進了紫宸殿,再各自沐浴完換上寢衣躺上榻都還未消散。 寧濯愈發擔心,雙手捧著她的臉和她對視,正色道:“到底怎么了?” 宋嫻慈見他眼中俱是關切,一雙杏眸浸上水霧:“我……” 寧濯屏息靜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只見宋嫻慈櫻唇一張一合:“我想給你生孩子?!?/br> 寧濯:“……” 宋嫻慈見他沒什么反應,還以為是自己說得太小聲了,便又重復一句:“我想……唔!”話還未說完便被寧濯堵住嘴。 吻了一會兒,身上又是一重,是寧濯傾身而上,撬開了她的唇舌,碾磨吮咬。 她暈乎乎地等著下一步動作。寧濯卻出乎意料地吻完便松開她,為她掖好薄被:“睡吧?!?/br> 宋嫻慈偏頭看去,見寧濯平躺在身側,胸腔劇烈起伏,睜著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或許也是記起了她如今的身子不能有孕,才一改往日對她這具身體的癡迷,突然停下吧? 她沉默下來,依言閉眼試圖入眠。 漫長的寂靜后,寧濯忽然開口問她:“娘子很喜歡生養孩兒嗎?” 宋嫻慈想了想,實話實說:“不算喜歡?!?/br> 寧濯聲音低沉:“那為何想為我生孩子呢?” 他見宋嫻慈沒有立時回答,微微起身,雙手撐在她纖腰兩側,在上方與她對視,似誘哄一般地繼續問:“是想盡宮妃之責為我綿延皇嗣,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宋嫻慈愣住。她看出了他眼底的期待,卻不知他是在期待自己說些什么,便只能想了又想。 寧濯看著她歪著頭思考的可愛模樣,喉結忍不住滾了滾,聲線磁沉地繼續引導:“若想不明白,娘子便與我說說,今日是在何種情狀下突然想到孩子的?!?/br> 宋嫻慈細想片刻,實話實說:“是在吃肘子時想到的?!?/br> 寧濯啄了啄她的臉:“嗯,為什么吃肘子會想孩子呢?” 宋嫻慈又想了一會兒:“因為我覺得我倆坐的那張飯桌對面有些空落落的?!?/br> 里殿竟安靜了下來。 半晌,她抬眸去看寧濯,疑惑地喚了一聲:“夫君?” 寧濯回過神,低頭去吻她。 這次的吻與以往掠奪陣地般的強勢不同,而是極溫柔輕緩,卻比之前的所有親吻都更讓宋嫻慈難以承受。 不知過了多久,寧濯終于肯放開她,手指摩挲著她的后頸,低聲道:“我母后生我時,掙扎了一整個日夜。你母親生你時,也是險些丟了命。你可知我當初聽到這些后想的是什么?” 宋嫻慈不可避免地記起去年親娘逼自己應嫁顧府時的嘶吼—— “我掙扎了整整一日,從頭一日晚間到第二日深夜,我疼得以為我要死了!” “我為了生你,一條命險些沒了,以后也再不能有孕!” …… 宋嫻慈垂下眸子:“想的是什么?” 寧濯啄了啄她低垂的眼簾:“我當初在想,難怪我父皇那般溫和的人,卻十次里有九次看見我都是皺著眉頭的?!?/br> 他輕聲道:“換作是我,眼睜睜看著妻子被折磨了一整個日夜,定也會在日后每每見到孩子時都會想起妻子生子時的痛苦?!?/br> “所以,嫻慈,無論是為你還是為孩子,我都不想讓你有孕。你我的母親即便受了如此大的痛處,也都算是幸運的,畢竟因生子而喪命的婦人全天下不知凡幾。我不敢去賭,也不會是個好父親,因為我無法在看見你自鬼門關走了一遭后還能毫無芥蒂地去愛孩子?!?/br> 宋嫻慈聽完已是失神,怔怔地問他:“可你是皇帝……” 寧濯摸了摸她的臉:“你無需擔心,這是我該處理的事?!?/br> 宋嫻慈心中因他方才之言而激起的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復,可望著他淡然的眉眼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休說帝王,就是尋常人家,有哪個男人會像寧濯一樣不想要子嗣? 而且他還說不會愛自己的親生骨rou? 當真是駭人聽聞。 寧濯看著她呆呆的樣子,低聲笑了笑:“不過,娘子……” 宋嫻慈愣愣地應了一聲:“嗯?” 他眼中染上濃重的溫柔之色,鄭重道:“多謝你愿為我孕育子嗣?!?/br> 一個柔弱的女子,定是萬分愛重自己的夫君,才會愿意忍受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痛苦,為其生兒育女。 寧濯躺下來將她擁入懷中,笑得眉梢飛揚:“今日這個生辰,我過得很歡喜?!?/br> * 第二日,祁俞便將顧寂耍的把戲從頭到尾說給寧濯聽。 寧濯沉思片刻,吩咐道:“將他提來?!?/br> “是?!?/br> 半個時辰后,顧寂身穿囚服,形容狼狽地跪在地磚上。 寧濯站在案前,靜靜地背手俯視他。 顧寂抬頭仰望,只見帝王玄袍玉帶,雍容絕滟,細看其腰間系的白玉,竟是嫻慈之物。 他雖不知那塊玉佩的涵義,但當初看嫻慈日日佩戴,從不離身,如今卻被系在了寧濯的腰間,可見二人恩愛非常。 他心里疼到幾欲嘔血,攥緊了手指,鮮血自掌中流下。 寧濯低眸看著地上的血,淡淡道:“是你在朕生辰之日讓人將宋嫻姝已死的消息告知嫻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