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雨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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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葉舒唯開口,邵允已經率先搖了搖頭。 他?指向郁瑞手中的電腦:“我和?郁瑞已經對比確認過?了邵垠在瓏城所有的別墅產業,共計二?十三?套?!?/br> 葉舒唯戴上?了手套,從腰間拔出自己的銀色配槍,面無表情?地說:“出發?!?/br> …… 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那張列表里的所有別墅,幾乎橫穿過?瓏城的大街小巷。 每一次,他?們破門而?入前,身上?都憋著一股狠勁兒??擅恳淮?,門后空無一人的場景都會讓他?們大失所望。 他?們相信吳赟臨終前的證詞不會是謊言,但“邵垠身處的環境像是一棟別墅”這個定?義本身就并不精確,他?們的偵查方向也很?容易因此跟著跑偏。 但現在,吳赟已死,他?們根本無法再從中深入考證到?更多的精確信息。 他?們拼盡全力才獲得的那縷唯一的線索,又再度中斷了。 等他?們從最后一棟別墅一無所獲地離開時,言錫暴躁地將身上?的防彈衣脫下來?,反手扔在了越野車的座位上?。 郁瑞一臉焦慮地揉著太陽xue,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膝蓋上?的電腦,思索著自己是不是還有什么遺漏的地方。 葉舒唯抬頭看了一眼正?處于落日遲暮的天空,抬步走向靜立在車前的邵允。 他?感覺到?她來?到?了自己的身側,便偏過?頭朝她看過?來?。 他?的目光雖然依舊是溫柔的,但她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絲無法掩飾的哀傷。 邵允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啞聲開口道:“抱歉?!?/br>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歉意,讓葉舒唯有些怔愣。她蹙了蹙眉,問他?:“你為什么要向我道歉?” 邵允望著她:“唯唯,我總感覺,好像每一個與我扯上?關系的人,最后都會遭遇不幸?!?/br> 葉舒唯的目光動了動,她剛想開口,便聽?到?他?繼續說道:“你看,周煜鼎力幫我,他?的親哥哥卻險些死于非命,直到?現在人還躺在醫院里?!?/br> “吳淺淺拼命助我,她的親弟弟不僅被邵垠拖下水,如今還不幸去世了?!?/br> “其實,我也很?喜歡動物,就像你說的那樣,它們都是極富有生?命力的存在。但我的父親都恨不能將我和?辛瀾他?們趕出家門,又怎么可能會容忍我在家里養小動物?他?一直都說,要是我敢養,他?便能當著我的面把?小動物給砸死?!?/br> “我記得有一回,我過?生?日,辛瀾和?雙子不知從哪里撿來?了一只流浪小貓送給我當作生?日禮物。我歡喜得緊,恨不能整日將小貓抱在手上?妥帖照顧。但因為大宅里人多口雜,為了不叫人發現,我們一直都只能將小貓小心地藏在我的臥室里?!?/br> “可惜好景不長,甚至連一個星期都不到?,我那天下午只是帶著辛瀾他?們出門去了一次圖書館。等我們回來?之后,我們便發現那只小貓已經被人活活用繩子勒死,并倒掛在了我屋門的懸梁上??!?/br> 葉舒唯聽?得整顆心臟都絞痛成了一團。 “從小到?大,我親近過?的人,我喜歡過?的物,無一不會被這般殘忍地對待。情?況好一些的,只是被逼得離我遠遠的;情?況壞一些的,那就是天人永隔?!?/br> 邵允說到?這里,臉上?竟浮現起?了一絲蒼涼的笑意:“我想,我應當就是那種世人口中的孤星煞命,這一生?都無法洗脫自己身上?的詛咒了?!?/br> 他?并不想讓自己進入到?這般消極悲傷的情?緒之中,因為自從與葉舒唯相遇之后,他?始終前所未有地感到?自己最終能夠改變自己的境遇。也因為葉舒唯的鼓勵與支持,他?比以往更強烈地想要去和?那片籠罩著自己的黑暗做抗爭。 但他?發現,自己似乎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因為即便他?是這樣地努力和?拼命,他?身邊的人還是在接二?連三?地遭遇不幸。 昨天是周濟,今天是吳赟,那后天、大后天呢?會是周煜還是吳淺淺……亦或者,是他?最摯愛的葉舒唯? 他?當然不想相信自己真是一條天生?的孤星煞命,更不愿意屈服于上?天的捉弄。 可是,他?手中這朵嬌艷明媚的小薔薇,是他?用幾世福報才修來?的最大的福氣,是他?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幻夢。 他?縱然能接受自己最后被黑暗吞噬、落得一個死無全尸的下場,也無法忍受她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 只要一想到?那種可能的發生?,他?始終冷靜的大腦就會陷入一種無解的恐懼之中。 因為他?愛她,遠遠超過?了自己的生?命。 他?在無數個前世今生?里,都只會愛她一人。 第六十七章 【第四卷 :孤星墜月】 第?六十七章 * 葉舒唯一動不動地看著邵允。 在整座瓏城逐漸被落日完全籠罩的時候, 她才終于開了口:“邵允,你跟我說這些?, 難道是希望我主動離開你嗎?” 邵允動了動唇,目光里仿佛涌動著滔天巨浪。 下一秒,他便聽?到她沒好氣地沖自己說:“趕緊把你這些?孤星煞命的鬼言論全都給?我收回去,吃下去、吞到肚子里?,一輩子都別?再?說出口。你要是再?敢說一回,小心我用槍打斷你的腿?!?/br> 他被她機關槍似的態度噴得一愣,想開口說些?什么:“唯……” “唯你個頭!”葉舒唯依然?沒給?他好臉色, “怎么,就因為你親哥是個超級變態,你怕他傷害我,就要為了保護我而和我分?手?我葉舒唯在你眼里?就是這種膽小怕死的人?” 邵允被她說得手足無措:“唯唯,我不是這個意?……”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呢!”她目光銳利地看著他, “像邵垠或者珀斯公爵這樣的人,無論有多么困難, 我最后?一定都會將他們繩之以法。在這條消滅黑暗的路上, 有傷亡、有犧牲那都是很正?常的事,不然?你覺得我和言錫他們為什么非要不遠萬里?飛來瓏城?來度假嗎?一看到有人死了,我們就嚇得逃回去了?” “找不到邵垠,那就繼續找;定不了他罪,那就繼續搜查證據。他每一次傷害并奪走我們身邊的人,都只會讓我更迫切地想要抓捕他。我完全不會想要退縮,更不會想要離開你,他是個變態同?你有什么干系?是他殺的人還是你殺的???” 邵允是個與人交談說話始終有禮有節、方寸不亂的人, 他也是頭一回遇到像葉舒唯這樣,連開口的機會都不曾給?他, 便用如此簡單粗暴又直接了當的語言將他噴得啞口無言的人。 原本正?煩躁地蹲在車里?的言錫和郁瑞無意?間旁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時竟都忘了繼續懊喪,雙雙從車窗戶里?探出了腦袋,同?情地看著邵允:“你真可憐?!?/br> 葉舒唯回過頭瞪了這對活寶一眼,他們又默默地把頭給?縮了回去。 “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我們最終一定會抓住他。因此,在此之前所發生的任何磨難,都是為了抓住他而打下的基石,我們會讓每個死去的人都犧牲地值得?!?/br> 邵允聽?完了她的所有話,目光里?浮現起了深深的動容。 好像每一次,他深愛著的這個女孩子,都能把即將被黑暗中的影子拖走的他生生重新拽回人間。 她就像是一盞引路燈,永遠明亮地照耀著他前方的路,沒有一秒鐘會熄滅。 “好?!?/br> 過了良久,他鄭重其事地對她說:“我收回我剛才說的所有話?!?/br> 葉舒唯露出了一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 邵允注視著她,問了一句也不知?是認真還是戲言的話:“唯唯,若是我今后?再?說那種話,你當真會打斷我的腿么?” 她笑瞇瞇地說:“你大可以試試看?!?/br> 等他們上了車后?,邵允忍不住低聲同?言錫和郁瑞嘀咕道:“你們shadow的優良傳統美德還真不少,危難中調情也就罷了,家暴自己的愛人也能傳承?” 郁瑞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這支精英小隊中唯一的一條單身狗,我可以很明確負責地告訴你——還真是,本組織中的男同?胞,無一幸免地都是任打任罵的妻奴?!?/br> 言錫自作主張地握了握他的手:“歡迎加入shadow妻奴俱樂部?!?/br> 葉舒唯這時也上了車,她一關上車門,就對著這對活寶的腦門各扔了一個彈指。 郁瑞和言錫捂著額頭嗷嗷叫:“葉舒唯,你下手能不能輕點??!” “吳赟臨死前,對我和阿允說了一個字?!彼谏墼噬磉呑聛砗?,正?了色,“我覺得那個字,很有可能就是他藏關鍵性罪證的地方?!?/br> 很顯然?,為了防邵垠一手,昨天吳赟在那棟老房子里?找到了關鍵性罪證后?,肯定第?一時間就找機會將東西?轉移了。畢竟他身上被綁了炸彈,肯定也會給?自己找條后?路,想著可以用那罪證牽制住邵垠為自己保命。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邵垠壓根沒想兌現承諾讓他活著。因為在邵垠的概念里?,只要殺了最后?一個知?道有這關鍵性罪證存在的人,那這罪證就威脅不到自己了。 畢竟證據是死的,并不會自己長翅膀飛到葉舒唯他們面?前。 邵允這時點了點頭:“我也聽?到那個字了?!?/br> 葉舒唯這時從一旁的筆記本里?隨手撕下了兩張白紙,并遞給?了他其中一張白紙和一支筆:“我們同?時寫下來,看看我們倆聽?到的那個字是不是一樣,如何?” 邵允笑了笑:“好?!?/br> 在言錫和郁瑞的監督下,這兩個人分?別?拿著筆在自己的紙上寫下了一個字,隨后?他們將手里?的紙對折遞了出去。 言錫和郁瑞打開看到紙上的字后?,異口同?聲地脫口而出:“游!” 葉舒唯和邵允對視一眼,給?了彼此一個默契十足的肯定眼神。 她起先從吳赟口中聽?到這個沒頭沒尾的字后?,還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或根據吳赟的口型做出了錯誤的判斷??芍钡剿吹缴墼室步o?出了與自己相同?的答案,她心中的信心頓時大增。 雖然?此刻他們還不能完全保證吳赟臨死前交待給?他們的,一定是這個“游”字。但至少,他們現在又在一片原本無望的海洋里?,找到了一條全新的線索。 “唯唯?!鄙墼蔬@時忽然?問她,“我記得,根據郁瑞看的監控顯示,吳赟是今天凌晨出發去吳家大宅接走的吳淺淺,但他們卻是今天早晨才回到的那棟老房子?!?/br> 根據凌晨的路況,從吳家大宅開車到那棟老房子只需要二十分?鐘都不到,可為什么吳赟往返兩個地方中間竟然?間隔了好幾個小時? 葉舒唯同?他想到了一塊兒?:“他們中間絕對去過其他地方!” 而那個地方,很有可能就被吳赟藏下了關鍵性罪證。 郁瑞二話不說,立刻用電腦在全瓏城范圍內檢索吳赟的車牌號在今天凌晨到早晨的幾個小時之內是否被其他區域的監控拍攝到過。 而此時,葉舒唯他們戴著的通訊器,也響起了“滴滴”的傳呼聲。 是周煜。 “各位?!睂⑼ㄓ嵠鞯墓蓬l道打開后?,周煜透露著淺顯疲憊的聲音在車內響了起來,“淺淺剛剛醒了?!?/br> 邵允:“那就好,她脖子上的傷勢怎么樣?” “醫生說是皮rou傷,因為處理?得及時也不會留下疤痕。吳赟給?她吃的迷藥劑量不算重,所以對身體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害?!敝莒险f到這里?,頓了頓,“淺淺說,她有話要同?你們說?!?/br> 邵允:“她現在身體還虛弱著,有什么可以等到明天再?說?!?/br> “我等不到明天了?!?/br> 下一秒,吳淺淺蒼白虛弱的聲音就從通訊器里?傳了出來,“邵垠一分?鐘沒有被抓捕落網,我就一分?鐘無法安心入睡?!?/br> 雖然?她已經竭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緒,但她話語里?對邵垠的恨意?已是巨浪滔天。 “我知?道你們在找那個可以給?邵垠定罪的關鍵性罪證?!眳菧\淺這時在周煜的幫助下,在病床上靠坐了起來,“小赟他雖然?沒有告訴我他到底把這個東西?藏在了哪里?,但他今天把我從大宅接走后?,沒有立刻回那棟老房子,而是去了一個地方?!?/br> 與此同?時,郁瑞的電腦也發出了“滴滴滴”的車牌搜尋結果?確認彈窗。 “他帶我去了一趟瓏城游樂場?!?/br> 吳淺淺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電腦彈窗里?也清晰地顯示著吳赟的車牌被瓏城游樂場門口的監視器所拍下的畫面?。 原來吳赟臨死前說的那個“游”,指的就是瓏城游樂場。他背著邵垠,冒死也要將那份關鍵性罪證轉移,并最終藏在了游樂場中的某個地方! 言錫二話不說,直接發動了越野車,朝瓏城游樂場的方向飛馳而去。 吳淺淺繼續在通訊器中娓娓說道:“我和小赟年紀還小的時候,因為我們爸爸mama時常不在家,所以為了安撫我們,管家就會很頻繁地帶著我和小赟去游樂場里?玩,瓏城游樂場是一個擁有我們最多童年回憶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