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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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悅怔怔望著地板上的百合,全部注意力卻集中在手腕的余溫。 不是因為害怕和緊張,而是因為興奮。 他的肌膚饑渴癥讓他內心渴望著與顧朗的每一次接觸。 顧朗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皺起了眉,“……你又怎么了?” 齊悅回過神來,手指緊緊握住被顧朗碰過的手腕,忍者疼痛的后腰,抿緊唇搖搖頭。 顧朗從小就不喜歡齊悅遇到什么事兒就躲得像鵪鶉一樣的性格,可他又對齊悅無計可施,只好嘆了口氣,“行吧,你不說就算了,現在跟我回老宅?!?/br> 齊悅下意識拒絕,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神情狀態都很差,現在回去,原本就看顧朗不順眼的家人不知道會怎么為難他。 可是不回去……齊悅已經很久沒回過老宅了,他想念極了家里親密溫馨的氛圍。 “如果不想回去的話,自己給你姐解釋,”顧朗說著把手機遞給齊悅,“我下午還有會,你最好盡快做決定,別耽誤了你二哥的生意?!?/br> 句句不提逼迫,字字都在逼迫。 齊悅難掩眼底的難過,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我跟你回老宅?!?/br> 顧朗嗯了一聲,為齊悅取來了衣服,說了句樓下等你,留齊悅一個人在病房里換衣服。 顧朗離開后,齊悅蹲下身拾起了那束百合。 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顧朗送的花,卻是第一次收到百合,顧朗送他的每一束都被他做成了干花,藏在家中的某個角落,這一束他也不想錯過。 穿好衣服從病房里走出來,家政阿姨站在門口等他。 “齊先生不多歇一會兒?不讓醫生再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齊悅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幾下,“不用了,顧朗在樓下等我?!?/br> 阿姨看著齊悅懷里的花,以為冷戰這么久的兩人感情終于有了些許進展,臉上笑容越發欣慰,“小兩口有什么好生氣的,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和顧先生之間都是小矛盾,不是有個詞叫什么來著……七年之癢!你們這才結婚幾年?還有很長的路要一起走呢!” 這樣的祝福在齊悅聽來很是諷刺。 顧朗已經起了讓小三登堂入室的心思,只有一個人的婚姻,又還能堅持多久呢? 齊悅不知道。 他勉強向阿姨擠出一個笑容,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阿姨?!?/br> 阿姨目光中的慈祥和溫柔讓齊悅鼻子一酸,他頓了頓腳步,轉身,“您能……給我一個擁抱嗎?” 相比較其他皮膚饑渴癥患者,齊悅要的并不多,他只是對顧朗說不出口。 自動門打開,齊悅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心情才稍微好了一點。 他拍拍自己的臉頰,盡力讓自己的氣色顯得紅潤些。 等待齊悅的時候,顧朗已經站在車邊抽完了一支煙,他看到齊悅懷里的百合時,目光暗了暗。 將煙碾滅在煙盒里時,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嘖”。 齊悅聽得一清二楚,他以為自己換衣服太久讓顧朗等煩了,上車后來不及系安全帶,先對顧朗說了句“對不起”。 顧朗沒回答,單手扶著方向盤將車倒出了醫院停車場。 封閉的車內暖風開得很足,百合花的香氣隨著暖風四處飄散,顧朗抽抽鼻子,一只手按了按鼻翼,眉頭微皺,似乎很不舒服。 因生病而頭昏腦脹的齊悅這才后知后覺自己不該帶這束花上車。 他在心里打好了草稿,才轉向顧朗,“那個……能不能麻煩在前面的路口停車?” 這語氣像在跟毫無關系的出租車司機說話。 齊悅的話讓顧朗心里的不悅更甚,他直接將車停在了路邊。 就在顧朗以為齊悅會以外面還下著雪或身體不舒服為由向自己進一步提出要求的時候,齊悅直接打開門抱著花走下了車。 被雨夾雪打濕的擋風玻璃上,映出一個頂著風艱難前行的瘦削身影,隨著雨刷擺動,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顧朗一只手手肘撐著門,手掌抵住額頭,壓低眉毛緊緊盯著那個身影。 只見齊悅走到十字街口的垃圾箱邊停住腳步,他站了好一會兒,像是在做什么艱難的決定。 在顧朗快沒有耐心看下去的時候,齊悅伸手將懷中的花扔進了被雪覆蓋的垃圾箱,白色的花兒與薄薄的白雪幾乎融為一體。 “矯情?!?/br> 目睹這一幕,顧朗不禁冷冷笑了笑。 是他高估了齊悅的手段。 齊悅回到車上,身上被淋濕了大半,他雖然很難接收到信息素,卻也敏銳地察覺到了車內氣氛的不對勁。 “你真的很會賣慘?!?/br> 顧朗無端的指責讓齊悅心生委屈,不禁攥緊了手指,他張張嘴想解釋什么,又覺得沒必要了。 算起來他和顧朗認識也七年多了,或許真如阿姨說的那樣,他們正在經歷七年之癢,七年都無法磨合的婚姻,也沒有繼續的必要。 何況他們中間永遠有一個齊悅無法跨越的身影。 齊悅怔怔看著被攥得毫無血色的手指,忽地別過了頭。 車窗映出他漸漸發紅的眼眶,他不想被顧朗看到,只能用力屏氣把眼淚憋回去。 “13號是江夏的忌日,你跟我一起去掃墓?!?/br> 顧朗的語氣不是商量也不是討論,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