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絲花后我爆紅了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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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東西能讓他在鹿嘉渺情緒不佳的時候驅使自己的安慰他,也能在看到鹿嘉渺開心的時候產生愉悅值。 他在想,如果鹿嘉渺害怕了,他就帶他走。 畢竟并不是所有人類的親密關系建立都需要開誠布公。 鹿嘉渺想了解到哪里,他就帶他看到哪里。 再往前幾步,是看不到路的黑。 整個世界像個孤立在宇宙的黑洞。 藏矜白還在想他會不會往前走,鹿嘉渺卻忽然探手過來牽住了他。 他回握住,剛準備安慰他別害怕,就聽鹿嘉渺聲音帶顫問,“先生常來這里?” 藏矜白沒想到他會這么問,微怔后有問必答,“以前常來?!?/br> 以前……小時候嗎? 他在這種漫無邊際的黑暗里待過多久? 也許因為空間太黑,鹿嘉渺仿佛能在這片黑暗里看到當初小小的先生…… 他曾經也和其他孩子一樣,只是在這片象征死亡和絕望的噩夢里自虐般被迫長大了。 他變得完美又強大,可這背后……剝離了一地骨血啊。 鹿嘉渺沒有答話,也不再往前。 藏矜白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微顫,眉心微蹙牽回鹿嘉渺,“回去吧?!?/br> * 鹿嘉渺最后也沒踏過那條暗線,被藏矜白牽回來的路上也一直在走神。 鞋上沾了泥。 藏矜白牽他到軟凳上坐著替他換下。 鹿嘉渺像個漂亮木偶一樣被抬起腳又放下,全程只低著頭呆呆看著藏矜白。 “抱歉?!辈伛姘纵p輕放下他的腳,抬眼看他,“嚇到了嗎?我以為你想知道這個故事,是我考慮不周?!?/br> 他鮮少出現因素考慮失誤,他只判定了鹿嘉渺對這些事的好奇,卻忘了他還是個膽小的小朋友。 鹿嘉渺像被點到名的學生,抬起眼看向藏矜白,還是呆呆在走神的樣子。 原來是因為他想知道這個“故事”啊…… 因為他想知道,所以即便是血rou模糊的噩夢也可以揭開嗎? 鹿嘉渺只覺得此刻心里莫名酸澀。 他沒有回答藏矜白的問題,只是遲鈍的看著藏矜白輕輕眨眼,像是在重新認識一個虛幻又真實的剪影。 走神間,剛穿上的鞋就從腳上滑掉了下來。 鞋落在軟毯上沒什么聲音,鹿嘉渺就把自己的腳抬起一點點,像是故意引起藏矜白的注意。 “……”不知為何,藏矜白似乎讀懂了他想讓自己再穿一次的意思。 鹿嘉渺像是找到了一個游戲,也像是在找事情分散藏矜白的注意力,在他第三次打算把鞋踢掉的時候,藏矜白握住他的腳踝,“小渺——” “先生是——”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藏矜白停住聲音,聽清了鹿嘉渺輕輕的后半句—— “……喜歡我嗎?” 第44章 喜歡 鹿嘉渺問得很小聲,或者說比起“問”,更像是在小心翼翼確認一個已經發現的事實。 一個他不怎么想面對卻一定要面對的事實。 不然也不會踢掉那么多次鞋緩沖時間做心理建設。 他有時是有點遲鈍,還容易發散思維繞自己,但他不傻,從那個意識萌生開始,他的思維就已經被往這條路上引了…… 在先生昨晚抱住卻隱忍著沒有咬自己的那刻,他就知道了。 他本想囫圇過去,繼續裝傻,和先生像以前一樣——因為他有一個不想面對并且十分復雜的問題。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能不能解決,什么時候能解決,但……他又有點希望和先生待在一起。 藏矜白給了他很舒適的窩,他不可能不喜歡這里。 只是……他的喜歡決定因素遠不是只有自己。 可現在,藏矜白把他最深處最殘忍的秘密給自己看了……鹿嘉渺那點打算裝傻的心虛也徹底不敢了。 從在森林聽到先生的那句話開始,鹿嘉渺就在走神。 其實也沒在想什么很復雜的東西,只是在想自己好像對不起先生的坦誠。 他的秘密離奇古怪,而且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他明知道森林更深處或許還有秘密,但卻沒敢再看了。 先生什么都告訴他了,自己卻什么都不能說。 剛才想了那么久,最后還是猶豫著主動提起話頭。 他不能因為眷戀某種溫度就耽擱一個人,尤其是這種耽擱是結果未定的。 這樣太自私了。 鹿嘉渺說得輕飄飄,但手指卻用力到在軟椅上嵌出深深的痕。 他本以為又會是一場漫長的安靜或者內容更多的談話。 但在他走神的瞬間,托著自己腳掌的手又輕輕為自己穿上了鞋,然后耳邊傳來一聲帶笑又認真的—— “是啊,”藏矜白坦然道,“我喜歡你?!?/br> 他說得自然又隨意,仿佛演練過很多遍,只當一句尋常話說出來。 鹿嘉渺沒想到先生會如此坦然便承認了,猛然抬起眼,連眼神里的驚詫都還沒來得及遮掩。 自己問那句“你喜歡我嗎?”時內心是忐忑不安的,可從藏矜白那句“我喜歡你”落進耳里,鹿嘉渺只覺得整個思維都像停滯了一般,只剩胸腔心跳作響。 “我沒有找到很好的時機,所以沒來得及鄭重告訴你?!彼浀眠@樣鄭重的親密關系建立是需要一場隆重的儀式的,他本想等鹿嘉渺慢慢接受兩人關系的過度,接受這種情緒后再進行。 沒想到小朋友這么直白就問出了口。 藏矜白已經很久沒做過需要等待未知結果的決定了,他通常能預判事情可能出現的所有走向。 但顯然戀愛問題上他能力有限。 從他嘗試接納鹿嘉渺和他所帶來的情緒開始,他就注定要接受這種情緒所帶來的一切未知。 他不知道讓鹿嘉渺去墓園對不對,不知道領他進森林對不對,甚至不知道是把他繼續留在安全區還是將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哪個決定更正確。 這像場極耗心神的豪賭。 鹿嘉渺還有走神,茫然的眼神里透著了深深的糾結。 他的手指不安的扣著軟椅的邊緣,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分析問題。 但他冷靜不下來,腦袋只會越來越懵,想的問題都繞起來了,繞成了一個他沒辦法解開的死結。 直到藏矜白牽過了他的手。 藏矜白把他一直不安動著的手托在掌心,手背搭在他的膝上,像以往與他談心一樣引導道,“是想和我說什么嗎?” 鹿嘉渺想了想,遲鈍地輕輕點了點頭。 “現在還想說嗎?” 問出那句話,的確有因為在森林深處被震撼到的一時情緒在。 但鹿嘉渺又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問題或許是一時興起,但是一定要說的。 他或許可以再繞幾天,但這對先生不公平。 藏矜白握在手心的手掌輕輕蜷了蜷,鹿嘉渺又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終于鼓起某種勇氣,小聲說,“你不要喜歡我……” 藏矜白有些詫異地極輕抬了下眉梢。 還沒問出為什么,鹿嘉渺就抬起了他一直垂著的腦袋,聲音還是很輕,但眼神很真摯,“我有難言之隱……” 像是在說服藏矜白,“我現在不能跟你在一起的?!?/br> 說完這兩句話,鹿嘉渺便不再開口了,只小心翼翼觀察著藏矜白的表情。 他本來已經在心里暗暗打幾句愛情小說里的渣男語錄,譬如“先生很好,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人”…… 可還沒等他回顧完愛情小說,藏矜白驟然笑了。 笑得比他見過的任何一次都開心。 他慣常只會溫和舒舒眉,但這次眉眼間笑意深刻明顯。 “!”鹿嘉渺一呆……先生不會傻了吧,咋被拒絕了還笑呢。 他像被驚住了,看向藏矜白的眼神可謂十分不解。 “這樣啊?!辈伛姘酌佳畚澲?,像是心情甚佳,語調竟帶著笑意,“那就先不在一起?!?/br> “!”鹿嘉渺更驚了,怕先生誤會什么,慌亂解釋道,“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在一起的!” 他預判不了未知的意外會在哪天突發,程度多少,他給不了別人承諾的。 可藏矜白似乎聽不出他話語間的糾結和嚴重程度,頗為好說話道,“那等你什么時候想在一起,再在一起?!?/br> “??!”鹿嘉渺眉頭驟然蹙緊,心道,你怎么油鹽不進!你會吃虧的! * 這個嚴肅的話題因為一頓午飯就輕飄飄翻過了。 像是沒有那個午后,沒人提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