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手后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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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言罷, 春桃抹了?把?淚,連地上的水盆都拋在了?腦后,轉身向偏廳跑去。 秦姝意見她這樣激動,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隨口問道:“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她剛醒過來, 嗓音還帶著病后的沙啞。 秋棠聞言, 先給她倒了?杯溫水,又將榻上的少女?扶了?起來, 方解釋道:“小姐暈了?半月有?余了??!?/br> 半月?溫水嗆到了?嗓子,秦姝意重?重?地咳起來,好不容易平復心中的驚異, 問道:“已經三?月了?么?” 秋棠正給她拍背順氣,看?著自家小姐蒼白的面龐,動作愈發輕柔, 話也說得更溫和。 “小姐莫擔心, 這半個月您全當睡了?一覺, 如今醒過來便是頂頂好的事了??!?/br> 秦姝意嗓子干啞,又喝了?一口水, 溫水潤入肺脾, 五臟六腑仿佛淌過一道暖流。 她這才回過神, 淡淡地問:“那我暈過去后, 上林苑可發生了?旁的事?” 秋棠接過茶杯, 蹙眉思索, 斟酌著開口道:“聽說恒國公世子吐了?好多血,早您半刻昏了?過去, 如今半個月了?,國公府那邊也是什么信都沒有??!?/br> “什么?”秦姝意抬眸, 怔愣地望著秋棠,聲調也高?了?些,“他怎么會……” “他同你?一樣,入了?魘?!?/br> 推門而來的是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 秦姝意循聲看?去,來者正是背著藥箱的葉老大夫,多日不見,老者不復往日瀟灑,眉眼之間多了?幾?分疲態。 她下意識問:“葉伯伯,何為入魘?” 葉湛照例烤針,背對著少女?答道:“無端之夢,是為魘;命數糾葛的活人以血為祭,心緒相通便是入生魘?!?/br> 秦姝意沉默。 若是按這個說法,自重?生以來,她做的這些夢都是魘;她和裴景琛在林中確實雙雙掛了?傷,鮮血相融亦不算什么奇事。 只是,命數糾葛一說實在有?些勉強,心緒相通更說不上,在林中他們便分頭行事,再?未見過面,哪里來的因果糾纏? 何況,他明明有?心上人。 那姑娘也在臨安。 他為了?一個姑娘,甚至千里迢迢返京。 這樣深厚的情誼,秦姝意悶悶地想,她只是個夾在他們二?人之間的合作盟友,與?裴景琛更無任何干系。 只是,當葉老大夫給她扎針排瘀血時,她腦中那些奇怪的想法暫時擱淺,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葉伯伯,世子他現在……” 少女?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去關心另一個與?自己非親非故的人,一番話說得十分沒底氣,神情有?些不自然,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 老者耐心地收著她胳膊上的銀針,卻沒有?開口接話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等她繼續說。 秦姝意見狀,只好狠狠心,一鼓作氣問道:“葉伯,世子他怎么樣了??他出魘了?嗎?” 正收拾著藥箱的老大夫聞言看?向她,少女?面上的關切不似作假,眸子里還盛著不加掩飾的緊張,比他上次來尚書府時的生機要更盛些。 這丫頭有?了?幾?分鮮活氣。 葉老語重?心長地說:“他問了?一模一樣的話?!?/br> 秦姝意先是一怔,眸中閃過震驚,很快反應過來老者的話,櫻唇微啟,話就堵在喉嚨里,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良久,她只道:“殿下無事便好?!?/br> 白發蒼蒼的老大夫提起藥箱,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眸中閃過不忍。 經此一劫,這丫頭的態度倒也有?些變化。 不似最初那般無情,只是這次的生魘并非尋常小事,他已經囑咐過世子,想必這二?人的緣分已盡。 日后,便是橋歸橋,路歸路。 葉老臨走之前,還是沒忍住,看?著纖秀蒼白的少女?,溫聲說道:“秦丫頭,往后這一輩子還長著,人只活這一世,且往前看?吧?!?/br> 葉湛本意是勸她同裴景琛緣盡。 可秦姝意目光發散,顯然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仿佛又回到去年的廣濟寺,玄空大師站在古柏下規勸她,莫要為往事所困。 可是每入一魘,她的仇恨都會更深更具體?。那些往事,是不可控的噩夢,是刻在她骨子里的烙印。 她忘不掉,也走不出?! ≈荒?勉力支撐著這副殘破的軀體?,一步步地踩著刀尖前行,支撐著她的,正是所有?人都勸她放下的仇恨。 葉老見她久久不說話,也不再?等,徑自推門離開。 秦姝意看?向守在身邊的春桃和秋棠,神情十分疲憊,露出幾?分頹意,沉聲道:“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br> 春桃面露憂色,正要辯駁兩句,卻被一旁的秋棠拉住,只好熄了?外間的蠟燭。 秋棠強忍住心中的憂慮,又點上一根安神香,方道:“小姐大病初愈,是該好好歇歇的,老爺和夫人那邊奴婢去說,小姐放心?!?/br> 少女?合上雙眼,點了?點頭。 門被關上,室內陷入一片寂靜,只余內間幾?盞幽幽的燭光,照亮她凈白的側臉。 秦姝意漂亮的下巴放在膝頭,靜靜地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心中一片空茫。 纖長濃密的睫毛宛如蝶翼,她的眼前卻浮現出夢境中的一幕幕往事,宛如走馬觀花。 一會是那只黑色貍奴撲來的矯健身影;一會是在佛堂中祭奠無字牌位的寧婕妤;一會是蕭承豫安慰她“孩子會再?有?的”…… 還有?,夕陽下端坐馬上的青年身影,朝著她的方向說出的那句話。 從前的樁樁件件,宛如無意被風吹亂的書頁,一張張在她眼前掀開。 少女?的眼中不自覺地流出淚水。 -- 次日,驟雨初晴,天光大亮。 春桃起了?個大早,端了?水來侍候小姐梳妝打扮,卻見葳蕤院中一個拿著剪刀裁芽削枝的窈窕身影。 少女?穿著一身豆綠色滾邊杭綢錦裙,簡單地挽了?個螺髻,穿梭于院中草木之間,宛如一節出挑的翠綠竹枝,愈發顯得清姿卓絕。 春桃這次再?是吃驚,也端牢了?手中的銀盆,忙道:“小姐,您這才剛好,怎么能?出來?吹風著涼了?可怎么是好?” 秦姝意看?向站在廊上催促的春桃,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剪刀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才道:“不出來吹吹,只怕腦子都要生銹了??!?/br> 春桃嗔怪地看?她一眼,嘴里嘟囔著:“小姐哪次都說自己沒事,可是這回昏了?半個月,府里可是鬧翻了?天。莫說老爺、夫人和大公子,便是我和秋棠jiejie,都整日擔心得睡不著覺?!?/br> 她說著說著,愈發委屈,小姐總這樣!從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偏她還從不將此放在心上。 眼看?這小丫頭又要落淚,秦姝意連忙勸道:“好好好,我記住了?!日后絕不會再?如這次一般,以后咱們連府門都不出了?,可好?” “小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春桃忙出口解釋,又看?到自家小姐那雙笑意盈盈的桃花眼,一時語結,扁扁嘴破涕為笑。 秦姝意見她心情平復,這才輕柔地拍了?拍春桃的手背,安慰道:“放心,以后不會再?讓你?們為我擔憂了??!?/br> 言罷她又岔開話題道:“一晚上了?,還沒去見父親母親和兄長呢?!?/br> 少女?說完朝著一旁的小侍女?眨了?眨眼,揶揄地笑道:“飯還沒吃,我都餓了?呢?!?/br> 秦姝意還沒走到偏廳,里面的秦夫人卻好像跟女?兒有?著心靈感應,從屋里走出來時正對上長廊那頭的秦姝意。 秦夫人亦是瘦了?一圈,看?上去十分疲憊,見到女?兒,忙將人拉過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見她確實無礙,這才勉強放心。 秦夫人拿帕子試了?試淚,溫柔的眸中盡是心疼,連聲嘆氣。 秦姝意挽住母親的胳膊,笑道:“娘親,有?葉神醫坐診,您就不用擔心了?。女?兒只當歇了?半個月,現下都好全了??!?/br> 耳邊響起女?兒如銀鈴般清脆歡快的聲音,秦夫人甚至覺得有?些恍惚。今年春獵適逢她身子不適,沒能?參加,豈料竟出了?這許多禍事。 這半個月她日日看?著女?兒的病容,擔驚受怕,身子骨也漸漸地垮了?下去。 昨日夜里直到秋棠那丫頭來報平安,這才算是終于睡了?一個囫圇覺。 秦夫人撫上女?兒削瘦的手,溫聲道:“去見見你?爹爹和哥哥,尤其是你?哥哥,這些日子都快將自己逼成杏林大夫了??!?/br> 秦姝意看?見站在一邊的秦淵時,心中卻不由得一顫。 這才半個月,青年哪里還有?之前那翩翩儒生的優雅風姿,頜下已冒出淡青的胡須,唯有?一雙眼略有?神采。 主?座上的秦尚書看?上去亦是十分憔悴。 秦淵先對她笑了?一笑,什么都沒有?問,仿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只輕聲招呼道:“餓了?吧?快過來吃飯?!?/br> 秦姝意心中酸澀難言,眼眶一熱,強忍住那股想要流淚的沖動,看?了?看?父親和哥哥,點了?點頭。 “餓了?,早就餓了??!?/br> 少女?快步上前,看?著桌上一溜精心準備的飯菜,眼睛眨了?眨,不露痕跡地擦掉眼角的淚。 她又看?向一旁的秦夫人,夸贊道:“女?兒一嘗便知,這是娘親做的呢?!?/br> 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吃著飯,默契地沒有?提起這次春獵在上林苑發生的一干事宜。 飯后,秦姝意看?著匆匆離開的秦尚書,疑惑地問道:“如今既非科舉時節,亦不用祭祀宗廟,更無外賓來訪,父親怎的比往日還要忙些?” 秦夫人亦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突然想到女?兒此番剛醒過來,興許是還不知道那件事,便解釋道:“你?父親cao持的是今朝太子殿下的冊封典禮,自然是要比平日忙些?!?/br> “什么?”秦姝意腦中的弦驟然繃緊,忙問道:“陛下竟立儲了??是哪位王爺?” 難道在她和裴景琛昏過去的這段時間里,蕭承豫又得了?什么機緣,直接冊封皇太子不成? 可他現在身后不過只有?一個被拔去利齒的姜家,孤家寡人能?掀起什么風浪? 正在秦姝意驚疑不定之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還不曾封王,是中宮的五皇子?!?/br> 秦淵走上前,對秦夫人拱手道:“meimei剛醒,她昏迷后獵場還發生了?很多事,我需得同meimei一一講起,便不在此叨擾母親了??!?/br> 秦夫人見兄妹倆有?話要說,也點頭應道:“那是自然,只是要注意著,如今你?meimei剛醒,莫要讓她費心思量?!?/br> 秦淵自然應是。 -- 兄妹二?人來到松濤苑,秦淵遣退所有?小廝婢女?后,才帶meimei來到書房。 書房正中的牌匾題著“海晏河清”四個大字,房中墻壁上懸掛著書畫若干,俱是大家手筆。 入目便是一張黑漆彭牙四方桌,余下四把?待客的紫檀扶手椅,紅木香案上的博山爐里還燃著上好的沉水香。 待院中一點動靜也無,秦淵這才安下心來,閉緊門窗,低聲同秦姝意講起這次在上林苑發生的立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