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養崽日常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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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瑤入了車廂,抬眼瞧見了側邊的座板上竟端坐著一位年輕男子,衣著圓領挼藍錦袍,白玉裝腰帶,臨近時能聞到淡淡的藥香。 褚瑤看他時,他也看向自己,面色微微驚詫,大抵是被自己這一身泥濘驚呆了。 裴湛將褚瑤放下,同她介紹:“這位是宮里的太醫柳華,今早恰好在東宮給鳴哥兒看平安脈,先叫他給你瞧瞧傷勢?!闭f罷看了柳華一眼。 柳華會意,立即與褚瑤坐近了些,為她把脈之后,面色不見緊張:“還好未傷及肺腑,并無大礙,請娘子脫去外衣,我看一下娘子身上的傷……” 此話一出,便覺那位殿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陡然凌厲了許多。 柳華心中微微一顫,抬頭去請示裴湛:“要不等到回宮請沈女醫幫忙查看?” 裴湛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褚瑤:“她的傷口在流血,先止血?!?/br> 褚瑤知曉醫者仁心,男女之防大可不必,便試著抬了一下胳膊想將外衣脫去,意料之內疼得直冒冷汗,于是如實說道:“我一動,肋骨這里便疼得厲害?!?/br> “傷到骨頭了么?”柳華一手扶住她的肩頭,讓她稍稍直起些身子方便查看,而后另一只手往褚瑤身前探去,在裴湛愈發駭人的目光中,輕輕按了按,很快找到了傷處,“是有兩根肋骨折了,不過還好沒有斷,靜養些時日便能恢復?!?/br> 他仍是云淡風輕的語氣,盡管此時褚瑤疼得直不起身來,但是在醫者眼里,這些都是很輕的外傷,疼痛自是無法避免,忍一忍便過去了。 而后他從隨身的藥箱中拿出剪刀來,經褚瑤同意后,剪開了她的外衣,找出較為嚴重的傷口暫時止血包扎:“有些碎瓷片扎進了傷口里,等回宮之后我讓沈女醫再幫你細細處理?!?/br> “多謝柳大夫,”在他幫自己止揉紋清水文追更價君羊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血的時候褚瑤一直閉著眼睛,避免自己看到血色,眼下對方已經忙完了,自己理應與人道謝,再閉著眼睛便是不尊重了,于是只好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往柳華方向看了一眼,“您受累了?!?/br> “娘子客氣了,”他拿了棉布擦拭手上的污泥與血漬,“醫者本分罷了……” 話未說完,便見褚瑤沒有任何征兆的暈了過去。 柳華懵了一瞬,本能地想去扶她,卻被裴湛先一步將人撈到了自己的懷中。 “她怎么了?”裴湛托住褚瑤,目光焦灼看向柳華。 “殿下莫急,”一貫冷靜沉穩的太子殿下,竟因這么點小事就慌亂起來,柳華忙上前診看一番,心中很是納悶,“這位娘子確實并無大礙,我也不知她為何會突然昏厥?!?/br> 脈象分明平穩,究竟緣何會這樣? 柳華看看裴湛,又看看他懷中哪個雙眸緊閉的小娘子,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莫非這位小娘子是裝暈的?為的是博取太子殿下的憐惜? 這位被太子殿下親自抱上來的女人,他們的關系定然非比尋常。且太子殿下方才在她面前提到鳴哥兒,那是小皇孫殿下的乳名,莫非這位小娘子是那位傳說中的……小皇孫殿下的娘親? 宮中之人都知太子殿下雖未成婚卻有一子,有流言稱小皇孫是太子殿下在民間蟄伏時與一個普通民女所生,因其身份低微上不得臺面,所以太子殿下回宮之前便將其打發了。 現下看來,這流言似乎有幾分是真的。 “你確定她沒事?”裴湛又問了他一遍。 柳華便也信誓旦旦地保證:“殿下放心,這位小娘子真的沒事,興許只是驚嚇過度,才會如此?!彼粽娴氖茄b的,自己也不會去拆穿,這種裝暈賣可憐的小心機他在后宮見得太多了,何必叫她掃了顏面。 裴湛“嗯”了一聲,垂眸去看懷中的褚瑤,見她呼吸順暢,并無其他異樣,才算放心。 瞧她臉上泥濘斑斑,便問柳華要了塊棉布,蘸著水細細擦拭:也不知她怎的就滾得身上臉上都是泥,明明整條街都是用青磚鋪就的,哪里來的泥水…… 柳華頗為驚奇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眼前這位目光繾綣動作溫柔的男人,真的是平日里見到的那位冷眉冷眼、不茍言笑的太子殿下嗎?這位小娘子果然暈得好暈得妙,能叫他看到太子殿下還有這樣一面。 而那張臟兮兮的臉被太子殿下一點一點的擦干凈后,一張皎潔清麗的小臉便一覽無余的展露出來。柳華感嘆,沒想到這位小娘子竟有這樣的好顏色,難怪殿下目光深深,看的移不開眼睛…… * 褚瑤醒來時馬車已經入了皇宮,她發現自己竟倚靠在裴湛的懷中,面色一赧,想要掙脫出來,卻被他制止:“別亂動,仔細掙開傷口?!?/br> 車內氛圍有些奇怪,裴湛和柳華的目光各看各處,裴湛一如先前冷肅威嚴,柳華卻是似笑非笑,神情有些微妙。 她僵硬地被裴湛摟在懷中,只覺得尷尬非常,于是忍著疼,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身子往外挪。 等到她完全從他懷中退出來時,馬車剛好也停了下來。裴湛解開外衣將她裹起來,俯身將她抱起,一言不發走下了馬車。 她瞥見身后柳華那張憋笑的臉,心中大霧彌漫,到底也不知他究竟在笑什么。 進了東宮,裴湛立即吩咐宮女去太醫院請沈方妤過來。 沈方妤是宮里唯一一位女醫,當初招進宮里來本是去皇后身邊做女侍醫,后來因醫術精湛,治好了皇后多年的頭疾,求了恩典才進了太醫院。平日里鮮少為旁人診治,后宮的嬪妃更是輕易不敢請她,唯恐被皇后不喜。 裴湛也是第一次召她來東宮,畢竟褚瑤身上的外傷不少,少不得要脫了衣服清理包扎,沈方妤是女子,處理起來更為妥帖。 不多時,褚瑤便見到了這位沈女醫,她穿著與柳華差不多地圓領錦袍,背著一個碩大的藥箱,白玉裝腰帶將她襯得身量纖長挺直,皮膚白皙,一雙明眸熠熠有神,秀而不媚,正不卑不亢向裴湛行禮。 柳華向她轉述了褚瑤的傷情,而后便退了出去。 沈方妤大致檢查了一下褚瑤的傷勢:“背上有一處外傷長約兩寸有余,須得縫合,娘子若能受得住疼,我這便給你縫合,若受不住,我叫人煮一碗瓊酥散給你服下,娘子睡一覺就好了……” “我受得住……” “她受不??!”裴湛說,“她怕疼,給她服瓊酥散?!?/br> 沈方妤怔了片刻,見裴湛不容置喙的神情,只好對身旁的宮女說:“去太醫院取三錢瓊酥散,煎好之后端來?!?/br> 褚瑤知道瓊酥散是麻藥,服下之后便能昏睡過去不知痛覺,但她不想睡,她來這里是為了見孩子,思子心切的她一刻也不想多等:“左右不過幾針便能縫好,我真的受得住?!?/br> 沈方妤不敢逾越,有些為難地看著她。 裴湛知曉她不想服用瓊酥散的緣由,無非是想早點見到孩子:“這個時辰,鳴哥兒已經午睡了,你若想見他,我叫奶娘抱過來給你瞧瞧……” 褚瑤想想,眼下這個時辰,確實是鳴哥兒睡覺的時候,于是便也不再堅持了:“那便叫他安穩睡著吧?!?/br> 瓊酥散很快被端了過來,褚瑤服下之后,很快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沈方妤要了兩名宮女留下來幫忙,其余人全都打發了出去。 裴湛也不宜留在屋內,他出去之后叫出了暗衛,讓他們立刻去查今日褚瑤遇襲的事宜,剛好永和宮那邊來人,說是皇后娘娘叫太子殿下過去問話,想來是知道了他帶褚瑤進宮的事情,他便去永和宮走了一趟。 一去一回大概用了一個時辰,回來后剛用了一盞茶,沈方妤便從內寢走了出來,同他稟報傷口已經處理妥當,衣服也換好了。 “大概再有兩炷香的時間,那位娘子便能醒過來,”她仔細叮囑道,“瓊酥散的藥效散得沒那么快,有些人不耐受,醒來之后頭腦可能會混沌些,會有短暫的失憶或是胡言亂語的癥狀,不過無需擔憂,再過半個時辰就會慢慢恢復正常?!?/br> “孤知道了,沈太醫受累了?!迸嵴咳嗔巳囝~角,方才在永和宮和母后鬧得不太愉快,這會兒有必要也提醒沈方妤一句,“皇后可能會找你問話,屆時你實話實說便可?!?/br> “是,下官知道了?!鄙蚍芥バ卸Y告退,“那下官先回太醫院了?!?/br> 裴湛擺擺手,讓宮女送她出去了。 寢室里已經收拾妥當,燃上了甘醇的安神香,床上的人兒被宮女換上了一身純白的綢緞寢衣,安安穩穩地睡著,繡著如意紋的錦衾熨帖地覆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單薄的曲線。 她的臉色沒先前那般蒼白了,卻依然沒什么紅潤之色,空氣中又濃又苦的藥香昭示著她身上的傷口眾多,連錦衾旁邊的手上也纏著白布。 這兩個月來大大小小的刺殺他也經歷過許多,這些日子太平了許多,他才敢派人接她過來,沒想到她來京城的第一天便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委實是他的疏忽,他竟沒有想到會有人向她下手。 可若真的是那些舊臣暗中找人做的,他們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的? 他正思索著這些事情,忽然瞧見她羽睫輕顫,嚶嚀著似乎要醒來。 瓊酥散的藥效還在,她似乎連睜開眼睛都有些費力。 須臾幾息,她終于睜開了眼睛,清亮如水的眸子里卻空洞洞的,緩慢又好奇地打量著屋里的一切,最后視線緩緩落到他的身上,慢慢眨了眨眼睛,茫然問道:“你是誰?” 果然如沈方妤所說,因為瓊酥散的藥效太強,她出現了短暫的失憶。 這反倒讓他放松許多。 于是他回答:“你以前喚我‘夫君’……” 她張開了嘴巴,仿佛難以相信:“你是我的夫君?怎么會?” 他反問:“怎么不會?” “你生的好看,”她說,“我的夫君不可能這么好看?” “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是你的夫君?” 她似乎真的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傻乎乎的,用那一片混沌的小腦袋努力思索著,不曉得終于想到了什么,忽然羞澀地笑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么?”他俯下身湊近了她,與她四目相對,用眼睛描繪她瀲滟著水波的眼眸,她秀氣的鼻子,和微張的唇,他低聲蠱惑著她,“同我說說……” 她似乎真的被他蠱惑了,呆呆地看著他,方才所想的話一不留神便從口中說了出來:“你若真是我夫君,那你讓我親一口呀……” 第21章 兩清 裴湛從不知她竟還有這樣調皮可愛的?一面。 明明害羞得要命, 卻還是直勾勾地看著他:“敢不敢讓我親一口嘛?” 他忍不住,頭往下低了一寸,感受到她清淺的呼吸, 看著她的?臉一點一點染上嫰粉色, 像一顆熟透的剝了皮的水蜜桃,誘|惑著他。 他盡量克制著自己不趁人之危:“倘若我現在不是你的?夫君呢?” 她聞言有些氣惱:“你方才明明說是我的?夫君, 現在又說不是,那你到底是還是不是嘛?” “我本來是, 后來你不喜歡我了,便?與我和離了?!彼曋@張近在咫尺的?臉, 不舍得放過她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 “所以我現在不是你的?夫君了?!?/br> “我不喜歡你?”她顯然糊涂了, 努力想了好一會兒, “我怎么會不喜歡你?我好像很喜歡你……” 他心中微微一顫,伸手撫上她的?臉, 指腹輕輕婆娑著她瑩潤的?唇, 欲望與理智在腦中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決定做回了君子,放棄了采擷, 低聲笑了一下:“你若是清醒著說這話, 我便?給?你親了?!?/br> 他直起身子, 打?算去外面冷靜一下,撩起袍子剛要走, 卻被她的?小手輕輕扯住了衣袍。 明明極小的?力道, 卻能輕易將他定在原地。 他轉過臉去看她, 她一張清瘦的?小臉委屈巴巴的?,眸子霧蒙蒙地望著他:“我好像想起一點了, 我知道你是誰了……” 嗯?藥效散得這么快么? “你想起我是誰了?”他問。 她嘴角綻出一個甜甜的?笑來:“你是陸家二郎,對嗎?” 好一個陸二郎! 裴湛氣得拂袖離去。 褚瑤的?笑容登時?凝在臉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呆愣了好一會兒,喃喃道:“啊,難道我記錯了……” 那他到底是誰??? 空茫茫的?大?腦里走馬觀花似的?閃爍著以前的?記憶,漸漸地變得清晰,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在大?腦中串聯起來,褚瑤想起了自己現在在東宮,她是來看兒子的?。 可是她那會兒在糾結什么問題呢? 好似很重要的?問題,可是現在突然想不起來了。 罷了罷了,那會兒腦袋糊里糊涂的?,鬼知道她在糾結什么。 她從床上坐起,許是瓊酥散的?藥效還在,她并?未感覺身上很痛,只是剛下床走了幾步,外面值守的?宮女許是聽到動靜便?走了進?來,忙將她扶回床上:“娘子,殿下說您須得靜養,有什么事喚奴婢們來做便?是了?!?/br> 褚瑤尚不適應被人這般恭敬地伺候著,有些拘謹道:“我只是想去看看鳴哥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