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蟲族做助眠主播后我爆紅了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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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訊夠,他脫下白大褂,換上外套。 起身時,寧宴一個趔趄,急忙伸出手撐在桌上,穩住身形。 白天釋放過信息素,并且十個小時沒有進食。從高度專注的狀態中抽離后,困意并著餓意一起涌上來。寧宴眼前一陣眩暈,倚著桌子緩了片刻,等待大腦供血跟上,才往外走。 研究所外的臨時停車位上,只孤零零停著兩架飛行器,不難辨認出其中一架屬于寧宴。 另外一架,雖然寧宴不曾見過它的主蟲,但也對它十分眼熟。寧宴最近時有加班,但不論他何時離開,那架飛行器始終停在研究所外。想來飛行器的主蟲是一位比他還勤奮的研究員。 寧宴收回視線,這個念頭隨即便被拋到腦后。他通過門禁,沿著長長的臺階往下走。 夜風微涼,寧宴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走到最后兩級臺階時,眩暈感再度襲來,隨之而至的還有心堵胸悶。黑暗從視野的邊緣快速侵蝕至中央,寧宴眼前陣陣發黑,路燈的白光模糊成一個晃動的光圈。 身形搖晃間,寧宴只覺心臟被失重感包圍。待反應過來時,已經一腳踏空,從臺階上跌落。 他的感官在此時十分遲鈍,沒能覺出明顯的痛感,只是越發頭暈眼花,連面前的地磚都看不清。 耳邊傳來雜亂腳步聲,似乎還有蟲在喊他的名字,聲音格外熟悉。 * 時鐘的數字跳為晚上十點半,響起一聲短促的半點報時。駕駛艙內,卡洛斯批過一份文件,不知多少次抬頭,望向研究所的方向。 思念無時無刻不侵蝕著他的心臟,光靠兩三天一次的直播全然無法紓解。 卡洛斯添置了一架外形最為普通的飛行器,每天早早地停在研究所門口,親眼目送寧宴上班,再折回軍部;晚上又提前等在外面,待寧宴的飛行器消失在視線中,卡洛斯才離開。 他并非不知道寧宴的新住所,但貿然拜訪只會讓雄蟲更加反感。 只有這一早一晚的時刻,卡洛斯藏身于飛行器中,才能短暫地看一看他。 一連數日,寧宴離開研究所的時間越來越晚,現在更是接近十一點??逅怪饾u看不進文件,目光在時鐘和研究所大門之間來回移動。 終于,時鐘跳轉至十一點時,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研究所門口。 隔著一段距離,隔著沉沉夜色,卡洛斯看見寧宴抬眼往自己的方向投來視線。 他做賊心虛,被那毫無特殊意味的一眼嚇得一驚,還以為對方發覺了自己的窺探。隨后才反應過來,寧宴的飛行器就停在自己身側。 卡洛斯將心放回胸腔,眸光一瞬不瞬,注視著他的身形拾級而下。他甚至希望研究所門口的階梯能夠再長一些,讓雄蟲在視野中再多停留一刻。 但不論他如何不舍,寧宴腳下的臺階已經走至盡頭。 突然間,卡洛斯發覺雄蟲白了臉色,身形搖搖欲墜,從最后兩級臺階中直直跌落。 卡洛斯來不及多想,身體已經在第一時刻做出反應,推開駕駛艙的門快步奔去。 “寧寧?”卡洛斯在雄蟲身側單膝跪下,讓他靠在肩頭,聲調中是掩飾不住的慌亂與擔憂,“頭暈嗎?有沒有哪里摔疼了?” 雄蟲對他的問話毫無反應,雙眸緊閉,睫毛卻顫抖不止,像是還殘留著幾分意識。 他不敢耽擱,小心地將寧宴打橫抱起。 那兩名礙事的保鏢這時才趕到,看樣子想要圍上來??逅篃o心多費口舌,用精神力威壓摁住他們,快步走上飛行器。 設置自動駕駛模式時,他不敢將寧宴帶到上將府,更不敢擅自送他回家,于是將目的地選為一家就近的雄蟲醫院。 寧宴腦中嗡嗡作響,聽不清話音,隱約感覺有蟲將自己從冰涼的地面扶起,隨后身形一輕,被對方穩穩地抱了起來。 他意識混沌,渾身都在冒冷汗,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有一兩分鐘,卻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唇邊抵上一個小小的方塊。寧宴下意識閉緊齒關,卻被對方用指節輕輕一頂,將那個小方塊送了進來。 巧克力入口即化,濃郁香醇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胸口隱隱的反胃感被壓了下去,但眼前依然陣陣發黑。 對方給他喂了兩口熱水,半管營養液,又塞進來一顆巧克力。寧宴機械地一一吃了,閉著眼無聲喘息。 片刻后,失去的感官逐漸回籠。 除了口腔中殘余的淡淡的巧克力味,寧宴嗅到一縷極其熟悉的清香。 那是上將府的沐浴露味。 他心頭浮起一抹難以置信,沒有細想便睜開眼。 近在遲尺的軍裝制服上,掛著一排無比熟悉的勛章,象征著軍雌帝國上將和第三軍長官的身份。 卡洛斯正想給寧宴再喂一顆糖,卻敏銳地覺察到,隔著厚厚的衣物,雄蟲瘦削的脊背忽地繃緊。 一顆心頓時高高提起,卡洛斯緊張地注視著那張蒼白的臉。 他看到寧宴長而密的睫毛顫抖一瞬,緩緩睜開,視線停留在自己胸口處。 他無意識屏住呼吸,既害怕彼此視線相接,又含著一分隱秘的期待。 但寧宴的眼睫輕輕一眨,便重新合上。身體復又放松下來,安靜地不再動作。 沒能看到那雙黑眸間的神色,卡洛斯也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他等待許久,雄蟲卻維持著方才的姿勢,軟軟地偎在他的臂彎間,像是睡著了。 但卡洛斯曾無數次細數寧宴入睡后的呼吸節拍,因而在此刻輕易分辨出,他依然醒著。 懷中的身體又軟又熱,倚上來的重量像是一種無言的依賴。 一時間,卡洛斯連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放了。 他猜不透雄蟲的態度,暗自猶疑不定,最終按捺下種種猜測,眷戀而專注地望著寧宴的面容,祈禱這個偷來的擁抱能夠更長久些。 很快,雄蟲的呼吸逐漸平穩??逅怪浪?,于是大著膽子,慢慢收緊臂彎,像從前那樣,將雄蟲抱了個滿懷。 做完這些,卡洛斯緩緩呼出一口氣,指尖拂過柔軟黑發,像是在撫摸一個一觸即碎的夢。 遽然間,他的目光停頓在某處,手指驀地僵在半空中,渾身的血液仿佛因這一眼而凝固。 雄蟲的后頸,貼著一片抑制貼。 * 雖然身心俱疲,但寧宴睡得很淺,像是心中惦記著什么似的。 耳邊朦朦朧朧的聲音逐漸清晰。 “沒有及時進食,以及過度勞神導致的低血糖。另外,還有釋放信息素后引起的困倦乏力。左手掌側面輕微擦傷,此外沒有其他外傷。既然已經補充過糖分,睡一覺就能恢復?!?/br> “如果不放心,可以吊一瓶水?!?/br> 似乎有兩道聲音在對話,但寧宴只能聽清其中一蟲說的內容。 一陣細碎的響動后,周圍復歸寂靜。寧宴終于從一片混沌中掙扎脫身,倏而睜開眼。 空氣中飄著淺淡的消毒水味,不明顯的刺痛感自手背傳來。窗簾被拉起,看不見天色。一片黑暗中,寧宴聽見床頭點滴細微而規律的滴答聲,還聽見不遠處屬于另一蟲的呼吸。 對方顯然更為敏銳,在他睜眼的同時緊張地調整一下坐姿,隨后試探著出聲:“寧寧……”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第86章 聽到軍雌熟悉的聲音,寧宴用沒有扎針的左手拉了一把被子,蒙住臉,隨即又因為明顯的消毒水味兒,嫌棄地將它拉了下去。 他懊惱地偏過頭,黑發摩挲著枕套,發出輕微的窸窣聲。 在飛行器上,疲倦的身心與熟悉的氣息,種種因素疊加,久違的脆弱情緒卷土重來、氣勢洶洶,讓他自欺欺人地閉上眼,借著這個懷抱歇一歇腳。 然而,脫離了特定的環境和細節后,寧宴回望幾個小時前的自己,卻只覺得軟弱得不可理喻。 大半個月過去,他自己一個蟲也過得好好的。不就是摔了一跤,怎么就倒退回從前了? 寧宴窩著氣,也不知是氣自己還是在氣誰,不搭理軍雌的問話。 黑暗中,他看不見卡洛斯,卻知道對方能夠將自己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收入眼中。這讓寧宴更加心浮氣躁,一骨碌坐起身,摸索著在床頭找智能控板。 卡洛斯猜到到雄蟲的意圖,生怕他拉扯到輸液的手,急忙打開床頭燈。 雄蟲醫院的病房是小套間,臥室內空間寬敞,正中央放著一張病床,旁邊擺著沙發椅,以便陪床或休息??逅拐谀菞l沙發椅上,深深地望著他。 “手上擦傷的地方,醫生為您包扎過了,這兩天不能碰水?!睕]等到回答,卡洛斯只好更加細致謹慎地詢問,“身上疼嗎?” 寧宴本來還覺得沒什么,被這么一問,頓時渾身都不舒坦,磕到的膝蓋手肘也疼,扎針的手背也疼。 小燈堪堪照亮了彼此的面頰。寧宴別著頭,卡洛斯看不見他的表情。雄蟲的側臉輪廓被鍍上一層銀邊,雖然沒有回答,卻微微抿起唇。 卡洛斯從這個習慣性的小動作中讀出一分委屈。 他立刻伸手去按鈴:“我讓醫生過來?!?/br> “……不用?!睂幯邕@才轉過頭,硬邦邦地道,“我不痛?!?/br> 盡管那雙剔透的黑眸中寫滿防備,卡洛斯還是為之一喜。他許久沒有這么近地看過寧宴,壓抑著胸腔內翻涌的情緒,立刻順從地收回手:“好,聽您的。那想吃點什么嗎?” 寧宴本想拒絕,忽而心念一轉。他迎著對方的注視,挑釁似的微微揚起下巴:“要吃地獄拉面?!?/br> 地獄拉面,面如其名,辣得十分地獄,哪怕是無辣不歡的蟲也只會偶爾一吃過個癮。上火拉肚子還算小事,萬一把胃吃壞那可就糟糕了。 而雄蟲腸胃脆弱,吃稍微辣一點的食物都上吐下瀉,更別提地獄拉面這種量級。 寧宴從前可從來沒有表現出喜歡吃辣的跡象??逅乖诩抑凶鲲垥r,也只有極少數時候會加一點辣椒提鮮,放在菜品中連辣味都嘗不出的程度。 雄蟲這么說,擺明了就是和他嗆聲。 “太辣了,您吃不習慣的?!彼寐暫脷獾睾逯?,“我們吃點別的,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吃這個?!睂幯缰苯犹统鼋K端,“我自己點?!?/br> 他的終端一打開就是光屏投屏,并且沒有開啟隱私模式??逅骨宄乜吹?,寧宴點開外賣軟件,輸入關鍵詞后面隨便點進一家店,看也沒看菜品詳情頁面打滿“爆辣??!變態辣??!”的提示,飛快點了兩下,成功下單。 卡洛斯一梗,聲音放得更低了些:“……會傷胃的,對身體不好,而且這種外賣店都不衛生?!?/br> 寧宴低著頭扒拉光屏,不理他。 這時,上方提醒欄跳出來一條消息。 全帝都星最辣-爆好吃地獄拉面:【您好,這邊后臺看到您下單的地址是xxx雄蟲醫院,小店想問一下是否填錯了地址?家屬陪床不建議點這種辛辣食物哦。小店先給您取消訂單,如果是地址有誤的話,辛苦您重新下單。感謝理解!】 隨后彈出訂單被取消的消息。 寧宴不滿地輕哼一聲,收起終端。 卡洛斯總算松了口氣。他不敢再問那種開放型的問題,轉而道:“醫院里有提供飯菜,評價都還不錯,我幫您點一份吧?!?/br> 寧宴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