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蟲族做助眠主播后我爆紅了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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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室內隔音極好,聽不見一點聲音??諝庵新拥某聊路鹉梢桓毿〉拇?,蟄著寧宴的脊背。 他下意識地往防爆門的方向走了兩步,隨后就被叫?。骸伴w下,站遠一些,他們出來的時候,可能會傷到您?!?/br> 寧宴依言退至墻邊。 “……要多久?” “如果順利,二十分鐘左右?!?/br> 二十分鐘…… 寧宴抬手去看時間,卻發覺腕上的終端不知何時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只得望著那扇緊閉的防爆門出神。 卡洛斯就在里面。 這個念頭讓他心中忽冷忽熱,一會兒覺得自己數日以來的寢食難安、以及這一整日的輾轉奔波都有了歸處;一會兒又覺得,他走到這個地步,就再也走不動了。 即便是隔著封閉室厚厚的墻壁,也有無數蟲阻止他靠近。 怎么可能更進一步。 時間的流逝變得無比漫長。期間,一名軍雌看著雄蟲單薄的背影,詢問他是否要坐下等待。連著喚了兩聲,雄蟲卻像沒聽到似的,一動不動。 兩名軍雌對視一眼,都不敢再出聲。 終于,防爆門被猛地從里面推開,數道身影沖出,還有一名軍雌是被同伴扛著出來的,腿上的機械臂已經斷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扎進肌rou里。 伴隨著更為濃郁的鐵銹味,凱度最后一個出來,用后背重重抵上門。 眾軍雌原地喘息片刻,受傷掛彩的被同伴攙扶著出去了。凱度卸下機械臂和防彈服,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對角落的寧宴道:“閣下,如果抑制劑有用,很快就會發揮藥效?!?/br> 語畢,他顧不得雄蟲的反應,將目光轉向光屏上跳動的數字。不僅是凱度,在場的所有軍雌都緊張地注視著那道光屏。 寧宴有些渾渾噩噩地望過去,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那大概是監測卡洛斯精神力狀況的各項數值。 可他看不懂上面的各種復雜術語,也看不懂數字變化的含義,只能茫然地望著雌蟲們的表情,試圖從他們臉上看出卡洛斯的情況。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竭力壓制著的咒罵聲自其中傳出,一名軍雌忽地跪倒,重重地朝地上捶去一拳。 這像是一個信號,原先雕塑般翹首望著光屏的軍雌們紛紛垂首默然。 沒有蟲再多說一個字,但寧宴已經從中讀出了結果。他本該像那個捶地的軍雌一樣,因為無力而悲傷、憤怒。但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只有一片木然,仿佛失去了感知自己情緒的能力。 最后,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寧宴。 “我可以看一眼嗎?” 雄蟲極輕的聲音將眾軍雌從惶然中喚醒,猛然驚覺這里還有一位閣下的存在。 寧宴對忽然間聚焦到自己身上的數道目光恍然未覺,只是看著凱度,等待他的回答。 凱度已然被第二支針對型抑制劑失效的消息打擊得臉色灰敗,聞言甚至無暇多想,啞聲道:“可以的,閣下?!?/br> 事到如今,如果還不讓雄蟲和上將做一個告別,那就太殘忍了。 他往光屏走去,轉過身時用手背飛快地抹了一下眼睛,然后在光屏旁的某處墻面按了一下。 金屬墻面上,一塊方形區域移開,露出其下厚厚的防爆玻璃。 封閉室內的燈光透過那扇小窗,在地上投下一個四邊形。 寧宴站在另一頭的墻邊,先是看著地磚上的光斑,然后移動身形,往小窗走去。 方才他站得太久,此時連邁動雙腿都有些吃力。寧宴走到防爆窗邊,左側肩膀抵著墻面借力,無聲喘了口氣,才抬眼往內看去。 一對巨大的血紅色蟲翼緩緩扇動著,幾乎占據了整個玻璃窗的視野。龐大、鋒利、布滿尖銳細麟,與全息游戲中調試參數后生成的模樣截然不同。細看才能發覺,那是由三對翅膀組成。 除此之外,有限的可視范圍內,只有一條晃動的金屬鏈,一端深深嵌入封閉室的墻面,另一端向右側延伸,再看不見其他。 半晌,寧宴小聲喚著:“卡洛斯?!?/br> 他以為自己出聲了,實則只是動了動唇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封閉室內的軍雌更不可能聽到。 寧宴抬起右手,將掌心按在冰涼的玻璃窗上,疲倦地閉上眼。 片刻,身后忽然響起幾聲驚呼。聞聲,他抬頭望去。 那一側,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只手,隔著厚厚的防爆玻璃,貼上他的掌心。 那只手比寧宴的大了一圈,掌心寬大,五指修長,布滿厚繭。 某一個凌晨,他曾窩在軍雌的懷里,認認真真地將上面每一道細紋都觀察過去。 如今,這只手上布滿層層疊疊的傷口,干涸的鮮血凝固其間,勾勒出熟悉的掌紋。 依舊與他掌心相貼,卻無法十指相扣。 寧宴怔怔地看著那只手,忽地紅了眼圈。 一剎那,渾身血液仿佛在這個瞬間重新流動起來。寧宴感受到自己的雙腳因為發麻而刺痛隱隱,自心口處蔓延開的酸澀,不知不覺已經遍布四肢百骸。 此時此刻,寧宴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平靜。積壓的情緒來勢洶洶,終于凝成霧氣,在眼中盈起水光。 寧宴側過頭,在已經模糊的視線中找到凱度的身影。他竭力想要控制住聲線的平穩,但一出口,就是止不住的哽咽。 “他還認得我……” 第61章 雄蟲從進屋以來便始終沉默著,單薄身形搖搖欲墜。 如今,那雙黑眸蒙上一層水霧,泠泠淚光中居然現出一分哀切。 寧宴不想在這么多陌生蟲面前流淚。他回過頭,抬手飛快地抹去臉上的水痕,然后重新將手放上玻璃。 手掌的位置和之前略有不同。防爆玻璃的另一側,卡洛斯也跟著移動手掌,正正對上寧宴的掌心。 寧宴試著將手拿開,只用食指抵在玻璃上,慢慢移動著。那一頭,卡洛斯也同樣變化手勢,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 寧宴發覺眼淚擦不盡了。他只得死死咬著下唇,生怕自己一張嘴,就會泄出泣音。 陸續有軍雌移開目光,自覺從外側的金屬門離開。 凱度同樣不忍再看,視線漫無目的地停在對面的光屏上。 片刻后,他忽地站直了。 他緊緊盯著某一處,一把攥住身旁戰友的肩,力道大得對方吸了一口氣,用眼神向他詢問。 凱度伸手指向光屏,其中一項數值在兩分鐘前開始下降,此刻已經逐漸接近標準線。 “sdt值降下來了!”為了不驚擾雄蟲,凱度壓低了聲音,但不難聽出其中的狂喜。 sdt可以簡單理解成鎮定指數。數值越高,軍雌的情緒越暴躁,做出無差別攻擊行為的可能性越大。 sdt值回落到標準線,說明軍雌在沒有被激怒的情況下,不會貿然做出攻擊行為。 被他拉住的戰友眼中立刻浮現出喜色,但隨即又消沉下來:“只是sdt值一項有效果,其他參數還是很危險,沒有用的?!?/br> 凱度沒有回答,望向一旁的寧宴。 戰友神色一僵:“你瘋了?!那可是雄蟲閣下,連我們進封閉室,都要冒著缺胳膊少腿的風險,對雄蟲來說可是會沒命的!” “你也說了,那可是雄蟲,還是上將的準雄主。上將在理智全無的狀態下,還能夠對寧宴閣下的動作做出那種反應,這對精神海暴.亂的軍雌來說已經是超越本能的表現?!?/br> 寧宴的右手依然撫在窗玻璃上。凱度又看一眼雄蟲的背影,低聲道,“而且,在sdt值回落的情況下,上將至少不會攻擊他?!?/br> 戰友眼中出現幾分動搖,加入扣口君羊以污二二期無兒把以看更多完結文但還是伸臂攔在他面前:“這只是你的猜測,萬一有個意外,雄蟲出了事,你我都擔不起責任!就算一切順利,上將清醒后,必然會治罪!” 凱度一咬牙,甩開對方的手:“我擔得起!” 他大步走到寧宴面前,微微躬身:“閣下,就在剛才,我們觀察到,上將的sdt值已經恢復到正常區間?!?/br> “這意味著抑制劑已經讓上將鎮靜下來,雖然還處在精神力暴動的狀態,但幾乎不會無端展露出攻擊性?!眲P度解釋過sdt值的意義,頓了頓才道,“如果您愿意——我是指完全出于自愿的前提下,我們可以用抑能手銬限制上將的行動,把他對您造成傷害的可能降至最低……您愿意進入封閉室,試著安撫上將嗎?” 寧宴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小窗,聽到最后一句話,才緩緩轉過頭:“我可以進去嗎?” * “您的安危最重要。在上將沒有表現出恢復理智的跡象之前,千萬不能解開手銬?!?/br> 在開門前,凱度反復叮囑著。寧宴只是輕輕一頷首,臉上蒼白憔悴的神色讓凱度一度后悔做出這個決定。 但寧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后。 防爆門在身后合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鼻腔中涌入nongnong的血腥味,熏得寧宴眼眶越發酸澀。 封閉室與外界相隔的這面墻體砌得極厚,以至于進門后的空間甚至形成了一道短短的走廊。室內的景象無法盡數被看見,寧宴小心地往前走,正要望向左側小窗的位置,尋找卡洛斯的身影,忽地聽到一聲細微的“咔嗒”聲,隨即眼前一黑。 卡洛斯關掉了室內的燈。 突如其來的黑暗將寧宴內心的不安逐漸放大。他放慢了腳步循著記憶中的方向,摸索著走去。 方才在外面,當著一眾軍雌的面,寧宴將喉嚨里滾動的嗚咽盡數咽了下去。壓抑得狠了,這會兒止不住地小聲吸著氣。 未知的前方仿佛將封閉室的空間無限放大了。寧宴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也不知道距離被銬在墻上的軍雌還有多遠。 面上感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微風,伴隨著金屬鏈晃動的脆響,一只guntang的手托住他的臉。 粗糲而灼熱的觸感驚得他渾身一顫。對方的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皮膚,除此之外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寧宴大著膽子,握住了那只手,然后順著胳膊,緩緩地摸索著,最后撫上軍雌的側臉。 封閉室的上方有一扇很小的窗口,稍稍透進一點光。寧宴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借助著那點兒聊勝于無的光線,辨認出卡洛斯的身形。 掌心的皮膚出奇得燙,寧宴看出有密密麻麻的紋路遍布軍雌的雙頰和后頸。 “卡洛斯,”寧宴的眼眶又濕潤起來,垂下的那只手用力攥緊,消磁卡的邊緣硌得手心發疼,“你知道我是誰嗎?” 軍雌垂著頭,蟲化的雙眼徹底沒入陰影之中。他并未出聲,捧著寧宴側臉的那只手卻忽地往前探了些許。 這個動作讓金屬鏈被繃至極致,手銬深深勒進皮rou,本就布滿嶙峋傷口的手腕又添出一道外翻的猙獰傷口。 卡洛斯捻住寧宴的耳垂,緩緩地揉弄著。他的力道比平時大,那塊脆弱的皮膚很快被欺負得發紅。 腥熱的鐵銹味從耳側飄過來。寧宴猛地上前一步撲進卡洛斯懷里,踮起腳抱住他的脖頸,哽咽著問:“你認得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