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迷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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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幾家手工坊,沒有合心意的手工材料。 傅言洲琢磨把閔稀喜歡的白玫瑰和白色桔梗的元素加到手工制作里,一時還沒想到什么手工適合加入這樣的元素。 從最后一家手工坊出來,褚逸打電話給他。 最近褚逸聯系他沒有哪次跟合作有關,都是關于祝攸然。 “忙不忙?” 傅言洲坐上車,說:“不閑?!?/br> 褚逸笑:“我有自知之明,盡量長話短說?!?/br> 原本送給祝攸然的結婚禮物泡了湯,其他的能用錢買到的禮物不便送,即便送了,祝攸然不可能收,還會給人家添堵。 “她下周六就結婚了,你還沒收到請柬?” “收到了?!?/br> “那幫我帶句祝福吧?!?/br> “可以?!备笛灾抻袟l件:“不超過四個字?!?/br> “…四個字的祝福?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自己不覺得這個祝福虛偽,我幫你帶到?!?/br> 褚逸苦澀笑出來:“別奚落我呀?!?/br> 傅言洲嗓音清冷低沉:“沒奚落,實話實說?!?/br> “對了,除了禮金,你還準備了什么合適的禮物?”褚逸想的是,如果傅言洲準備禮物,那再多加一份他的。 這是他最后一次犯賤,給十二年的喜歡畫上一個句號。 傅言洲抵著下頜,意興闌珊看著車外,正好經過一所中學附近,又逢下班高峰期,人海熙攘里有不少穿著校服的學生,年少肆意,風華正茂。 汽車拐彎,又是另一番熱鬧的街景。 他回褚逸:“我結婚了,只給閔稀送禮物?!?/br> 褚逸不是很懂這個邏輯。 傅言洲催問:“祝福還帶不帶?” “帶帶帶?!瘪乙荽螂娫捛熬拖牒昧俗屗麕裁醋8?,“得麻煩你幫我多說一句,就祝她幸福喜樂、萬事順遂?!?/br> 傅言洲不假思索:“換一個?!?/br> 他重申:“說了不超過四個字。煽情的祝福你想說自己親口對她說,讓我帶的祝福,那就是一句簡單的婚禮祝福?!?/br> 語氣不容反駁,褚逸在傅言洲面前也不敢太造次。 很多社交場合傅言洲都惜字如金,讓他帶多煽情的祝福確實不現實。 況且這句祝福還是以傅言洲的名義送出去,說多了不合適。 褚逸最終決定:“那就新婚快樂吧?!?/br> 傅言洲應下。 褚逸自嘲道:“我就自作多情,其實有沒有我這句祝福,祝攸然照樣幸福?!?/br> 感情這種事,傅言洲不予置評。 他以往去參加朋友和同學的婚禮,從來都是一句恭喜,這回加一句新婚快樂,也算破例。 -- 閔稀這次出差還是入住上回住的臨江公寓,物業管家電話告訴她,公寓衛生剛打掃過,是傅總兩個鐘頭前吩咐的。 那時她還在飛機上。 到家,閔稀把筆記本放書房,從電腦包里拿出兩包煙放桌上,是傅言洲常抽的那個牌子。上次他過來看她,想抽煙家里又沒有,這一回她特意買了兩包備在書房。 書桌上堆了幾本書,那張婚紗照擺臺緊挨著這摞書擺放,風再大也吹不倒。 閔稀倚在桌邊,拿起擺臺看。 她不止一次想過再重拍婚紗照,但這個想法次次又被自己否決。 誰都無法保證,重拍時傅言洲臉上就能有笑意。 手機響了,哥哥的視頻邀請。 閔稀放下擺臺,拿起手機接通。 閔廷這會剛忙完,旗艦店給他送來幾款包,前幾天meimei送了他一個煙灰缸,不能讓meimei吃虧,買幾個包給她。 他把鏡頭對準新款包,問meimei:“這幾個怎么樣?” 都是閔稀鐘愛的顏色和尺寸,她不敢點頭,拿手按著脖子,“都不錯。上周還沒貨,現在有了?” 閔廷:“我要就有?!?/br> 各大品牌包括一些私人定制店,他每年的消費累積比meimei高出幾十倍,買來的大部分都送給meimei,其余的送母親。 閔稀說都不錯,閔廷就全部留下。 “明天讓人給你到別墅?!?/br> “我不在家?!遍h稀說自己在上海,要待到月底,“傅言洲在家,給他也行?!?/br> 閔廷沒接話,盯著視頻看,不由蹙眉:“怎么了?” 閔稀無所謂道:“沒什么,睡落枕了?!?/br> 她覺得沒大礙,頂多疼兩天就能好,誰還不落個枕,用不著大驚小怪。 閔廷神情嚴肅,但也沒多說。 他人現在也在上海,過來簽個合同,原計劃是晚上的航班回北京,他臨時改簽,明天再回。 晚上九點半,門鈴響了,閔稀又接到哥哥的電話,讓她開門。 “你怎么來了?”閔稀驚喜。 閔廷站在門外:“你能不能先開門?” 閔稀掛電話換衣服,箭步往門口去。 門打開,哥哥旁邊還有一個年輕人,臉陌生,不是他的助理也不是保鏢,或許最近換了保鏢,哥哥忘了告訴她。 閔廷介紹那個年輕人,是他上海朋友的私人健康顧問,過來給她看看落枕情況。 閔?。骸啊?,你小題大做?!?/br> “不是小題大做,是我閑得慌?!遍h廷把手里的西裝搭在沙發背上,指指沙發,“坐過來,讓醫生看看?!?/br> 閔稀只好照做,醫生檢查過,說稍微有點嚴重,先給她熱敷。 閔廷第一次來這里,也沒坐,雙手抄兜,環顧餐廳,視線定格在那排壯觀的酒柜上。 閔稀順著哥哥的視線看過去,“酒柜里的所有酒都是傅言洲送我的結婚禮物?!辈皇庆乓恼Z氣,但有炫耀的嫌疑。 閔廷短促笑了聲,臉上盡是不屑。 閔稀如今已經習慣他們兩人對彼此的態度。 閔稀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醫生在給她熱敷,輔以按摩,她無法動彈,叫閔廷幫忙:“哥,看一下誰的電話?!?/br> 閔廷踱步過去,彎腰撈起手機。 “傅言洲的?!彼ы磎eimei:“接不接?” 閔?。骸跋炔唤??!?/br> 有些話不適合當著醫生和哥哥的面跟傅言洲聊。 閔廷把手機放回去。 沒過十分鐘,傅言洲又打過來。 閔廷接聽,不等對方說話:“醫生在給她治療,一小時后再打過來?!?/br> “等等掛?!备笛灾迵牡溃骸跋∠≡趺戳??” “我把我meimei交給你時好好的,現在落枕嚴重,一天過去了,還是連頭都不敢轉,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 閔稀聽不到電話那頭傅言洲說了什么,試圖阻止他們毫無意義的爭執:“哥?!?/br> 她示意:“手機給我?!?/br> “你好好配合醫生?!遍h廷按斷通話,把手機丟在茶幾上。 閔稀勸道:“哥,以后咱能不能別夸大其詞,借題發揮?!?/br> 閔廷倒了一杯溫水送給meimei,“如果他不給我‘題’,我想借也借不到?!?/br> 閔稀說不過他:“你有理?!?/br> 熱敷過,又給她做了適當的按摩,閔廷帶著醫生離開,走前叮囑她不要再加班,早點休息。 送走哥哥,閔稀給傅言洲回電話,問他什么事。 傅言洲先關心:“脖子現在還疼不疼了?” “醫生給熱敷了,好不少?!?/br> “有事寧愿找你哥,也信不過我?” 閔稀不樂意了:“挺會倒打一耙。我沒找我哥,我哥心細,跟我視頻看到我狀態不對就帶了醫生過來。你不是早知道我落枕?沒見你多關心一句?!?/br> 傅言洲冷聲道:“你怎么知道,我剛才打電話不是告訴你怎么緩解落枕?” 閔?。骸笆菃?。這么好心?” “少陰陽怪氣。你這種人,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br> 閔稀笑,不承認。 “早點睡?!备笛灾迴祀娫?。 閔稀格外注意睡姿,翻身時也小心翼翼。 醫生第二天又給她做了熱敷和按摩,兩次按摩下來,疼痛明顯緩解,也能轉頭了,只是幅度不敢像以前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