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絨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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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檀在這一刻福至心靈一般地想,被當作死人,還不如被當作肥羊呢。 “我就是個從藍凌島出來游歷的……工匠!就是你們說的工匠沒有錯,混在黑市里,是為了偷點兒銀子和原石,只要給我一丁點兒黑水或礦石,我就能自保?!?/br> “游歷……”司絨換了衣裳,推門而入,把手放到封暄掌心中,順著力坐下來,“是叛逃吧?!?/br> “……”索檀被戳破,囁嚅著不知該怎么扯,眼神悄摸著探到司絨和封暄交疊的手上,微微一愣,“你,你們是一伙兒的?!?/br> “胡說,我們剛看對眼的?!彼魈床焕蠈?,司絨更是張口就來。 “那你家里不是還有夫君嗎?”索檀不解。 “那妨礙我喜歡這標致俊俏的公子嗎?”司絨好笑,反問道。 夫君還是俏公子,只要是封暄,那就是心愛。 “哦,哦,”索檀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他渾身上下的機靈勁兒偏到了天邊,全填補了戰武的鍛造天賦,在情感上鈍得像牛角,呵呵了兩聲,“那你們好得還挺快?!?/br> “……”封暄捏著眉心,把扳指脫手,往案幾上那么一放。 索檀立刻縮起了脖子不敢說話。 “叛逃者的下場你知道,否則不會藏在這偏僻的小島上,給你兩條路,坦白與合作,我們能為你提供原石與黑水,保你小命無虞,”司絨說完,看易星,“去換身衣裳?!?/br> “第二條路呢?”索檀沒了捆縛,跪在了地上,這個條件讓他心動。 “站起來,從這里右轉,直走,往下跳,一眨眼就到了?!彼窘q淺笑晏晏。 “……”索檀望著那黑漆漆的窗戶,黃泉路么這不是。 “你們能保住我嗎?”索檀猶疑。 “說說你的仇家?!?/br> “燼,燼三爺?!?/br> 司絨輕笑:“可以?!?/br> “我還沒說完,”索檀掰著指頭,“龍可羨、遲昀、萬壑松……你別笑了!” “不笑,”司絨撿了一顆果子吃,而后說,“挺能惹事兒啊?!?/br> 索檀嘿嘿一笑,人沒先前那么戒備了,自個兒站起來坐到了圓凳上:“我不惹事兒,是他們想抓我。你們是什么人吶,一定不是藍凌島的,你們……是烏溟海人嗎?!?/br> “不是?!?/br> “北昭?”索檀一下子站了起來,前后一串,什么都明白了,“北昭沒有索虹臂,你連鐵鴉甲都沒見過,你,你這是空手套白狼?!?/br> “我是啊,”司絨拉著封暄起身,“兩條路,你現在還有選擇的余地,慢慢想吧?!?/br> 索檀望著一開一合的門扇,目瞪口呆,他到底上了一條什么樣的賊船? * 翌日,暑氣炎炎,道旁的老樹樹葉被燙得卷曲,懶洋洋地耷拉在枝頭。 偶爾幾聲蟬鳴。 九曲客棧外人來人往,司絨撐傘獨身站在街邊,傘面忽然撞上了個人,一枚墨黑的扳指從傘下探進來,輕輕地把傘面抬高,陽光成片地漏進傘下。 她抬頭盯著那只手,接著月白長衫、窄削頜線、干燥柔軟的下唇依次出現。 那唇瓣一啟一合地,裝得還挺像樣:“抱歉,沖撞姑娘了?!?/br> 司絨仍然壓著傘面,看著那枚扳指,說:“離遠點兒,就沖撞不著了?!?/br> “姑娘往哪兒去,不如一起?!彼耆粚㈦x遠點三個字當回事,腳下反而往前壓了半步。 “不方便,”司絨把傘柄往肩上擱,沒有了傘面的遮擋,兩張面孔暴露在陽光下,她微微瞇起眼,說,“家里有個醋郎君,房里有個俏公子,身旁塞不下人了?!?/br> 兩個時辰后,一條普通的商船離岸駛遠。 封暄靠在船艙窗邊,身前圈著人,從背后貼進時說:“這不是能進人嗎?!?/br> 司絨悶哼一聲,闔上了眼:“封、暄!” “我是誰?” “殿下……” 他的力道昭示著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垂首咬著她的耳朵問:“點了幾個小官兒?” “沒,沒點?!彼窘q打死不能認。 封暄喜歡她顫抖著否認的樣子,他從背后緊緊挨著司絨,讓兩人不再分開。 這是世界上最迷人的距離。 既不是一味的冒進,也不是全然的抽離,溫度在飆升,封暄在低語。 天和海都是藍的,說不上是天籠罩了海,還是海浸潤了天。 琵琶島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海水托著船只,歡脫地往前涌動,白色海鷂子繞船飛行,翅翼拍碎了浪潮,也拍碎了斑駁的日光。 窗臺上像下了雨,滴滴答答的汗水夾著淚,和嗚咽聲一起,和黏稠的愛意一起,被藏進海域深處。 年輕的審判者墜落深淵,他的罪名是貪歡。 作者有話說: 23點二更。 作者求收藏: 《山河玉骨》浪帥海盜大魔王x超強甜辣小島主。 《原子大碰撞》混血冷感天才少年x搖滾浪漫學霸少女。青梅竹馬。 《貓貓尾巴不能摸》神明和邪魔的雙重人格,夾心是只貓貓,這本千萬千萬請年滿十八歲再看,跪謝! 《隨機波動》喜歡高瑜紀從心的收藏這本,gb向。 第90章 番外·孩子 ◎封彌◎ 封彌剛出生的時候, 像顆煮毛豆,又嫩又好糊弄。 封暄那會兒頭回當爹,能輕松提動一百二十斤九張弓的封暄, 抱起一個五斤八兩的小娃娃竟然顯得拘謹僵硬,雙手肌rou異常緊繃, 看著懷里皺巴巴的小家伙, 端肅得好比第一次上朝聽政。 “你聽嬤嬤的?!彼窘q剛剛醒, 封暄是攥著她手陪到現在, 確認她精神尚佳后,才同自己的兒子進行了一次初次會晤。 氣氛無比嚴肅。 封彌半點兒面子都不給他爹,扯著嗓子嗷嗷大哭, 任誰都看得出來,小奶娃娃也知道軟床好躺, 鐵臂難睡。 “他是不是冷?”封暄回頭問司絨。 司絨哪兒知道, 她也是第一次當娘,給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神情。 “他是餓了?”封暄也不知道為何, 身旁站著經驗豐富的嬤嬤,可他只想問司絨。 無論得到什么樣的回答,他看著懷里的孩子,莫名地生出了一種人生倒流的錯覺, 此刻誰都插不了嘴,只有司絨能懂, 他抱住的是生命的起始和延續。 小奶娃娃不懂爹娘之間流轉的愛與感動,不懂那一瞬間迸出來的具有思辨意義的溫情,他想要回到柔軟的小床上。 嬤嬤終于找到機會, 在旁邊提醒了兩句, 封暄笨拙地調整姿勢, 不再那么緊張后,小娃娃終于止住了哭聲,緊接著被放到了司絨身邊。 司絨說:“小卷毛,像舅舅?!?/br> 小娃娃貼著娘親的身體,舒服得闔了眼。 “他的臉怎么是皺的,能好嗎?”封暄還在問,他心里有萬萬個問題。 “會長開的,總不會一直皺,”司絨也不能確定,她抬頭看封暄,“會長開的吧?” 問題拋到了封暄這里,他心里涌出某種責任感,結束了什么都想問的階段,自然地開啟了什么都能包攬的階段,肯定地說:“會的,隨你?!?/br> 兩位新手爹娘交流了一番孩子的樣貌問題,小娃娃似有所覺,咕嚕嚕地吐了一串奶泡泡。 “……” 就是這泡泡一吐,輕微的一個“噗”聲之后,兩人才有了那么幾分真實感,好似在一瞬間就與孩子產生了某種微妙的聯結。 封暄摸著司絨的鬢發,看孩子,又看司絨。 意識到——這孩子身上,流著他和司絨的血。 初次的生疏之后,封暄進步飛快,司絨偶爾還會看著孩子出神,不能相信自己生了一個人,但封暄已經進入了父親的角色。 一日要看八百回,拍嗝換衣,沐浴念書,若不是身體不允許,喂奶他都能上。 * 小封彌爹親娘愛地長大,逐漸流露出一些讓人頭疼的本性。 八歲的封彌已經經歷了歲月的爆炒,成了顆脆巴巴的炒毛豆,一捏就響。 這孩子如何聰明呢,把他爹那一套學得有模有樣,規矩挑不出毛病,仗著一副團團可愛的樣貌,走到哪兒都招人疼,嘴巴浸了蜜似的,甜滋滋地張口就是吉祥話,能哄得性子恬淡的皇祖母都開懷大笑。 但那內里蔫兒壞,外甥肖舅,天生具有破壞欲。 惹禍的本事也一日千里,八個禁軍營拍馬都趕不上。 赤睦大汗喜歡這個外孫,所以封彌每年的夏秋兩季,幾乎都是在阿悍爾過的,封彌知道原因,娘親講,那叫移情。 他的骨子里也有阿悍爾雄鷹的血,八歲那年拿小芒弓獵了一只野兔,把司絨驚著了,她心情復雜,越發花心思在引導封彌性情上面。 緊接著那年冬日,封彌失足跌下冰湖,落水前把養的小雪狐推上了岸?;首婺刚f,這孩子不是對生命沒有親近與敬畏,是知道自己的位置,心里門兒清,知道做一個獵人,和做一個主人的區別。 但封彌也自此病了一場,從那開始,便有意無意地裝著病弱,那可憐樣兒,誰也沒法對他說句不。 封暄和司絨把他看得透透的,這小子是野慣了,怕被拘在宮里當儲君。 又是一個血里帶風的孩子。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明天見,也是孩子篇——meimei封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