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美人(重生)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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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了內殿,李茂叫著胳膊疼,非要葉梨給他揉手止痛,閉目享受了一時,偷偷睜眼看,看到佳人的笑意尚未完全散去,眼睫微顫,似在回味,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又微微勾起,忽地展睫,向他望來。 將他的注目抓了個正著,皎白的薄面上,就浮上淡淡一層粉,嗔道:“還很疼嗎?亂瞧什么……” 她以前罵她時,烏眸里滿是委屈和惱怒,現在卻似一池的春水被傾斜了,微微泛了波波粼光,朝著他漾來…… 讓人看也看不夠。 他想要多貪看一會,卻立時被伸手捂了眼睛,又嗔他,“你說犯了困的,眼睛睜那么大?” 李茂閉上眼睛,卻仍笑得嘴角要翹到耳根。 他笑到輕顫,才努力忍耐住,推開葉梨的手,順勢抓住,牽到嘴邊親吻。葉梨怕他扯到傷口,這些日子,全不敢使力,只側過頭,避過不看他,臉上已如映了紅霞。 李茂的傷口漸漸愈合,雖仍裹著,卻已不大影響他日常。但經了這些日子,兩人卻愈發親近到幾乎沒了界限。終有一日,本只是日常的親吻,漸漸變了味道。 葉梨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立時感受到,想要逃開些,卻被半壓在了身上。 李茂的左手仍未完全恢復,他少了一只胳膊著力,卻讓兩人貼的更緊了些。葉梨有些慌,在逃與不逃之間反復跳轉,卻又幫著他,漸漸褪去了些衣服。 她其實對他的身體很是熟悉,但是又覺已經是想不起來的遙遠時日,暗生緊張。因他迫切,她努力讓自己放松,想要接納他的熱情??墒?,竟是以失敗告終。 最終,李茂不慎弄到傷處,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冒了一頭的汗。葉梨滿懷愧疚,亦是一身的汗。 李茂赤紅著臉,微微與葉梨讓開點距離,又湊過去抱住她的頭,安慰道:“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br> 葉梨哭得睡了一覺,醒來時,發覺自己赤身裸體,立時想起之前的事,很是有些迷惑。 她不禁想起桃皈觀時,他們的第一次是怎么得成的。 算是半推半就吧,在那之前,他們漸漸逾越了太多,從擁抱到親吻,從親吻到更深的擁抱,更多的親吻,終究有一次,葉梨雖不懂,卻也有些領悟,她要縱容他做些沒法回頭的事情。 她又怕又羞,極為慌亂,幾乎要瑟瑟發抖,可是又努力鎮定自己,在黑暗中接受了他的一切作為。 現在想起來,他一開始還是溫柔的,卻漸漸有些魯莽。她疼得厲害,可是一聲也沒吭,倒不止是因為害羞,而是她,愿意為他承受一切,不要說痛楚,就算是死亡,她也愿意沉默承受。 最痛的時候,她確實幾乎覺得自己是要馬上死掉的。她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竟是這樣的,道觀里不可能有人說,她回了葉府后,雖訂了親,卻尚未成親,因而亦未有人教過這些事情。 她痛到頭腦清醒,迷惑著李茂究竟要做什么,為何要這樣做。有些震驚,亦有些不可思議。 可是既然是他想做的,那么她就心甘情愿,遂了他的心愿。 雖努力忍耐了,卻還是痛出了眼淚,抹濕了李茂的肩膀,他終于發覺,問:“怎么了?” 他的聲音亦不同往日,有些奇怪,葉梨痛到說不出話,依偎在他肩膀,輕輕搖了搖頭,倒把眼淚抹了更多。 他停下來,問:“你若是不愿意……” 葉梨仍是說不出話,只得抱緊他向他傾身,以告訴他,她是愿意的。 她清醒地忍耐了整個過程,等他離開,終于可以喘息??墒侨匀惶鄣煤?,她覺得害羞,但是更多的卻是害怕和疼痛。但是她仍未曾抱怨半句,只是忍不住向他尋求擁抱和安慰,卻反倒令自己又受了一次罪。 疼痛里有些更令她惶恐的感覺,她漸漸有些失了清醒,卻又領悟到,她犯下了更大的不可彌補的錯誤。 天亮了之后,她醒來了,卻仍假裝沉睡,因為不知如何面對他。 他似乎也是極為羞澀,帶著些愧疚,想要擁抱葉梨。葉梨卻以為他又要做那件事,慌得忙躲。他就訕訕起了身。葉梨等他出去了,慌手慌腳穿著衣服,窗子仍緊閉著,她看不到院子里他在做些什么,是否還在,是否會在她尚未穿好衣服時忽然走了進來……這般忐忑地終于勉強穿好衣服,他走了進來,低著頭,道:“我熬了小米粥,你等下記得吃?!?/br>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葉梨坐在床邊張望時,他又走了回來,過來抱住她,小聲道:“你放心。我會帶你離開的?!?/br> 然后,他又走了出去,這次真的是離開了道觀。 葉梨呆呆在床上坐著,呼吸之間全是昨夜的味道。終于打起精神,去把床上的窗扇打開。 陽光一下子照了進來,葉梨打算撐著下床,將被子翻起來疊,卻發現床上有一塊血跡,被子亦有些臟污。她又慌忙將被子覆上去,靠坐在墻壁,不知所措。 這樣不知呆了多久,天上的太陽也不見了,本覺得尚算安寧順遂的道院,忽然陰云密布,冷冷清清,似乎成了一座棺材,又是冷寂,又是恐怖。 她也忽然又想起來,自己犯下了大錯。 她怎么會這么大膽?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 從小到大,葉梨向來規規矩矩。在豐極觀時,無虞法師讓她背誦經文一百遍才能睡覺,因年幼時容易犯困,她中途困到迷糊,不記得數到多少,就從一再開始數,從來沒有糊弄過。 她回了葉府,葉老太太讓嬤嬤告知她要懂男女大防,授受不親。就連未婚夫蘭九發帖子請她去隔壁許家赴宴,她也未曾去。 她如何會犯下這樣的大罪過,無法饒恕,又無可挽回。 葉梨無聲哭泣,恨不能就此消失于世上,不僅死,而且泯滅為空,半點兒不要存留。 因為她雖仍不是很清楚,卻也明白,這個錯誤是沒法挽回的。再也不能挽回。而且,是該受大懲罰的重罪。 她以前看道經里寫,邪yin之人要入九冥地獄受百種刑罰,卻不知究竟何為邪yin?,F在知道了,忽然就覺得,確實是該受懲罰的重罪。 確實是……太奇怪的不可饒恕的壞事。 大半天后,葉梨才下了地,她跑去廚房,灶里的柴火已經燒完自己滅了,因而鍋倒還好好的,就是鍋里的小米粥幾乎成了鍋巴。 她舀出來吃了口。 倒是還能吃,畢竟是他做的。是什么味道,都無所謂。 后來,她清洗了被子床單上的血污,不知為何就開始篤定,李茂再也不會來了。她沒有哭,但是滴滴流著眼淚,心里暗暗后悔,早晨醒來時,應該多看他幾眼,他回來擁抱時,不該慌張到毫無回應那個擁抱。 連著兩日,她都心不在焉,往日抄寫道經的習慣都忘了。 第三日,她坐在床上,連窗子也沒開。院子里有陌生的鳥叫,她才微微開了一條縫,抬頭張望樹上那只鳥兒。 鳥兒隱在樹葉中,跳來跳去時,就能看到它美麗的紅色羽毛。 美麗的鳥兒仍在道觀里,那個發現美麗鳥兒的人,卻已經不會來了。 葉梨怔怔望了望,手從窗子上落下,按到床頭角落里時,忽覺被什么硌到。想了一想,原是李茂第一次進入這個道觀時,手里拿著的那把匕首。 她仍從窗縫里張望著樹上的鳥兒,手卻伸到被褥下面,去摸那只匕首。 第68章 匕首壓在幾層被褥之間, 葉梨捏到了,卻發覺褥子因被自己壓坐著,匕首也掏不出來。她微微起身, 終于把匕首抽出來一點。正要拿出來, 李茂跳進了院子里。 她立時僵住, 連呼吸也要靜止。 李茂低著頭進了房內, 看了眼墻角的葉梨,立時紅了臉,就低下頭,避開她的眼睛, 一聲不吭爬了上去, 跪在葉梨跟前, 抱住了她。 葉梨的手仍藏在褥子角, 僵著身子一動不動。 “我正好有事不能來。小道姑還好嗎?我好想你!” 李茂本還帶了些羞澀,待話說出了口, 手抱在葉梨腦后揉亂她的頭發,終于忍不住, 低頭去吻她的嘴。低頭時還是溫柔的,但是一碰到柔軟的唇rou,就變得急切。葉梨不得不把頭后仰了,雙臂卻仍撐在背后, 倒像是把自己乖巧送了出去。 衣襟漸開, 風從窗縫里吹進來,一時溫熱,一時濕冷, 葉梨羞得雙腿蜷縮, 腳都不知放去哪里。她心里暗暗想, 莫不是李茂又想做那個事情,這念頭一起,她緊張的緊攥雙手,卻發覺一只手下面,還是那只匕首。 她有點恍惚地想,若是這時,他們兩個人死在這里,李茂就永遠留在她身邊了。 莫名而起的念頭,令她幾愈顫抖,險些就抓住了褥子下的匕首。恰在這時,被蹭亂了的衣襟忽然又被整理好。 李茂臉漲得通紅,青筋暴起,呼吸深沉,從她身邊挪開一點,雙手握了拳,閉著眼睛,過了下,才啞著聲音道:“我給你帶了……你上次說愛吃的那個甜羹,還是熱的……你先吃,我去燒水煮茶!” 他說著就要下床,卻被葉梨抓住了手。 李茂回頭望,葉梨抓著他的手,爬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她不知如何讓他明白她的意思,總不可能說出來;她連如何說出來都不知道。只得緊抱住他的脖子,不讓他走,見他僵著,就閉上眼睛,在他懷里輕輕蹭來蹭去,似一只撒嬌求抱的毛絨絨貓兒。 她雖下了決心,卻羞得從頭到尾都沒敢睜眼,亦不敢出聲。她只是覺得,這是李茂想要的,是可以將李茂留下的。 因著是白日,窗子雖然只有一道縫,光線仍是偷偷照了進來。李茂想是看到了她皺緊的眉頭,又停住問:“我快點?” 他停住時,本恍惚的痛楚反倒愈發清晰和放大,葉梨緊緊閉住眼睛,搖了搖頭。 一直到了李茂第五次來,葉梨才第一次對他說:“疼!” 其實那時疼的,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厲害了。李茂有些訝然,亦有些不知所措,草草偃旗息鼓,將葉梨抱在懷里,問:“一直?” 葉梨睜開眼睛,淚珠兒汪汪溢出來,滿是委屈“嗯”了一聲。 李茂一邊道歉,一邊親吻她的淚珠,等她悲悲切切啜泣了一會,問:“為何不告訴我?” ——因為很喜歡你,喜歡到可以容忍一切。 ——因為怕你離開,再也不來。 葉梨不知哪一個緣由更多些,仍皺著眉,卻伸出光潔的胳膊,攬在他脖頸上,撅著嘴道:“你又沒問我?!?/br> 后來,李茂似漸漸少了莽撞,葉梨也漸漸少了緊張。而且,他們對彼此越來越熟悉,一個微小的動作或表情,就可以探知對方是何意思,再也不至于,葉梨沒說,李茂便一直不懂,她隱忍未說的痛楚。 后來的甜蜜纏綿,鋪天蓋地,整個覆蓋了最初的記憶,以致葉梨雖有這個印象,卻記不起,究竟是何樣的不可承受。一直到現在,她好容易下了決心,要與這輩子的李茂真的做了夫妻,卻因著她受不了疼,最終不僅沒做成夫妻,還導致李茂手忙腳亂,忘了自己還有傷處未愈,把傷了的手臂在墻上撞了下。 上輩子的那些事,和方才的慌亂,在心里交叉,葉梨羞意愈甚。她慌不迭伸手,想要摸索亂在床邊的衣服,抬頭睜眼,卻撞入深沉鳳眸里。 鳳眸看到葉梨,微微閃避了一下,面上有些羞紅,卻很快刻意斂去,伸手過來。 葉梨下意識把赤著的肩膀又裹進被子里,但見他伸過來的是傷了的那只手,就又咬著唇將手重新伸了出去,輕輕幫他撐著胳膊,給他握住手。 伸臂之間,難免泄露了半點春光,葉梨瞧見鳳眸閃眼望了過來,羞惱瞪了他一眼。 李茂卻因這一眼更紅了臉,微微垂眸,注目到兩人相握的手上,小聲道:“我,我是一時……一時,只是一時……” 他倒比葉梨似乎還要羞赧,“你放心,我不會……我會等你愿意。我,已經改了?!?/br>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可以慢慢等待?!?/br> 葉梨眼睛里滾落眼淚,抬眼嗔他,他癡了一下,臉愈發紅,又很快彎了唇,對著葉梨笑。 “你笑什么!我讓你轉過頭去!” 葉梨只好直接道,“閉上眼睛!不許偷看!” 李茂依言側頭閉目,葉梨將他的傷臂送回去放好,趕緊去夠了附近能看到的衣服,躲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穿。 雖然在桃皈觀里,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已經極為熟悉,可是卻無法因此而坦然,仍是會羞澀難支。葉梨暗暗想,上輩子之所以可以沒羞沒臊與他坦然面對,只是因為,很多羞臊的事情都做過了太多次。 這輩子卻是還沒有,雖然兩人初見不久,按著男女大防的規矩,就已逾越了太多,這些日子,他更加是趁機要占些便宜,但是畢竟,不曾似桃皈觀。 不過,他們雖沒一起經歷過桃皈觀的親近,卻在一起有了很多在桃皈觀所沒有的經歷。她有時候覺得,他們雖未做那些事情,卻比桃皈觀時還更親密了些。 “你做什么!” 葉梨系好衣服,抬眼卻瞧見李茂微微瞇了眼睛看來,立時嗔道。 李茂卻委委屈屈辯解:“我只是看你穿好了沒。你穿好了,我還沒呢。尚得勞煩娘子幫我?!?/br> 李茂傷了手臂,更衣自然是個問題,其實當然不至于缺伺候他的人,只是僥幸能賴上葉梨,他便賴住了她,連洗漱沐浴都要她伺候一二。倒不為她真的伺候,只是瞧著她在跟前,羞答答又一臉認真,就覺得痛也沒了,心情也好了。 他并不是錦繡堆里長大的,雖是皇嗣,卻是血里汗里、馬上馬下長大的,這樣的傷,雖不能說不算什么,但是養了養之后,若是以前,早就不當回事了??墒乾F在被葉梨每日“伺候”著,擔憂著,雖多少有損男子豪氣,將軍氣概,卻也是極大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