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美人(重生)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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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難道應該知道嗎?葉梨正想細問,身后隱隱馬蹄聲聲,一個清越激昂的聲音大喊:“阿梨!” 回頭,是李茂打馬而來。 葉梨來不及與蘭九說話,拉了下紅羅的韁繩,無比快速地轉回了方向,迎了上去。 她擔心蘭九是官兵,李茂是反賊,見面就要開戰,跑的無比之急,李茂的馬也很快,竟似乎沖著紅羅撞來。葉梨已經來不及勒馬,兩馬交錯時,李茂忽然從馬上躍起,落在了葉梨身后,他身下的黑驪靈巧避開,從旁邊繞了個圈,走回紅羅身邊匯合。 葉梨嚇得心口猛跳,卻聽李茂貼耳道:“我們去會會蘭少將軍?” 她的胳膊箍在葉梨腰上,用力到葉梨皺了眉,不過她現在顧不上這個,急著勸道:“可,可以不去嗎?” 李茂問:“為何不去?” 葉梨方道:“……他就是今日來的官兵嗎?” 李茂愣了下,不置可否,伸手幫葉梨理了下在馬上飛亂的鬢發,問:“阿梨不想過去見他?” 葉梨打眼看了看,蘭九那邊人也不多,若是打起來,李茂雖只帶了兩三個,但是畢竟離道觀近,倒是容易請救兵。 不過,也不可能就只派遣這點兒蘭家軍來剿殺反賊吧,大抵會有大隊人馬就在附近。 她又發了愁,抬頭看了眼李茂,見他臉色果然不好,問:“你打的贏他們嗎?” “這位蘭少將軍嗎?阿梨說呢?!?/br> 李茂打蘭九,只怕一拳就能將蘭九打起,她問得當然不是這個。 “可是官兵既來剿殺,沒了蘭家軍,還會有紅家軍、黃家軍,你怎么能都打的贏?” 李茂“嗯?”了下,忽然放聲哈哈大笑。 他一邊笑,一邊攬著葉梨的腰,又把下巴擱著葉梨頭上,極為親昵。 蘭九站在原來的地方,在葉梨轉身奔向李茂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似春水忽遇強寒,結了厚厚一層冰。待見李茂躍在她身后,緊緊抱她在懷,湊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冰塊幾乎成了石頭,鋪天蓋地遮了日月。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又伸手阻了下屬跟隨。一路往前,想要再次看清葉梨。只可惜,葉梨的馬是向著對面奔馳而去的,本就背對著他,如今被李茂環擁在懷,幾乎連頭發絲也看不到,只有偶爾被風吹起一點衣角,算是給他的施舍。 當李茂大笑時,蘭九亦動了動嘴角,似在暗暗發笑。 然后轉身,向下屬揚了揚手,上了馬車。 等李茂笑夠,馭使紅羅轉頭,蘭九一行已經離開,葉梨只瞧見馬車和蘭家軍的背影。 李茂又笑:“你看,你家夫君天下無敵,他們看到是我,就自己逃走了,咱們不戰而勝?!?/br> 葉梨沒心情和他的胡言亂語計較,望著離去的馬車,暗暗希望蘭九已是度過了病夭的劫數,身體越來越好。 忽然,她想起那個玉牌,竟又忘記歸還,趕忙掏出荷包,準備追上去。 李茂卻問:“你拿什么?” “我來之前,你與他說了什么?他與你說了什么?” 他說的似是平淡,但是葉梨卻能察覺,他的聲音里,藏著的怒氣,不是一星半點。 果然,下一刻,他的語氣就抑制不住陰陽怪氣起來。 “你怎么會來見他?他怎么找到的你?” “你怎么敢一個人騎馬出來,為了見他,真的是命都不要了嗎?” 第51章 (雙更) 她本是覺得李茂是擔心她, 才這般不顧危險找了來,可是他的語氣令人極為不快,心里一噎, 立時想起當日婚約的事。 葉梨不吭聲, 就似默認了李茂的話。 腰間的胳膊愈發收緊, 葉梨很是難受, 她雖因見了蘭九好好活著而心生歡喜,卻也實實在在被驚嚇了一回,暗暗想著與李茂訴說,他會如何反應, 卻買想到, 他壓根不在意自己受了驚嚇, 也全沒體察自己是因了擔心他才貿然出了道觀。 心里立時覺得委屈起來, 愈發堵了一口氣出不來。 李茂亦覺得憋屈,他一輩子也沒對人這么謙卑和討好過。況且, 他哪里比不得那個病秧子? 若是平日里,這般心火慢燒的時候, 只看一眼葉梨,心里的憐惜和愛慕,就能壓了些心頭火下去,可是如今他只能瞧見葉梨的頭發, 心中越發覺得, 她就是一點不喜自己,連瞧一眼都不愿意。 從最初一次相遇到現在,他面對她, 已退讓再退讓, 卻似乎并沒得到什么好處。 若是沙場, 身前是敵人,他定毫不猶豫殺了她。 若不是敵人卻是敵視他,給他使絆子的人,他也亦有信心令他們俯首稱臣,無有不應,就似葉家和蘭家。 分明一切都拿捏在他手里……緣何碰到這種壁,且給他大虧吃的人,他是殺不得也打不得。 葉梨察覺身后一聲不吭,以為李茂有所悔改,心里漸漸又變軟,就快xiele氣,與他好好說明原委的時候,卻被一口咬在頸上,背后的汗毛立時倒豎起來。 倒不是他咬的有多用力,其實說咬,不如是吻住??墒?,這是他那種時候的習慣……如今,且是光天化日之下,不遠處還有兩位跟著李茂一起來的侍衛呢。 葉梨又氣又羞,幾乎不知如何是好。眼淚刷刷落了下來,打濕了李茂箍住她的一只手,他才忽然松開。 葉梨捂臉無聲哭泣。李茂看著眼前漲紅的頸上,那枚明顯的印記,也慌了。一瞬間,他幾乎想跳下馬逃走。 他咬咬牙,忽地催動韁繩,紅羅會意,立時飛跑起來,旁邊的黑驪馬也跟了上來。兩匹馬幾乎是疾馳狂奔。 本刻意避遠了點的穆川和穆山,慌不迭要追,卻哪里追的上這兩匹馬,急得互相埋怨。 ——你看你非讓離遠點! ——你改名叫穆水吧,腦子里全是水的東西! ——你騎的是老牛吧! ——你騎的小奶羊糕子! ——廢什么話,這怎么辦?怎么不是回去的方向…… 李茂心內煩躁,馭馬往無人處疾行。一只手不停將韁繩當馬鞭用,另一只手,卻下意識緊緊抱住懷里的人。 馬行至沒了路,自行停步,前蹄躍起,大聲嘶鳴。 葉梨不知道他們是摔下了馬,還是李茂躍身下來,反正若不是她,她定然要摔滾得厲害。 李茂也趔趄了下,才穩住身形,又扶了葉梨一下,就松了手。 他掃見她臉色蒼白,心里就又有了不忍。于是干脆撇開臉,把一個冷冷鐵青的側顏,留給了葉梨。 下馬時,葉梨袖中常帶的匕首都落了出來,反射著陽光的紅黃光芒,灼灼刺眼。她撐起有些發抖的腿,跪下撿了荷包,又跪行兩步,撿起了匕首,握在手里,默默無言。 李茂看到她手里的東西,冷笑道:“怎么,莫不是與他約好,殺了我,好逃了去,與他私奔!” “你莫忘了,我才是你正經的未婚夫。他騙了你,且棄了你?!?/br> 兩輩子加在一起,葉梨對蘭九,也并未產生多少感情。她確實曾想好好嫁給他,亦心心念念地憐惜他病弱早夭,還感動他的一份看重和執念??墒?,卻也沒有更多了。 或許因為并沒喜歡他,對于他的欺騙和退婚,反倒并沒太往心里去。頂多是慨嘆自己的不祥罷了。 騙了她且棄了她的人,在葉梨心里,只有一個。 她想起來,桃皈觀時,李茂表現的似乎并不在意她是蘭九的望門寡,也毫不忌諱小院里,尚有個蘭九的祭堂??墒撬詈笠淮卧谔茵в^過夜,卻也莫名刺了一回她忘不掉蘭九。 即便她忘不掉蘭九,他又有什么資格在意。他那日早起,該當是去向別人送聘呢。 葉梨抬頭,看向李茂,見他側身,連看她一眼也不愿意,眼圈發紅,道:“那又如何,若不是你,我和蘭九早已大婚,做了正經夫妻!難道是我愿意,與你這般……” 李茂心頭的火又被葉梨的話點燃,他轉過身,單膝跪地面對著葉梨。 他總是看不透她的心,難以摸清她眼里的情緒,有時是見之即明的恨,有時又是濃的化不開的依戀,就似他們一見面就已是癡纏的怨侶,愛不到也分不得。 如今這眼里,滿是怨恨…… 難道她真的其實對蘭九已生情愫,因而覺得自己聲張婚約,倒是拆散了他們一對鴛鴦。 這想象一起頭,他就咬了牙,卻看到葉梨發紅的眼圈里,漸漸溢出晶瑩淚水,心知若是她再哭,無論如何,自己又會莫名其妙向她認錯服輸,盡失氣概。 ……猛地閉上眼,朝著那張說著冷心話的嘴狠狠吻了上去。 葉梨幾乎不能呼吸,因著李茂幾乎算不上吻,而是如野獸一般,要將獵物吞噬撕咬,要了她所有氣息。 他雖也有粗魯的時候,這般卻也少見。但是,葉梨最恨的是,在她傷心欲碎的時候,他卻只想著這些。所以,即便是這輩子,他終于認了本就存在的婚約,口里說著要娶她,實際上,仍是把她,只當做可以做那些事的女人嗎? 她半點兒不能接受這個吻,要斥罵他停下,卻半句話也說不出,只發出一些零碎的聲音,聽起來倒似她也沉浸其中。 李茂愈發發了狠,他不斷逼迫過來,葉梨努力想躲,整個人往后彎去,幾乎要被他壓倒。 他不知該如何懲罰葉梨,亦不知自己想要將她如何,只一心一意噬咬她吞沒她,待她幾乎摔倒,才倒了下手,一手從后撐住了葉梨的背,一手本把握著葉梨的腰,如今失了方向,忽而無師自通,朝她身上摸去。 李茂終于挪開,轉而親在她頸下,葉梨大大喘了一口氣,卻覺他手已經亂摸了上來,心里惱怒,伸手就朝他死命打。 打了幾下,忽覺手上濕濕感覺不對。手上一軟,一個東西落了地。 舉手過來看,竟是一片血紅。 “李茂!” 葉梨拼力掙起,李茂松了手,臉偏向一旁,面上又是青又是紅。 他想說“對不起”,卻又咽了回去。手指放在嘴邊,吹了聲口哨,在不遠處吃草的紅羅和黑驪踢踢踏踏跑了過來。 “李茂……” 葉梨叫他,他卻視若未聞,伸臂攬在葉梨腰上,躥上了黑驪馬,策馬往回奔跑。 “李茂!” 葉梨想轉身,他卻拍了下黑驪的背,黑驪立時如飛疾馳,葉梨只得縮了身子,努力穩住自己。 其實倒也不用她用力,李茂的胳膊仍箍在她腰間。他往日愛穿皂色和深色,今日難得穿了白色錦袍,如今一邊白色的袖子上,已是血跡斑斑,似雪地上的紅梅綻放。又因著袖子闊大,有些學直接滴了下來,在葉梨淺雪青色的衣服上,也烙下印跡。 葉梨不是故意的,她手里本拿著匕首,李茂忽然抱住她親,她掙扎的時候,蹭掉了匕首的套子,卻并未察覺,甚至完全忘記了自己手里拿著什么,就朝著李茂打去。 沒想到,竟是拿手里的匕首,割破了李茂的右邊胳膊。 ——也不知刺了多少下? ——這樣流著血不包扎怎么可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葉梨覺得心擰在一起,無比難受,又無比擔心。 好在,黑驪馬極快,很快就回了道觀,一路直接慢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