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1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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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問你冷不冷呢!”崔凝把食盒放在旁邊的茶桌上。 方才離得遠,見他與平日沒有什么區別,湊近了才看見下巴上冒出了一點青須。崔凝覺得驚奇,伸手摸了摸,又癢又刺。 “別鬧?!蔽簼撟プ∷氖?,試了試溫度,“有些涼?!?/br> 崔凝的手被他溫熱的掌心包裹,忍不住輕輕哆嗦了一下,“剛從外頭來,一會兒就好了。屋里爐子都滅了,五哥的手竟然還是暖的?!?/br> 魏潛笑笑,“火氣旺?!?/br> “五哥是不是還沒有吃早飯?我早上讓廚房給你做了。嘗嘗?” 親近又熨帖,像是魏母常常會對魏父說的話,讓魏潛恍惚間覺得兩人已經婚后許久似的。 魏潛父母感情深厚,兄嫂鶼鰈情深,家里從沒有那些烏糟爛事,滿長安誰人不羨慕,只有魏潛身處其中,每每家宴都覺得凄涼。 那幾對夫妻倒也不是多么膩歪露骨,但瞧著你為我夾菜、我為你斟酒,相視會心一笑,那種甜蜜就像是被封在罐子里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叫人饞得慌。他參與聊天吧,總是因為不能體會婚后感情生活而顯得格格不入,不說話吧,沒一會兒便全都向他投過來“關愛孤寡”的目光。 別人蜜里調油,獨他凄風苦雨,闔家團圓的日子,還不能遲到早退,回回一頓飯都能吃出上刑場的感覺。 若是成婚之后與崔凝一起吃家宴…… “好?!蔽簼撘粫r間被自己想象的未來甜到心頭發慌,笑容滿面的跟著她移步到茶桌旁。 剛剛落座,魏潛突然意識到自己表情有些失控,立刻收斂了一些,又看了一眼崔凝,見她忙著擺飯,并沒有留意到自己,這才放松下來。 魏潛一直都矜持的,不管是笑是怒都十分克制,方才那笑容亮的晃眼,崔凝怎么可能沒有看見!只不過難得見他有點傻氣,萬一拆穿日后很可能就見不到了,便只好硬忍著。 她也沒有想到只是做了這一點小事,便能讓他如此開懷。 崔凝回想了一下,從前也不是沒有關心過他。這次多半是這次哪里戳到他的點了! 她想了想,方才也沒做太多事,心思偷偷轉了一圈,想到母親平日對父親說話的語氣,突然靈光一閃,接著道,“熬了一夜,晨間難免胃口不好,先吃點清粥暖暖胃?!?/br> 若是平時,崔凝可能會說“要是胃口不好,就先吃點清粥試試吧”,這回不是勸,也不是征求意見,而是用最親昵的語氣要求他就要這樣做。 果然,魏潛嘴角的笑意幾乎壓不住,“好?!?/br> 崔凝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其實心里都已經笑的打滾了原來你是這樣的五哥! 只是笑過之后心頭有些酸脹,“五哥?!?/br> “嗯?” 崔凝盤膝坐在他旁邊,托腮看著他吃粥,一手按著自己的心口,很是糾結,“我現在吧,心很亂?!?/br> 魏潛斂了笑,放下勺子,“怎么了?” “哎呀,就是談談心嘛,你邊吃邊聽我說?!贝弈叽俚?。 魏潛點頭,往口中送了一勺粥。 “我覺得現在一時想像小狗似的撲在你身上搖尾巴,一時又想像老母雞一樣把你藏在翅膀下,抱抱你,疼愛你……” “呃咳咳咳咳咳咳……” 魏潛嗆得漲紅了臉,崔凝連忙遞了帕子給他,又倒了杯水,“怎么就嗆了呢?!” 魏潛臉色漲紅,眼中含著水光瞪了她一眼。 崔凝愣了一下,“五哥可真好看?!?/br> “咳咳咳!” 好半晌,魏潛才緩過來,深吸了一口氣,“我早晚要廢在你手上?!?/br> “哈?”崔凝一頭霧水。 魏潛聲音微啞,“合著我現在提了身份,從狗食變成了養狗人和小雞仔?” 當初那柳意娘撩撥魏潛,崔凝當街懟了她,回頭還向魏潛邀功,說什么“小狗都知道護食”,這回他比狗食強點,倒是能動彈了。 “就是打個比方,五哥還計較這個?”她眼睛瞪的溜圓,仿佛只要他點頭就馬上就會變成震驚似的。 “那倒也不是?!蔽簼撚X得無奈又好笑,卻并不打算讓她改。 若是有一日崔凝忽然寫了首酸詩給他,才真讓他驚嚇。 也罷,小雞仔就小雞仔吧。 魏潛評價的很委婉,“你這比方有趣的很,只是下次不要揀著我吃飯喝水的時候突然談心?!?/br> 崔凝扁了扁嘴,“那好吧,你先吃?!?/br> 魏潛揉揉她的腦袋,飛快用完早膳。 方才只顧著笑,沒有認真想過她話里的意思,等他回過味來,想到她說“想抱抱他,疼愛他”便忍不住臉熱,“你……咳……” 他清清嗓子,將話在心里細細斟酌了一番才道,“你心里雖則一時這樣一時那樣,總歸沒有不好的情緒,不必太糾結?!?/br> 因為他也一時心動不已,一時想把她當閨女寵。 “也對!”崔凝不知道自己橫沖直撞入人心扉攪亂了一團,立刻便將剛才的糾結拋之腦后,毫無負擔的說起了別的事,“五哥,我晚上要去赴個宴?!?/br> 話題跳躍太快,魏潛也只好努力收拾好心緒,跟上她的節奏,“哪家的宴?” 最近難得不宵禁,很多人家別出心裁的把宴設在了晚上。 “宜安公主下的貼,不過我聽母親說,這個賞花宴是太平公主的意思,邀請了不少人呢。五哥,宜安公主是什么樣的人?” 魏潛皺眉。 別看魏潛平日很冷肅的模樣,實則不會輕易對誰產生厭惡的情緒,但他對宜安公主可著實沒有什么好印象。 “宜安公主……不是什么值得結交的人?!蔽簼撟詮脑趯m里偶遇,回來之后便命人去查了她。 那些陰私之事,魏潛不好宣之于口,又想到晚上崔凝可能要與之碰面,便將探子的密信拿給她看,免得到時候什么都不知道遭了算計。 第326章 巧合嗎 三頁紙上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里頭寫的那些事兒,崔凝看著跟話本子似的。 這位公主可真不是凡人,情夫遍布朝野,上到朝中權貴,下到販夫走足,范圍之廣、口味之雜令人咋舌。 這些情夫里有被她強迫的,有攀附上來的,這都不算稀奇,宜安公主還出賣自己,府內更是養著許多美貌女子供權貴玩樂。 好好一個公主,聲色犬馬也就罷了,竟把自己活的像個老鴇一樣。 魏潛道,“這些不過冰山一角。公主多養幾個寵奴并不奇怪,倘若她連自己都出賣,所求恐怕不簡單?!?/br> 不過這只是魏潛的推測,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論。 宜安公主是皇帝隨意寵幸一個宮婢的產物,沒有人期待過她的降生。 那時陛下雖未正式臨朝處政,但已經接觸朝政已久,以她當時的地位和心性,自然不會刻意去針對一個嬰兒,不過就是無視罷了。高宗還在世的時候,她的無視是宜安公主的生路,高宗駕崩,她掌權之后,她的無視就是一把能將其斬落塵泥的刀。 “高宗駕崩后,宜安公主日子不好過。彼時她才六七歲,正是懂事又心性未定之時,是否因處境所迫左了心性也未可知?!?/br> 眼下也沒有更多證據證明宜安公主有什么隱秘心思,也許是魏潛想的太深,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建議崔凝與這樣偏執瘋狂的人深交。 崔凝明白他的未盡之意,“五哥放心,我會小心的?!?/br> 崔凝一心要查明殘害師門的兇手,如今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這個目標,亦不想節外生枝去招惹一個渾身是非的公主,只是她很好奇,“陛下和太平公主都不知道這些事嗎?為什么……” 為什么太平公主還會與她一同舉辦賞花宴? 魏潛道,“陛下眼里大約只有兩種人吧?!?/br> 崔凝不解。 “一種是有用之人,一種是無用之人?!?/br> 品性好壞可能會影響陛下的喜惡,但她不會因為個人喜惡而棄之不用。于她來說,好人有好人的用法,惡人有惡人的用法,只要不越過她劃下界線都是手里能用的棋子。 “太平公主是陛下一手帶大,心性脾氣且不說,行事倒是十分相像?!蔽簼摰?。 宜安公主名聲再不好,私底下再亂來,明面上都還過得去,況且在吃喝玩樂賺錢斂財這些門道上,也確實是一把好手。就沖著她每年流水一樣送上的錢財禮物,太平公主也不至于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至于宜安公主強迫男子的事,魏潛多少能猜到陛下的想法。 宜安公主也挑嘴,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能一股腦往床上拽。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能入她眼的,除了皮相出色之外,多少都有點能力才華,若是真的心性高潔不堪受辱,豁出去也未必不能整死她。 可迄今為止,別說沒有鬧出過人命,就是鬧事的都沒有。圣上日理萬機,別人自己都不想辦法討公道,還指望能她百忙之中主動為幾個男子的貞cao費心? 魏潛想到青玉枝是太平公主名下產業,叮囑道,“青玉枝一案,牽連甚廣,你莫要因此特意去接觸公主?!?/br> 崔凝原本還真有這個打算,聞言卻毫不猶豫的道,“我聽五哥的?!?/br> “大人,所有人都到齊了?!遍T外傳來差役通報聲。 “知道了?!蔽簼搼艘宦?,又向崔凝道,“走吧,去忠義堂?!?/br> 一處和四處有一個算一個,昨天都忙的腳不沾地,沒有一個是在子時之前睡覺的。 崔凝跟在魏潛后面,一進門就看見所有人都是一臉睡眠不足的模樣,尤其是易君如,熬了一夜,此刻一臉滄桑,連身上的rou看上去都不飽滿了。 魏潛與一處監察令一坐一右坐在上首,崔凝亦在下面落座。 “書房里的東西已經梳理清楚?!币拙绨岩痪碛涗浄旁谧郎?,強打著精神道,“里面七成以上都是八卦占卜的書,一成符箓典籍,只有不到兩成的觀星書。其他還有信件、書畫若干,這里是詳細記錄。那些觀星書上面筆跡陳舊,看上去已經有好些年沒有碰過了,而且從這個書房里半點找不到他近年的觀星記錄?!?/br> 魏潛看向另外一位監察使,“在他家里可曾發現近年觀星記錄?” 懸宿先生在長安有自己的宅子,碎天江的院子只是落腳的地方。 “那宅子里不僅沒有觀星記錄,還到處都是灰塵,看上去已經許久沒住人了。不過在臥房里發現了一些書信,來信是同一個人,落款都是聿姬。其中提到了懸宿先生妻女失蹤一事?!北O察使把信也都帶了過來,直接令差役呈到魏潛面前。 崔凝問,“兩處可有發現中天八卦殘本?” “沒有?!?/br> “不曾?!?/br> 崔凝疑道,“這就奇怪了!碎天江的掌柜說懸宿先生以前學過八卦占卜,但并不癡迷,是因為半年前突然得到一本中天八卦殘本才突然癡迷此道。但是我昨日也親自探查過,放著觀星手稿的書架上面覆了一層灰塵,至少有幾個月沒有人動過這里的書了?!?/br> 易君如點頭,“的確,從書房里各種筆跡的新舊程度來看,懸宿先生絕不可能是在半年內才開始癡迷占卜、符箓?!?/br> “也就是說,樓仲的說辭和事實有出入,并且到處都沒有尋到他口中所說的中天八卦殘本?”魏潛頓了須臾,又問,“一處那邊可有結果?” 一處監察令示意下屬監察使回話。 一處監察使一面令差役呈上密信,一面道,“懸宿先生在外云游兩年,一年前才回到長安,平日就住在碎天江的院子里,極少參加集會宴席,最近半年與他往來頻繁的只有四人。一個就是碎天江的樓仲,懸宿先生的日常所需幾乎是他一手包辦,另兩位是他相識十年以上的摯友,只有一個叫柳鶉的人是一年前才結識的。這個柳鶉是青樓管事,大家未必知道,但提起另外一個人,想必各位都有印象?!?/br> 他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此人是柳意娘的義兄。我們已經留了人手專門監視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