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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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潛沒再繼續問,只命人將他們帶下去看著,又吩咐陳捕頭帶人去搜索整個心苑,看看有沒有人藏身過的痕跡。 “線索斷掉了?!贝弈龂@了口氣,朝麓園的方向張望,“五哥,你說那小廝如果沒有躲在心苑,會不會是藏在隔壁園子里???” “小廝多半沒有藏身在這兩個園子里?!?/br> “現在去查麓園嗎?” 魏潛道,“先不去?!?/br> 崔凝詫異。 魏潛何曾像現在這樣過?他破案,凡遇不確定的事情一定會追根究底,從來不會放著任何“疑似”、“可能”不管。 魏潛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現在種種證據都指向彭佑,他沒有必要裝做失憶,不為自己辯解?,F在線索斷了,但是我們也知道小廝遇害的那天晚上,彭佑確實一個人出現在城外過,并且極有可能用馬車載過小廝。我們不妨以此做個假設:假如彭佑就是殺害小廝的兇手,你覺得他殺人動機會是什么?” 崔凝思索道,“他有可能是與小廝合謀殺了楊檁之后斬草除根,也有可能是知道小廝殺了楊檁,所以殺了小廝為楊檁報仇!” “彭佑對楊檁情分極深,如果小廝真殺了楊檁,他不太可能用如此溫和的手段除掉他?!辈坏却弈钕?,魏潛又忽然換了個問題,“假若彭佑的怪病真能讓他變成兩個人,你猜另外一個彭佑會是什么樣子?” “這怎么能……”崔凝剛想說不可能猜到,忽然想起馬夫和廚娘女兒的敘述,“前天晚上出現的應該不是彭佑本人,聽他們所言,那個人似乎不如彭佑冷靜兇悍?!?/br> 魏潛贊許的看著她,“不錯。除了這些只言片語,往遠了想,無論是七年前買兇殺人,還是后來種種事情,都能看出他做事顧頭不顧尾,可以說并不聰明,或者不夠成熟。他在楊檁大婚和重用楊不換的時候,都有過一次失憶,我猜,他可能對楊檁有著非同一般的占有欲?!?/br> 在魏潛的描述之中,一個鮮明的形象立刻躍然于崔凝腦海。 “如果彭佑一直無法為自己辯解,一切罪責,很有可能會落在他身上?!贝弈z毫沒有頭緒,“五哥,我們該怎么辦?” 魏潛垂眼看著她,久久未語。 “五哥?你怎么了?”崔凝疑惑。 魏潛遲疑,“我想親自去吳縣一趟,你一個人在蘇州……” 吳縣縣令,也就是當初獻馬給楊檁的人,是除了彭佑之外,最有嫌疑的人。 崔凝打斷他,語氣輕松的道,“你去好了,我可不是一個人,衙門里不是還有滿院子的兵嗎?再說你也不會去很久。相信我,我能行的!” “好?!蔽簼摐\笑,抬手想揉揉她的腦袋,但想到正在外面辦案,便頓了一下,改為拍肩,“事不宜遲,我即刻就去,次日一早便回。你回到城中之后可多留意彭佑的情況,也可查一查吳縣縣令的背景?!?/br> 崔凝一一答應下來。 吳縣距離這里不算太遠,魏潛不打算回城。崔凝送魏潛到心苑馬廄門口便直接折回,方才轉身,便聽見隔著一道門,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過來。 “大人?!?/br> 第277章 映桃 崔凝腳步猛地一頓,左右看了一圈,見四下無人,立即躡手躡腳的湊近門邊,探頭從門縫瞧了過去,見魏潛握著馬鞭站在馬槽旁,身前一名女子垂首施禮。 那女子背對著門,但從衣著來看,正是剛剛才見過的廚娘的女兒。 “奴婢有話想對大人說,請大人屏退左右?!?/br> 婢女聲音難掩嬌羞婉轉,帶著點似有若無的顫音,仿佛下一刻就要捂著心嬌喘似的,聽得崔凝牙根子泛酸。 魏潛看著婢女這副做派,不由擰起眉,“關于彭大人?” “是?!彼бТ?,忽然跪到魏潛面前,“奴婢知道一些事情,都可以告訴大人,只求大人答應奴婢一件事?!?/br> 魏潛頓了一息,“你有何求?” “奴婢想單獨與大人說?!辨九钠鹩職?,抬頭看向魏潛。光從他頭頂照射下來,勾勒出刀削斧鑿般深邃俊朗的面容,似要一瞬間要晃花她的眼。 在馬棚看守的兩名差役看向魏潛,只等他一聲令下,他們便退開。 這種迷戀的目光,魏潛從前看過太多,若是現在還不知道婢女是什么意思,他不用在監察司呆著了,“帶她去找崔大人?!?/br> 差役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br> 魏潛吩咐完便不再理會,轉身去解韁繩。 那婢女羞惱的站起來,“旁人來問,我是絕不會透露一個字的!” 這死纏爛打的勁兒,叫崔凝聽的一肚子氣。她本想著破案要緊,便沒浪費時間黏糊糊的送別,沒想到竟是便宜別人了! 那邊魏潛冷聲道,“你們倆同她好好講講,包庇疑犯、用線索要挾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br> 崔凝從門縫里看見魏潛牽著馬往側門處去,直接推門進了院子。 院內四人皆聞聲看過來。 魏潛忍俊不禁,“怎么回來了?” 崔凝理直氣壯,“這不是聽聞有線索嘛!” “崔大人消息倒是靈通?!蔽簼摯蛉ち艘痪?,笑道,“那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br> “嗯?!贝弈煽攘艘宦?,裝模作樣的道,“既然來都來了,順便送送你吧!” 所謂送,也不過就是從馬廄送出門而已。 從心苑的側門出去,便是一條小道,崔凝站在門口,看著魏潛策馬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不禁小聲嘀咕,“送別這種事果然不適合我?!?/br> “大人,這婢女如何處置?”差役過來問。 “我先問幾句話?!贝弈D身進門。 婢女還站在原處,未敢離開,崔凝目光落在她身上。 這婢女不是讓人一打眼便覺著美貌的人,但是五官端正,皮膚白嫩,身段玲瓏有致,確實算是有幾分姿色,不過瞧著她一副怯懦柔弱的樣子,怎么都想不到竟會做出如此大膽的事,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在崔凝打量婢女的同時,婢女也在好奇的看她。她卻也不甚在意,只問道,“叫什么名字?” “映桃?!?/br> 崔凝笑問,“不知道映桃姑娘有沒有將魏大人的話聽明白?” 映桃避開她的目光,有些不滿,“我又不是不說,只是……” 崔凝能感覺到,她聲音雖然細弱,但并不懼怕,于是便收起笑臉,直接打斷她,“你想求何事?監察司斷案也不是完全不講人情,你的要求若在情理之中,也可以考慮?!?/br> “你能做主?”映桃懷疑道。 差役呵斥,“這位是監察司崔大人,豈容你質疑?!” 映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眼前的少女日只穿了身束袖胡服,頭發隨意梳了個髻,沒有戴任何首飾,先前問話的時候,也沒怎么說話,她還以為是那位魏大人身邊的丫鬟。 “我……”映桃跑來找魏潛,實在是被美色所惑,一時沖動,只是方才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總算找回幾分理智,忸怩道,“家主不常來心苑,我和我娘都是簽了死契的奴婢,留在這里總受人欺負,我們……我只是想求魏大人給我們找個安身之處?!?/br> “這好辦,只要彭大人點頭,這滿蘇州城,你看誰家合適,我送你們過去便是?!贝弈纯斓?。 映桃一臉驚慌,“不不不,不必勞煩大人?!?/br> 心苑的管事一家都還算樸實心善,平常還真沒有欺負過她們,母女倆住在漂亮的園子里頭,拿著月錢,平常也不需要伺候人,她跑來找魏潛,可不是因為過的不好,而是想去他身邊。 崔凝自然能看出她在撒謊,但也懶得追究,“此事容后再說。不如映桃姑娘先說說都知道些什么事?” 映桃不情不愿的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天傍晚看見留福過來找我們家大人,倆人就在角門邊上說話,留福說完就走了,大人好像很生氣,連門都沒進,直接回城去了?!?/br> 前天傍晚?原來在小廝死之前,見過彭佑不止一次! 崔凝連忙問道,“你可聽見他們對話內容?” 第278章 分神 映桃道,“奴婢當時離得遠,只隱約聽見留福說什么‘內情’、‘晚宴’?!?/br> “晚宴?!” 聽到這個關鍵性的信息,崔凝立刻開始推測當天晚上大概發生了什么。 留福一定與殺死楊檁的兇手有什么關系!楊檁死后,他專程約見彭佑,并且告訴彭佑“欲知真相,便要赴一場晚宴”。彭佑有沒有去赴宴,是否知道了真相,眼下都不得而知,但整件事情透露出的不尋常,完全符合魏潛之前的猜測——有人在故意誤導他們查案! 崔凝想,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兇手。他在殺害楊檁之后,又把唯一知情的留福除掉,并且引彭佑前去,將一切嫁禍在他頭上,一箭雙雕,真是打的好算盤! 大家都說,楊檁死后彭佑一直不眠不休的帶人查案,這至少證明,他在這段時間獨處的時間不多,所以不可能一個人走遠。這意味著當日留??谥械耐硌绲攸c,就在心苑附近! 崔凝想到這里,不由沖著映桃彎起嘴角,自以為笑的分外和善,殊不知配上說話的內容,像極了威脅,“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么?希望你方才說知道很多內情,不是在誆我們?!?/br> 映桃頓時覺得渾身寒毛直立,因為她真的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彭佑就像是賣身朝廷似的,一年到頭都在忙公務,偶爾休息也大都賴在楊檁家,連城中的家都鮮少回去,更何況這遠郊別苑?反正映桃自打來到這里,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過,映桃絞盡腦汁回想關于彭佑的一切,還真叫她想起那么一件事,“外人都說我們家大人兇神惡煞,能止小兒夜啼,不過,大概是一年前吧,我有一回看見他半夜一個人在花園里哭,好不可憐!想來,他并不像旁人說的那般鐵石心腸?!?/br> “他哭什么?”崔凝問。 映桃連忙道,“他哭的涕泗橫流,我哪兒敢去問!萬一他覺得丟面子呢?” 崔凝就納悶了,“怎么你們家大人半夜干什么事兒都恰好被你看見了?” 映桃給了崔凝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羞澀的低頭揪著帕子。 作為一個“有理想”的婢女,映桃當然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翻身做主子的機會。彭佑在外名聲不好,說到男女之事,大家背地里也在猜測他這把年紀不成親,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但映桃不在乎。所以只要彭佑過來,她必要抓住機會往上湊。 崔凝剛開始懵了一下,待想明白之后,頓時覺得一言難盡。她還以為這女人是被五哥魅力折服,要死纏爛打非君不可,敢情人家只是廣撒網??! 映桃見她面色不大好,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奴婢能走了吧?” 崔凝大概了解了映桃的性子,便道,“回吧,但是沒有得到我允許之前不準走出心苑一步。還有,若是想起別的有關你們家大人的事,立刻告訴我,屆時重重有賞?!?/br> “欸!好!”映桃立刻喜滋滋的應下。 崔凝敷衍的“嗯”了一聲。 魏潛這一走,她發現自己突然多了許多事。 現在有了新的線索,崔凝便命人在附近秘密打聽前天晚上哪家有宴,另外,心苑和麓園也須得細細搜查。 心苑占地十六畝,麓園卻比它大一倍還多!天黑之前肯定查不完,崔凝讓人留下看守,自己則直接返回城中,一方面確認前天晚上彭佑的行蹤,另一方面,要留意他現在的狀態。 這樁案子疑云重重,前一刻毫無頭緒,后一刻便又突然冒出許多線索,可是查著查著又發覺全都不對,如此反復,也不知真相究竟落在何處。崔凝覺得,之前轟動京城的司言靈案也遠沒有這樣折磨人。 府衙廂房。 彭佑手腳戴著鐐銬坐在胡椅上,盯著面前飄著橘香的茶湯怔然出神,一動不動宛如一尊石像。 這次案件特殊,所以魏潛并沒有把彭佑拘禁在大牢里,免得案子尚未查完又出什么意外。 “從城門守衛,到你那些下屬,我都確認了一遍,馬夫沒有撒謊,小廝死的那天傍晚到深夜,你確實單獨去過城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