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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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平香仔細將事情說了一遍,“是。說是俞織如的貼身侍女今天一早起來發現她居然不在床上,便立即找人四處尋找,最后連老夫人都驚動了,滿府找人,最后在偏門的花叢里找到尸體,據說死狀極慘。屬下只知道這么多?!?/br> 崔凝立刻明白了,事關戶部尚書府,京畿衙門有顧慮,想讓監察司的人坐鎮。 監察司是陛下直屬,一般來說做的都是這種狐假虎威的事情,崔凝倒沒有多想,換上官服直接趕到了俞府。 知府早已親自帶人趕到。 即便死的只是個庶女,那也是戶部尚書家的庶女。 “崔大人?!眳侵呀浛煳迨?,官位比崔凝也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崔凝平時甚至不能經常見到他,這會兒他卻說話十分客氣的樣子。 “不敢當如此稱呼?!贝弈幰幘鼐氐男卸Y,“吳大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何事?” 第168章 慘死 吳知府道,“今早俞府派人過來報案,說在側門發現俞二娘子的尸體,其狀慘不忍睹,竟是無人敢收尸,現在還在后門口,崔大人可要去看看?” 崔凝頓了一下,才道,“好?!?/br> “崔大人要有心理準備才是?!眳侵俅翁嵝训?。 “多謝大人提醒,下官會注意?!贝弈?。 吳知府這才府兵役帶她前往。 俞府的西偏門距離花園很近,正是開春,滿院子嫩柳花紅十分熱鬧,鼻端各種清新的氣息縈繞,都是勃勃生機味道,然而崔凝跟著仵作剛剛越過園子里的小湖,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之氣。 崔凝暗忖,血氣沖天,怕是血都流光了吧? “大人,就是這里了?!备淼?。 側門處有一叢密密壓壓的迎春花,陽光灑下,金燦燦的一片,上面飛濺的血顯得尤為刺眼。 仵作已經檢查完畢,垂首站在一側,俞府其他人都面色慘白的坐在不遠處的涼亭里。 崔凝的出現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崔凝察覺到那些目光,遠遠的沖俞尚書和俞夫人施禮,而后朝尸首處走去。 剛剛到迎春花處的時候還看不見尸體,只能瞧見零星血跡,崔凝仔細瞧了瞧,才發現尸首被塞在花叢里面,迎春花根處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和腸子。 陽光疏漏,俞織如那張俏麗的小臉一半被腸子掩蓋,只露出一只瞪得大大的杏眼,那眸子早已黯淡,但從中不難看出死前的驚恐。 “可查出死因?”崔凝蹙眉,看向仵作。 仵作恭聲答道,“回大人話,這些傷就是造成俞家娘子的死因?!?/br> “這么說來她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掏出臟腑?”崔凝原以為俞織如是被死后分尸,原來竟是活生生劈開嗎?這么強烈的痛苦,她為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崔凝想了一下,再問仵作?!澳芊窨闯鏊狼翱稍眠^麻沸散之類的東西?” “這個。屬下看不出來。不過俞娘子死前曾被人堵住口舌,脖頸上也有瘀傷,下身破壞的太厲害了??床怀鍪欠癖磺址高^?!必踝魃碜庸母鼌柡α?。 崔凝見旁邊的府兵手里還有罩褂,便取了穿上,湊近尸體仔細查看。 她見過比這更可怕一萬倍的場景,那血rou橫飛?;钌娜怂涝诿媲暗母杏X,遠比看一具尸體更可怕。因而雖然瞧著心中不適,但還在可承受范圍之內。 方才只看個大概,待鉆進里面,崔凝才看清楚俞織如的面上果然有輕微瘀傷??瓷先ナ潜豢`住口舌導致,剛剛發育有些形狀的胸脯被人用利器劃得稀爛,而下半身正如仵作所言。被損毀不成樣子,兩腿之間血rou糊了一灘。若不是有盆骨支撐,恐怕整個下身都被劈開了。 俞織如原本的纖纖玉指也已血rou模糊,指甲斷裂的斷裂,翻開的翻開,上面還染了不少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手指上的傷,應該是自己抓地造成,而且用的力氣還不小??蛇@說不通,如果俞織如手腳能動,正常的反應是與傷害她的人搏斗,怎么會去抓地面? 崔凝緊接著查看了俞織如手腕,雖然已經血rou模糊,但仍然能看清上面的勒痕已經見了骨。 崔凝找了一圈,轉身道,“仵作,她手腕上的是被何物勒傷?” “是麻繩?!必踝鞯?。 崔凝從花樹下面鉆出來,“誰先發現尸體?這里為何沒有繩子?” “是俞府的人?!眳侵驳搅诉@邊。 崔凝道,“吳大人,我建議讓仵作重新檢查一下尸體?!?/br> 吳知府看了仵作一眼,又問崔凝,“怎么回事?” “俞娘子手被縛,掙扎的傷痕深可見骨,手指也因為抓地面用力過甚而導致指甲斷裂翻落,可是現場找不到繩子,也找不到用手指抓過的地面?!贝弈妳侵牭恼J真,并不敷衍,頓了一下便繼續道,“如果如仵作所說,俞二娘子這些傷口是生前造成,那么肯定是在此處造成,而之前那些疏漏就只有一個解釋,俞娘子定然在別處受過刑,兇手不知因為什么,突然又換了地方?!?/br> 仵作噗通一下跪到地上,“大人饒命,小的師父臥病在床,小的第一次驗尸?!?/br> 吳知府怒道,“滾回去叫你師父!叫他爬也給本官爬過來!” 不是每個當官的都擅刑獄,吳知府便是如此,他一般到案發現場主要也是為了鎮場子,他知曉自己的短板,手下收了不少擅長此道的人,等他們將查驗的情況報上來,他再進行審問斷案。 吳知府手下有一名經驗豐富的仵作,但他嗜酒如命,早上起床就先是一大壇酒,有時候身子不好,扛不住酒力,直接醉了也是常有的事情,不過府衙也不是天天需要人驗尸,所以一直也沒有出過什么紕漏。 “俞府的人也都審問過了,供詞都在這里?!眳侵酥苯影压┰~拿給崔凝,“崔大人若是覺著何處不妥,與本官說一聲便可重新查問?!?/br> 崔凝瞧著吳知府方方正正的臉上一臉正氣,隱隱覺著自己攤上事了,可是既然已經插手了,硬著頭皮也要走下去啊,“好?!?/br> 吳知府神色微松,“崔大人先到那處去看供詞吧,本官去別處查看?!?/br> 崔凝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兩人合抱的大樹下有石桌石凳,清靜又距離現場不遠,便點頭道,“吳大人辛苦了?!?/br> “本官職責所在罷了?!眳侵?。 崔凝目送他離開,拿著供詞坐下細細觀看。吳知府雖不擅長破案,但他為官這么多年,經常需要處理這些事情,耳濡目染也是半個行家了,短短時間整理出來的供詞十分詳盡,幾乎每個可能涉案的人都進行了盤問,且問的問題都在點子上。 崔凝邊看邊想,食指不自覺的便在桌上輕輕敲著。 “崔……大人?!庇袀€女聲在不遠處喚道。 崔凝看的太投入,竟然沒有聽見有人靠近。她聞聲抬頭,看見俞夫人、俞瑢和俞織馨,而與她說話的正是俞夫人。 第169章 疑兇 俞夫人前段時間見到崔凝還拿只她當個小輩看,這會兒卻是不能如此隨意了。 她是誥命夫人,品階比崔凝要高的多,崔凝自是不能端架子,立即起身道,“見過俞夫人?!?/br> “快請坐?!庇岱蛉嗣Φ?。 “夫人也請坐吧?!贝弈抗馕⒋?,看見她露出寬袖的手指微微顫抖,顯然仍處于驚懼之中。 崔凝剛剛把供詞看完,正好想問一問當家夫人一些問題,見她坐定,便也跟著坐下來,而俞瑢和俞織馨只站在她身后。 不多時,侍女便端著茶點奉上。 崔凝抬手倒了杯熱茶遞給俞夫人。 “多謝?!庇岱蛉私恿瞬?,握在手中,溫熱從掌心傳遞到全身,令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距離如此之近,崔凝能看清俞夫人的面上沒有一絲皺紋。俞夫人生的一副端莊大方模樣,又喜往莊重里打扮,使得她乍一看上去有四十左右,但實際上她是俞尚書后來娶的繼妻,今年才三十四,嫁入俞家之后只生了個女兒,也就是俞瑢。 俞夫人握緊手中的茶杯,慢慢平靜下來,“崔大人,不知可曾查到線索?” 兇手沒有捉到,這府里的人都有嫌疑,就算是有什么線索,崔凝也不能隨便說給她聽,只好打個太極,“但凡是殺人總會留下痕跡,吳大人任京畿知府這這些年破案無數,定能抓獲兇手,俞夫人不必擔心?!?/br> 俞夫人眼眶微紅,哽咽道,“可憐如娘這孩子?!?/br> 俞尚書有兩個兒子四個女兒,兩個兒子皆是原配所出,均已成家立業,剩下這四個女兒當中就屬俞瑢最大,其次便是俞織如和俞織馨這對庶出的孿生姐妹,還有一個卻也是俞夫人所生,是俞尚書四十多歲才得的。今年還不滿十歲。 崔凝的父親沒有妾室,她無法體會到嫡母對庶出孩子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態,但見俞夫人情真意切,也不像作假。再看后面的俞瑢和俞織如反應則大大不同。俞瑢只是臉色微白,薄唇緊抿著,是兔死狐悲的模樣,而俞織馨則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眼睛腫的像核桃。臉色一片慘白,風一吹就要暈倒似的。 崔凝收回目光,問俞夫人,“府上可曾發生過什么大事是關于俞二娘子的?” 關于俞織如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之類的問題,吳知府都已經問過了,俞府許多人提供的證詞都是一樣的,俞織如一個才及笄的小娘子就算是得罪人,也不可能是個不共戴天之仇,別人也犯不著把她禍害成這樣,更何況。俞織如見人三分笑,還真沒有怎么得罪過人。 崔凝想,如果不是什么采花大盜之流的兇惡之徒,那便只能是俞織如身邊的人,長時間不斷的沖突使得對方下死手。 若說利益沖突,嫡庶之間天生就有,但俞夫人要弄死個庶女怎么會如此大動干戈?好像唯恐旁人不知道似的。俞瑢身為嫡女,本就比庶出高一頭,又有母親罩著,俞織如還能撼動她的地位不成? 剩下就是俞織馨了。身為孿生姐妹。jiejie卻比她長的好看那么多,這么多年的對比,是否會讓她心里積怨? 好像也說的通,但崔凝還有疑惑。如果俞織馨是嫉妒jiejie的美貌,首先毀的應該是她的臉吧?可是俞織如被毀掉的是胸和下半身,這是代表女性的兩個地方…… 兇手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痛恨女人?那也不對呀,俞府這么多女人呢!那就是俞織如有某些地方,引起了兇手的反感…… 崔凝腦子不斷的運轉,無數想法也不過瞬息之間。 俞夫人道?!白罱故菦]有發生什么事?!?/br> “婚事呢?”崔凝突然靈光一閃,“簪花宴是為俞大娘子選婿,但二娘子和三娘子也及笄了吧?不是一并選了嗎?” “是這樣的想法,家里養女兒向來嬌慣,卻不知她怎么生出了那樣的心思?!庇岱蛉擞行╇y以啟齒,猶猶豫豫不愿說出口。 崔凝想到俞織如那天送她離開時的表現,頓時明白了,“她是看上我未婚夫婿了吧?!?/br> 就算魏潛如今還沒有訂婚,俞織如身份也配不上他,但身為戶部尚書的女兒,若是給他做妾,又有些委屈了。 俞夫人嘆息道,“人死如燈滅,還望崔大人不要介意?!?/br> “無妨,看上他的不止俞二娘子?!贝弈允遣粫岩晌簼?,于是略過了這個問題,又問道,“除此之外,府上就沒有想過給她定親?” 俞夫人頓了頓,“我瞧著簪花宴上有幾個不錯的郎君,正托人打聽著?!?/br> 崔凝正欲再問,抬眼瞧見幾個府兵匆匆跑過來,“大人?!?/br> 不待他行禮,崔凝直接道,“說?!?/br> “方才抓到一個婢女,那婢女正在洗一件濺了血的衣服,是俞三娘子的,大人命屬下前來帶俞三娘子過去問話?!蹦歉?。 崔凝轉眼看向俞織馨,見她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喃喃道,“怎么可能……” “我也一起去吧?!贝弈屓税压┰~都帶著,跟隨他們一起前往。 進了廳內,崔凝便見屋子當中一個綠衣婢女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首座的俞尚書臉色鐵青,吳知府在上坐,手里端著茶,垂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崔凝給兩人行禮之后,便默不作聲的挨著吳知府坐下。 “給我跪下!”俞尚書瞪著俞織馨道。 俞織馨早已六神無主,被一聲大喝嚇得噗通跪在地上,連喊冤都忘記了。 崔凝在一旁看明白了,既然已經在俞織馨的衣服上發現血跡,若她是兇手,那這就是余家的恩怨,吳知府只要坐在這里等著他們清算完,把兇手下大獄就行了,犯不上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