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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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凝被他黝黑的眼眸看得更心虛,垂著腦袋,解釋道,“昨天無意看見你的匣子放在柜底,就拿出來看了一眼,看到左仆射那張密函,就在想四百擔糧是多少呢?軍隊難道沒有人發現少這么多糧食嗎?后來感覺有疑點?!?/br> “得多無意才能知道我把東西藏在哪里?要多無意才能避開所有人拿到那封密函?”魏潛皺起眉頭,“說重點?!?/br> 崔凝眼睛一閉,“我偷了密函!” “這封?”他道。 崔凝怔了一下,睜眼看過去,正見他只見夾著那封密函,驚得舌頭都僵了,“為、為啥在、在、在你手里!” “你猜?!蔽簼摫砬椴]有因為她主動承認而變得更好。 “五哥?!贝弈嘀?,“我錯了,可是時光倒回,我還是會偷。萬一你有什么把柄落在別人手里,我也肯定會偷?!?/br> 魏潛將信塞入袖中,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盯著她。 兩人相距不到一尺,崔凝清楚的看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聽見他沉穩冷靜的聲音道,“我魏長淵,這輩子不會留下這種把柄?!?/br> 崔凝縮起腦袋瞅著她,聞言忙不迭的點頭。 “走吧?!蔽簼撝逼鹕?。 崔凝說出實情之后仍因他怒氣未消而惴惴,但這種感覺比心虛要好一萬倍,“去哪兒?” 魏潛未答話。 崔凝帶上紙筆跟他出門。 兩人乘車到尚書省找到了符危。 “左仆射,可否說幾句私事?”魏潛問。 符危頓了一下?!案襾??!?/br> 三人到了尚書省中一個隱蔽之處,魏潛讓崔凝去門口把風,直接對符危說明來意,沒有半句鋪墊,“左仆射在任河北參軍之時曾經做過何事,想必不需要晚輩提醒吧?!?/br> 符危知道事情到了監察司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便不遮遮掩掩。直接問他?!俺隽撕问??” “我手上有滿朝幾十位大臣皆有把柄,包括您。這些東西都是司言靈留下,我只想知道這些東西的來處?!蔽簼摰?。 符危這輩子做過的暗中勾當數不勝數。隨便扯出來幾件都夠喝一壺,但他一生謹慎,尤其一些不得了的大事,都處理的干干凈凈。若是有把柄落下,多半也是早年的事情。 魏潛道?!澳彩强粗议L大,哪怕您說了線索,我亦會將東西交上去,不過作為回報。我會告訴您詳情?!?/br> 以符危的老謀深算,只要提早有了準備,肯定能有辦法將此事圓過去。 “你相信老夫?”符危笑問。 崔凝聽見里面的對話。符危臨危不亂、輕松悠閑的樣子總算讓她明白符遠那份清風朗月、淡定從容是從何處而來。 “只是賭一次?!蔽簼摰?。 魏潛并不是一個好賭的人,若是入了賭局。那么一定是有九成的把握能贏。 符危道,“收集這些東西若不是想扳倒我們,就是想以此要挾,不管哪一種,盡可拿出來對付老夫,老夫不懼,此乃官場沉浮常有之事。不過老夫并不認識司言靈,也從不知道他手里有我什么把柄?!?/br> “當真沒有人威脅過您?”魏潛掏出一張紙遞給符危。 符??戳T,笑道,“此信非是老夫私扣軍餉,與我通信的商賈叫竇許,乃是突厥密探,已經收集許多消息,我們的密探傳來消息,突厥已然依照竇許的消息制定了作戰計劃。本來突厥對大唐將有一場惡戰,但我與大將軍商議之下使了一招反間計,除掉竇許,更令突厥方面以為他是我朝密探?!?/br> 竇許提供的真實消息,在突厥眼里就全部成了陷阱,從而避免了一場大唐不能承受的戰爭。 “那竇許著實是個人才,若依照他的計劃行事,即便我們事先得知消息,勝負之數仍難說?!狈5故峭涯钅菢拥膶κ?,過招驚險刺激,步步驚心,獲得勝利時才是真正爽快,就算收拾一百個臭棋簍子也絲毫找不到那種感覺。 “多謝左仆射百忙之中抽空告知此事?!蔽簼摴笆?,“晚輩這就不打擾了?!?/br> 崔凝心中高興,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隨魏潛出了尚書省,尋了個四下無人的機會,她道,“我就說嘛,能教出符大哥那樣正人君子的人,怎么可能做壞事呢!” 在這場反間計中,符危無疑是最大的贏家,他可以明目張膽的兩頭吃,到頭來還能賺個大義的名頭,成為阻止一場戰爭的大功臣,他就是這么步步為營、算無遺漏的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魏潛知道,但他沒有去查證過,他也不會對崔凝說一些沒有證據的事情,所以聽崔凝這么說,他只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五哥,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崔凝道,“我回頭歃血發誓,以后都不會再瞞著你干壞事?!?/br> 崔凝本來一直客氣一句,以為魏潛也不會當真,他卻出乎意料的道,“好。我幫你準備貢品、香燭?!?/br> “不用這么隆重吧?”崔凝問。 魏潛睨了她一眼,“你現在收回來得及,我可以當做沒聽見?!?/br> “哪能,五哥定個日子,我絕不會食言?!贝弈闹馗?。 “乖?!蔽簼搹澠鹱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今日先回家休息去吧,我下午有私事,你不必跟著?!?/br> 崔凝見他終于露出笑臉,滿心高興的答應,直接回家去了。 進門的時候正遇見崔況下學回來,樂顛顛的打了招呼,并與她說了今天的事情。 崔況背著手嘆息,看著崔凝,滿臉都是“爛泥糊不上墻”的表情,“我的姐,你可長點腦子吧?!?/br> “何出此言?”崔凝道。 “算了,你還是離魏長淵遠點!”崔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就你這腦子,連他一根頭發絲都玩不過!你以為他一點都想不明白,然后就直接把信交出去了?他連幾百本書稍稍動了一點都能看出來,難道會粗心到看不出來你動了密函?他心細如發,辦事向來牢靠,怎么會粗心到不去確認密函就直接交給監察令?他能辨人心,如何猜不到你一定會去偷信?他是故意讓你偷的,我的姐!我看你樂成這樣,真是痛心?!?/br> 崔凝直接懵了,緩了緩,心里不得不承認崔況說的有道理,她是關心則亂,可是他既然明白信的內容不會讓符家遭大難,為什么還故意讓她偷? “幸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祖父把信丟回去讓他自嘗惡果?!贝逈r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群腹黑〔2〕 “你們這些人,真會玩!”崔凝就覺得自己不過是一糾結的功夫,人家都已經過了這么些招了! 崔況瞅著她,“你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下次做事能不能三思后行?” “別說三思了,我就三十思也沒有用!”崔凝哼哼道,“不過我明白一點就行了,五哥不會故意害我!” 她也不是完全不計后果的偷信,至少她清楚魏潛不會故意設計把她丟出去做替罪羊。 “??!”崔凝腳步一頓,“慘了?!?/br> “又干了什么蠢事?”崔況被她一驚一乍得嚇了一跳。 “五哥肯定對我很失望?!贝弈蝗幻靼孜簼摓槭裁磿鷼?。 魏潛想刻意藏起某樣東西,一般人找不到。如果他確定那封密函萬分重要,絕對不會給崔凝任何機會惹禍上身。 崔凝從魏潛和符危的對話中得知,他事先確實不知道這封信是符危用反間計時留下的東西,但他清楚這一份東西不會使符家毀于一旦,然而崔凝并不知道。在她以為這信足以毀掉符家時,毫不猶豫的選擇保護符遠,她沒有考慮過如果一旦事發,魏潛要擔多大的責任。 在魏潛看來,崔凝是在符遠和他之間做了選擇,但其實崔凝認為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泄露,根本不存在選擇問題。 崔凝一把拽住崔況,“小弟,你說五哥為何給故意給我機會偷信?是考驗我嗎?” “我怎么知道他想些什么?不過我能確定的是,估摸這會兒他正在被監察令訓斥呢?!贝逈r道。 崔凝不解道,“既然不是罪證,為什么還要交上去?” “你第一天認識他嗎?”崔況翻了個白眼,“走吧。事已成定局,多想無益?!?/br> 魏潛的聰明從來都不用在這些事情上,一切秉公辦理,不徇私不枉法。 不過這一次他還是徇私了一回,對監察令說自己一時沖動留下了這封密函,沒有提起崔凝。 滿長安都知道魏潛和符遠的關系,所以他這樣說。誰都沒有懷疑。 第二天崔凝頂著兩個黑眼圈到官署??匆娢簼撊缤R粯幼谖恢蒙虾炔?,心里就萬分糾結。 屋里沒有別人,她道?!拔甯缭??!?/br> “早?!蔽簼摽戳怂谎?,“沒睡好?” “五哥猜到我會偷信了,為什么不把信藏起來?那樣可以避免被監察令訓斥了?!贝弈欢ㄒ獑柷宄?,不然以后都睡不著。 “訓斥幾句而已?!蔽簼摰?。 崔凝吱唔了半晌。又問,“五哥。我本來想,只要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件事情就絕對不會泄露出去,誰也不知道里面有這一封信……我沒有想過連累你?!?/br> “那你顯然還不太了解我?!蔽簼摽粗??!暗参夷芸匆姷?,就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此,你若還堅持跟著我辦案。日后不可再發生類似的事情?!?/br> 崔凝沉默一息,道?!拔抑懒??!?/br> 魏潛這是在用事實告訴她,他的原則和底線。 “明日起,你就是監察四處的監察副佐使,歸易副佐管?!蔽簼摰?。 監察副佐使比典書官品要高一級,她偷了書信不但沒有受罰還升官了?崔凝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她可以獨立的去做一些事情了,難過的是,她與魏潛的關系似乎有了點微妙的疏離感。 易君如一個早上都忙的腳不沾地,午飯之后才知道自己手下多了個人,便將收集來的所有消息都交給她,“整理一下再給我?!?/br> “好?!贝弈e了一上午,渾身都難受,接了活之后就開始埋頭認真工作。 投入案情之中,什么煩心事都沒有了。 碎尸案的嫌疑人陳長壽已死,根據陳長壽的證詞確定了謀殺的時間,袁飛塵和張巍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現在有嫌疑的人就只剩上官卯和姬玉劫,上官卯說自己當晚喝了點久,很早就睡了,而姬玉劫也說早早睡下,然而都沒有人能夠證明。 在觀星臺中,另外四俱無名女尸其中一具確定身份,因為她是渾天監唯一一個斷了兩指的女生徒,袁飛塵辨認出其身份,她名叫凌毓,三年半以前進入司天監,除了斷指之外,她還有一頭令人印象深刻的白發。 案情查到這里,幾乎可以肯定凌氏的真正身份。 只是她們一個個死在渾天監,卻仍舊前仆后繼,如飛蛾撲火一般,究竟為了什么? 查清楚她們的目的,便能夠知道兇手動機。 崔凝把零碎的消息整理好交給易君如。 易君如看了一遍,贊許道,“怪不得佐令喜歡帶你出去,很好?!?/br> 易君如原以為魏潛是想紅袖添香,確實沒想到崔凝小小年紀條理清晰,將他交代的事情完成的極好,不過他可不敢使喚她出去跑腿!想了想,道,“你下午去左府探望一下吧,與左大人聊聊,看看是否還能得到有用的消息?!?/br> “好!”崔凝接了命令,便收拾一下找車去左府。 最近監察司為查這三個案子,一處和四處都放下了手里其他的活,車馬根本不夠用。 崔凝去了一趟馬廄,發現僅有的兩輛馬車都不在,只剩下一頭騾子,她也不會騎,只好問清楚最近的雇車的地點,自己出去雇車,畢竟左府距離官署的距離不近。 雇好的馬車必須要去東市,走過去也得花不少時間,所以崔凝在朱雀街上慢悠悠的走著,看見有往南邊去的車就問一聲,好歹是搭上了一個送酒的平車。 送酒的老漢見崔凝小小年紀穿著官服挺有意思,便與她說話,“女大人多大年紀啦?” “快十三了?!贝弈?。 老漢驚訝道,“哎呦!那可真是不得了,這么點歲數就當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