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好村光[種田] 第58節
書迷正在閱讀:他恨他的白月光、社交女悍匪[七零]、崔大人駕到、我的房車通萬界、穿書后,我嬌養了四個反派幼崽、道觀美人(重生)、女魔頭拐走正道之光[重生]、po文人妻受非要給我當攻gl、小仙姑,你咋不上天???(H 1V1)、我在爛尾文里攻略反派
唐笑安搖搖頭:“不,疼?!?/br> “我們不摸,就看一眼有?沒有?夾住老鼠?!碧菩π呎f邊向?梯子那邊走,同時不停地沖唐笑安招手,“弟弟,你?走兩步,走兩步就過來了?!?/br> 唐笑安不為所動,再次搖了搖頭。 “去找你?jiejie吧?!碧颇浅E浜祥|女,起身去南棚子端鍋,故意把唐笑安一個人留在?原地。 然而唐笑安睜圓了眼睛左右看看,果斷抓住小棗樹不動了。 唐墨和唐笑笑同時發出一聲嘆息:“唉?!?/br> “好啦,別為難孩子?!苯抡f著就要走過去抱唐笑安,卻見?一道灰色影子從墻角竄出來,慌不擇路地奔向?柴火堆。 唐笑笑驚叫道:“老鼠!爹!有?老鼠??!” 唐墨立刻伸腳去踩,姜冬月抽根樹枝要打,但行動最快的居然是唐笑安—— 只見?小家伙松開棗樹,半點不猶豫地掉頭朝飯桌方向?走,兩條短腿兒搗騰得好像要跑起來。 雖然步伐有?些趔趄,但他噌噌噌地走了十幾步! “哇~弟弟會走路了!” “好兒子!爹就知道你?一定?行!” 姜冬月也很高?興,但她還記得正事,拎著樹枝圍追堵截那只老鼠,終于把它?趕進了過道的出水口。 當年唐墨蓋房子的時候,為防止巷子里的水往家中倒灌,特意墊高?了過道,同時在?過道修了條 l型流水溝,能把院子里的水排出去。 眼看老鼠進去了,姜冬月急忙找兩塊碎磚頭,把出水口牢牢堵住。 剛要松口氣,唐笑安忽然撇著嘴抽噎起來,小模樣十分委屈:“姐、jiejie……” 唐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jiejie都?沒挨著你?的邊兒,不興訛人啊?!?/br> 唐笑安更委屈了,扶著吃飯的矮桌搖搖欲墜。 “我知道了!”唐笑笑福至心靈,伸出右手比槍,對著唐笑安“突突突”射擊,“百發百中,你?被神槍手打中了!” 唐笑安破涕為笑,熟練地倒在?地上,幾秒后自己爬起來,慢吞吞走了五步,同時眼巴巴地瞅著唐笑笑,希望她再來一次。 唐笑笑:“……?” 奇怪,好像有?哪里不對的樣子呢。 * * * 唐笑安終于顯露出會走路的本事,可把唐墨高?興壞了,甚至想把兒子帶到大?街上顯擺,走兩圈叫別人瞧瞧。 姜冬月:“少臭美,走個路驕傲成這?樣,以后會跑了咋整?架大?喇叭廣播?” 唐墨:“……” 唐墨被迫壓下蠢蠢欲動的念頭,后晌拉著麥種去地里等婁機,趕天黑前將自家六畝地全?種上,順便耙了田埂。 等綠油油的麥苗拱破土壤,慢慢長到巴掌高?,天氣也漸漸轉涼,每天清早都?能看到路邊枯草結著厚厚的白霜。 姜冬月一邊侍弄地里的蘿卜白菜,一邊趕集出攤兒,還跑青銀縣批發了一批新布料和毛氈鞋墊,零零散散賺了二?百多塊錢。 加上唐墨在?板廠支的工錢,家里竟然存了四?千八百塊的折子,還有?三百多鎖在?座柜里日?;ㄓ?。 “嘿,再加把勁兒咱能混個萬元戶啊?!碧颇珦蠐项^,心里很是感慨,“以前窮得叮當響,做夢都?怕挨餓,再想不到能有?這?樣的日子?!?/br> 姜冬月笑道:“別說萬元戶,說不定?十萬元戶也能混上呢?!?/br> 唐墨忍不住也笑了:“你?可真敢吹。不過話說回來,現在?錢是沒有?以前實在?了,掙得容易,花得更容易,割斤豬rou一塊好幾,漲得忒多?!?/br> 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商量過年前要不要先買臺黑白電視,突然聽到有?人拍門。 “老黑!老黑在?家嗎?” 這?么晚了是誰啊……唐墨讓姜冬月別吭聲,自己打著手電拉開門栓,就見?一個人影猛地單膝點地,直接沖他跪了跪。 “哎呀這?是干啥?”唐墨唬了一大?跳,慌忙把人扶起來,才看清楚是趙成才。 他腰間纏著白麻布,腳腕也綁著麻布條,雙眼紅通通的,啞聲道:“老黑哥,我爹……我爹他沒了,明天你?上家里竄忙吧?!?/br> 唐墨跟趙成功搭了快一年砂光伙計,入秋時就聽說趙老爺子住院了,沒想到這?么快過身,心里也不是個滋味,低聲問道:“成才,今兒晚上用人不?” 趙成才搖搖頭:“我大?哥他們在?家,衣裳啥的都?換好了,你?明天早上來就行?!?/br> 唐墨:“行,我早點兒去?!?/br> “那我先走了哥,得再叫幾家鄉親?!壁w成才說完,沖唐墨一鞠躬,轉身朝街口走去。 …… 轉天,唐墨五點起床,六點天黑著就揣好禮錢出發了。 此時趙老爺子的靈棚已經在?街上搭好,四?面掛著白紙剪的花和麻布,中間停放一口黑漆大?棺材,頂上用石子兒壓著三張紅紙。 趙成功穿著厚實的軍綠色棉大?衣,看見?唐墨走來,忙從火盆旁邊起身迎他,低聲道:“老黑,咋來得這?么早?八、九點過來也不晚,陳大?娘算了吉時,今天九點半發喪?!?/br> “咱倆誰跟誰啊,我當然得早點兒來?!碧颇褍删?,看左右無人,同樣壓低聲音道,“哥,昨晚上黑燈瞎火的,我恍惚見?成才臉上好像掛了彩,他沒事吧?要有?啥用得著的地方,你?盡管開口?!?/br> 趙成功鼻子里噴出兩道白氣,不屑地道:“他能有?啥事,還不是掉錢眼兒了爬不出來,呸!” 趙家在?石橋村是大?姓,自家就有?三兒一女,分別是趙成功、趙成仁、趙成才和趙大?花。另有?三個叔伯,都?早早開枝散葉,膝下兒孫成群。親戚連親戚的粗略數過去,至少有?六十多人。 人多力量大?,但人多了是非也多,入秋那會兒趙老爺子一住院,趙家三兄弟的關系立馬緊張起來,每次攤錢都?得吵幾句,連帶妯娌之間也漸漸少走動。 等趙老爺子咽了氣,趙成才跟趙成仁就嚷著要分家,差點把趙成功氣哭。 “咱爹住院那么長時間,耗到油盡燈枯才拉回家,花了多少錢你?們不知道嗎?哪兒剩下來的家當給?你?們分?誰想要錢追著咱爹下去要,少他媽在?我家丟人現眼!” 他自覺有?理有?據,說話做事都?對得起良心,沒想到倆兄弟瞄準的是親爹娘留下的那四?畝地,堅持要求一人分一畝,剩下一畝輪流種?! 袄虾谀?說說,天底下哪有?這?樣沒良心的?”趙成功狠狠吸了口煙,“我娘在?炕上癱了多少年,我跟你?嫂子就實打實伺候了多少年,累得白頭發早早冒出來,那會兒他倆咋不跳出來分田地呢?” 天吶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唐墨不禁皺起眉頭,勸說道:“哥你?別難受,有?啥委屈先忍一忍,把大?爺風風光光送走是正經事兒?!?/br> “道理我都?明白,看那倆兔崽子表現吧?!壁w成功邊說邊往火盆里添幾根干柴,“他奶奶的,老虎不發威,敢當我是病貓吶?!?/br> 不管話說的多狠,趙家三兄弟到底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何況喪事在?即,唐墨不好說太多,陪著趙成功坐了會兒,看管事和記賬的鄉親陸續前來,便交了禮錢,湊到人堆里溜達著閑聊。 趙老爺子生?前在?石橋村名?聲很不壞,幾個兒女也各有?長處,來吊孝的親戚和鄉親們也挺給?面子,哪怕看出三兄弟有?點不對付,也沒人說破,只議論些無關緊要的家常。 等到八點,管事的長輩便指派兩男兩女分發孝布。其中兒子、兒媳和女兒都?穿重孝,身披麻衣頭戴孝帽,帽外還粘一團棉花。孫子孫女也穿重孝,其余親戚晚輩則只戴孝帽。 “孝帽”名?為帽子,其實是一塊長方形白麻布,側邊撕出兩條手指寬的布條,就能捆在?頭上,充作帽子形狀。 像唐墨這?種純粹來送葬的鄉親,就在?靈堂外三三兩兩站著,碰到什么要搬動的搭把手。 快到九點整,孝子賢孫們依次上前給?趙老爺子磕頭,并?將手中黃紙扔到喪盆里,最后由長子趙成功哭著拜別,在?棺材前行一次五體投地的最大?禮,管事的便高?喊“起——喪——!”,招呼趙家的成年男人上前抬棺。 趙家人多,順順利利地將棺材抬到了拖拉機上,打招魂幡的時候卻起了幾句爭執。 趙成功認為自己是老大?,應該由他家小兒子趙艷青給?爺爺打幡,但趙成仁覺得自己兒子趙立強是孫輩里頭一個,應該讓趙立強打幡。 唐墨不自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雙方打起來。幸虧管事兒的輩分高?,能壓陣,很快定?下趙立強打幡,一行人于是跟在?拖拉機后面,浩浩蕩蕩朝村西墳地走去。 第74章 做賊的(捉蟲) “喲~今天這大鍋菜真實惠!肥rou不少?!?/br> “是啊, 比去年那?誰家的清湯寡水強多了?!?/br> “還是趙大爺命好,身?前有兒女?孝順治病,身?后事?也辦得敞亮!” “要我說啊多虧趙成功能忍耐, 換個脾氣暴的得跟成仁干起來??!?/br> “親爹發喪嘛,有點良心也得湊合一下,大花都?快哭厥過去了……” 中午,靈棚已經?拆除,本?家子孫們也脫去孝衣孝帽,只在前襟和腳腕捆一截麻布,和送葬的鄉親們一塊兒吃大鍋菜。 因為桌椅板凳不夠, 大多數人都?端著碗蹲在路邊或站在街口,呼嚕嚕吃得挺香。 正如?管事?的所說,“在老人墳頭該哭的放聲大哭, 離開以后誰都?不許再哭, 該咋過日子就咋過”。 唐墨隨大流盛了三次飯填飽肚子, 就回家拿了個不大不小的鋁盆, 舀一盆大鍋菜端回去讓姜冬月和孩子們吃。 又?從兜里掏出兩塊白面饅頭,掰碎了泡進去?!岸喑渣c兒, 這是我搶回來?的吉利饃?!?/br> 所謂“吉利饃”, 就是辦喪事?人家特?意蒸的超大饅頭,逝者發喪出門后便由主家散給鄉親們, 據說能驅邪招福,小孩吃了不生?病。 等送葬回來?,那?些孝衣麻布也就成了吉利布,可以各自?拿回家使用。 姜冬月笑話唐墨:“你以前都?不敢下手, 今天怎么膽兒變大了?” “去去去,我啥時候膽小過?”唐墨邊說邊挪到太陽地下, 撿著簸籮里特?意留出來?的棒子,用棒芯碾著往下搓棒籽兒?! 霸奂医衲攴N的兩壟高粱收了不少,估計篩一篩能剩四、五十斤,要不要摻棒籽兒里磨成雜面?” 姜冬月趕緊擺手:“不行不行,高粱面本?來?就粗,單吃拉嗓子,再摻棒子面肯定喝不下去。你就磨成高粱面吧,多去皮兒,回頭我蒸饅頭時,加點糖做雜糧花卷吃?!?/br> 唐墨想了想,說道:“好,下午我就去鎮上,順便買幾袋菜籽,省得明年開春又?漲價?!?/br> 唐墨是個勤快人,下午搓出來?四十斤左右棒籽兒又?篩干凈,就連著高粱籽兒一并帶上去磨面坊。 今天磨面的人不少,他前面有四只布袋在排隊,有磨棒子面的,也有磨麥仁的。 唐墨看看天色,讓掌柜的過了秤,給自?家布袋標上號,就騎著自?行車徑直去農糧店。 半路發現街對面有家新開的鋪面挺熱鬧,唐墨也沒在意,然?而買了菜籽掉頭折返的時候,再次路過那?家鋪子,不經?意往門口瞥了兩眼,唐墨頓時撐著自?行車站住了—— 因為墻面上掛著的衣裳,和姜冬月做的幾乎一模一樣! 唐墨平常對吃穿并不怎么上心,辨認不出各種紋路、褶皺和扣子等細微區別,但他格外待見?姜冬月的手藝,差不多每件成品都?翻看過。 以他的眼光看,鋪子里掛出來?的那?些衣裳,除了大小和顏色略有不同,說是姜冬月親手做的也有人信。 最重要的是,靠窗戶位置放著一大盒彩色皮筋和發卡,和姜冬月曾經?在青云縣批發的一般無二。 臥槽,這是整哪門子妖道道?唐墨既震驚又?疑惑,有心進去問個清楚,但鋪子里全是大姑娘小媳婦的,他干脆多盯兩眼衣裳,回到磨面坊找那?老掌柜打聽?。 “噢,是紅色門頭那?家吧?那?是我們村裁縫牛老根的。他家兒子跟兒媳婦能折騰,盤了鋪面專門賣衣裳,剛開張沒兩天呢?!崩险乒褚贿呁鈷啕熥右贿呺S口念叨,末了問唐墨要不要麩子,“不要的話,一斤算你八分錢?!?/br> 唐墨:“要麩子,我家里養著幾只雞呢?!?/br> 他心里藏著事?兒,算好賬之?后立刻飛也似往家趕,將?自?己在平村鎮發現的情況學給姜冬月。 姜冬月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兒,心里不禁有些惱火:“前兩天我還納悶呢,我今年好歹比去年多了點名聲,又?快進臘月了,怎么沒有生?意上門,原來?叫別人給截胡了?!?/br> 不,對方不但仿她的衣裳樣式,連送小皮筋兒的招數也偷學走,簡直是趴她身?上吸血,比截胡更可惡??! “那?咱怎么辦?找他們說理去?”唐墨額頭浮現個淺淺的“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