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個嬌氣包 第172節
金柯鹿看著像是傻了一樣的人,他抬腳輕輕踹了紀文良一下。 紀文良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趕忙接過簪子,小心翼翼地給金柯鹿戴上,心還如擂鼓一樣,久久平息不下來。 “我可以不答應你表哥,但是我可也沒說要答應你。至于答不答應,后面看你的表現嘍?!?/br> 話畢,金柯鹿扯著馬,心情大好慢悠悠地往前去。 發覺后面的人半天沒有跟上來,金柯鹿又回頭看了一眼:“你要是不肯就算了,我也不想勉強你?!?/br> “我肯,你說什么都好!” “那還不快走,想淋雨啊?!?/br> 紀文良笑了一聲,趕緊跟了上去。 天邊夸嚓一聲響,明亮的閃電把黑沉沉的天空撕開了一條口子。 不過須臾,刷刷刷的雨點便從屋頂上跑過。 夏時的雨總是很急促,且又聲勢浩大,村子四面環山,呼嘯的風刮扯著樹木,動靜就更大了。 桃榆趕緊把窗戶關上,夜里本就有點涼,這雨落下來,風又大,就更有一些冷了。 “不知道阿良回來了沒有,這么大的雨,又在打雷,若是在路上可就危險了?!?/br> 霍戍把燈罩罩在了油燈上:“你就別憂心了,他今天晚上回不回來都不一定?!?/br> “瞎說,阿良臉皮薄,你以為像你一樣啊?!?/br> 桃榆瞇起眼睛,瞪了霍戍一眼。 “臉皮再薄那也是男人?!?/br> 霍戍上前把坐在桌邊上的桃榆抱了起來:“再者金柯鹿也不一定會讓他走?!?/br> 桃榆想了想,倒也是。 若是阿良能把事情解釋清楚,兩人都有意思,又說明白了,初始之時肯定一刻也不想分開。 他躺在床上,聽著外頭可怖的風雨聲,頓時又覺得這場雨來的可真及時,倒是頗有些成人之美。 桃榆窩進霍戍的懷里,道:“來了這邊還沒吃過喜酒,就看著他們倆了?!?/br> 翌日,外頭濕漉漉的,好事兒的桃榆想出門也不敢出去,只好指使著霍戍去了一趟他七叔家里,說是去看鄧家的住所規在哪里,實則是去看紀文良昨晚有沒有回來。 果然不出霍戍所料。 紀文良回來的時候先去家里打了一趟,這才到大院兒這邊來,不想一過來,桃榆和他二哥已經等候多時。 “行啊,你這小子,竟然都還學會夜不歸宿了?!?/br> “哎呀,打小的時候家里人就夸這男孩子里呀,就屬阿良懂事兒,嘖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 兩人都沒問紀文良怎么樣了,不過看著那小子滿面春風的樣子,就知道事情壞不了。 紀文良紅著耳根,掩飾一般倒了一杯茶喝:“你們倆就別笑話我了,昨晚上我剛剛到草場那邊,大風大雨的就來了,本想等著雨小了趕回來的,沒想到下了大半夜?!?/br> “你怎么知道下了大半夜?我昨兒晚上都不知道雨什么時候停的?!?/br> 桃榆不懷好意道:“咱們阿良昨晚上看樣子睡得還挺晚的哈?!?/br> 紀文良想到昨晚上,臉就燒得慌,金柯鹿實在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想到他,嘴角便不由得要往上。 “你們再這樣,我可就不跟你們多說了,我上山砍樹幫姐夫建房子去?!?/br> “誒誒誒,別著急啊,還沒給我們說說你們倆怎么樣了呢?!?/br> 紀杏蔗連忙叫住人:“咱家今年能不能辦場喜事???” “嗯?!?/br> 紀文良只這么應了一聲,神色十分篤定。 桃榆和紀杏蔗相視一笑,那可就放心了:“那要不要我去和爹娘說?” “不用,我自己去同他們說?!?/br> 紀文良笑著跑了出去。 第104章 紀文良和金柯鹿的婚事定在了年底,紀揚開一家對此都很滿意。 且不說金柯鹿家業好,他們在林村確實不如以前同州的人家多,無論是男子女子還是小哥兒,可供匹配挑選的人家也不多,能成一樁婚事已經是很難得了。 他們倒是很高興,紀望菊卻是生了大氣,話里話外的覺得是老七一家不厚道,搶了他們的兒媳婦。 又說金柯鹿吊著這家想那家,接受了他們家的好,這朝卻又不肯跟他們家相與了。 金柯鹿倒是沒什么,他本來就有利用紀望菊母子倆,讓他們說說也不會掉一塊rou,不過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貪得無厭,自己貼上來獻殷勤。 再者他跟紀文良成了高興都來不及,哪里還有心思去聽別人的酸話。 紀文良卻受不了他三姑這么說金柯鹿,于是拿了一籃子的雞蛋去還紀望菊。 攏共也沒給金柯鹿什么,她卻說的像是掏空了一半家業似的。 說到底還是心疼金柯鹿哥家業,眼看是要到手了,轉眼卻又成了別人的,心里頭放不下。 心里雖然是有怨愁,可紀望菊到底還是不敢怎么樣,畢竟夫家不行,她還得是依靠娘家,哪里真敢把兄弟們都給得罪了。 晃眼到了七月末,霍戍地里的糧食能收了,幾畝地的高粱收了十余石。 家里不太吃的慣高粱米,霍戍留下了兩石做牲口飼料,剩下的準備用來釀酒。 村里有釀酒師傅,以前在明潯村就是以此手藝謀生。 紀揚宗酒量算不得好,但也總愛吃飯的時候弄點兒。 黃蔓菁本就不喜他喝酒,來了林村以后,采買什么都要登記,他也便沒好意思折騰,除了家里有事喝點兒,平素都緊著沒喝。 這朝高粱收了起來,聽霍戍說要弄來釀酒,他比誰都高興。 用不著霍戍費半點心,他巴巴兒就去把釀酒師傅請了過來。 村里的人聽說大院兒要釀酒,都跑過來看熱鬧。 糧食浸泡,入水,上鍋蒸熟。 這些步驟村里喜歡吃酒的漢子幾乎都曉得,但是還得要師傅釀出來的酒才好,畢竟是門手藝活兒。 高粱米蒸好以后,酒曲丸子磨粉灑在缸底,再把高粱米挪進去發酵。 兩個來月以后,煮酒糟,這時候便能出酒了。 酒糟在火上沸騰,發酵了以后已然帶有了酒香味,這一煮簡直香飄十里了。 這朝村里是忙活沒忙活的嗅著酒香味都飄了過來。 “高粱米釀出來的還是香,等開了年,我也種兩畝地的高粱用來釀酒算了?!?/br> “那還不是張師傅的手藝好,尋常人釀酒哪里釀得出這個味道來?!?/br> 大家伙兒圍著酒甄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忙前忙后的張師傅笑道:“我這點子手藝也就大家賣我臉面,在同州簡直拿不出手?!?/br> 紀揚宗幫著忙:“鄉親們這是好久都沒有吃到酒了,嘴里饞著呢?!?/br> 大伙兒笑做一團。 “里正,您用這么多糧食釀的酒怕是一時半會兒喝不完噢,要不要鄉親們給分擔分擔???” 紀揚宗道:“要想打酒的就來,但是丑話先說在前頭,可別偷拿媳婦兒的錢過來打酒,到時候鬧起來,我可不好斷公道?!?/br> 院子里又是一陣笑聲。 黃蔓菁和桃榆正在折菜,預備著要燒午飯了。 “你瞧瞧你爹,平日里這也不痛快那也不痛快,一說要釀酒以后,這不哪哪都痛快了?!?/br> 黃蔓菁罵了一句:“就是個酒蒙子?!?/br> 桃榆笑了笑,他本來也想去湊湊熱鬧的,但是現在月份大了,身體格外的笨重,他也盡可能的不去湊熱鬧,自己憂心也就罷了,家里人更為憂心。 過了些時候,酒釀好,紀揚宗大方的打了不少出來叫來看熱鬧的村民們嘗嘗。 院子里也就更熱鬧了。 “好喝,不過我這張嘴還是米酒喝得更慣些?!?/br> “有的吃都不錯了,你還挑的起來?!?/br> 桃榆看著院子里的村戶都在咂著酒,才煮出來的酒還是熱的,帶著糧食的香味,倒是不吃酒的都聞著香。 “阿戍又去哪兒,一上午不見人?!?/br> 他瞧了幾眼院子都沒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 黃蔓菁道:“村里各家分的地差不多都開了出來,手腳快的都已經把菜給種上了,年底肯定能吃上冬菜。冬日里挖不得野菜吃,不過現在有地種菜吃菜上就不必愁了,但大伙兒還是惦記著想要農田,想趕在明年春播前開上幾塊?!?/br> 地開出來好種菜,可一日三餐離開不得主食,還得要有水田種稻。 高粱倒是也種得,還不必水田,就是大伙兒吃不慣,就是種了明年也只有收了拿去縣城倒賣成米。 如此麻煩,倒是不如開水田出來,左右早開晚開都得開。 “阿戍一早就去地里看開水田去了?!?/br> 黃蔓菁放低了些聲音說道:“這入秋以后山里最是好打山貨的季節,今年大家沒有種地尋下空閑去往山里跑,由阿戍帶著村里的漢子cao練,漢子的身手都起來了,秋獵可收獲不小?!?/br> “聽你爹說,鄉親們大小事都依仗著阿戍,現在又實打實的嘗到了甜頭,覺著總這么叫他費心費力心里頭過意不去,說是商定下明年秋收要給阿戍拿兩成的糧食?!?/br> 桃榆眉心一動,他倒是聽霍戍提了一嘴這事兒。 鄉親們到底還是有良心,沒覺著他們家阿戍所做的一切都是應當的。 論起來不管是逃難搬遷,建設,防守以及教他們騎馬射箭防身手段等等,這些都不是他們義務當做的。 自來林村起,這大半年的時間里他們家可一點好處也不曾收過鄉民的,反倒是還一應照料貼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