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個嬌氣包 第137節
霍戍和桃榆自是沒理干涉兩人的決定。 一番商量下來,于是還是決定等過些年趙盼大了,能考出點功名傍身以后再行此事。 霍戍和桃榆也想,屆時他們的生意若是有了更大起色,家族門楣起來,旁人也就不敢說的那么難聽,會有所顧忌。 臨別前,元慧茹把長歲帶回來的那筆錢將近大半都交給了吳憐荷。 “娘,我不能拿這個錢,我和阿盼不能侍奉,已然是心中愧疚?!?/br> “愧疚的是趙家,該是長歲愧對了你們母子倆。以前家里清寒,沒能供長歲讀書,今下阿盼讀書刻苦上進,往后一應科考少不得還要花費銀子?!?/br> 幾番推拉下,吳憐荷含著淚把錢拿下。 “家里一切都有我跟阿戍,吳……弟妹?” 桃榆話說一半,覺著當是該改口叫吳憐荷弟妹的,但是兩人年紀上確實,又還喊習慣了。 幾人被桃榆這一稱呼給逗笑:“還是依以前的喊便是?!?/br> 桃榆笑著應了一聲:“吳三jiejie不必憂心家里?!?/br> “好?!?/br> 從吳憐荷那兒出來,心頭都松了一塊。 事情也算是有了些始終。 此后元慧茹來城里便更勤了,明面上是來鋪子里幫忙,實則也是為看大孫子。 過了兩日,騎射場里招到了四個騎射師,蔣裕后也來上了工,不愧是管州府財政的人,很快就上手了這邊的賬。 新增了人手以后,霍戍和桃榆就都閑了不少。 霍戍除卻定下的逢一和六外有事情忙,平素騎射場的事情范伯霍守辦得很好,幾乎用不著他過問什么。 合該閑下,霍戍卻沒閑。 月底,霍戍叫桃榆寫了張牌子,弄了個游行車,喚上了弓坊的伙計田小佃,在新街口外頭竟也收起了糧食來。 第82章 “收糧食咧,收糧食!這邊走這邊看!” “好價收糧,賣了不吃虧,賣了不上當!” 上了新街,板車緩緩挪動,田小佃扒在板車圍欄上,沖著沿街吆喝的起勁兒。 桃榆坐在板車前頭,偏頭看了眼,笑道:“這小子先前在糧行做伙計,這事兒果然是干得得心應手?!?/br> 霍戍慢悠悠駕著馬,先行小東街上轉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新街門口上把馬車停下。 一番游車下來,小西街上的有心賣糧食的自都留了意。 秋后城里收糧食的人其實不少,各有來路。 像是大型的糧行,小糧鋪,還有從別地前來倒賣糧食的糧商,也有城中大戶需要自行買糧吃的等等…… 不過大戶多是自己產業下有糧田,但事非絕對,總之賣糧的農戶佃戶多,也不乏收糧食的大商小商。 霍戍他們出來收糧食也并不惹人稀奇。 田小佃特地吆喝了價格優勢,耳尖的賣糧人便隨著板車過來,見停以后圍了上來詢問價格。 昨日霍戍和桃榆已經大致的了解了城里現在的糧價,目前精糧一石一千文到一千一不等,粗糧七百五到八百五不等。 一般來說大糧行的價格是最低的,反倒是那些來路不太明晰的糧價要高些。 農戶多是老實人,就信服大糧行覺得賣過去結錢還是一系都有保證,即使價格低還是賣糧過去的人很多。 不過也有想要多賣幾個子兒的會選擇這些不是糧行而收取糧食的商人。 “我們這兒精糧一千文一一石,粗糧八百?,F賣現結,一次性把錢結清,賣得多路遠可以派遣人去接運?!?/br> 田小佃不厭其煩的給前來問詢的農戶解釋。 “那究竟多少才算多嘛?” 桃榆道:“五石糧以上就能派人去接運?!?/br> “那一家賣不得這么多,與鄉鄰合賣五石以上能不能派人到村里接???” 桃榆聞言不由得看向了霍戍,昨兒商量的時候他們還沒想到這茬。 霍戍道:“同村的盤在同一個地點拉運地點,也行?!?/br> 圍著打聽的農戶一聽這個都說著好,糧行的派人去村里拉運糧食,但是價格收的太低了。 有些賣得少的農戶要么自己費苦力把糧食背來城里,要么就得花錢雇車,本就收入不多,還花錢,入賬也就更少了。 現既有價格更高的,又能去接,這當然更好。 “老板收幾天嘛,我們好回去跟鄉鄰商量?!?/br> 桃榆道:“我們一直收糧到過年。就在新街口上,若是沒見人在這邊就往里頭走,有個安順弓坊,進去問就行?!?/br> “要賣糧食,賣多少,提前過來登記日子和數量,到時候這邊按時按量派人和車過去運?!?/br> 聽聞是城里有生意的坐賈,倒是叫前來問詢情況的農戶覺得更靠譜妥帖了些。 且收的時間還長,倒是不必急著趕來。 “一直到年底我們都是這個價格,量多量少都收,到時候送過來就成。錢都直接現結?!?/br> 農戶一陣沸騰,當即就有幾個人賣了散糧過來。 霍戍和桃榆在這邊忙活了一日功夫,當日就收到了三石精糧。 數量不多,能快速收到手的都是農戶自己運到城里來的糧食。 一個人一次也就背個百十來斤的糧過來,能收到這么多也不錯了,多的還要等后頭的來聯系。 下午收活兒霍戍大方的給了田小佃一吊賞錢。 田小佃看著上百文的吊錢,有些被嚇到。 他干小伙計一個月的工錢也就才幾百文錢,東家一下子給那么多怎么能不驚。 霍戍道:“今日開了收糧的口子,弓坊又是你在看,往后還要你費心收糧的事情?!?/br> 他和桃榆是不可能一直忙這事兒的。 田小佃長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東家是給遣散費了。 他小心的收下錢:“噯,我一定好好辦?!?/br> 晚些時候,蔣裕后來弓坊這邊理賬,見著霍戍和伙計正在往里頭搬運東西。 詫異道:“這是進弓箭材料了么?” 桃榆在一頭撥算珠,道:“不是,今兒囤買的糧食?!?/br> 都是自家的伙計,而且以后一段時間還有農戶進出,以及要從騎射場那邊派人出去運糧食,也便沒什么好隱瞞的。 蔣裕后多嘴問了一句:“囤來自吃?” 霍戍把糧食都弄了進去,弓坊這頭一開始便是為著囤放貨物而選,外頭的鋪子不算大,但內里有很大的儲物空間。 他選了一間干燥通風的存放糧食。 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蔣裕后的疑問。 霍戍同蔣裕后倒了杯茶,這時辰坊里沒旁人,糧食弄進去后田小佃都下工了。 “手底下現在兄弟多,需要的口糧不少?!?/br> 霍戍道:“外在也是為囤點糧以備不時之需?!?/br> 他看向蔣裕后:“今同州知府有各自為政之嫌,唯恐天下有所變故?!?/br> 蔣裕后聞言眸光微動,不由得深看了霍戍一眼。 他初次見到霍戍的時候便發覺他似乎并非同州人,紀揚宗家中獨只一個小哥兒,會把孩子嫁給他,自不必想也是個有東西在身上的。 今聽其無所避諱的一言,當即放下茶杯同霍戍拱手做了個禮:“霍老板不妨深做一談?!?/br> 霍戍應聲。 年初新任知府同州任命,在此之前蔣裕后便收到京中兄弟的信函。 今臨嘉帝已然年老,卻遲遲未曾立下皇儲,膝下皇子各懷鬼胎,朝堂動蕩。 皇室之中今已長成的皇子都有四個。 大皇子為長子,年長而得皇帝喜愛。 三皇子又強干,心懷野心。 四皇子母家顯赫,乃是皇后所出。 還有一個不受皇帝寵愛的六皇子,自小養在外頭,現今成年也已回宮。 誰也不知皇帝究竟是何心意,去年北域站止,割讓土地又賠款。 朝中有鑒臣死鑒皇帝當早日立儲,退位以享天福,不想老皇帝龍顏大怒,竟將鑒臣流放西邊的不毛之地。 一時間朝中再不敢有人多言。 這臨嘉帝上位之時已是中年,許是享受于大權在握,雖已年老甚至于有些昏庸,卻還并不愿意將皇權讓出,即便是自己的親兒子。 朝中的皇子私底下結黨營私,拉幫結派,誰也不服誰。 今同州知府便是四皇子陣營之中的官員,他兄弟提前囑咐,勿要為其辦超出本職以外之事,否則便是站隊其中。 他們此等微末人物,四皇子若是得位,他們未必飛黃騰達,若是敗落,遭丟出頂罪乃尋常,落得個滿門抄斬。 保持中立方為上策。 蔣裕后得知京中消息后背生寒,在州府官吏投誠之際未有表示,知府還曾私下籠絡過,見其仍未有所動。 于是直接將其踢出了局,且還行打壓。 蔣裕后也算見識到了知府為人,反而更為慶幸不曾與之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