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個嬌氣包 第68節
黃蔓菁乍然抬起手道了一聲。 “可不就是,瞧著塔塔的雪粒子?!?/br> 元慧茹也覺察了出來。 怕待會兒雪落大了路滑,霍戍先將元慧茹送了回去。 桃榆和黃蔓菁則把一桌子的飯菜給收拾了。 起了些風,雪逐漸從圓圓的粒子變成了細小不均勻的飛絮。 紀揚宗惦記著守夜,瞇了一會兒酒醒了出來時,雪已經可見的大了。 霍戍帶著回來的斗笠上也積了薄薄的一層積雪。 一落起雪來,空氣頓時都好似冷了兩個度,桃榆本也是想守歲的,奈何實在是覺得僵手僵腳的,泡了個腳便縮回了房里去。 霍戍端了個炭盆兒進屋去,桃榆趁著手腳還是暖和的早早的爬到了床上去。 按照這雪,今晚上就算是不去看稀奇,明兒一早起來必定也是遍野雪色,倒是不如早些睡了早點起。 “快來?!?/br> 不知是下了雪著實冷了,還是心里頭覺得下雪冷,桃榆覺得被窩都比尋常要涼很多,手腳貼著被子的一刻都冷得一個寒顫。 霍戍依言上了床。 桃榆連忙鉆進了霍戍的懷里:“早些睡,明早還得去給先祖上墳呢?!?/br> 霍戍應了一聲,把柜邊的燭火給吹滅了去。 屋里頓時陷入了一片灰暗之中,外頭的鞭炮聲卻還炸得熱烈,曠野聲響,方圓十里的爆竹聲都聽得到。 噼里啪啦的沒安置。 霍戍感覺懷里的人拱來拱去,道:“睡不著?” 桃榆從霍戍身上探出個頭來:“你睡得著?” 霍戍合著眼:“嗯?!?/br> 桃榆不可置信:“這么吵你也睡得著?” 見霍戍半晌未有應答,桃榆默默又縮了回去:“好吧,我還說若是你也睡不著的話,不妨試一試前兒個帶回來的東西?!?/br> 那從醫館里帶回來的一小箱子,桃榆早給翻來研究了一遍,有幾瓶聞著味道淡淡的藥膏,質地很滑。 除此之外,還有幾根打磨光滑大小不一的玉柱。 具體的作用,桃榆沒好意思去細細思量,總之當便就那么回事兒。 雖是把東西帶了回來,但是這兩日忙著過年的事情,還沒來得及想那上頭的東西,桃榆便暗暗給放在了隱秘的角落里。 霍戍聽著這茬,黑暗中眼睛立時又睜了開。 “你若睡不著,要試試也可以?!?/br> 桃榆聞言,微瞇起眼睛,他就知道! “可你不是困了么,還是睡了吧,不然明兒個起不來?!?/br> “早睡晚睡我都能起?!?/br> “早睡晚睡你也都起不來,沒甚么差別?!?/br> 桃榆癟起嘴,在霍戍身上唯一能擰得動的地方擰了一把:“你說話怎么這么討人嫌?!?/br> 霍戍默默將胸口上歹毒的手給抓?。骸澳俏铱捎姓f錯?” 桃榆沒理會他的話,又聽見霍戍詢問道:“我去拿過來?” “嗯?!?/br> 桃榆低低應了一聲,又道:“你知道怎么用么?” “大夫同我說過了?!?/br> 霍戍起身去點了燈,去取出了箱子。 桃榆想著大夫竟還有交待,怪不得那日去那么久才出來。 思及此,他不免臉紅,整個身子縮在了被窩里,只露出了個腦袋探出了簾子看著霍戍要怎么折騰。 不想那人竟直接便提著箱子走了過來,手里拿著粗細不等的幾根玉柱,問道:“要哪一個?” 原那東西躺在盒子里也便罷了,他瞧著還沒覺著太有什么,這朝不知怎么東西落在霍戍手里舉著就變了些味道。 他臉有些發燙,又有點說不出的興奮:“我、我怎曉得,大夫不都同你說了么?!?/br> 霍戍眉心微動,大夫所言徐徐圖之,循序漸進,只是這些玉柱的尺寸都比他小,用哪一個也都算按照醫囑了。 不過考慮到桃榆的身體,他還是沒拿最大的一個,擇了個中間尺寸的問桃榆:“這個?” 桃榆匆匆應了一聲,直接躲回了床上。 層層簾帳放下,燭火的光變得若隱若現,索性便沒有滅。 異樣又有點熟悉的感觸讓桃榆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攥緊了被角。 霍戍扶著身下人的腰,一寸一試探,有了膏藥,鑰匙小了一圈屬實容易了許多,已經比之先時大有進步了。 他素來不愛遐想之人,不免也只有借助他物想象一番。 “嘶,好冷??!” 霍戍凝神:“哪里冷?” 桃榆腿軟的不行,伸出手按住了霍戍的動作,眼尾發紅:“還能哪里?!?/br> 霍戍聞言只得停下了動作,拿被子把桃榆給裹緊,外頭風雪未停,大好的年節里弄了個風寒便得不償失了。 “除了冷,疼不疼?” 桃榆拉了被子捂著臉,沒好意思下半身光溜溜的躺看著霍戍的臉:“還成?!?/br> “那我換一個?!?/br> 桃榆聞言連忙掀開被子:“冷!” 藥膏當除了滑潤,還有消除腫脹的藥在里頭,為此比尋常的藥膏還要冰涼不少,外在玉柱也是冰涼的,兩廂加持,自是冷得厲害。 霍戍道:“那捂熱了再使?!?/br> 桃榆頓了一下,還是干咳了一聲點了點頭。 霍戍將玉柱裹了起來,塞到了胳膊下暖和的地方夾著,躺回了床上。 桃榆貼著他,這時候沒好意思再多說什么。 霍戍不由得凝眉思索,什么時候才能自己上。 不過按照現在的勢頭,形勢一片大好,只要勤加練習,當是用不得再等多久了。 霍戍伸手摸了摸玉柱,已經有了些溫度,再熱一點,當是涂上藥膏也不會那么冷了。 一刻鐘后,霍戍翻了個身:“來吧?!?/br> 然則貼著他的人卻未予回應,看著縮在一側,不知什么時候呼吸已經趨于平緩的人,霍戍拿著玉柱頓了頓。 “不是睡不著么?!?/br> 即使在床簾的斑駁的光影下,毅可見桃榆白皙的膚色。許是身體弱,連眉毛都有些淡,頭發柔軟的像是泡過的細絲。 霍戍看了好一會兒,瞧見人輕輕吸了吸鼻子,下意識的往他懷里鉆,將腳丫子伸到了他的腿肚子下頭。 他將手里的東西丟在了床邊的柜上,反手抱住了軟綿綿的小哥兒,任窗外炮竹之聲響亮,獨懷中人溫軟。 翌日,桃榆覺著屋里明晃晃的亮,他從睡意中揉著眼睛起來,身側是不出所料的已經空了。 他試探著喊了一聲,也沒人應。 桃榆腿有點酸軟的想要爬起來,想著大年初一的還是別賴床。 他照著往常爬到床邊預備把衣褲拿到床上給穿起來,一蹬腳露出了一截腿來,瞧見光溜溜的小腿,頓時瞪大了眸子,乍然昨兒夜里的事情來,又趕忙把腳給塞了回去。 好在是在床角尋見了自己的褻褲,他連忙撈了過來穿上,也顧不得冷了。 就說昨兒夜里睡著怎么覺著被子前所未有的貼膚,又總覺得有點漏風,不想竟是給光著的。 他紅著臉起來,正想把外衣先尋來穿上,不想從簾帳里出來,一眼便先瞧見了床邊柜子上的東西。 昨兒夜里使的玉柱竟就那么大喇喇的擺在顯眼處! 桃榆衣服也顧不得穿了,燙著一張臉手忙腳亂的趕緊先把東西給收進了箱子里。 這個霍戍,真是一點也不知道收撿,平素里衣服亂扔亂放也便罷了,竟什么都還一視同仁! 要是來個誰進來看見了那還了得,真是腦子里全然就沒長害臊兩個字! 黃蔓菁正說要喊桃榆起來吃餃子,就見著人氣鼓鼓的從屋里出來。 “大清早的,怎還就生了火氣?!?/br> “霍戍呢!” 桃榆兇巴巴的問道,他今兒非要好好說說人不可。 “家里來了客人,和你爹還有霍戍在說事兒呢?!?/br> 黃蔓菁道:“年前你爹不是走了幾戶人家,說了一嘴外出走商要人的事兒嘛?!?/br> 桃榆聞言立時忘了自己的氣頭,連忙問道:“這大年初一的就過來回話了?” 他一時間也摸不準村里的人是肯還是不肯同霍戍去走商,到底是背井離鄉險要重重的營生,且又還路途遙遠,家中有妻兒老小的男子若非是走投無路了,一般也都舍不下家里。 “我一會兒就來吃?!?/br> 言罷,桃榆便溜去了他爹會客談事的書房外頭。 他躲在窗口,見著家里來了五個男子,小的二十來歲,大的當有了三十。 “大伙兒幾個過來給紀叔拜個年?!?/br> 為首年長的男子提了一籃子的雞蛋,雖和紀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卻也喊得親熱。 同行的四個也依次送上了帶來的果子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