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啊啊啊啊——!” 樊宇廷崩潰大叫起來,把另外三個人嚇得一激靈:“噓噓噓噓?。?!別叫別叫??!” 孤月飛和周諾沖上來捂住樊宇廷的鼻子和嘴,樊宇廷瘋狂掙扎往后退,倆眼珠子差點沒飛出眼眶:快跑寫字臺里有人??! 然而孤月飛和周諾完全沒理解他的意思,只是扭過頭去警惕地盯著嬰兒房的門口,怕剛剛的sao動招來鯊人魔。 只有樊宇廷激凸的雙目還努力向下瞪,眼看著寫字臺下面慢慢爬出一個皮膚慘白的……人?她四肢朝下,胸腹卻朝上,長長的黏膩頭發糊在臉上,從桌子下面鉆出來的時候,雙眼一直死死盯著被捂住口鼻幾乎窒息的樊宇廷。 馮璐璐躲在這個寫字臺下面已經半小時了,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被觸發的npc。 于是她裂開嘴,剛沖著樊宇廷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就被樊宇廷當頭一腳踹回了寫字臺…… 孤月飛和周諾一扭頭也終于發現了桌子下的那一坨東西,倆人像蜜蜂一樣尖銳地“嗯嗯”了幾聲才把差點沖口而出的尖叫咽了回去。 三個糾纏在一起的人齊齊往后倒退,慌亂之下樊宇廷一腳踩到沒穿鞋的周諾大拇腳指上,多年的甲溝炎讓他痛得“嘶”了一聲,不受控制地一抬腳,直接把樊宇廷撂倒。 三個傻子頓時倒地滾成一團,率先爬起來的周諾疼得直跳,抽著冷氣嘶道:“我腳!剛才有東西砸我的腳!” 跳著跳著重心不穩,一腳踩到了掙扎著起身的樊宇廷身上。 剛剛恢復氧氣供給的樊宇廷再次失聲痛哭:“啊——??!你踩我人中上了??!” 周諾忙抬腳換了個地方站:“對不起對不起,你人中怎么有一種踩屎感?!?/br>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躺在地上的孤月飛仍然看了個清清楚楚,他感同身受地夾了夾腿:“不是踩屎感,是踩蛋感……” 【120嗎,我要笑咽氣了,快來救我】 【哈哈哈哈哈人中是這個人中嗎笑死我了】 【人的正中間,沒毛病哈哈哈哈】 【以后不能直視“掐人中”這個詞了哈哈哈哈】 【臥槽哈哈哈哈踩屎感是什么鬼】 【我特么笑到方圓百里公雞打鳴哈哈哈哈哈】 【樊宇廷:朋友,這可不興踩啊】 【emmmm……就想問問樊樊是有多軟……】 倆人慌慌張張把茍成一只蝦米的樊宇廷拉直,一邊一個架著他往外跑:“快跑快跑!爬出來了!攝像大哥呢!怎么不見了?。?!” 攝像:對不起孩子們,我要去演尸體了。至于你們啥時候才能發現,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三個“殘花敗柳”破破爛爛地沖出房間,雙腿仍擰成麻花勾在一起的樊宇廷被架在中間蕩秋千。 被踹到臉的馮璐璐跌坐在寫字臺底下,嘴角裂開疼得直掉眼淚。她嗚嗚哭著從桌子下面爬出來,長時間蜷縮在一個儲物柜大小的空間讓她全身僵硬,一時間甚至不能伸直軀體,只好慢慢活動著又酸又硬的筋骨,艱難起身捂著裂開的嘴角含混不清道:“別跑了!殺青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樊宇廷內八字倒騰了兩下腿,氣息微弱道:“快跑……她說‘背叛我,殺輕了’!啥意思??!” 周諾也崩潰低聲叫:“這踏馬什么別墅,怎么還有地縛靈?” 孤月飛大腦也有點宕機:“要相信唯物主義!那應該是鯊人魔他老婆……” 周諾:“唯物個屁!走了一宿又回到這里,我都懷疑我們是不是早都不知不覺死了,已經開始了死后世界的無限流游戲……” 三個人為了甩掉從嬰兒房跟出來的“鯊人魔他老婆”,又退回剛剛的靈堂。 編劇聽著隔壁發出的急促尖叫,越發覺得尿急,于是慢慢從棺材里坐了起來:“不行了不行了,先去尿個尿?!?/br> 一條腿剛伸出棺材,就看兩個人架著一個團成句號的佝僂病患者沖了進來,和正在蹬腿的自己大眼對小眼撞了個正著。 “啊——??!別往里進!這屋也有地縛靈!” 先進來的周諾一個急剎就要往外沖,外面的孤月飛被馮璐璐嚇得還要往里擠,倆人一使勁把中間架著的樊宇廷肺子里僅剩的那口氣擠了出來,發出“吱”的一聲。 編劇目瞪狗呆。 我是地縛靈?還“也”? 來來,筆給你,你寫。 還沒等他張嘴解釋一下,三個人又屁滾尿流地往外跑,周諾還在崩潰大叫:“這踏馬又是誰?村長還是鯊人魔他爹???” 孤月飛也開始神神叨叨:“應該是村長吧啊啊??!” 周諾突然驚喜:“其實我們已經死了吧!我們應該也是鬼吧!我記得出車禍那時候我們就一起死了……” 孤月飛神志模糊:“真的嗎……所以我們也是地縛靈嗎……” 樊宇廷奄奄一息:“地縛靈……會蛋疼嗎……” 編劇看著三個精神錯亂的人張牙舞爪地跑遠,摸摸自己用白色油彩涂過的臉自言自語:“好歹也相處了兩天,這都沒認出來嗎?” 三個人從上來的樓梯一路俯沖,因為掛著樊宇廷的重量所以再次摔倒滾在一起。 周諾和孤月飛匆忙爬起來,兩人居然心有靈犀地一人拖著樊宇廷的一條腿繼續沖下樓,任憑樊宇廷的腦袋在樓梯上磕出一連串撥楞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