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首輔科舉文里重生了 第124節
“啪!”盧氏直接反手一巴掌抽回去。 驚呆了屋里所有人。 齊南伯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簡直不敢相信,“你,你竟然敢打我?” 老夫人也氣得剁拐杖怒罵,“毒婦!毒婦!” 貴妾小羅氏更是見機就上眼藥,在旁邊煽風點火,“jiejie,你怎么可以打伯爺呢?伯爺可是我們夫君啊……” 盧氏看了一眼小羅氏,沒有再像往常那般被氣堵,反正是秋后的螞蚱,蹦噠不了兩下了,再跟這種人置氣,就是浪費她的時間和精力。 盧氏抱起雙臂嘲諷, “我就是打了,你們能把我怎么著?這些年你們是怎么對我和我兒女的,自己心里沒點數?” “我是毒婦?我再毒能有老夫人你毒?搶別人相公外室上位,可真是夠要臉的,難怪處處打壓我這個正妻兒媳,一個勁兒的扶妾氏上位,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心虛?” 老夫人被戳中痛腳生氣,“你閉嘴!” 盧氏冷笑,“我閉不閉嘴,這伯府的丑事都是事實,你們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惡心?!?/br> “行了,我現在來不是征求你們意見的,和離之事,今天你們不同意,也得給我同意……” 說完,盧氏便給身邊的婆子家丁示意,“動手?!?/br> 一群早就蓄勢待發的婆子家丁,立刻沖上去將齊南伯按住,直接將齊南伯的手指劃破,在和離書是按下手印。 如此粗暴的行為,氣的旁邊老夫人直跳腳,小羅氏則直接懵了,難以接受一直忍氣吞聲的盧氏也能這樣囂張。 而盧氏達到目的后,懶得再跟這群不是東西的玩意兒繼續爭吵,不管齊南伯母子臉色如何難看,自己高高興興的走了…… — 等盧氏離開后。 一直躲在角落的庶女蘇玉釵才有些不安上前,看向老夫人詢擔心問, “祖母,我們現在怎么辦呀?盧氏走了,我們以后吃什么喝什么?伯府的原本產出,可不夠用啊?!?/br> 現在的齊南伯府,根本就是一個空頭爵位,家里的產業早就敗的差不多了,這些年她們能過好日子,可都是靠著壓榨盧氏嫁妝而來。 沒有盧氏供養,她們以后還怎么錦衣玉食? 蘇玉釵到底年紀還小,還搞不清楚現在情況重點是什么,小羅氏就有精明許多。 小羅氏也擔心的上前道,“姑母,之前在喬家門口,蘇家人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若當真如此,蘇家人去衙門告官,我們伯府的名聲可就要完了,搞不好爵位都要弄丟……” 當年羅家人也心知自己行為無恥,為了臉面著想,自然沒有把長輩那些丑事告訴小輩,因此,小羅氏并不知道蘇家的人事。 不過作為羅家人,她現在就算知道了,也沒覺得羅家當年所為有什么問題,畢竟,要不是當年羅家無恥,她們這些子孫后代,哪能享受到富貴? 她現在就是擔心老夫人出事,沒有了老夫人的支持,她一個妾室以后還怎么在伯府威風?齊南伯是寵愛她,但她現在已經年老色衰了,靠男人寵愛過日子,那不是找死嗎! 提起這個,齊南伯爺著急看向老夫人,脫口詢問,“娘,你和爹當年真的是私奔???你還是外室上位?你們還是無媒茍合?” 被揭老底老夫人:…… 真是想一巴掌掄死這個沒用的兒子。 但掄是掄不動的,她可不是常年在田里干活的蘇奶奶,身體強健,還有一把子力氣。 所以老夫人也只能兇相畢露,在嘴上逞兇,對著兒子罵道, “急什么,遇見事情就知道慌,老娘生你還不如生個豬崽,豬崽養大了好歹還能讓老娘吃rou,你長這么大能干啥?真是什么用都沒有?!?/br> “行了,當初之事,我和你爹早有準備,你爹認了老忠勇侯爺當義父,我和你爹是父母之命的明媒正娶,這誰也不能否定?!?/br> “蘇家人想去衙門告我們,也要看忠勇侯府答不答應,一群泥腿子,我羅家當年能把他們耍著玩,現在也一樣?!?/br> “既然現在他們敢找上門,那我便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權勢……” 老夫人眼中露出狠色,顯然是打算讓蘇家人這趟京城之旅,有來無回了。 但是。 小羅氏忍不住潑冷水,“蘇家人是什么都不懂的泥腿子,但俞州可是能考上舉人,還能弄出糧食增產之法的大才子,俞州不想認我們,肯定會借此搞事情?!?/br> 齊南伯猛點頭贊同。 老夫人不在意擺手,“他能搞什么事情?當初沒辦法將整個蘇氏宗族都滅口,我就做好了有天事情暴露的準備,該處理的證據早處理了?!?/br> “蘇家人真敢去衙門告,這就是看誰嘴皮子厲害的事兒,除非……” 老夫人說到這里想起什么,臉色突然大變。 然后立刻對身邊的嬤嬤道,“快去祠堂,把先皇御賜的那塊[天賜良緣]牌匾收起來!” 小羅氏也意識到什么,臉色陡然劇變。 當初老夫人因為享受風光身份,又有些心虛自己所為,因此,就對外編造了一段她和老伯爺的美好愛情故事,以此自欺欺人掩埋真相。 先皇因為和被老伯爺拍馬屁,拍得關系好,聽過兩人愛情故事后覺得十分感動,一時興起,便賜下了天賜良緣的牌匾。 如果這件事情被喬楠和俞州知道,兩人肯定會利用此事對付她們的! 之前沒有想起這個事老夫人鎮定得很,現在想起來,老夫人就慌了,暗暗后悔自己當初為何腦抽,編什么愛情故事,現在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幾人著急不已,期待辦事的嬤嬤可要動作快些,但很可惜,她們再也沒有以前的幸運了。 辦事嬤嬤氣喘吁吁回復道,“大少爺,大少爺已經把牌匾拿走了?!?/br> 以她們跟盧氏三母子的關系,可想而知東西被蘇裕昊拿走想做什么。 “盧氏,盧氏……” 老夫人顫抖地喊著盧氏,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小羅氏也想到牌匾被拿走的后果,頓時臉色煞白癱軟在地。 蘇家人不管是告老夫人和老伯爺無媒茍合,還是停妻再娶,遭殃的都是老夫人和死去的老伯爺。 但若是欺君之罪……難怪盧氏這么著急,這么豁出去的要和離,趕緊離開伯府才是保命之道??! 想通關鍵的小羅氏趕緊爬起來,撲向齊南伯哭求道, “伯爺,看在妾身伺候你多年的份上,你給妾身放妾書,求伯爺放妾身一條生路吧,嗚嗚……” 不管她以前再囂張,再怎么欺負盧氏,正妻終究是正妻,妾氏終究還是妾氏。 盧氏可以自己強硬和離走人,她一個妾氏,男人和主母不同意,是怎么都走不掉的。 但齊南伯怎么可能放她走?對方又不是那種犧牲自我成全別人的圣人,更不是真的愛慘了她。 所以,同樣想到自己下場的齊南伯,直接一腳踹到小羅氏身上,紅著眼睛生氣怒道, “你這個賤人,虧往日我那般寵愛你,現在大難臨頭,你竟想拋棄我自己飛?你休想!” 齊南伯之中一片混亂。 ******* 而收到盧氏送過來的【天賜良緣】牌匾的喬楠和俞州,可就高興壞了。 這哪里是天賜良緣?這分明就是天賜良機么! 原本兩人還在擔心,蘇家人來京城的時候,因為沒有料到自家和伯府的關系,就沒有帶上老伯爺和蘇老祖母的婚書,證據不齊,不好馬上去衙門告伯府。 結果盧氏就送來了這么大一份禮。 欺君之罪,那可是比停妻另娶更重的罪,不需要他們再回老家找證據耽擱了。 若是普通人,還得擔心告了伯府欺君之罪,皇帝一怒之下重判,會不會一塊兒牽連自己。 畢竟,老伯爺還沒有被除族,對方犯下的事情,不管蘇氏宗族愿不愿意,都有可能被牽連。 不像盧氏是兒媳,和離帶著孩子改姓就撇清關系。 但喬楠和俞州都知道文德帝和他們的關系,文德帝在處罰時,肯定不會把他們牽連進去,做起事情來就不用害怕了。 所以,根本沒給伯府太多的反應時間,拿到牌匾的第一天,喬楠和俞州就帶著蘇家人上京城衙門,敲響了申冤鼓。 “咚咚咚?!?/br> “咚咚咚?!?/br> 伸冤鼓的聲音響起,驚到了京城府尹,也吸引了路過的百姓。 雖說古代有衙門給百姓做主伸冤,但古代可沒有“遇見事情就找警察叔叔”和“人民公仆”這種說法,這個時代的百姓都畏懼去衙門,甚至普通百姓想去衙門狀告,都還得先挨上幾個板子才行。 所以在這里,通常衙門的伸冤鼓響,一般都代表有很嚴重的大案子。 京城府尹快速換上官袍升堂,百姓們但凡手里沒急事的,也紛紛跑過來圍觀看熱鬧。 誰讓這個時代娛樂少呢?但凡有點新鮮事,大家就喜歡八卦一下。 — 而這次的伸冤鼓響也不負眾望,竟然還跟權貴有關! 狀告對象竟然是齊南伯府已經去世的老伯爺,而狀告內容是…… “齊南老伯爺停妻再娶?欺君罔上?” 京城府尹差點沒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心中再次暗嘆這京城府尹之位不好做啊。 雖說伯府已經沒落,但到底也還有爵位在,而當年老伯爺更是認了忠勇老侯爺做義父,即便兩家現在關系淡了,可終究還有香火情。 更甚至,老伯爺婚事還是忠勇老侯爺保媒主持的,現在婚事出了問題,就是明擺著打侯府臉,他該怎么判? 還有欺君罔上,怎么還有欺君之罪呢?這個齊南伯府一天天鬧笑話就算了,現在搞什么鬼??! 喬楠等人既然已經來了衙門,就不會害怕將事情說出來得罪人。 于是,蘇爺爺這個當事人便站出來,把當年的事情又仔細說了一遍,蘇氏族人們在旁邊補充。 此次上京,蘇家人雖沒準備,沒有把老伯爺和蘇老祖母的婚書帶上,但卻是帶了族譜來的。 族譜上記載著老伯爺的名字,足以證明老伯爺是蘇家人。 蘇爺爺跪在堂下老淚縱橫, “大人,身為人子,老朽本不該狀告親生父親,但當年母親和祖母,卻因父親所為活活被氣死,作為兒子和孫兒,母親和祖母之死怎能就此做罷?” “老伯爺和伯父老夫人,明明是未來公媳私奔,亂了綱常,卻對先皇謊稱他們早有婚約,忠男烈女,讓先皇賜下【天賜良緣】的牌匾,這難道不算欺君?” “拋棄糟糠為不義,拋棄親子為不仁,拋棄寡母為不孝,欺騙先皇為不忠,拋棄宗族數典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