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首輔科舉文里重生了 第102節
古代重視孝道,對于這個時代大多數人而言,不管父母對兒女做出了多么惡劣的事情,只要父母表現出誠懇的認錯態度,大家就覺得可以原諒。 反之,如果兒女對父母做出了一點忤逆的事情,那么就是罪不可恕。 這種限制對于普通平民和商戶而言,如果真豁出去了,不怕道德和宗族的壓迫,其實想擺脫極品長輩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對于讀書人和官員、權貴等等這些人來說,如果敢不認父母,忤逆父母,那就是致命的把柄,不想自己前途盡失,就只能把爹娘當祖宗供著。 若俞州真的是齊南伯府伯府流落在外的庶子,伯府想認他回去,是天經地義,是得到所有人支持的事情。 俞州不回伯府,不認親爹,就是不孝,就是不知好歹,必定會對他將來的仕途有巨大影響。 而此次,如果齊南伯府來認親,真的是因為俞州得到嘉獎令的緣故,那么對方肯定,無論如何都是要把俞洲接回去的。 因為齊南伯府現在,實在太需要如此榮耀來光耀門門楣了…… 李承巍把齊南伯府內部烏煙脹氣的情況,仔細跟喬楠說了一遍。 “齊南伯府如今在京城的地位是一天比一天差,俞兄如此出息,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利用俞兄的機會?!?/br> 喬楠聽完后沉吟,“如此的話,這門親就更加不能輕易認了,即便逼不得已,也不能如此輕松的回去?!?/br> “是極。齊南伯母子就是欺軟怕硬,蹬鼻子上臉的東西,你們若真回去了,必須要硬氣些,否則,將來少不得受氣麻煩?!?/br> 李承巍心情也不好。 因為當年的事情牽涉太廣,其他勢力又都虎視耽耽,隨時準備抓他和父皇的把柄攻擊,弟弟的身份暫時不能公布。 所以,他們對弟弟很多的幫助都不能放到明面上,齊南伯府若仗著婆家關系欺負人,弟弟少不得在面上受些委屈。 不過,俞州竟然有這樣的身世,也是讓他和父皇沒有想到的。 李承巍有些懊惱,當初找到弟弟時太高興,只顧著調查弟弟這邊的事情,對于俞州那邊的調查,倒是大意忽略了。 “此事等子琸回來再說,先晾著那群人。若事情真的無法避免,那到時候我便叫那些人明白,什么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br> 喬楠眼中劃過一絲戾氣。 齊南伯府想利用他夫君也就罷了,竟還想拆散他和夫君,當真可惡至極。 子琸是他的,以后也只能是他的,誰都不準把人搶走。 李承巍注意到喬楠眼神的變化,心中不由再次發酸。 看來不止俞州對弟弟癡迷得很,弟弟對俞州也是有些不可自拔了啊,他如此乖乖軟軟的弟弟,真是太便宜俞州那小子了! 不過酸歸酸,李承巍現在也掌握到了與弟弟拉進關系的好辦法。 那就是…… 李承巍熟練開始夸,“楠哥兒你放心,俞兄對你情深義重,定不會因為身份變化,就學那等負心薄情之人,拋棄糟糠之夫的?!?/br> “嗯,我知道,子琸說過,這輩子他心中只會有我?!?/br> 喬楠聞言,眼中的戾氣果然消失,重新露出溫潤昳麗的笑容。 第60章 金榜題名3 因為齊南伯府派來認親的管家,態度實在高高在上,喬楠特別看不順眼對方,所以,即便知道將來多半要去伯府走一遭,現在卻也沒打算給好臉。 他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這輩子如非必要,他是絕對不會再委屈自己。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齊南伯府這個樣子,還是晾著再說吧。 另一邊。 俞州還不知道他的便宜親爹已經派人找上門來了,他現在和賀元柏幾人也挺郁悶的,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無語才對。 原因很簡單,之前在趕考路上,和他們起矛盾的那幾個南山書院學子,到達荊州省城后,也選擇了單獨租住宅院不說,還又湊巧的租到了他們隔壁! 說是湊巧,但看對面幾人滿臉憤恨和挑釁的表情,俞州幾人就知道,這肯定不是巧合。 南山書院這幾個人,多半是跟牙行打聽了他們租住消息,專門來給他們當鄰居的。 而對客戶資料保密這種事情,就算是有法律約束的現代,都不起什么大作用,更別說律法更不健全的古代了。 只要銀子足夠,牙行那邊賣消息都爽快得很。 “幾位兄臺,真是好巧,咱們又見面了,以后多多指教啊?!?/br> 南山書院幾個學子還裝模作樣的過來打了個招呼,身邊還帶著之前路上碰見的那群姑娘哥兒,眼神和語氣都充滿挑釁味道。 顯然是打算把俞州幾人膈應到底,以報之前路上的癢癢粉之仇。 俞州幾人也確實很快就被再膈應到了。 許是看出來他們幾個都是比較潔身自好,對外面的姑娘哥兒避之不及,南山書院幾個學子就專門在這地方找茬。 為了泄憤報復,這幾個學子住進宅院后,每天就盯著俞州幾人的作息時間,故意對著干。 俞州幾人看書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尋歡作樂; 俞州幾人睡覺的時候,他們還是尋歡作樂; 俞州幾人出門的時候,他們就抓緊時間休息看書; 總之,他們就是要吵得俞州幾人沒辦法好好復習背書,想讓幾人被膈應的同時,更沒辦法好好參加科舉。 至于他們自己玩樂太過,會不會耽誤考試……幾人都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因為考試成績主要靠的還是平時積累,臨時抱佛腳更大的作用還是安慰。 其實,每年大多數學子,提前到達考試地方后,多數時間都是到處參加文會詩會,結交朋友展露名氣,考前并不會看太多的書。 像俞州幾人一直呆在宅子里看書,沒有去參加文會詩會,純粹是他們擔心以自己的能力,若到時候表現太好,被人嫉妒下黑手,為了安全考慮才會低調行事。 但南山書院幾個學子不知道啊,見俞州幾人考前還這么努力的背書,便以為幾人就是平日沒學好,又或者心態不足太緊張。 所以,對自己考試很有信心的他們,就想出了這么個餿主意,來故意膈應影響人…… 而他們的行為也很成功,俞州幾人確實有點被影響到了。 每次看書思路被打斷,睡覺睡得正香被吵醒,真是讓人不能忍。 又聽見隔壁傳來的絲竹聲樂,岑明輝把將手上的書給砸到桌上,生氣怒罵,“這群人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心胸狹窄是我之平生僅見!”賀元柏也憤憤拍桌。 聞俊良更是黑著臉咒罵起來,“相鼠有皮,人而無儀!相鼠有齒,人而無止!相鼠有體,人而無禮!隔壁豎子,胡不遄死!”1 新加入的甲課室那位同窗,也揉著太陽xue頭疼不已。 真的是太氣人了。 不過在趕考路途中的小小沖突而已,這沖突還是南山書院這幾個學子,自己先挑釁起的頭,現在這般作態,簡直用心胸狹窄來形容都是夸獎。 什么仇什么怨,這些人竟生出斷人前程如此過分的念頭。 “這地方是不能再住了。再這樣下去,我們不能背書是小,影響了考試狀態才是糟糕?!?/br> 俞州深吸口氣,也沒想到他們竟能碰上這么幾個心胸狹窄的賤人。 連向來信心爆棚的他,都不敢在科舉前夕怠慢,努力的調整考試狀態,這群人倒好,也不知到底是有多大的信心,才敢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爭一時之氣。 為了擁有良好的精神狀態參加考試,他們絕對不能再和這群人住隔壁。 賀元柏幾人自是知道這個理,但就這般避讓,實在叫人心情郁悶。 岑明輝生氣道,“俞兄有理,這地方確實不能再住了,可咱們決不能這般輕易退讓,這些人如此過分,咱們必須回敬!” “岑兄說得對?!辟R元柏、聞俊良和甲課室同窗齊齊贊同點頭。 他們必須給那幾個學子一點顏色看看,免得教訓不夠,對方越挫越勇再來搞幺蛾子,打擾他們考前狀態。 “如此,那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吧。賀兄岑兄,聞兄徐兄,你們附耳過來,我有個主意……” 俞州壞笑著朝招手示意。 然后幾人埋頭一陣小聲商議,定下回擊計策。 — 第二天,賀元柏幾人便繼續留在宅子中,迷惑南山書院幾個學子。 俞州則悄悄溜出門,去尋找新的住址。 等確定好新住址,他們悄悄搬走后,幾人這才去城中找了幾個身強體健的小混混,讓小混混住在他們租的宅子里面。 然后……也學隔壁那幾個學子般,等對方看書睡覺的時候,就使勁兒的敲鑼打鼓! 以其治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俞州幾人也不怕打擾到其他鄰居,因為他們住的這條街,宅子的入住率并不高,周圍臨近的宅子都空著。 他們當初選這里,就是圖安靜。 不然周圍鄰居多,南山書院幾個學子之前那么搞,早就犯眾怒被群起攻之了。 現在,也正好他們用同樣的方法回擊敵人。 街頭混混們本來就是一群膽大的老油條,俞州幾人的銀子給得足,他們也不怕南山書院的幾個學子是秀才。 荊州省城乃一省之城,比不得京城隨便掉塊牌匾,就能砸到一個幾品大員,但也算是權貴云集,混混們背后也都是有人的,區區秀才他們還真不怕。 至于人家等高中舉人后找他們麻煩……他們又不傻,到時候肯定早躲起來避風頭了。 這些外地秀才又不能為了找他們幾個小混混出氣,就一直留在荊州省城之中吧,他們心里都有數得很。 街頭混混就是靠干這些歪門邪道吃飯的,拿了銀子后做事特別有職業道德,為了一天12個時辰不間斷的完成雇主要求,還帶輪換睡覺站崗的! 終于也體會到被sao擾痛苦的幾個學子:…… 當初作孽的時候,還真沒想到仇敵也能跟他們一樣無恥。 明明俞州幾人看著挺正派來著? 這幾個學子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他們挑釁sao擾別人時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但別人sao擾挑釁他們,那就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他們還不知道俞州幾人已經搬走,頓時氣勢洶洶找上門說理。 然后…… 幾人在看到滿臉橫rou的小混混們后就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