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首輔科舉文里重生了 第19節
俞州頓時恍然大悟,想起原主身上的糟心事。 正欲開口辯解。 就聽趙立軒繼續道,“不要告訴我這是誤會,沒有你的點頭,你舅家膽子再大,斷然也不敢私自答應婚事,得罪喬家?!?/br> “不過幾天,庚帖已換,婚期已定,連縣衙戶籍都改了,若非早有打算,俞兄何必如此上趕著給人當贅婿?” 趙立軒布滿紅血絲的雙眼赤紅一片。 俞州:…… 俞州雙眼也瞬間紅了。 原主記憶沒說婚事已經定了??! 等等,原主的入贅對象是主角受?! 第20章 商戶贅婿20 聽到趙立軒的話,俞州簡直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當初穿越過來的時候,由于接收了身體的記憶,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牽扯著一個入贅親事的,但并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從記憶中得知,媒婆是他穿越前一天來的。 而眾所周知,古代婚事程序繁瑣,什么三媒六聘,下定算吉的,總之要把一場婚事真正定下來,少說也得好幾個月才能行。 現在喬家的媒婆就來了那么一次,按照常理來說,親事肯定還沒有成。 所以,俞州對此并未擔心,只想著等下次媒婆再來,他跟媒婆說清楚不愿意,事情肯定就輕松解決了。 結果,別說婚期庚帖,竟然連戶籍都已經給他改了! 這誰干的? 原主那群極品親戚? 俞州也怒了,眼睛比趙立軒還要紅,俊逸的面容無比冷硬,渾身冷氣更是猶如實質,突如其來的噩耗讓他有些惱火。 而他這般神情冷硬,毫無心虛的模樣落在趙立軒眼中,也讓趙立軒的怒意更加高漲! 說實話。 和喬楠退婚,趙立軒心里其實是很難受的,畢竟喬楠才貌雙全,又性格溫潤,這樣一個出色的人,他不可能不動心。 但也正是因為喬楠夠好,讓他娘很有威脅感,總擔心他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再加上喬家是商戶,所以他娘一直不滿這門親事,讓他在中間很為難。 直到這次,喬楠落水傷了身體,母親以死相逼,讓他不得不答應退婚。 趙立軒覺得很痛苦,也對喬楠充滿了愧疚。 因此,退婚后他一直在想做點什么彌補對喬楠的傷害,結果他這邊還沒有想出結果,就先聽到了喬楠招婿的消息。 而這入贅的對象還是他的同窗好友! 他退婚當天,俞州就入贅了,甚至連戶籍都改好了,成親吉日還和他同一天! 世界上哪里有這么巧的事情,由不得他不懷疑俞州一直覬覦他的未婚夫郎,否則為何上趕著去當贅婿?連婚期都要打擂臺! …… “俞州,同窗多年,我倒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一個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無恥之徒?!?/br> 趙立軒緊握拳頭,憤怒又嘲諷。 他無法接受自己前未婚夫郎和自己好友即將成親的事實。 而俞州也不能理解趙立軒此刻的憤怒,甚至覺得趙立軒這一副好似被背叛,被戴綠帽的悲慘表情,十分得可笑。 作為一個書粉,在穿越前,他對趙立軒這個主角攻的印象,絕對是非常好的。 但穿越后,見識過趙立軒和趙家的各種saocao作后,俞州就覺得他被騙了,他塌房了,他要對趙立軒這個主角攻粉轉路,以后絕不來往! 結果,他不想再搭理這個腦殘,對方還好意思跑來找他麻煩,當他好欺負呢。 俞州可不是怕事的人,當即也冷笑,直接開撕, “無恥之徒?趙立軒,同窗多年,我也沒想到你竟是這么個信口開河之輩,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便跟你好好論上一論?!?/br> “你說我覬覦兄弟之妻,有何證據?若是沒有,那就是污蔑,我是讀書人,背上這般罪名會有什么后果,便是村中不識字的嬸子都能知道?!?/br> “你要有證據,便直接拿出來我們理論,現在當眾空口白話,說我德行有虧,行為不義,這就是你所謂的同窗情誼,親如手足?” “至于喬家的婚事,是我逼著你們趙家嫌棄人家小哥兒落水傷了身體,還是我押著你們趙家去退婚的?” “既然你趙家已經退婚,那么誰做喬家的贅婿,又跟你趙立軒有什么干系?” 經過上次和趙立軒的談話,俞州就發現了,這個主角攻很是有些蓮而不自知。 對方總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慘的人,什么都是世事難料,逼不得已,做錯事情都是有苦衷的,委婉的講道理人家壓根聽不懂。 所以,應付這種人,必須得給他把話挑明! 而把話說得太明白的后果,就是趙立軒臉色青白紅交加,更加確定這個同窗的覬覦之心,不然說話怎的如此犀利無情。 趙立軒赤紅著眼睛, “退掉楠哥兒的婚事,是我對不起他,但這并不是你覬覦兄弟之妻的理由。我是沒有證據,可你若不是早就對楠哥兒有心思,何必我退婚當天,就上趕著去給喬家當贅婿?” 世人都瞧不起贅婿,若不是真心或者逼不得已,哪個考中秀才功名的讀書人,會娶商戶哥兒,還是入贅。 他和俞州同窗多年,深知對方古板執拗的性格,怎能不多想? 賀家附近圍觀的村民聞言,也覺得非常有道理,頓時看向俞州的眼神就不對了。 真是沒看出來??!這書生長得人模人樣,竟然惦記兄弟媳婦。 就連旁邊的賀元柏,看向俞州都擔心了起來。 不過俞州本人倒是鎮定得很,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只是看向趙立軒的目光更冷了。 “媒妁之言,長輩之命,我有一群不著調的舅家親戚,同窗多年,趙兄你不知道?” 十里八鄉拿兒女親事換好處的人可不稀奇,周圍村民一聽這話,頓時就腦補了。 敢情是長輩相逼! 趙立軒當然知道俞州家里的事,但是,“他們不過是你舅舅而已,你有功名在身,若自己不愿意,他們豈敢真的逼你?” “我母親留下的房子田地全都被他們占了去,還多年苛待我,他們有什么不敢的?” 俞州冷冷道,他將來是打算繼續考科舉的,名聲很重要,今天不管真相如何,覬覦兄弟之妻這盆污水,都是不能沾身的。 再說入贅親事也確實和原主那幾個舅家脫不了關系,他們這鍋背得不冤。 賀元柏見此,開口打圓場, “趙兄,我們認識多年,俞兄為人如何大家都知道,這定是個誤會。何況你已與喬家退婚,那便一別兩寬,各自歡喜,何必再掀起波瀾自擾呢?” 賀元柏一邊勸,一邊心里也挺無語的。 他以前一直覺得趙立軒是個很不錯的謙謙君子,直到聽聞趙家退婚換親的消息,才知道趙立軒在家事上竟如此糊涂,今天跑過來更是蠢透了。 別說俞州的覬覦心思是不是真的,就算真有什么,趙立軒一個主動退親的人,有什么資格來質問? 趙立軒當然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質問,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只要想到他和喬楠還沒有解除婚約的時候,他的同窗好友就在旁邊覬覦他的未婚夫,說不準什么時候還私下偷偷接觸過,他就覺得難以忍受。 他是沒辦法才放棄楠哥兒的,他可以接受楠哥兒以后嫁給別人,甚至心如刀絞的祝福楠哥兒日后幸福安康,是他對不起楠哥兒。 但他絕不允許曾經和楠哥兒兩個人的美好回憶被破壞,那是他最寶貴的念想…… 而現在破壞他念想的人,還是他的好友。 趙立軒根本聽不進去勸說,手指向俞州,對賀元柏氣笑道, “誤會?賀兄,這若真是誤會,他若真當我是好友,就不會和喬家定親后,還跑到我面前來,說什么我應該將喬家兩位哥兒都娶了,才是兩全其美!他這是何居心?炫耀?看我笑話?這是好友所為?!” 賀元柏:……俞兄還干過這種事兒? 俞州:……當時原主記憶又沒說主角受就是他說親的媳婦! 惦記兄弟老婆這種鍋絕對不能背。 撬了兄弟墻角還跑去炫耀這種鍋更不能要。 他當初純粹就是看主角受處境可憐,覺得那是當前時代最好的解決之策,好心兩句而已! 俞州穩住心神,毫不心虛,面不改色,一派正氣的胡扯, “沒有什么居心。當時勸說趙兄你,不過是因為我無法反抗幾位舅舅的逼迫,只能指望趙兄回心轉意,重新迎娶人家小哥兒,我才能擺脫這門親事而已?!?/br> “就像趙兄你剛才說的,若非得已,我一個身負功名的秀才郎君,何須給商戶做贅婿?” 俞州神色堅毅,背脊挺如青松,正氣凜然的樣子很是讓人信服。 圍觀村民連連點頭。 可不是,要不是如此,這一個秀才郎君,真喜歡人家商戶小哥兒娶了就是,何必入贅呢。 “……” 趙立軒不相信,但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的說辭。 俞州才不管他信不信,繼續道, “剛才賀兄所言有理,不管如何,趙兄你既已與喬家退婚,那便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前塵往事早點忘卻,迎娶新人過你自己的日子,莫要再自擾為好?!?/br> “喬家雖是商戶,但也是要清白名聲的,趙兄這般大庭廣眾之下胡言亂語,再壞了人家哥兒的名聲,你心里,可真過得去?” 古代重規矩,他先前向阿南小哥兒獻殷勤,也不過是神態熱情些而已,言語舉止卻是萬萬一點曖昧的字眼都不敢說的,就怕表現變成調戲,弄巧成拙。 結果趙立軒倒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什么話都敢說,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 一個不好傳出去,那就不是八卦,而是香艷軼事了! 在古代,這種緋聞是要逼死人的。 聽到俞州的話,趙立軒也終于意識到自己失態做的蠢事了,失控的理智頓時清醒,腳步后退,臉色慘白。 他沒想害楠哥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