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潘苗苗

    在星際時代, 星際法對幼崽極其友好，導致星際人都有愛護幼崽的習慣，孟衛東出于對幼崽的愛護, 不得不接受了這個麻煩。

    孟老臘月二十到了省城，隨身只帶了個警務員。方局長知道孟老回來, 派了一輛車送他們去孟家莊。

    孟老帶孫子回孟家莊后，都沒機會住祖宅, 被他堂兄弟孟青山接到家里去了。

    孟青山指著一個瘦溜溜的小黑孩說：“青霖哥, 知道你們今天來，我把孟磊叫來了，你看他成不，要不要帶走？”

    孟衛東看到對面的男孩比他瘦小，應該是吃不飽飯的緣故, 但他精神頭足, 看人的眼神帶著戒備和好奇，還有點忐忑不安的樣子，不知是怕被孟老帶去不熟悉的地方, 還是怕孟老看不上他。

    “就是這孩子？他看著挺精神的, 就是瘦點, 沒事，回頭多吃點飯就胖了。等我辦完事帶他走, 讓他跟衛東熟悉一下, 兩人以后也有個伴?！?/br>
    孟老打算扶持孫子孟衛東進軍營拼搏，最好給他找個左膀右臂。既然選人, 當然選族人最好, 有血緣關系在, 總比外人強。恰好孟磊無人愿養, 他帶回去給孫子作伴，將來處好了跟親兄弟差不到哪里去。

    其實如果不是孟老這一支下面人丁稀少，跟孟衛東同齡的一個沒有，孟老不至于領孟磊回家，最多看在他是同性族人的份上，寄錢托族人照看罷了。

    可小兒子未婚，就算結了婚不知生男生女，關鍵生了也比衛東年齡小太多，短時間內幫不上衛東。

    把孟磊帶回去，不管他將來能混到什么程度，只要他感念孟家對他的養育之恩，將來能幫上衛東的忙時，必然不會推脫。

    當然，這是在孟磊有良心的情況下；如果孟磊將來不知感恩，孟老也不介意，不過是一族人罷了，相信以衛東的能力，不至于降不住一個孟磊。

    孟衛東本就話不多，出于禮貌，跟孟磊打了個招呼：“你好?！?/br>
    孟磊看著大大方方的孟衛東，壓住心底的忐忑和羞窘，笑了笑：“你也好?！?/br>
    隨后孟磊見孟衛東不再跟他說話，但是好像沒用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于是大著膽子跟孟磊講起農村的趣事。他見孟衛東有在聽，講一些男孩子喜歡的話題，比如下河撈魚，上樹掏鳥蛋，去山上摘野果子，冬天大人去山上打獵，曾經打過大野豬回來……

    孟衛東聽到感興趣的話題，偶爾會問孟磊一兩句，倆孩子之間的氣憤還算和諧。

    孟青山見了也算放心了?？磥砻侠谑莻€有造化的，雖然各家不愿把他帶回家養，可他能跟衛東一起長大，青霖不會虧待他，總比在農村饑一頓飽一頓強。

    原來，孟磊爺爺病逝后，叔叔嬸嬸并不愿意養她，族里看他可憐，會有人給他送點吃的，可是卻沒人愿意帶回家養。畢竟養大一個孩子不容易，尤其是男孩，過兩年吃得多不說，以后還得蓋房娶媳婦，這些都得花錢才能辦。族人又不是親爹親媽，他親叔都不愿接手，族人更不愿接手。

    于是孟磊的去處成了問題。孟青山想到族兄孟青霖有本事，孫輩又少，才起了心思給他打電話，讓他幫忙養大孟磊。幸好青霖同意了，要不孟磊不管有沒有人接手，接下來的日子都不好過。以后跟著青霖和衛東去了城里，吃喝自不必說，應該還能上學，只要走出農門，不管以后干啥，總比在地里刨食強。

    孟老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當然得去祭拜祖先。本來給祖先上墳應該是過年辦的，可他不是還得回京嗎，只好提前辦了。祭拜需要的東西都是孟青山幫忙準備的，他去上了墳，回來天不早了，又在孟青山家住了一晚。孟老悄悄給孟青山留下些錢，帶著孟衛東和孟磊告別族人，回了省城。

    他們回來后，發現楊玉蘭已經回來了。

    楊玉蘭面帶愧色跟孟老說：“孟老，我能把閨女帶過來嗎，她在老家過得不好，我想把她帶在身邊。你放心，我會看著她，不會讓她打攪到衛東……”

    看到楊玉蘭急切的表情，就知道她非常想把閨女帶在身邊。如果孟老常住這邊，他倒是可以做主，可現在，這事還是問問孫子的意見吧。

    “我考慮一下，等會答復你?！泵侠袭斎徊粫斨鴹钣裉m的面問孫子的意見。萬一孫子不愿意，讓楊玉蘭心生不滿就不太好了。

    孟老給孟磊單獨安排了個房間，但是房間里只有一張硬板床，被褥、床單、書桌、衣柜這些都沒有。

    被褥床單好解決，用孟奶奶以前備下的便可以，孟衛東也不介意拿給孟磊用。至于書桌和衣柜，孟磊趕緊說：“叔爺爺，不用單獨花錢給我買。我把衣裳疊好放床上，我還沒上學呢，用不著書桌……”說完他低下了頭。

    孟老笑呵呵地說：“趁我在這里，先給你備好了，早晚能用上。也不用買新的，舊家具花不了幾個錢?！彼莱抢锒加匈u舊家具的地方，等下問問鄰居，直接買回來算了。

    楊玉蘭給孟磊打掃房間，孟老帶倆孩子去舊家具店買了書桌和衣柜。

    路上，孟老問了孟衛東的意思，看到底要不要放楊玉蘭帶閨女住進來。

    孟衛東露出無所謂是樣子，“只要她們不打擾到我，隨便?！狈凑依镆呀浗邮樟艘粋€，再多一個也沒區別。

    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對孟衛東來說，家里多一個孩子，只要不打擾他的私人空間，沒區別?，F在他的周末白天的時間，都奉獻給燕薇和燕國偉、方向陽他們，再多個孟磊和女孩對他來說似乎不是事兒。又不是弄個娃娃來讓他照顧，他當然無所謂。

    再說，看在星際法照顧幼童的份上，孟衛東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當然，如果孟磊和楊玉蘭的閨女要是真打擾到他的生活，孟衛東也不會客氣就是了。

    孟磊聽了孟衛東的話，深深記在心里。不要隨便打擾衛東哥，他應該可以一直跟衛東哥住，直到他以后能養活自己。

    原來爺孫倆去孟家莊，正好給楊玉蘭放假幾天，好讓她回去見見閨女。惦記好幾個月了，如今有機會回去，楊玉蘭很高興。她特意在市場買了點心、麥乳精、桔子糖、桔子罐頭，又割了五斤rou?？爝^年了，順便給娘家送年禮。

    也就是今年賺到錢了，楊玉蘭又托娘家照顧閨女，才如此大手筆送年禮，擱以往窮時不可能一次送這么多。因為年后她還想把閨女放在娘家，不多送點年禮，怕過不去嫂子那一關。

    結果等她滿懷興奮地回到娘家看閨女，恰好看到侄子欺負閨女，一把把閨女推了個仰倒，關鍵是她聽侄子說：“沒人要的賠錢貨，你該回你家去，整天在我家住做什么！”

    問題是娘家媽看到這一幕根本沒管孫子，而是訓斥閨女：“別哭了，苗苗，你哥哥不就推你一下嗎，穿的厚又摔不疼，哭啥哭，有啥好哭的，整天掉淚，看著就喪氣！”

    整天掉淚？看來閨女在娘家過得日子并沒有她想象中的好，虧她以為娘家媽看在她這親閨女的面上，能善待苗苗，結果就是這樣對苗苗的。

    楊玉蘭再也看不下去了，沖進去把閨女扶起來，沖她媽說：“媽，剛才又不是苗苗的錯，是小剛把她推到的，你說她干什么？”

    “我不說她說誰……”楊玉蘭親媽看到閨女提了不少東西回來，本來不高興的臉上瞬間掛上笑容，“不就是推了她一下嗎，多大點事兒，這么大的孩子哪有不打架的？再說了，冬天穿著棉襖棉褲，那么厚實，摔一下能有多疼？”

    親孫子和外孫女打架，楊玉蘭的親媽自然向著親孫子。如果她對孫子不好，回頭孫子跟他媽說了，兒媳婦還不跟她鬧。她將來還指望兒子兒媳養老呢，可不敢得罪兒媳婦。更何況是親孫子是自家人，外孫女是外姓人，她自覺向著孫子沒什么不對的。

    潘苗苗見了親媽覺得更委屈了，抱著楊玉蘭的腿哇哇大哭起來，哭的直打嗝，讓楊玉蘭看了非常心疼。她給閨女擦眼淚，仔細瞧了瞧閨女的臉，發現閨女比以前瘦了些，顯得眼睛更大了。不只瘦了，臉曬的更黑了。在農村來說，孩子黑點不算事。

    可當楊玉蘭看到孩子劃得傷痕累累的小手，還有紅腫發紫的凍瘡，忍不住怒了，不由質問她媽：“媽，我給你錢，給你口糧，讓你幫我養閨女，你就這這么多對苗苗的，你都讓她干啥了，看她受傷，咋割了這么多道口子？”

    傷痕有新有舊，但看上去真不少，像是干活時劃拉的。怪不得楊玉蘭發怒。身為一個當媽的，只要心疼孩子，就沒有不怒的。

    楊玉蘭娘家媽略心虛地說：“不就是讓她拾點柴火嗎，又沒讓她干多少活，小孩子家家的不老實，她不知道在哪里劃拉的?！闭f道最后開始推卸責任。

    她認為外孫女還小，平時不愛吭聲，肯定不敢告狀。

    哪知道楊玉蘭等閨女情緒平靜一點，趁她媽不在，悄悄問她閨女在姥姥家過得怎樣，姥姥都叫她干啥活時，聽完后徹底怒了。

    原來，潘苗苗在姥姥家過得日子，絕對比在親媽身邊時苦多了。姥姥頂多叫她燒火，可舅媽非嫌她吃白飯，讓她去打豬草、拾柴火。她人小手嫩，可不是一干活手上便容易受傷嗎。

    第28章 后悔

    “對了, 你還沒給我錢呢，我給你看孩子看了六個月，一共二十五, 給錢吧?！彼掠H閨女賴賬，趕緊把錢要過來再說。

    其實真正算起來, 根本不夠六個月，也就五個月零幾天。

    楊玉蘭還真不是喜歡賴賬的人, 她要臉, 在夫家生活時就怕別人看不起，借點東西用完趕緊還，娘家媽伸手要錢，這錢是之前說好的，楊玉蘭沒法賴賬。她把事先準備好的錢拿出來遞給她媽。

    潘苗苗都五周歲了, 學話是沒問題的。她這半年在姥姥家過得水深火熱, 看人臉色不說，還得干活，完了表哥還經常欺負她, 說她是沒人要的賠錢貨。

    楊玉蘭看著在一旁扒拉她買來禮品的侄子, 恨不能上手揍他一頓, 可她知道她不能，不然她有理變沒理。

    楊玉蘭堅持帶閨女不改嫁, 就是怕再嫁后對閨女不好, 才決定帶閨女守寡。她絕對疼閨女，看閨女在娘家受欺負, 她怎么能忍受？

    她還知道, 就算她這次跟她娘鬧了, 等她走后, 閨女的日子還是不好過，娘家不是能托付孩子的人家，她得帶閨女走。想到這，她過去把自己買的東西收起來，只留下那條rou，提上罐頭糖果什么的，帶著閨女就走人。

    小剛看姑姑把好吃的都拿走，立馬不干了，吱吱大叫：“姑姑，你怎么把好吃的都拿走了，我要吃，你快點放下?！?/br>
    楊玉蘭回頭瞪了侄子一眼，硬著口氣說：“東西是我買的，我想讓誰吃，誰才能吃。你欺負苗苗，我就不讓你吃?！?/br>
    楊玉蘭親媽看閨女來，怕她找后賬，借著給閨女做飯吃的借口躲清靜，等她聽到閨女的話，立馬被炸出來：“玉蘭，這可是你親侄子，你拿來的東西都是給我的，讓你侄子吃點怎么了？”

    楊玉蘭冷冷地看著親娘，“我給你送的年禮是五斤豬rou，不算少了，給那你放屋里了，至于這些糖果罐頭，本來我是看在苗苗呆在娘家，受嫂子照顧，買來給侄子解饞的，可他們怎么對苗苗的，好意思吃我買的東西嗎？我就是扔了，也不想給他們吃！”

    小剛也就七八歲的年紀，正是討嫌的適合，見姑姑放狠話不給，竟然上手搶，可他年紀小，怎么可能搶得過大人。

    楊玉蘭就是不給，她提著東西，領著閨女，去收拾一下閨女的衣服，領閨女立馬走人。

    楊玉蘭親媽跟在后面團團轉，還跟閨女解釋：“小剛可是你親侄子，他還小，又不是有意欺負苗苗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以后我不讓他欺負苗苗就是了。我這就給你做飯了，你收拾東西干啥？”

    楊玉蘭親媽覺得不妙，立馬攔著閨女不讓收拾。其實說起來，她還是愿意養苗苗這個外孫女的?？诩Z又不用她出，還每月得五塊錢。天知道她就是算集集攢雞蛋賣，一個月也賣不了五塊錢。

    一個月五塊，一年六十，苗苗在這里，閨女手頭有了錢，來時肯定買不少東西，全是賺好處的事，她干嘛不愿意養苗苗。

    楊玉蘭都是把錢給親媽，她媽不傻，自然不會給兒媳婦。小剛她媽得不到好處，不就整天罵苗苗是“沒人要的賠錢貨”“吃白飯的死妮子”?？墒橇R罵又不疼，楊玉蘭親媽不會管教兒媳那張嘴。她自然不知道這些話對苗苗造成的心理傷害有多深。

    既然楊玉蘭打算帶閨女走，她媽還能攔得住。她從她媽手中搶過包袱，“這些都是苗苗的衣服，我帶走了，以后不用你養苗苗了?！?/br>
    說完就要領苗苗走。

    楊玉蘭親媽趕緊攔著，“你生那門子氣呀？不就是小剛推了苗苗一下嗎，值當你發這么大火？跟犟上了，要帶苗苗走。哪有你這樣的，當初沒人養苗苗，你就給送娘家來，現在不說一聲，就帶孩子走，有你這么辦事的嗎？”

    楊玉蘭忍無可忍質問：“媽，這大半年你是怎么對苗苗的，心里沒數嗎？非得逼我說出來?！?/br>
    “我怎么了，我給你帶孩子還帶出錯來了，你還跟我大聲說話，你去城里干了幾天活，漲本事了是吧。我怎么苗苗了，我是缺她吃還是缺她穿了，不就是讓她干了點活嗎，在農村哪家娃娃不干活?！?/br>
    “可是苗苗還??？”

    “五六歲不小了，好多人家閨女都跟苗苗這么大就干活……”

    可楊玉蘭讓娘家幫忙養閨女，不是來讓閨女干活的。她又不是沒給口糧，還給了錢，娘家不該這樣對她的孩子。

    楊玉蘭覺得跟親媽說不通，拿著東西領著閨女直接走人，就算她媽攔著都沒攔住。楊玉蘭是鐵了心要把閨女帶走。放親媽家都不讓她放心，還能把閨女托付給誰，只能帶到城里來了。

    至于娘家那頭，等趕緊回來的楊玉蘭嫂子得知小姑子把閨女接走，問婆婆：“為啥把孩子接走了，在咱家不挺好的嗎，又不缺孩子吃喝。她接走了，等她去城里誰給看著？說不準等下還得送回來?！?/br>
    楊玉蘭親媽也是這么認為的，她撇撇嘴說：“不就是小剛推了苗苗一下，讓玉蘭看到不愿意了，還有，你不是老讓玉蘭拾柴火嗎，弄的受傷劃拉幾道口子，手還凍出了凍瘡，玉蘭看了心疼，不愿意了，生氣把孩子接走了?！?/br>
    “拾個柴火咋了，誰家孩子不拾柴火，不拾柴火咋做飯吶，苗苗只要在咱家吃飯，就得拾柴火。小姑子也是，誰家孩子還沒點傷，沒個凍瘡，就她矯情?？粗c吧，她沒處托付孩子，還得把苗苗送回來?！睏钣裉m嫂子說完，隨后問：“小姑子大半年沒回來，這次回來沒給你買點好東西孝敬一下？”

    說到這個，楊玉蘭親媽拍著大腿懊惱地說：“她倒是買了不少東西來，可是一生氣只留下五斤rou，糖和點心罐頭又逗帶走了?！?/br>
    小剛還插嘴跟他媽告狀：“媽，姑姑帶來好吃的不讓我吃，又給拿走了?！?/br>
    楊玉蘭嫂子埋怨：“小姑子都把東西帶來了，你怎么還讓她帶走，咋都得留下，你看把小剛饞的?！?/br>
    “……我倒是想留，可她也得松手啊?！睏钣裉m親媽本就不是多么有主見的人，要不平時她都壓不住兒媳婦。

    倒是楊玉蘭親爸聽了前后話說：“行了，別叨叨了，以后就當沒這個閨女?！?/br>
    楊玉蘭嫂子看公公發話，她也不敢再說什么了。

    婆媳倆孩盼著楊玉蘭把孩子送回來，可是直到天黑都沒見楊玉蘭和苗苗的影子，倆人這才明白：玉蘭這次真惱了，不想讓娘家看孩子了。

    其實婆媳倆都明白，楊玉蘭給糧食給錢，讓幫忙養苗苗，絕對是穩賺不賠的事兒。苗苗都五歲了，基本不用大人照顧，吃飯穿衣都能自己解決，平時也就做飯多添漂水的事兒。苗苗一個小閨女，根本吃不了多少東西。

    就算她想吃好點，姥姥舅媽也得給啊，可是兩人都不稀罕她，平時也就能吃晌飯，要說吃多飽，那是不可能的。飯量都是有數的，一頓飯給苗苗盛多少粥，吃多大塊窩頭，定量，絕對不會多給。若是家里有點好吃的點心糖果，基本沒苗苗的份兒，都是姥姥偷偷拿給她表哥吃。

    現在可好，苗苗直接讓楊玉蘭弄走，家里錢糧兩失，想再把苗苗接回來，還得親自拉下臉去接孩子。

    楊玉蘭親媽還真舍不得閨女給的那份錢，第二天她抽空去閨女家去了，一看大門緊鎖，家里跟本沒人。鄰居告訴她：“一大早帶著苗苗去城里了。你閨女現在出息了，在城里賺錢，我看她這半年都養白了，可比在鄉下種地強多了?！?/br>
    楊玉蘭親媽不好意思跟鄰居說她是來干啥的，哼哈兩句灰溜溜地回去了?；氐郊揖透胰吮г归|女脾氣大，不貼心，不顧娘家……

    可是不管她說啥，都挽回不了楊玉蘭帶走閨女的心。

    楊玉蘭做主把閨女帶進城，其實是心存僥幸，想讓閨女跟在她身邊。畢竟孟家一個小院有好幾間住房，現在只住了她跟孟衛東兩個。如果閨女住下，她看的嚴點，不讓閨女打擾孟衛東，應該不礙事。

    當然，她也想過退路。如果孟家不讓閨女住下，她就先把閨女安排在表姐家住著，然后再想辦法安置閨女。

    她這屬于先斬后奏了，幸虧孟衛東和孟老都是大度的人，沒跟她計較，不然這活不一定保得住。孟老也是看方局長的面子，畢竟是他家親戚，能照顧還是照顧點，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他希望楊玉蘭照顧衛東也上心點。

    孟老把讓苗苗住下的決定告訴楊玉蘭，感激的楊玉蘭不知說什么好，頻頻給孟老鞠躬道謝，弄得孟老略尷尬。好在楊玉蘭在城里呆了這么久，知道看人臉色，給孟老道謝后，趕緊忙活著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