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1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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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敢的?!” “他完蛋了, 挖地三尺老子也要給他找出來弄死!” “......” 在哥哥們的咬牙切齒里,趙文君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哥哥們沒點名沒報姓,搞得趙文君根本不知道哥哥們是想要把誰弄死。 但無論是想弄死誰, 是不是真的要弄死, 對趙文君來說,都有些過分可怕了...... 而比起震怒的兒子們,威嚴坐在高堂的兩位當家就顯得冷靜多了,他們并沒有說什么過激的話,僅僅只是默契地拍碎了一張桌子而已。 趙文君的淚花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 “一個都不能放過?!壁w當家隱忍著怒氣,緩緩下達了指令。 聽到老爹發話, 怒火朝天的兒子們都靜了下來。 趙當家:“丁浩遠...你們知道該怎么做吧?” “明白!”兒子們一個個露出兇相, 摩拳擦掌。 趙當家:“洛云那狼崽子...你們也知道該怎么做吧?” “明白!”兒子們還是一臉兇相,繼續摩拳擦掌。 二當家看不下去了, 翻了個白眼:“明白什么了?” “就...抓回來暴打一頓???” “對??!君君喜歡他,他還敢跑, 這不得打斷狗腿?” “敢讓君君為他掉眼淚,我非得打死那臭小子不可!” 趙文君可憐弱小又無助地站在下面,擰著個手, 嘩啦啦地掉眼淚。 二當家氣得直搖頭:“受不了了, 平時要你們沒事一個個多讀點書, 長長腦子,全都長到豬身上了!” 兒子們:“......” 二當家:“打斷了洛云的腿, 誰來把大婚的缺口補上?!” 兒子們:“???” 趙文君一驚, 猛地抬頭看向阿爹。 二當家對上趙文君淚眼朦朧的視線,氣道:“別高興的太早, 你也得受罰?!?/br> 趙文君心里一突。 長這么大來, 他還從來沒有受過罰......但是弄出這么大的簍子來, 指不定要給家里丟大份的臉,也確實該罰。 憋著眼淚,趙文君乖乖地點頭。 哥哥們卻急了,紛紛上前,爭先恐后地求情:“阿爹!罰我吧!讓我代君君受罰!” 就連趙當家也有點急了,忍不住想拉二當家的袖子,但是見他正在氣頭上,又有點不敢拉。 二當家看都不看這幾個兒子一眼,從高坐上走下來,走到趙文君面前,手指往他腦門上一點:“好久都沒好好吃飯了吧?罰你每天必須多吃兩碗飯!趕緊把rou給我長回來!” 趙文君:“......” “你是讀過書的,應該比你這些蠢蛋哥哥們都聰明才對,怎么也做出這種糊涂事?”二當家恨鐵不成鋼:“阿爹是希望你找個秀才回來,但又不是非要你找個秀才回來!既然有喜歡的,當然是就著喜歡的??!” 趙文君:“......” 二當家握起拳頭:“我們哥兒想要什么就必須搞到手,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趙文君:“......” “受不了了,這一個個的,怎么會是我生出來的???”二當家把怒火發泄到了趙當家身上:“肯定是你的問題!” 趙當家眼神一飄,哪敢說話。 —— “丁浩遠跑了?” 楚年知道這個消息,是在丁浩遠失蹤的第三天,是趙文君派人過來告訴他的。 楚年無語極了,對江自流說:“丁浩遠三天前就跑了,那不就是見過我們之后跑的嗎?聽他說的那些話,我還以為他有多激進呢,結果拉攏你沒成,眼瞅著可能要暴露了,就自己逃跑了?” 什么都不管了,就這么逃了? 哎呦喂...這也不太不負責任了吧? 感覺說他是個屑都是抬舉他了呀! 江自流想到那日去趙家鏢局的所聞所見,以及趙文君的那些哥哥們:“...可能對丁浩遠來說,認為眼下最好的選擇就是逃跑了吧?!?/br> “問題是他跑得掉嗎?” 江自流道:“逃跑的意義不在于跑不跑的掉,而是它好像使災難變得遙遠了?!?/br> 楚年極其無語:“...丁浩遠就跟活在夢里似的,學人家藝高人膽大的玩富貴險中求,想跟趙家結親,結果玩完了,就跑的比耗子還快......關鍵是災難也遙遠不到哪去啊,他能藏到哪去?真能不被趙家的人找到?趙家鏢局的名頭也不是白得來的呀?!?/br> 江自流微微嘆了一口氣:“只是可憐了夏蟬了?!?/br> 夏蟬... 提到夏蟬,楚年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其實楚年倒沒有太擔心趙文君那邊,因為楚年知道趙文君是個受寵的孩子,就算他把天捅下來,上面也會有他的家人們愿意幫他頂著,可是夏蟬不同。 夏蟬孑然一人,唯一的倚靠只有不靠譜的丁浩遠。 他孤零零的想要死去,孤零零的撿回一條命,現在又孤零零躺在醫館。 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過丁浩遠的半個身影。 那個口口聲聲說要他等他,說將來一定可以給到他幸福的人,在大難臨頭之前,毫不留戀地將他拋棄了。 楚年:“你之前還說丁浩遠是真心喜歡夏蟬的呢,依我看,丁浩遠對誰都不是真心喜歡,他真心喜歡的只有他自己?!?/br> 江自流沒有說話。 楚年有點惆悵:“夏蟬該怎么辦呢?!?/br> 自殺未遂后夏蟬的身體狀況一直都很虛弱,以前用來藏匿的棲身之所也被大火燒毀了,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也就好在趙家鏢局的人沒有為難他。 這一點倒是讓楚年對趙家鏢局多了不少好感,是個通明大義的,冤有頭債有主,只找真正的罪魁禍首算賬。 ... ...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家鏢局開始了兵分兩路的行動。一路追找逃跑的丁浩遠,一路追找暗處的洛云。 顧及著臉面,趙家鏢局的行動展開還算低調。 但這大過年期間,無所事事的人民群眾對于八卦的敏感度不可謂不高,趙家鏢局又是那么顯眼的勢力,大婚將即,什么風吹草動都會被察覺到的人說一嘴。 于是漫天的流言在豐文鎮里悄悄飄開了。 “你們知道嗎?據說丁秀才逃婚啦?!?/br> “什么?那趙小公子也太可憐了吧?” “不會吧?丁秀才腦子是被驢踢了嗎?做什么想不開退趙家的婚呦!他要是不想成這個親,當初招婿的機會就別要啊,讓給我等多好!” “別說,其實當初我就不看好這樁婚,丁秀才少年得志,前途無量,有必要跟趙家結親嗎?我要是他我還看不上趙家嘞,我不得繼續追求功名,將來去娶個皇親國戚回來?” “說這些有什么用,也不知道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趙小公子怎么辦???趙家大婚的排場可不小,你們沒發現這幾日鎮子里長得奇奇怪怪的人都多了嗎,全都是來喝喜酒的,現在喜酒還沒喝上,婚事先要黃了,趙小公子的臉,趙家鏢局的臉,要往哪里擱?” 流言一句接著一句,在眾口之間傳來傳去。 可就在這些人還在繼續說趙小公子這個那個的時候,突然間全部都抬手捂上了臉。 “哎呦!誰扇我的臉了???” “石頭?是不是你拿石頭砸我了?你個龜孫兒!” “我沒有!明明是你砸的我好不?!” 一個窄袖黑衣的青年從細雪未化的房頂無聲落下,悄無聲息地走遠了。 —— 正月十五,趙文君的大婚之日。 楚年和江自流攜禮去往了趙家鏢局。 一路上楚年都很忐忑。 就在昨晚,楚年特意去問了趙文君情況,結果趙文君迷糊又茫然,對明日的狀況一問三不知。 還好江自流給力,從趙文君的哥哥們那里打聽到了消息。 丁浩遠早已被找到了。 不得不說,這貨的逃竄能力還挺強,短短三四日的功夫,竟然從豐文鎮逃去了安河府,在這交通不便的時代,也能算是一種奇跡了。 不過沒進到府城里面去,趙家鏢局的人是在府城外面一處廢棄的山神廟里發現他的。 非常古怪的是,趙家的人找到丁浩遠時,丁浩遠人已經廢掉了。 首先第一點,就是丁浩遠這輩子都沒有娶親的機會了,因為他已經不具備某種功能了。 其次第二點,他的腦子好像也壞掉了。 趙家的人找到他時,他正在廢舊的山神廟里裝瘋賣傻。說是裝瘋賣傻也不完全確切,因為趙文君的哥哥覺得他是真的傻了。 他身上披著不知從哪里搞來的臟兮兮的紅綢,站在沒了半個身體的山神泥像旁邊,毫無懼色地訓斥著外面闖進來的騎馬帶刀的趙家一眾,還口出狂言要他們跪下來行禮。 他嘴里一會兒“本官”,一會兒“卿卿”,眾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么,又到底是想跟誰說什么。 趙文君的哥哥本就一肚子火氣,又被他煩的不行,把他拉下來一頓毒打,然后從山神廟里拽出來,綁在馬尾巴上,一路拖到官道上,才將他扔了下來,讓他自生自滅了。 這是丁浩遠,可是趙文君的弟弟呢,這找沒找到???楚年尤其擔心這一點。 如果沒有找到趙文君的弟弟,那今日這場大婚可就難看了啊...... 正想著呢,楚年聽得身后一陣馬蹄聲聲,跟江自流回頭一看,只見遠處正奔來一行列隊整齊的人馬。 都是黑頭高馬,馬上人人著黑衣,氣勢凜然,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