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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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跟老爺子商量了茶樓見面的事后,楚年把江自流說動了,約的時間就是今日。 “...我和你一道去看看?!绷_英卓按壓著腫脹的太陽xue,跟著楚年一塊兒去了。 雖說羅英卓已經逃離了豐文書院,但他還是很想把江自流送進去的。他覺得江自流跟自己不一樣,那地方不適合自己,但很適合江自流。 楚年和羅英卓走去茶樓,在一樓里找了張桌子坐下,等待著江自流下來。 不過還沒等江自流下來,倒是先看到了個不想看到的人:劉東來。 劉東來是從樓梯上面下來的,他一直在二樓站著,從二樓窗戶里看到楚年和羅英卓朝這邊過來,他立刻就下來了。 楚年和羅英卓都不喜歡劉東來,看見他后,只當沒看見。 劉東來也不在意,笑了笑,朝著他們就走了過去。 “這不是卓兄嗎?好久不見啊,小弟聽說你最近在搞什么...話本?” 羅英卓眼皮都沒抬一下,手里捏著空茶杯把玩。 “哎,卓兄,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呀,好不容易讓夫子氣消了,準你回書院上課,還夸獎了你重新交上去的答卷,說你總算開竅了,這正是勢頭大好的時候,你倒好,居然又主動離開了書院,小弟實在為你遺憾??!”劉東來對著羅英卓就是一頓痛心疾首。 羅英卓:“那你去邊上遺憾去吧,在這吵著我了?!?/br> “......”劉東來臉皮一僵。 然后直接怒了:“羅英卓!你還真把自己當個爺了?你對得起夫子們對你的栽培嗎?對得起你那篇答卷嗎!不讀書了,跑出來搞什么話本?這像什么話?真給我們豐文書院丟人!” 楚年看了劉東來一眼,說:“你這個人好奇怪,羅英卓自己做的決定,管你什么事,要你在這指手畫腳?再說你是豐文書院的形象大使嗎?還管誰給沒給書院丟人?那在這之前,你是不是得先給書院多爭些光???敢問公子身上都有哪些功名了呢?” “伶牙俐齒,我不同你一個哥兒家計較?!眲|來把頭一扭,只看著羅英卓。 楚年看著他:“倒是先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啊?!?/br> 茶樓里還有些其他客人,今兒個人多,聽到他們這邊言辭激烈,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瞧見這諸多視線都在自己身上,劉東來挺起了胸脯:“三個月后,我就去參加童生試了,夫子們都說,以我現在的水平,有機會拿下童元?!?/br> 周圍人一聽,不由都有些驚嘆。 童元意味著第一名,能在千軍萬馬的考生里取得第一,這得是何等的光宗耀祖??! 楚年噗嗤一聲笑了:“你的夫子們真是給你立了一手好旗啊?!?/br> 還沒考試,先把flag插上了,一般來說這個童元肯定是拿不到了。 劉東來:“你什么意思?在侮辱夫子嗎?” 羅英卓抬眼:“你有毛病吧,沒聽懂這是夸獎嗎?” 立了一手好旗...這...是夸獎嗎? 好像是吧? 但這不是正在爭鋒相對嗎?突然夸人做什么...... 劉東來一時啞口無言。 楚年話鋒一轉:“不過你既然是三個月后才參加童生試,這不說明你還不是童生嗎?那這很奇怪啊,我沒記錯的話,羅英卓好像已經考過了童生吧?按照你們書院那么多規矩禮節,好像輪不到你來對他指手畫腳吧?” 劉東來:“你懂什么,正因為卓兄已有功名,才該更上一層樓,而非是游手好閑,去做那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把戲,我這是為他怒其不爭!” 這話里行間的優越感實在過于強烈了,句句是刺。不過沒刺到羅英卓,而是刺到了圍觀的那些喝茶群眾。 一群人看熱鬧看的好好的,忽然就有些不高興了:“把戲?大雅之堂?你既然看不起這地方,還來這里干什么?” “自然是來喝茶的?!眲|來看都沒看那些人:“茶可是很高貴的,比一些人都要高貴?!?/br> 一群人越聽越覺得刺耳,覺得這人是在貶損他們人不如茶呢! 很不舒服。 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回駁他!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既然茶高貴,那種茶之人呢?” “阿流?!背曷牭铰曇?,站了起來。 江自流正從二樓的階梯往下走來,看見楚年站起了身,他給了楚年一個眼神。 劉東來自然是認識江自流的。 而江自流這個人,讓劉東來很不舒服。 這還要從羅英卓請客那日,書院里的前輩們一起路過蟾桂巷見到了江自流說起。 一群傻子,白讀了那么多年的書了,一個個連點識人辨物的本事都沒有,不過是見江自流長得好看了點,氣質稍微突出了點,便認定他是哪家的公子,紛紛想跟他搭上交情。 殊不知江自流就是個山野草根罷了! 劉東來今日之所以會來茶樓,也是那天晚上在家門口,聽到楚年在巷口和一個老頭說話,說要約幾個秀才來茶樓見面,他才會東打聽西打聽,打聽來了具體消息,跑過來探聽結果。 這會兒聽到江自流主動接了自己的話,劉東來不屑道:“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茶可是比一些人都高貴的存在,上品茗茶,非皇宮貴族不得品,中等茗茶,非達官顯宦不得品,就連下等茗茶,也非是一般的凡夫草根可以品到的,你自己覺得,那些種茶的人,可以喝到哪一種茶呢?” 劉東來慷慨激昂,江自流卻很平靜:“若非你口中的‘凡夫草根’,又哪里會有各個品級的茗茶?無論是上品茗茶,中品茗茶,還是下品茗茶,全是出自于‘凡夫草根’手中,從栽種,到采摘,到分揀,無一不是‘凡夫草根’們完成的,若沒有他們,你如今哪里知道何為茗茶?!?/br> 劉東來臉皮一繃:“這與我說的又有什么關系?他們做這些本分中該做的事情,難不成還要人敲鑼打鼓地去夸他們嗎?” “你簡直無藥可救,沒有他們,你連茶沫都看不見,還在這里大放厥詞?江弟,你搭理他干什么,一介俗人,看他一眼我都嫌礙眼!”羅英卓都懶得跟劉東來廢話。 江自流微不可查地搖了下頭,問劉東來:“你為何要考取功名?” 劉東來繃著一張臉,心說這不是廢話嗎?人生來就該是考取功名力求上進的。 江自流又問:“考取功名之后又要做什么呢?入朝為官?你可知,從功名到官場,還是能與茶聯系到一起?若非地方官員將茶山一片整治的井井有條,讓茶民們能夠安居樂業,吃飽喝足,有精力培育出不同的茗茶,茶葉怎么有機會被世人分為上中下等?若地方官員沒有作為,不能庇佑當地茶民,茶民果腹生存都成了問題,又還有誰會去種茶?” 劉東來:“......” 江自流:“你之所食,你之所衣,你之所用一切,皆來于民,心懷感恩吧?!?/br> 茶樓里頓時一片肅然。 劉東來的表情變得奇怪,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江自流。 這時有一個人反應過來,一昂腦袋,拍起手喊道:“好!說的好!” “他說的這是好官吧?什么上等不上等的咱不知道,咱只知道能管咱們吃上飯的肯定是好官,誰會不愿意給好官種茶呢!” “好官也得看誰當啊,你看要是那一個將來真當了官,會管我們這些草根的死活嗎?怕不是只會嫌我們骯臟下賤呢?!?/br> 羅英卓也跟著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江弟平日里不吭不響,心中抱負居然如此之遠!” 江自流淺淺一笑,溫聲說:“沒有,我一介俗人,心中哪有什么抱負,只有家室而已?!?/br> 聽到這話,羅英卓笑聲戛然而止,一口氣嗆在喉嚨里沒換過來,卡住了喉管,登時被憋的那叫一個臉紅脖子粗,開始滿桌子找水。 楚年聽得耳朵都發燙了,略有些無語,小聲說:“還有這么多人都在看著呢,你怎么好意思說這種話的?!?/br> 江自流長睫一垂,臉也有些紅,說:“那我們回家再說?!?/br> 楚年忍笑,都沒好意思伸手拉他,率先走出了茶樓。 等楚年一行人走了,二樓樓梯上又慢慢下來幾個人,儒生打扮,文質彬彬。 他們幾個正是羅德山給江自流介紹的秀才,剛才江自流的一番話,他們也聽到了。 “在廂房里興致缺缺,到了下面卻這么能講,看來是對我們幾個沒興趣啊?!?/br> “我本來都想回絕了羅老郎中了,但剛剛聽他一番話,倒也覺得此人值得舉薦?!?/br> “且慢,這個叫江自流的年輕人未免太清高氣盛了,許多年輕人都有這毛病,他尤其如此,竟然把復雜的官場想的這么簡單,便是有些學識,將來能考上功名又有什么用?官場不適合他!” “我倒覺得他不是清高氣盛,而是沒有功利心?!?/br> “是的,但不管怎么說,與他結交與我們無益,還是算了?!?/br> ... ... 三人離開茶樓后,楚年才關心起會面的結果來,試探著問江自流:“阿流,你和老爺子請來的幾個秀才相處的怎么樣呀?” 江自流微微嘆了一口氣,說:“若我說他們中多數都是如劉東來那樣所想的人,阿年還會想讓我去豐文書院念書嗎?” 楚年一愣。 他都還沒說書院。 倒是江自流開門見山了。 而且這書院居然是這樣的嗎? 楚年問羅英卓:“這書院都是劉東來那樣的人嗎?” 羅英卓挑眉,思考了一下:“我不清楚啊,我又不怎么聽課?!?/br> 楚年:“......” 江自流:“......” 楚年大為震撼:“不會吧?說好的遠近聞名的書院呢!怎么可能都是那種想法的人??!” 那種賢人雅士呢?都在哪里哇? 江自流:“沒有劉東來那么明顯就是了?!?/br> 楚年:“......” 楚年對豐文書院的想象一下子幻滅了。 “說到明顯,我想起來一件事?!绷_英卓好笑道:“你們沒發現劉東來的眼底特別黑嗎?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嗎?” “不知道,也不感興趣,并不想知道?!背陮|來半點興趣都沒有,才不好奇他的黑眼圈是怎么來的呢。 羅英卓笑:“說到這個,是真的有趣,剛才他說夫子們說他有考得童元的本事,這不一定是吹的,別看他白天攀炎附勢,其實晚上的時間都拿來偷偷用功了?!?/br> 楚年:“???那他不用睡覺的嗎?再說你是怎么知道的?!?/br> 羅英卓:“你們之前不還是好奇我怎么總能偷溜出書院嗎?那是因為書院里只有我是一個人住一間屋的。我一個人住,晚上睡得又晚,燈燭常常一點就點到天亮?!?/br> 楚年:“所以呢?” “所以,我就發現了劉東來那小子,每天晚上都來鑿我的壁偷我的光啊?!绷_英卓奚笑道:“那小子白日里假裝不學,到了晚上跑到我屋外面鑿壁偷光,你說這小子眼底不黑,誰眼底黑?” 楚年聽得咂舌:“好家伙...原來他還是個卷王?天天夜里偷著卷?怪不得他對你的離開這么痛心疾首,原來是以后沒有夜用燈了么......” “哈哈哈,那蠢小子,以為我每夜習慣點燈睡覺,當我一直沒發現他呢,事實上我晚上也基本不睡?!?/br> 楚年想了一下:“所以你晚上為什么也不睡?是在通宵寫話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