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2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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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時候,女帝下令整兵時,他們還處在了惶恐不安之中。 而今不過數月,便已經徹底獲勝。 且告知他們的,是日后都沒有昊周了。 也就是說,那種惶恐不安的日子不必再過,輕易便能夠威脅到了他們的昊周,已經徹底覆滅。 這般情況下,誰人能夠控制得住情緒。 難得的,外面下著大雨,雨聲都止不住百姓們的歡呼聲。 呂閣老的宅邸之中,他與王進之同坐,便是連帶著身側來往的下人,面上都帶著難以消散的喜意。 呂閣老跟王進之年紀大了,是比不得年輕人那般,能夠沖進了大雨里邊,痛痛快快地喊上一場。 但不代表著他們心中不痛快。 作為朝中臣子,沒有人能夠比他們的感受更加深刻。 近二十三年,生活在了昊周的威懾之中,朝不保夕的感覺終是過去。 這般情況下,就連一向都穩重平靜的呂閣老,都忍不住多喝了一杯酒。 他與多年好友對坐,談話之間,滿是感慨。 王進之快八十歲的人了,身體已經遠不如前,可今日坐在了這邊,亦是眼眸發紅,他聲色復雜地道: “莫說更早的從前了,你可還記得,五年多前,你我二人所坐在了一起,所商議的,都是先帝欲將公主嫁往昊周,換取幾年安寧之事?!?/br> “人人都知和親不可取,可朝中之人又能如何,在他人鐵騎之下,大徽朝臣,從你到我,誰不是端著十萬分的小心在過活?!?/br> 王進之提及這些事情,面色沉著非常:“昔年你我初登朝代,少年得志,原想著振興朝堂,強兵壯國?!?/br> “卻在多年歲月里,看著朝廷腐朽,日益衰敗,看著國君一代不如一代,大徽江山搖搖欲墜,百姓陷于戰中難以過活?!?/br> 說到了最后,他聲色都在隱隱顫抖:“至五年多前,我已是古稀之年,都要入土的人了,便是親眼看著這江山社稷落于蠻夷之地的人手中,卻也無能為力了?!?/br> “你我當日愁苦難言時,何曾會想到了有今日?” 和他比之起來,一向更穩重自持的呂閣老,此番更是失態。 他著一身半舊衣袍,手里握著個酒壺,聽著王進之的話,不住地點著頭,眼中淚光連連。 “天武!當真是好一個天武!”王進之握著酒盞,驟然起身,他看向了外邊屋檐,紛亂的雨水沖刷,大雨中卻依舊巍峨的皇城。 他聲色深沉地道:“晏大人這個封號取得極好,再沒有任何一個封號,能配得上我們皇上?!?/br> 若非天降武曲星,大徽如何能有今日。 若問及王進之這一生,最為不后悔的事,那就是擁立溫月聲為王。 他站在了房門口,靜看著雨中的皇城,最后高聲一笑,回身看已經昏睡過去了的呂閣老,高聲道:“你這人,怎么年歲長了不少,酒量卻還這般差?” “起來,快些起來,這么好的日子里,咱們要不醉不休……” 這場大雨下了許久。 進入八月,暑氣最盛之時。 溫月聲終是處理好了昊周之事,班師回朝。 凱旋歸來的大軍,所到之處,所有的百姓俱是夾道相迎。 氣氛熱烈,倒好似在這燥熱的天里,過了一場盛大的年節一般。 而此番之后,溫月聲的名號,將被歷史,被所有的百姓永生牢記。 一路行來,香囊鮮花落滿了肩頭。 今日入城之后,就是連章玉麟,都換上了一身漂亮的行頭。 他騎在了高頭馬背上,被人用鮮花砸了滿頭,還在嘿嘿傻笑。 這般熱烈的氛圍里,所有的人皆是面容帶笑。 只有一個人不高興,便是那陸青淮。 ……他能高興嗎? 別人都是穿著盔甲,騎著馬兒,威風凜凜地走在了街道上。 就他躺著。 躺著就夠丟人了,他那個爹,還不讓他坐馬車。 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兩個傻子,用一個驢車拉著他招搖過市。 一路走下來,陸青淮那張臉都要綠了。 他不高興他就見不得別人高興,看著身側騎馬的江焰,面上都還帶著一抹輕笑。 陸青淮當即冷笑:“笑什么呢?這一入京城,圣上就被宮里那位給接走了,你這還笑得出來?” “江大人,看不出來你心挺大啊?!?/br> 江焰臉上的笑容頓住,他冷眼掃向了陸青淮,面無表情地道:“廢物?!?/br> 說完就策馬離開。 陸青淮當時氣得差點都從那驢車上跳了起來。 他怒聲道:“我廢物,你也不遑多讓,跟著皇上行軍那么多日,也沒讓皇上多看你一眼兩眼?!?/br> “鐵廢物!” 陸紅櫻到底是覺得丟人,沒好氣地道:“這大庭廣眾的,你可快閉嘴吧?!?/br> 陸青淮怒極反笑:“丟人?怎么就丟人了?” “且等著吧,時日還長著呢?!?/br> 他掰著手指頭算,就看溫月聲究竟何時對晏陵厭煩,等她覺得膩了,他不就有機會了? 他這個叫策略,他們懂什么??? 那邊。 整個京城內都尤為熱鬧,回宮的大軍被堵在了半路上,動彈不得。 溫月聲在入京之前,就換乘了另外一輛馬車。 剛登上馬車,就看見晏陵著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姿容如玉,候在了車內。 她微頓片刻,方才進了馬車。 一進去,發現車內點著檀香,晏陵的身側還放著一盆清水,供她凈手。 等她凈完了手,便有一方潔白的綾帕遞了過來。 溫月聲接過,輕輕擦拭著雙手。 馬車內擺著冰鑒,旁邊的桌案上,還放著一尊白玉佛像,上面擺著些干凈的宣紙。 面前這人,賴在了她身側時日也不長,倒是摸清了她所有的習性。 他所準備的這些,比之谷雨還要細心。 她出征昊周,一走數月。 回來之后亦是冷淡,極少言語,他卻也眉眼溫和,只溫聲與她說著朝中的事。 昊周是打了下來,但大徽與昊周之間的矛盾深刻,輕易不得化解。 對立多年,兩方習性亦是大有不同。 如今只是打了下來,后續該如何治理,卻也是件難事。 好在朝中臣子眾多,對此事也頗有見地。 溫月聲聽著他稟報的事,面色淡淡。 她冷淡不近人情,晏陵卻從知曉她要歸京的第一刻,便已經是心頭guntang,如今看得人在面前,到底忍耐不住,湊上前去,輕吻她的唇。 她也不避,只那雙眼睛淡淡地掃著他。 她冷淡,他卻情動,難以自抑。 在他欲還要深入時,她警告地掃視了他一眼,他輕笑了瞬,到底是退開了些許。 晏陵坐在了她的身側,看她抄寫佛經。 她寫字,他看她。 他在她面前,絲毫不掩飾他眸中深深切切的情緒。 只在她停筆時,輕聲問:“可是累了?” 他不問她想不想她,在他看來,只要溫月聲對他的親近未有避讓,那便是想他。 就如今日出門迎接大軍之前,有一官員問他,說是女帝歸來,會否給他一個封號。 對方是禮部之人,有這般疑問,也是想要在心中做好打算。 若溫月聲欲大婚,禮部內到底是得要提前做好打算。 但他只說不必。 那官員抬眸看他時,隱有不解。 唯獨晏陵清楚,他伴在了溫月聲身側,不求名分,不求其他,只要能時刻看著她便可。 他亦是不在乎他人目光,更沒有任何的目的。 前些時日,他那個多年沒有來往的親姑姑,從前的晏貴妃,如今的晏太妃,難得興起,在宮門口差人攔住了他。 先帝身亡之后,從前宮中的妃嬪,俱是被溫月聲送出了宮中。 尚還有家眷在京的,便回歸宮中,已經是孑然一身的,宮里也有安排。 這些被關在了后宮內一輩子的妃嬪們,怎么都沒能想到,變天之后,她們竟然還能夠有著重獲自由之時。 和旁人不同,晏太妃屬于是有家的,但她與晏陵之間,關系早已經生疏。 哪怕晏陵如今住在了宮中,晏太妃也不好回到晏陵府中居住。 昔年晏太妃在宮中艱難生存,為了求得榮寵,待晏陵算不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