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2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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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齊放本人有關的,就是在此事推行之后,他會直接進入刑部,成為刑部員外郎,手掌實權。 這道旨令若是頒布,還不知道還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齊放自入朝以來,或者說是,從一開始他出現在了人前,就是舉報科舉舞弊之事,那時起,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都是個羸弱的書生罷了。 他家貧,行事磊落,且過于剛直。 在許多人的設想里,大概齊放最好的可能,就是先行在禮部之中歷練,日后表現俱佳,便可以往御史臺靠攏。 此后,若得了新帝的倚重,倒也算得上是平步青云了。 就連齊放所曾預想的,都是如此。 他是個讀書人,對于天下讀書人來說,大概最終一步,便是進入了內閣。 是以,當溫月聲召見他,告知他將會讓他入刑部歷練時,齊放本人亦是驚愕的。 刑部主掌刑罰,光聽得這二字,似乎都與他無干。 但在那日他回到了家中時,卻是輾轉反側,久久未眠。 齊放雖有大才,但一直以來都是在苦讀,進入朝堂的時間不算久,對于為臣這一項來說,他還過于青澀。 所以他從未想到過,自己原本還有些旁的可能性。 等到真正接觸刑罰、大徽律令后,他卻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適應感。 甚至在入刑部之前,便已經率先為自己洗清了冤屈。 這個位置,比他所想象的還要適合他。 他忍不住抬眼,看向了溫月聲。 秋風之下,女帝穿著單薄,只著了身玄色衣裙,在蕭瑟的秋風之中站立。 他微頓了片刻,眼眸輕晃,正欲回身叫過女官為溫月聲添衣,抬眼就見得晏陵緩步進了這御花園中。 這位晏大人,前面幾日還被勒令不得入宮,今日便又出現在了宮中。 且不同尋常的是。 齊放抬眸看了眼溫月聲,女帝著黑,他回身看向晏陵,對方著一身雪白的衣袍,眉目清冷,似皎月高懸。 他微頓了片刻,抬眸向女帝道:“臣告退?!?/br> 溫月聲輕頷首。 齊放抬步,往御花園的宮道上走去,同那位氣質疏冷的晏大人擦肩而過時,他聽到晏陵淡聲道: “夜間風冷,記得為皇上添衣?!?/br> 齊放腳步微頓,聽得女官低聲應下后,晏陵復又道:“夜間也注意些,皇上入睡時總愛開著窗?!?/br> 這話一出,不光只是齊放,連帶著那領他入內的谷雨,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晏大人為人冷漠,尋常對她們這些女官說得最多的,就是——多謝。 往常囑咐這些事情,他都是直接告知周曼娘的,今日倒是難得,跟她們也說了。 她沒反應過來,抬眸就見那位齊大人快步離開了。 谷雨回過神來,晏陵已經拿著件披風,快步行至溫月聲身側。 她見狀,忙不迭吩咐這邊的內務官都退了下去。 “微臣見過皇上?!标塘觊_口,溫月聲回過身來看他。 她勒令他不得入宮,如今才過了七日,他便在傳信說有重要消息。 她回身看他,冷聲道:“何事?” 晏陵微頓,抬手便將披風罩在了她的身上。 在她身邊,他面上,聲音里,俱是冰雪消融,只聲音低啞地道:“京中勛貴所謀劃之事,皆已解決?!?/br> 削減勛貴,所動到了這些人的利益。 除了遠安伯外,還另有幾人異動。 這七日之內,他便是將這些異動掃平了。 而重要的消息,便是新政推行了。 晏陵將公事稟報清楚,溫月聲聞言輕頷首。 推行新政也好,科舉大改也罷,必定會遇到些阻礙。 但晏陵手段了得,要施行下去,左右也不過費些時間罷了。 他將事由解決得漂亮,到得她面前,卻事無巨細地告知她。 溫月聲冷眼掃他:“這些事情,寫在奏折里便可?!?/br> 晏陵微頓,那雙深邃的眼眸掃向了她。 他收斂了微勾的唇角,在她的注視之下,用手中的披風,直接將她攏入了懷中。 溫月聲欲開口,便聽他嘆聲道:“七日時間,皇上不讓晏陵來宮中,卻是與他人談笑風生?!?/br> 溫月聲:…… 他哪只眼睛看見她同別人談笑風生了? “也是臣冒犯在先?!彼请p瀲滟生輝的眸,落在了她的面容上。 在寬大的披風之下,他握住了她那只套著佛珠的手。 這秋日的風生冷,溫月聲的體溫又較尋常人更低一些,入手冰涼一片,玉一般的觸感。 “既是知道,還不松開?”溫月聲冷眼睨他。 他卻將她的手緊扣,輕聲道:“好?!?/br> 這人口中一說冒犯二說請罪,晚間卻越發癡纏。 仗著溫月聲不會殺他,肆無忌憚。 他不過界,溫月聲便懶得管他,只當殿里多了只不聽話的貓。 晏陵逐漸掌握了要領,把握著分寸朝她靠近。 這沒想到,這中間還出現了個變數。 重開科舉后,鄉試在次年年初舉行,隨后三月又開了會試。 會試前十名中有一人,便是那個此前溫月聲在撫州之時,曾經被撫州當地的富商,當成是禮物贈予她的傅俞白。 傅俞白當年便有秀才功名,溫月聲離開撫州之后,他幾乎是日日熬燈苦讀。 這般瘋勁之下,當真讓他在此番科舉當中嶄露頭角。 一步一步走到了溫月聲的面前。 殿試時,傅俞白表現極佳。 他是會試第十名,按理來說是最末位進入殿試的。 但他年紀太小,須知,當初晏陵入得朝堂時,也不過是他這般年紀。 莫說放眼整個朝堂,便是大徽建朝這么久以來的歷任進士名單之中,他也算得上是格外年輕的了。 所作文章極佳,雖因年紀小欠缺了些火候,但還是得了王進之的夸贊。 入得殿試內的十名進士,只有傅俞白和狀元郎得了王進之的贊許。 這般少年意氣,且格外聰明好學。 幾乎是他才走出了金鑾殿,就有許多的世家向他投出了橄欖枝。 傅俞白父親已亡,在京中也算沒什么根基。 若有年紀與他相差無二的清貴世家,愿意將女兒嫁給他的話,倒也算得上是一門好婚事。 這中間,甚至連王進之都曾經動過心思,欲將他許配給自家孫女。 但到底還是作罷了。 只因這傅俞白倒也是不遮掩,他從一開始入京,進入了殿試,就是奔著溫月聲而來。 他甚至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曾被贈予過女帝之事。 這般事情一出,加上這傅俞白確實是生得唇紅齒白的一副好模樣,便讓許多人以為,溫月聲空了許久的后宮,到底是要進新人了。 唯有一點,按理來說,歷朝歷代皆是后宮不得干政。 如今到了溫月聲的身上,應當也是如此。 可如同傅俞白這般富有才學之人,如若進了后宮,日后少不得要遠離朝堂。 提及此事時,許多人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后宮,原本是許多女子的埋骨地,也是淹沒了她們才學和能力的地方。 但傅俞白自己不在意,他甚至不想要仕途和其他,只想要在溫月聲身邊。 少年直白且不加掩飾的傾慕,近乎于滿溢。 他還格外率真,在溫月聲于宮中單獨召見他時,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春風和煦,溫月聲坐在了桌案背后,著一身雪白的衣裙,翻動著手中的書卷,容貌清冷,一如當年在撫州那般。 傅俞白看著,只覺得一顆心砰砰亂跳。 他坦白心意之后,還有許多人覺得他是逞一時之氣,對溫月聲是出于當年之事的感激,而非是真正的心悅。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并非那樣。 當年那般境況,如若溫月聲不出手,他自己也準備好了跟對方玉石俱焚。 仇他能報,但如溫月聲這樣的人,此生只有一個。 這么長的時間里,傅俞白亦是成長了不少。 人說少年輕狂,但他經歷之事諸多,遠不是尋常少年能比,人世間的事,他也看得明白。 可那又如何,他就是喜歡。 且是拋去了一切,純粹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