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1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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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般情況下,御醫都已經趕到了,她卻還是另外吩咐人去請了周曼娘。 這般舉動,怎么都透露著些許的不同尋常。 近些時日以來,已經逐漸察覺到了皇帝有些不對勁的幾個臣子,俱是面色發沉。 皇帝突發昏厥,整個宮中的主要御醫都被叫到了太和殿之中。 御醫之中,資歷最為深厚的,當屬院判施懷友。 施懷友年紀已經大了,在今日之前,原已經向皇帝呈遞了隱退的折子,待得幾日之后,便準備告老還鄉,離開了京城。 卻怎么都沒想到,皇帝突然在這個時候出事。 他被身邊的御醫攙扶進了太和殿中時,臉上的神色都尤為難看。 皇帝的身體要緊,施懷友只停滯了片刻,便進了偏殿,親自為皇帝診治。 他將手搭在了皇帝的手上,細細地為其診脈。 邊上的高泉,早已經急得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等那施懷友放開了手,高泉近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問道:“施大人,皇上如何了?” 施懷友板著一張臉,一時沒有說話。 他在進入了這偏殿之后,未與任何人對視過,一直到高泉開口發問,他方才道: “圣上乃是急火攻心,方才昏厥了過去?!?/br> 這話一出,滿殿俱靜。 一時間,無數人的目光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 皇帝是如何急火攻心導致昏厥的,整個朝堂上的人都一清二楚。 “眼下脈象格外兇險,需得要施針?!笔延殉谅暤溃骸叭缛粼偻硪恍?,恐會危及到了圣上的性命?!?/br> 下首的官員們俱是變了神色。 王進之更是道:“圣上的身體一向都格外康健,怎會突然這般嚴重?” 施懷友冷聲道:“王大人這話,莫不是在懷疑下官不成?” “人在急怒之下,本就容易邪風入體!圣上目前的情況,已經出現了中風征兆?!?/br> 他剛說完,那龍床上的皇帝,便瞬間抽搐了起來。 王進之面色難看。 而身側的官員們,亦是心緒難平。 原因無他,中風這種病并不難見,且人人都知曉這病兇險。 如若皇帝今日當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只怕…… “既是如此,那就請施大人趕緊為皇上施針?!备呷胍膊幌氲氐?。 施懷友身邊的御醫,已經取來了他常用的金針。 施懷友的目光掃過了這殿內的人,隨后沉聲道:“皇上如今的情況兇險,老臣對此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施針需得要安靜?!?/br> “是以,還請諸位大人先行離開偏殿,待得施針結束之后,再行入偏殿內查看圣上的狀況?!?/br> 朝臣們見狀,皆是微頓了一瞬。 但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金針,倒也沒有多言些什么。 施懷友的年紀大了,還要用這么多的金針,這么多人圍在了這里,確實是不妥。 高泉忙不迭點頭,抬眼就準備請這邊的朝臣們離開。 卻見不少的臣子都沒有表態,而是在施懷友開口之后,同時看向了溫月聲,或者是殿內的幾個王爺。 渭陽王率先表態道:“行,本王去外面候著?!?/br> 蕭縉則是面色幽沉,并沒有直接給出了定奪。 高泉看著溫月聲、蕭縉都不動,忍不住開口催促道:“郡主?” 才剛開口,就聽溫月聲面無表情地道:“我說過了,所有的人,皆是不準離開此地半步?!?/br> 偏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景康王變了臉色,他冷沉著嗓音道:“溫月聲,你沒聽到御醫的話嗎?” “父皇尚且處在了危險之中!如若施針晚了,出現了任何的意外,你當如何?”景康王一字一頓地道:“用你的性命來賠嗎?” 他話音剛落,就見溫月聲那一雙冷眸落在了他的身上。 溫月聲入朝后,景康王都跟她沒什么交集,這是兩個人第一次這般正鋒相對。 觸碰到了那雙眼眸后,景康王的面色幾乎是立刻就沉了下來。 他的話并沒有威脅到了溫月聲些什么,且在皇帝昏厥之后,她作為原本的三軍統領,殿前軍也只聽她的命令。 她不讓退,便無人敢退,這里的臣子,自是沒辦法越過了殿前軍離開。 爭執不休時,施懷友倏地起身,他面色難看,直接高聲道:“此病兇險,若再不施針,皇上性命難保?!?/br> “諸位若再有任何的猶豫或者是阻攔,老臣是否認為,是有人不想要圣上好?” 他說的話是針對了所有的朝臣,但目光卻是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 事關皇帝性命之事,任何人都不敢疏忽大意,在這施懷友的壓力之下,已經有人向溫月聲開了口,想讓她做出讓步。 “郡主,不管您有什么懷疑,眼下都該以皇上的安危為重?!?/br> “是啊,還是先將偏殿內讓出來,郡主若是不讓我等離開的話,我等可以換到了主殿中等候?!?/br> 施懷友冷眼看著溫月聲,這般情況下,但凡是個正常的臣子都該退步了。 偏面前的人壓根就不為所動,她直視著施懷友,忽然抬手。 她一揮手,便有數個將士入了殿。 施懷友變了臉色:“郡主這是何意?” 她是瘋了嗎?這般情況之下,居然還敢阻攔他? 溫月聲卻面無表情地道:“在軍醫抵達之前,護住龍床,不許任何人對皇上用藥,用針?!?/br> 施懷友先是頓住,隨后神色難看地道:“臣一心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郡主卻一再地阻攔?!?/br> “這般情況下,實在是令臣不得不多想,郡主百般阻攔,莫非是不想要看著皇上好轉?” 這話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 在他開口后,周圍幾乎頃刻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當中,無人敢言。 “郡主?!边@般詭異的安靜之中,有將士快步行至偏殿中,低聲道:“周小姐及軍醫到了?!?/br> 溫月聲今日班師回朝,所有的人都在隊列之中。 除去了章玉麟這樣的武將,領兵去了軍營之內以外,其他的人都去了公主府中。 溫月聲在入京之前,收到了晏陵的傳信,所以今日入宮,她身邊沒有帶任何人,只帶了周曼娘和兩個軍醫。 她入宮,他們便在宮門外候著。 所以幾乎是這邊一傳出來了消息,周曼娘跟軍醫便到了。 滿殿安靜中,溫月聲冷眼看向了施懷友,見得對方目光不帶任何一絲游移,在聽到了溫月聲身邊的軍醫至殿中后,只微微閃爍了下。 見著周曼娘和軍醫入殿,溫月聲冷聲道:“施大人別急,馬上就能知道,我們之中究竟是誰看不得皇上好轉了?!?/br> 施懷友面露譏諷,只高聲道:“也難為了郡主,危急關頭,竟是還惦記著搶功?!?/br> 他只將溫月聲此前所為,歸咎為搶功。 卻也沒有阻止那周曼娘上前去給皇帝診脈。 周曼娘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隨身還攜帶了一個醫藥箱。 這么多朝臣注視著,她也半點不緊張。 只將手放在了皇帝的脈象之上,又細細地查驗過了皇帝的眼瞼,還有舌苔。 在伸手觸及到了皇帝的頭發時,周曼娘的神色驟變。 她查驗的部位更多,但是診脈的速度卻是要比施懷友快了不少,施懷友在一旁冷眼看著,見得她不斷地摸皇帝的頭顱,終是變了臉色。 只他尚且來不及開口質疑,周曼娘就已經轉身對溫月聲道:“郡主?!?/br> 周曼年臉色難看地道:“皇上這是中了蠱?!?/br>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的官員,俱是神色巨變。 “什么?” “不是中風嗎?怎么變成了中蠱?” 不少人神色驚懼,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周曼娘。 景康王面色難看地道:“方才施大人已經說過,父皇是中了風,你無憑無據,只上手摸了兩下,卻說是中了蠱?” “你年歲不大,行醫的年頭必然沒多久,這般信口雌黃,可是不想要命了?” 他神色陰沉,說話時又用眼眸死死地盯著周曼娘。 被他這么看著,周曼娘忍不住皺眉。 邊疆之戰,溫月聲擊殺了此前給陸青淮下蠱毒的副將,還生擒了烏戈,從烏戈的手里,拿到了那副將生前留下的醫書。 那些醫書,幾乎全部都跟蠱毒有關。 周曼娘不僅自己看了,她還將醫書分享給了此番一起的幾個軍醫。 所以,在聽到景康王這樣的質疑之后,她面色不變,只轉頭看向了同她一起來的兩個軍醫。 “還請兩位幫忙查探一下,看看皇上是否中了蠱毒?!?/br> 和周曼娘不一樣,這兩個軍醫,從前本就是御醫。 后來得皇上開恩,讓他二人隨軍,方才成為了陸振國手底下的軍醫,他們隨軍多年,醫術精湛,經驗豐富。 其中有一位軍醫,因為身處邊疆,還研究了昊周蠱毒多年,算得上是頗有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