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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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她也算得上是無令自發入京。 只是如今她聲勢浩大,整個大徽百姓無人不知她的威名,若要以這件事情治罪,只能治她一個僭越之罪罷了。 ……她連清君側這種話都可以說得出來,估計倒也沒有多在乎這么一個罪名。 只是這番話一出,殿上的皇帝神色就越發難看了些。 殿中的蔣高然動了動嘴,在反復猶豫和糾結片刻之后,到底是道: “啟稟皇上,圣旨未下,主將擅自回京?!彼谅暤溃骸按四酥刈??!?/br> 話雖如此,可他說話時,分明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有底氣了。 “軍中將領,視皇命如無物,思寧郡主此番舉動,分明是自覺功高,藐視君威,還請皇上重重懲處!” 事已至此,蔣高然也沒有了回頭路。 溫月聲人已經回來,眼下就算是他不再開口彈劾,對方也未必會領這個情,既是如此,便不妨做到底。 他自詡沒什么把柄能夠落在了溫月聲的手中,自身也是剛剛才提拔上來的官員。 又加上他心知皇帝如今對于溫月聲已格外不滿,否則的話方才不會下令讓溫月聲無令不得回京。 所以便指望著能夠在對方進入早朝之前,讓皇帝為其定罪。 那蔣高然的話一出,這殿內所有的朝臣,俱是抬眼去看皇帝。 皇帝坐在了龍椅之上,面容陰沉,抬手怒拍了龍椅,高聲道:“放肆!” 底下的朝臣皆是心底一寒。 王進之與呂閣老對視了眼,呂閣老緩步走了出來,沉聲道:“啟稟皇上,邊疆戰勝,思寧郡主功不可沒?!?/br> “只從邊疆一戰之事上,便可以得知,郡主不是胡作非為的人,此番驟然回京,應當是有要緊事要稟報,方才會如此?!?/br> 不遠處的嚴偉亦是站出了隊列之中,緩聲道:“出征之前,皇上曾賜給了思寧郡主虎符,主帥持虎符歸京,當也是合乎規矩的?!?/br> “便是如此,她怎么也不該擅離職守,京中雖離邊疆極遠,但是戰事開打以來,都有加設驛站,用以方便傳信?!笔Y高然仍舊不肯松口,高聲道: “臣以為,便是有著天大的事情,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貿然入京?!?/br> 在聽到了溫月聲已經抵達京城的消息之后,之前附和蔣高然的那些官員,已是不敢隨意開口。 他站在了正中央,見狀輕垂眼眸,沉聲道:“自思寧郡主入朝以來,其手段狠辣,手中沾染了許多官員的鮮血?!?/br> “是以朝中都對她畏懼非常,臣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難道因為思寧郡主威名在外,便能夠將黑的都說成白的嗎?” 呂閣老面色冷沉地看向了他。 蔣高然這個人,能力幾乎算得上是平庸。 否則也不會多年以來,都在翰林院內當著一個默默無聞的編修了。 但他有一個優點,那便是格外地擅長揣摩人心。 就像是現在一樣,溫月聲分明是立下了大功,滿朝之內,但凡是頭腦清楚的人,都知道有功當賞,而不是放大罪名去懲處功臣。 可到了他的口中,卻成為了滿朝文武皆是畏懼于溫月聲的威名,所以才不敢開口附和或者是彈劾于她。 他分明知道皇帝已經對溫月聲不滿了。 還無比精準地踩中皇帝的逆鱗。 若是滿朝文武的人,都畏懼溫月聲了,那皇帝這個皇帝還算得上什么?一副空架子嗎? 呂閣老抬眸,果不其然看見皇帝黑了面容。 “眼下邊疆已然安定,臣以為,朝中斷不可縱容這樣的行為,觀思寧郡主如今在民間聲勢極高,誰知她是不是因攻自喜,而生出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來?!?/br> “何況朝中人才濟濟,圣上英明,究竟是有什么樣的急事,才能夠讓她這么急切地趕回了京中,急切到了連帶著一封信都來不及傳遞?” 蔣高然說罷,還欲開口再次上奏,要求皇帝處置溫月聲,以儆效尤。 哪知,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 身后緊閉著的太和殿大門,驟然被人從外邊拉開。 拉開大門時,發出了一道轟地聲響。 令得朝中所有的朝臣,皆是抬眼看了去,蔣高然也不意外。 然這一眼,卻看得他神色巨變,面容幾乎是一瞬間變得蒼白至極。 清晨冷淡的日光底下,立著一個人。 對方一身玄黑繡赤金云紋的衣裙,逆光站著,右手手持一串白玉佛珠,神色冷然。 這般獨特的氣質,還有那一身尤為矚目的衣裙及手中的佛珠,除去了那位思寧郡主,又還能是誰? 從那宮人前來稟報大軍入京,到她就這么直接了當地出現在了宮中,前后不過才小半個時辰的時間。 她不僅是無召入京,而且還無召入了宮中。 當著這滿朝文武的面,就這么抬步,直接進入了殿中。 蔣高然看著她突然出現,一顆心幾乎跌落到了谷底,他當下面色巨變,而心臟也伴隨著她一步步走近,突突亂跳了起來。 溫月聲立在了殿上,負手而立,抬眸對上了蔣高然,冷聲道:“蔣大人既是這么地好奇,那不妨好好地來聽一聽?!?/br> 蔣高然勉強回過了神來,他心頭亂跳,卻還兀自讓自己鎮靜了下來。 他入朝多年,此前一直都在翰林院當中,翰林院清苦,他也沒有收受過什么人的賄賂。 這幾個月被提拔到了內閣之后,因得了皇帝的寵信,才在朝中展露了頭角。 也就是因為這般履歷,他才敢在知曉溫月聲人已經回京之后,依舊開口彈劾。 畢竟在他心中,自覺自己是沒什么把柄給溫月聲抓的。 聽得溫月聲的話后,他也只是斂了斂眸,等待溫月聲開口之后,繼續反駁于她。 卻聽她冷聲道:“月前,聽聞蔣大人給皇上呈遞了一封奏折,要求削減軍需?!?/br> 那個自覺沒什么把柄的蔣高然,在聽到了這番話之后,他心頭猛地一跳。 這事溫月聲是怎么知道的? 她遠離京城三個多月,消息竟是還這么靈通? 蔣高然為了保險一些,當日是在早朝之后,去往了御書房中,單獨面見皇帝后呈遞的奏折。 而這件事情,很明顯殿中許多的朝臣都不知道。 唯有戶部尚書神色難看。 要削減軍需,勢必都得要經過戶部的手。 在溫月聲出征之前,戶部尚書曾經信誓旦旦地說過,讓溫月聲只管去打,他保證了后方軍需無憂。 可這仗打到了一半,月前的時候,正好是昊周的大軍壓境之時。 那般緊要的關頭,皇帝突然要削減軍需。 戶部尚書著實是不能理解。 他還記得那天面見皇帝的時候,皇帝臉色很難看,而且無論他說些什么,都道是要削減軍需。 圣命不可違逆,但他身為戶部尚書,實在是做不出這等在后方斷掉了軍中花銷的舉動來。 出于此,他在夜里修書一封。 他不知道怎么聯系溫月聲,卻知道在溫月聲去往了邊疆之后,公主府內的一切大小事務,都是由一個名叫姜露的女子在cao持著。 他對那位駐守邊疆,為大徽贏下了許多場戰役的思寧郡主,是格外信任的,出于此,便也選擇相信了姜露,將信件交予姜露。 傳遞消息需要不少的時間,為了不影響前方作戰,姜露在與戶部尚書商議之后,用她手邊的銀兩,填補了所需的軍需,先行送往了邊疆。 這也是當時葉秋云過去邊疆的主要目的。 那封信件,除了她之外,不能落于任何人的手中。 因為削減軍需的事情并未大張旗鼓,且又有姜露填補,所以在這件事情鬧出來之前,京中許多的臣子皆是不得而知的。 這會聽到了這個話之后,俱是神色巨變。 呂閣老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道:“月前,正是昊周大軍來犯之時,那般緊要的關頭之上,你竟是上奏要求削減軍需?” “你腦子是清醒的嗎?” 為官多年,這是許多臣子第一次聽到了呂閣老在朝中罵人。 見得他面色漲得通紅,便能清楚他有多么地生氣。 而這邊的臣子思及此事,都覺得陣陣后怕。 強敵在前,當時的大徽并沒有到了穩贏的地步,那個節骨眼上削減軍需,這跟自己動搖軍心有什么區別? 蔣高然提出這樣的提議,他是正常的嗎? 亦或者說,上首那個同意了蔣高然這個話的皇帝,人是清醒的嗎? 呂閣老這番話,沖著的是蔣高然,更是上首的皇帝。 在他眼中,皇帝雖說平庸,但好歹一直以來還算得上是明辨是非,否則的話,之前也不會讓溫月聲入朝、統帥全軍,亦或者讓溫月聲那么順暢地處置那些貪官。 這些事情一定是得要在皇帝的默許之下才能夠做到的,因為那個時候的溫月聲,還沒有這般如日中天,更沒有掌握著全軍軍權。 可現在皇帝都在做什么? 偏信偏聽如蔣高然這樣的蠢貨的話就算了,竟是連邊疆安危都不顧! 有那么瞬間,呂閣老震怒之下,竟是隱隱有些昏厥。 這般糊涂的皇帝,都不需要昊周多做些什么,便已經出現了亡國之相了。 “將士在外廝殺保衛邊疆,方才有你在此處高枕無憂地彈劾這個,上奏那個,而你張嘴便要削減軍需?!蓖踹M之高聲怒道:“蔣高然,你倒是說說,究竟是有什么要緊之事,是需要削減了軍需來做的?” 蔣高然聞言,眼眸深沉,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削減軍需的事情已經過了許久,但一直以來,邊疆都沒有發作,他便以為,是溫月聲默認了這件事情。 畢竟削減得不多,只是挪出了近三十萬兩來,用于皇帝添設親衛軍罷了。 他微頓片刻后道:“邊疆開戰之后,京中大批將士調往邊疆,為了避免意外,削減軍需用于添設親衛軍?!?/br> 滿朝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