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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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支援的將領是誰?”她淡聲問。 “忠勇侯?!?/br> 溫月聲聞言微頓,掃了他一眼。 很早之前,她便知道忠勇侯是晏陵身邊的人。 只是她沒過問,晏陵也沒有主動提及。 他在朝中布局眾多,此番倒是毫不避諱地與忠勇侯同行。 外面又起了風雪,溫月聲聽到李慶元大聲呼喊,叫底下的將士躲避風雪。 溫月聲在晏陵身側落座。 熟悉的冷淡檀香縈繞在了鼻間,終是讓晏陵躁亂的心緒平靜了下來。 他抬眸,那雙煙波浩渺般的眸,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 “先太子起事后,一路攻至撫州?!彼暽涞?,提及先太子之事時,眼眸似更冷冽了幾分。 “朝中派兵討伐,卻被其派兵圍剿?!?/br> 溫月聲聞言,抬眸看向他:“平叛的將領,是晏大人的父母?” “是?!?/br> 時隔多年,這段往事晏陵從未在任何人的面前提起。 他眸中始終冷淡疏離,說的是父母的舊事,可態度就好似是別人的事一般。 “當日我父母親的處境,同今日郡主一般?!?/br> 不同的是,當年先太子底下確實是有幾支強兵,且整個撫州的將士還有邊防線,都在他們的手中。 晏陵父親即便是用兵如神,在只率領了幾千精兵的情況之下,亦是難以從撫州數萬精兵之中脫身。 “圍剿之下,父親所率親兵,盡數落在了先太子手中,母親被虜,唯有他與百余人,在苦苦支撐?!?/br> “入撫州之前,他曾派了身邊親兵去朝中傳信?!?/br> 說到此處,溫月聲抬眸看向了他。 卻見他那雙眼眸,近乎被霧氣籠罩,越發看不清楚眸底的情緒。 她未開口,他卻直接道:“皇帝初登基,百廢待興。昊周亦是從那時虎視眈眈,在大徽內亂之際,偷襲邊疆,令得邊疆重創?!?/br> “皇帝以邊疆為重,將手中將領,皆派遣往邊疆?!?/br> 國家興亡之際,皇帝自是要更加重視邊疆安危。 在這般情況下,晏陵父母親被放棄,幾乎屬于是必然。 這事理所應當,但這個中的痛苦滋味,大概只有晏府上下才能夠切身體會。 晏陵父親一輩子忠軍為國,在大事之上絕不含糊,或許為了大徽的安危去赴死,他亦是沒有任何的怨言。 卻是將這世間所有的殘酷,都留給了晏陵。 外面風雪交加,屋內的光線亦是黯淡非常,晏陵卻在此刻掀眸。 他那雙總是看不清情緒的眸,如今卻是難得的澄澈與安靜,褪去冷淡與疏離之后,他看向了溫月聲的眼眸里,滿溢著光。 晏陵生于那樣的環境里,他其實卻與父母親都不同。 他并不喜歡那個晦暗的朝堂,也并不想要誓死效忠于蕭氏。 他幼年之事,所經歷的種種,讓他無法對于這個世界提及半點喜歡。 偏就有一人,與他經年以來,所知所見截然不同。 晏陵從幼時懵懂無知起,周遭皆是為著利益,不擇手段之人?;蚴菫榍髽s華富貴,奴顏婢膝,將他滿身的傲骨打碎,去讓他成為蕭氏可用之人的至親。 唯她不同。 自初見起,她身上便有一種矛盾的詭異感。 以至于在滔天的殺意中,尚且可以保持清明。 她是持刀人,立于漫漫黃土中,斬殺毫不留情。 那他便做她身后的護刀者,助她這把刀,刀刀斬落刀刀盡興,刀刀都隨她心意。 晏陵與她對視,聲色難得褪去疏離冷漠,只余溫柔:“昔日舊事已過,再不會重演?!?/br> “無論何時,郡主身后都有晏陵?!?/br> 她的眼里裝得下大徽,裝得下所有人。 他就只裝得下她一人。 晚間風雪太大,道路受阻。 溫月聲沒有折返回撫州,便在這暖室內休息。 晏陵從暖室中出來的時候,滌竹還遺憾地嘆了口氣。 嘖,這千里迢迢趕過來,把他都累得快沒了半條命。 結果他們家大人還是出來了。 這也不應該啊。 滌竹認真地看向自家大人。 光就這容貌,這身段,莫說瓊山關這不毛之地了,就算是放眼整個大徽,那也是無人可以比擬的啊。 當然了,那昊周新帝卻也算得上是儀表堂堂。 但再怎么說,他家大人這容色也算得上是天下獨一份。 郡主這都不動心嗎? 滌竹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回身去看緊閉的暖室房門,忍不住搖了搖頭。 抬眼卻見晏陵神色淡然,雖看不太出來,但滌竹卻能夠感受得到,他這位主子,似乎放松了些許。 撫州這地界,對晏陵來說算不得什么好地方,身邊伺候的人都清楚。 只是滌竹看晏陵這般模樣,忍不住在心中犯了嘀咕。 此前在城樓上看見那郁舜對郡主對立時,還黑著一張臉呢,這就好了? 他也太好哄了吧…… 滌竹甚至不知,溫月聲連哄都沒哄,晏陵自己就好了。 他若是知曉這事,少不得更要搖頭晃腦感慨一番了。 此番昊周放棄攻城,退了兵。 晏陵與忠勇侯所帶來的五萬援兵,也并非毫無用處。 短時間內,肅清了邊防線上的叛軍。 只是因為近些時日天氣不好,風雪連連,導致大雪封山,徹底阻擋了他們的去路。 想要趕在了除夕之前回到京中,大抵是不成了。 雪太大,等了好些時日,這才將瓊山關通往撫州的道路清理開來,回到了撫州。 但想要從撫州回京,便要等到雪徹底消停之后了。 這般大的雪,在撫州也不多見。 才經歷了叛亂,如今又是大雪,底下的百姓日子不好過。 加上大雪封山,阻擋了貨運的道路,只這段時日,撫州州城內的糧價就已經翻了幾番。 溫月聲讓底下的人開了官府糧倉,放糧給百姓。 周曼娘又在城門口搭建了粥棚,每日給百姓施粥。 這才令得暴雪之下的百姓,日子沒有那么的難過。 若是換了之前韓柯等人還在掌控著州城時,少不得要趁此機會,與各類糧商一并,將糧價炒至天價,趁著雪災撈上一筆。 撫州這地界,算不得多么的富庶,與京城、江南等富庶之地,是遠沒有辦法比擬的。 但就這么個地方,卻有幾個格外富庶的人家。 其中之最,當屬撫州首富何覃。 韓柯倒臺之后,何覃不止一次給溫月聲送過帖子,想要邀請溫月聲過府宴席。 溫月聲都拒絕了。 此番雪災嚴重,暴雪之下,許多地方都缺糧。 而何覃又是糧食大戶,在這等情況之下,他又給溫月聲遞了一次帖子。 這次溫月聲應了。 且在當天晚上就去了何府中赴宴。 因風雪阻攔,溫月聲這段時間都暫住在了知州府上,韓柯已經算得上是奢靡之人了,待得入了這何府之后,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潑天富貴。 一路行來,是雕梁畫棟,美不勝收。 何家巨富,在京中大概也只有姜露那般擅長經營者,才能夠比得上,但姜露自來低調,手里有著花不完的銀子,卻也沒有鋪張浪費到了極點。 這何家就截然不同了。 幾日大雪之下,整個世界皆是銀裝素裹。 然從外面入了這何府,放眼之處,卻見得綠樹成蔭,不見半點雪影不說,那通往正院的院落中,竟是有一處活水溫泉。 冬日酷寒,那溫泉之上還冒著寥寥霧氣。 依靠著溫泉,周遭的花花草草都長得很是茂盛。 凜冬之下,唯有這何府中提前進入了春日。 而這般大小的溫泉,何府內還不止這么一個。 撫州尋常就冷,今年尤其的冷,溫泉在這個地方,算得上是極端奢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