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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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溫月聲就好似捅了馬蜂窩,有御史接連站出來,為孔瑞分辨。 “郡主從何得出的證據,竟是指向了孔大人?此番科舉的主考官,乃是禮部尚書,孔大人已多年未有涉及科舉場中,又與魏鋒素來沒有來往,如何能夠說此事與孔大人有關?” “還是說,郡主是因為前些時日御史臺彈劾郡主一事,而懷恨在心,借此機會想要往孔大人身上潑臟水?” “孔大人入朝之時,莫說是郡主,就連溫大人都還是個無知小兒。多年來在朝中兢兢業業,豈是隨便一人就能污蔑得了的?” 御史臺向來都是氣往一處使,個中某些官員為人迂腐,不懂變通。 說話做事一慣直接,彈劾官員時,更是不留情面。 是以怎么也想不到,他們的頂頭上司,會有被人質疑的一天。 “還請皇上明鑒,孔大人為官多年,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此事是為污蔑?!?/br> “污蔑?”章玉麟譏笑出聲:“各位御史大人要不要去天牢里看看,那楊古還被關在里頭,郡主犯得著污蔑你們?” 自那日他們彈劾溫月聲起,他便已是心頭不爽了。 “難怪各位御史大人,見著所有事情都下意識怪罪到了別人身上,原是自己立身不正,才會以己度人,用以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測他人?!?/br> 那些御史被他的話氣得仰倒,當下便要反駁,卻被孔瑞抬手制止。 和氣急敗壞的一眾御史比較起來,這位御史大夫格外沉得住氣。 也是,歷經兩代帝王的人,又怎可能是個心浮氣躁之人。 孔瑞今歲已六十有三,年紀和資歷在朝中,算是僅次于王進之、呂閣老等人。 他一上前,周圍都安靜了片刻。 “郡主將此番科舉漏題的矛頭指向了我,可是個中有什么誤會?”孔瑞心平氣和地道:“若是因此前上奏彈劾郡主之事,我亦是不能應承?!?/br> “彈劾上奏,本就是御史的本職。凡大徽的官員,需得受御史監管,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br> 他拿御史本職來進行分辨,意在將此事帶到了個人恩怨之上。 卻見溫月聲面無表情,冷聲道:“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也讓孔大人結黨營私、排除異己了嗎?” 孔瑞那雙渾濁的眼眸掃向了她。 “郡主,說話做事需得要講究一個證據……”當下便有官員道。 溫月聲瞭起眼皮看他:“高大人要證據?” 這個御史除了前幾日彈劾過她之外,其余時間與她并無往來。 卻沒想到她能夠準確無誤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高大人與孔大人是同鄉出身,高大人的獨子還娶了孔大人的嫡孫女,算證據嗎?”溫月聲微頓,復又看向了另外一個御史:“劉大人曾是孔大人的學生,入朝閣后甚至未進翰林,直接進了御史臺,算證據嗎?” “還有禮部給事中、戶部員外郎,兩位從任職開始,就頗受孔大人提拔,這也不算證據嗎?” 被提及到了名字的人,皆是神色微變。 御史臺內也并非是孔瑞的一言堂,只是恰恰好,此番涉及其中的,全都是孔瑞的親信。 且都是前幾日彈劾過溫月聲的人。 陸青淮是武將,對這些文官間的勾扯不清楚,所以在那日他們起身彈劾后,一時未能發現個中關系。 畢竟那日彈劾雖是孔瑞起頭,可他整場下來,也就只說了一句話。 孔瑞是這些個御史的風向標,但凡他一開口,其余的人就好似聞到了味一樣,便會一擁而上。 “這……我等私下的一些人情往來,竟也能算作證據?郡主所言未必也太荒謬了些!” “不錯,若說關系,許多官員剛入朝時,也曾得過孔大人照料,難不成這也能夠算作是證據不成?” “自然不算?!睖卦侣暽裆?,不待他們再次發問,直接道:“嚴大人?!?/br> 她邊上的嚴偉頓時將手中的整理好的證據呈遞了上去。 那厚厚的一疊,只看得人心驚rou跳。 溫月聲冷淡的眸掃向了孔瑞等人:“孔大人給魏鋒出具的漏題名單,高大人、劉大人等每月往孔府送的‘瓜果蔬菜’,孔大人與禮部尚書來往之時,暗示禮部尚書策論選題內容?!?/br> “這些可算?” 她每說一句,這邊幾人的臉便白了幾分。 等瞧見皇帝看見那些東西后的反應,他們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溫月聲緩步,走到了魏鋒跟前,抬頭示意了下:“如果這些都不算,那魏大人每逢與各位來往時,所寫下的記錄手冊,可算證據?” 滿殿安靜。 那孔瑞猛地看向了魏鋒,目光陰沉。 魏鋒閉了閉眼睛。 他為官十幾年,仕途坎坷。經年累月之間,當初一門心思苦讀,想要報效朝廷的想法,早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在梁家倒臺之后,孔瑞找到了他,說想要給他一個機會。 機會!機會??? 魏鋒等這個機會實在是等了太久。 如今就這么遞到了他的跟前,他真的不想放棄。 可他沒想到,有時候一念之差,造成的后果是無窮無盡的。 他確實一步登了天,可接下來等待著他的,就是孔瑞一行人無休無止的要求。 從丁點小事,到插手科舉,甚至到了破壞祭祀。 沒錯,時人信奉天命,祭祀時見了血,無論死的人是誰,都會視作不詳。 但究竟是國運不詳,還是頂上的人不詳…… 便不得而知了。 這些人的野心逐漸擴大,他也從開始的欣喜若狂,變得日夜難寐。 一心一意追逐的仕途,如今已然成為了他的奪命之劍,讓他每一步,都踩在了必死的局面上。 確實走到今日,是他咎由自取。 可每每午夜夢回,或者是看見嚴偉時,他總是會不自覺地想,如若他同嚴偉一樣就好了。 他會派人刺殺嚴偉,一部分是風聲走漏,有人將信件送到了嚴偉跟前,還有一部分,大概就是出自于他的私心。 在他于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后,他實在很難以平常心看待跟他有著同樣際遇的嚴偉。 貪婪和欲、望是懸在了他頭頂的劍,稍不注意,就會刮得他粉身碎骨。 溫月聲冷聲道:“魏大人,我提醒一下你,科舉漏題是重罪,你若將罪責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那此事牽累的不僅是你,還有你的家人?!?/br> 魏鋒愣住,當下神色難看至極。 他眼中各色情緒閃爍不停,最后深深地看了孔瑞一眼,低垂下了頭道:“我……罪臣該死?!?/br> 那幾個朝臣見得他這番表現,已經是神色巨變,有人失了分寸,直接道:“郡主這等行為,同脅迫有何區別?” 孔瑞沉默許久,到底是掀袍跪下,高聲道:“孔瑞為官數載,不敢說從未犯錯,可今日種種,臣自問從未做過?!?/br> “而今郡主拿著不知從何得來的證據,并著一個已經定罪了的罪臣口供,便要置臣于死地?!?/br> “此等惡行,臣萬不能應。所謂清者自清,今日皇上不信臣,臣不怪圣上,只臣一生磊落,當不得也受不起這等污蔑?!?/br> “唯有以死,來證明臣之清白!”他說罷,竟是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猛地起身,筆直地沖著太和殿內那雕刻著赤金盤龍的巨大柱子上撞去。 勢頭兇猛,且動作迅速,當真是懷了死志去的。 當下,殿中所有朝臣俱是愣住,連帶著那些還在與溫月聲分辨的御史,亦是變了臉色。 “孔大人——”中有一人反應過來,聲音悲切,哀嚎出聲。 仿佛那孔瑞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郡主今日所為,是要逼死我們這些……”高大人反應過來,亦是跟著譴責起了溫月聲。 可這番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咔擦一聲重響。 “?。。?!”孔瑞痛呼出聲,額上溢出了層層冷汗。 無數人怔住。 就連那一直站在溫月聲身側的嚴偉也愣了下。 就在這一行御史表演之時,溫月聲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竟是一腳踹在了那孔瑞的腿上。 孔瑞的腿當場被踹斷,整個人往前跌了下,徑直跌跪在了殿中,且就跪在了溫月聲的面前。 孔瑞那條腿近乎被廢,痛得接近昏厥,倒抽著氣,是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無法言語,溫月聲卻是可以。 只聽得她冷聲道:“你以權謀私,威脅脅迫朝臣為你所用之事,并非只有一件兩件?!?/br> “除此外,還另有殺害無辜學子,強迫有功名在身的舉人撤案,就連本次寫了這封信的舉子齊放,也險些死在你的手里?!?/br> “孔大人還一副遭受了極大冤屈的模樣?!睖卦侣曃㈩D:“既是這么冤屈,自然能夠承受得了抄家之事吧?!?/br> 溫月聲冷眼俯視著他:“你是得要死,但不能死在這殿里,而是該死在成千上萬的學子面前?!?/br> 她聲色冷淡無波:“當于你最為看重的考試院前,斬首示眾才是?!?/br> 第80章 隨我殺敵(二合一) 殿上的皇帝正好看完了呈遞上去的證據,他臉色發沉,目光掃向了那跪在殿上的孔瑞: “孔瑞,你同朕說說,你做了這么多的事,今日還欲一頭撞死在這朝上,究竟意欲為何?” “啪!”皇帝徑直將手中的冊子重重摔落:“是想青史留名,日后讓所有人都唾罵于朕?還是說……” “是想要為誰正名,為誰伸冤???” 皇帝的話,叫底下的朝臣均是抬起了頭。 但因他們都沒能看見那份呈遞上去的證據,所以并未第一時間知曉皇帝如此震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