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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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因為晏貴妃無所出,晏家滿門唯余他一人得用。 從前偌大的晏府,如今人丁凋零。 當初如同戰神一樣,文武兼備,且在先帝末期,一片亂象之下扶持了皇帝登位的晏大人,也如同昨日泡影,伴隨著今上登基的時日越發久遠,便逐漸地被人遺忘。 而晏陵年紀尚輕,皇帝雖幾次三番表露出了欲為他賜下一門婚事的意思,卻也始終未成,至如今仍舊獨身一人。 秋風起,卷起了晏陵緋色的官袍袍角,他神色間依舊帶著疏離與冷漠,像是與所有的人,劃開了一道深切的界限。 “閣老可聽過舊日里的一個故事?!标塘曷暽涞骸拔裟甏蠡首?、福瑞未長成時,在宮中就已有兇名?!?/br> “有天資聰穎者,只表露些才華,惹來的便是大皇子的暴打,福瑞與他一母同胞,生性同樣惡劣殘暴?!?/br> “他施暴,福瑞遞刀,他放狗咬人,福瑞拍手叫好,他后面越演越烈,欲剁人食指喂狗,事情敗露,就由那看似純良無害的福瑞,去惡人先告狀?!?/br> 呂閣老這些年偶有聽聞大皇子殘暴,但細枝末節卻并不清楚,在聽到了他平淡的話之后,心下震動。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晏陵的右手。 晏陵的雙手完整,只右手掌心,食指內側,有一處淺淺的疤。 淺淡得似乎已經看不見痕跡。 但有些傷疤,并非是消了散了,那傷害便不再了。 “閣老可知道,那孩子的至親之人,本該呵護他長大的人,在知曉一切之后,是如何處理的嗎?” 呂閣老不語。 但觀這么多年,大皇子及福瑞公主依舊猖獗,便能清楚。 晏陵眼里沒有情緒,說話的時候也幾乎沒有表情。 “他的親人,勒令他去磕頭道歉,且告知于他,皇權乃是這世間,最為至高無上的存在,皇室的子女,便可凌駕于一切人的頭頂之上?!?/br> “今日莫說他們肆虐于他,便是騎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當成狗一樣欺辱,他也當對這至高無上的皇權,感恩戴德?!?/br> “不當存怨,更不能懷恨,要躬身于權?!?/br> 他微頓后道:“而自晏陵成長后,科考、入朝,身邊之人換了不知凡幾?!?/br> “但每一位,都如當初那位親人一樣?!?/br> “在傾軋肆虐之下,無人膽敢反抗?!彼恢氲搅耸裁?,那張冰冷沒有表情的面容上,驟然浮現了一抹笑意。 這是呂閣老認識他多年,第一次見得晏陵展露笑顏。 更別說眼下他這個笑,是尤為釋懷的。 “唯有一人,她不一樣?!彼请p煙波浩渺般的眸,明亮浩瀚:“在肆虐的皇權底下,人人都道算了罷了,他是皇子她是公主,他們理所應當?!?/br> “唯有她,于紛爭權益中,無畏強盛的光,劈斬日月?!标塘贻p聲道:“乖順安分者,向來換回的,都是更加殘暴的肆虐?!?/br> “聽之任之者,他人難免會淪為權柄之下的亡魂?!?/br> “官宦子弟姑且如此,何況是羸弱的貧民百姓?” 在這個尋常人連反抗都做不到,只能默許公主肆虐后,仍舊可以得到庇護的‘常態’之時,是溫月聲卸掉了金腰帶,站在了無數將士面前。 亦是給這個風雨飄搖的大徽,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晏陵緩聲道:“行他人之所不為者,掃平俗世不平之人,方才能為王?!?/br> 而他想要為溫月聲謀劃的聲名,也不是皇帝眼中的她如何乖順好用,甚至不惜沾染惡名,還要永遠都做為皇帝所用的一把刀。 然后有用的時候便當用,無用之時,便直接被分解掉嗎? 他要的,是她的好,為天下所悉知,為平民百姓所信任,為大徽無數將士所傾倒。 立聲名于萬民,而非只徒留兇名在身上。 第76章 皇命不可違逆(二合一) 昊周細作之事,在整個大徽,都掀起了巨大的風浪。 當朝公主,竟是做出了勾結外敵、禍亂軍心之事,將整個大徽的安危置于不顧,令得無數鎮守邊疆的將士心寒。 甚至還打擊到了軍心。 原本聲勢浩大,無數人期盼的三軍匯演,在這件事情之后,不光潦草收場不說,后續重新補辦的第四場沙場匯演,亦是全軍沉默。 再無此前第一次沙場匯演時那般激昂與奮勇。 漫漫黃沙之中,行走著的皆是些沉默的將士。 軍心渙散至此,大概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就連皇帝在那高臺大殿之上端坐著,神色變了又變,也未能夠再次喚醒沉寂的軍心。 在此之前,溫月聲當朝卸下了御前金腰帶時。 許多人都還覺得,影響不會很大。 可當經歷了這一場六年以來最為沉默的沙地匯演之后,便無人能夠說出這么一番話來了。 公主勾結外敵的后果,遠比所有人預料得都要嚴重。 尤其,是這位公主殿下最后得到的處置,竟是那位思寧郡主不惜扔掉了手中所有的權力,才換回來的。 越是清晰,越是心寒。 每一個大徽的將士,都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用性命去守衛大徽的河山,保家衛國,是將士的使命。 可卻沒有一個人愿意看到,自己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時,后方養尊處優的公主,卻將所有的消息,都傳遞給了敵軍。 這同讓他們白白地去送命,又有什么區別? 凡是大徽的將士,無論此刻有沒有處在了邊疆線上,此刻都是格外抗拒的,這般抗拒,在知悉了那毫不猶豫站在將士這一邊,放權也要讓福瑞公主丟掉了性命的思寧郡主,徹底失去了御前金腰帶后。 達到了頂峰。 低迷的氣氛,甚至從軍中,蔓延到了民間。 對于普通百姓來說,皇室、公主這些人與事,離自己都格外遙遠。 但他們知曉,每一個為國為民之人,不論是官員,還是郡主,都不應當被辜負。 尤其,是曾經斬殺貪官污吏,為民伸冤,做了諸多好事的思寧郡主。 百姓的意愿,看似微弱實則綿延。 加之中間還有不少孫明遠事件、梁家事件甚至是大皇子事件里,冤屈得以伸張的學子和普通百姓。 這樣的聲音,微小,卻不容忽視。 致使這幾日的早朝,溫月聲人是被限制進入朝堂了,可乍看之下,仿佛到處都是她的消息。 而整個朝堂內外都混亂一片時,溫月聲的生活,卻格外地平靜。 卸下御前金腰帶后,她便在府中靜心禮佛。 除了府中之人外,再沒有見過任何的朝堂官員、武將或者是其他人。 整個公主府中,亦是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 落在了他人眼中,就好似徹底失了權,門庭冷落了一般。 更有甚者,在福瑞公主身死之后,聽聞太后已動身從行宮內折返回京,便篤定溫月聲此后日子并不會好過。 原本她此前就不受寵愛,前邊掌權的時候,太后或許還動不得她,但到了如今,她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且福瑞公主身死,大皇子與皇位失之交臂,都與她有著莫大的關系。 這般情況之下,太后如何能夠輕而易舉地放過了她? 若有權,她是思寧郡主,若無權,她便是案板之上的魚rou,以太后的身份,想要治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是以這京里不少的人,都存了些看熱鬧的心思。 溫月聲如日中天的時候,公主府上來客絡繹不絕,而今丟掉了御前金腰帶,便也有許多的人等待著看熱鬧。 人性向來如此,且京中一些權貴,自來擁重的,都是至高無上的權力。 溫月聲當日在早朝之上的一系列舉動,落在了他們的眼中,便同自尋死路沒有任何的區別。 天下都是皇帝的天下,光就溫月聲一人,還是個女子,她又能夠翻出點什么花樣去? 此前她仗著皇帝給的權力,而無所顧忌地行事,如今便是肆無忌憚需得要承受的后果了。 在這般情況之下,不少人都存了看好戲的心思。 且這等心思,伴隨著太后回宮之后,變得更甚。 許多人都很好奇,太后會如何處置溫月聲。 可卻怎么都沒想到,太后僅僅回宮了一日,什么事情都沒來得及做,朝上便已經熱鬧開來了。 其因在于,武安侯貪墨軍餉的具體數目,不知為何,這幾日在各大軍中傳開了。 涉及數目之大,涉及人員之多,遠超尋常人之想象。 原本軍中就因為福瑞公主的事情,而軍心渙散,人心不穩。 在那本賬冊傳開了之后,底下將士不滿之意,已是達到了頂峰。 京城之內,駐軍各將領上書,要求徹查兵部。 就連遠在了邊疆的陸大將軍,也命人千里送回來了一封奏折。 其內容非常之簡單,只道: “……昊周近日以來,總有異動,前些日子夜里,更是在邊疆防線之外,屢屢試探?!?/br> “強敵環伺,軍中正是需要鼓舞人心之際,驟然傳來了昊周細作之事。茲事體大,待臣查驗之時,已經傳遍整個大軍?!?/br> “以目前邊疆局勢,大戰不知何時便要爆發,若此刻傷及軍心,恐難以抵擋昊周鐵騎?!?/br> “還請皇上徹查細作之事,揪出所有與此事有所勾連之人,穩固軍心?!?/br> 那細作的事情,竟是還鬧到了邊疆之中。 皇帝在看到了這封奏折之后,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