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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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的李慶元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正打算邁步上前時,就見溫月聲已經起身,抬步下了高臺。 他當下愣住。 然不只是他,這殿內許多人都愣住了。 渭陽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驚聲問道:“思寧自己下場嗎?” 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郡主?” “郡主是會騎射的嗎?” “會的,幾年之前郡主還參與過皇家狩獵?!?/br> 但許多人的印象里,她只是算會,算不得多么的精通。 只看了眼守衛軍那邊,章玉麟不在,校尉里面該有三人,然如今只有一個李慶元。 這般情況下,總不好讓底下的普通將士去。 “便是如此,也可以讓李校尉去啊?!?/br> “是的,女子的力氣不比男子,即便是郡主騎射功夫還可以,怕也是難以擊中第五鑼的?!?/br> 議論紛紛中,忠勇侯不咸不淡地道:“那倒未必?!?/br> 許多人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邊上的鎮國大將軍問:“你又知道了什么?” 忠勇侯淡聲道:“昨日叫你們和我一并去城北校場時,你偏不去?!?/br> “郡主訓練將士的辦法,與尋常的不同?!彼㈩D片刻后道:“她接過城北校場的守衛軍也不過幾日,然我見到的將士,已格外勇猛?!?/br> “這普通將士,體質大多不太一樣,然能夠讓每個人都有所進步,就已經是格外了不得?!?/br> 忠勇侯微頓,聲音恰好能夠讓場內的人都聽得到:“能訓練旁人,這等辦法自然也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br> 只大徽之人印象里,女子都不會刻意地去練這些東西。 然溫月聲從執掌殿前金腰牌時,就已經并非尋常女子了。 忠勇侯話里的意思,在場之人皆明白。 但對于溫月聲能否射中銅鑼之事,他們還是抱有懷疑的態度。 旁的不說,如果她三箭都落空,那今日勢必守衛軍要拿最末一名,比之渭陽王的殿前軍還要差,她這金腰牌才到手里沒有幾日,就拿了一個最末名回去的話,只怕難以服眾。 渭陽王低聲道:“這等情況之下,就該讓李校尉去的才是?!?/br> 起碼李慶元能夠保證至少射中第三鑼。 不過他轉念一想,溫月聲如若不行,正好給殿前軍墊底,那皇帝應該也不會用那等眼神看他了。 行,溫月聲還是上吧。 因著溫月聲親自下了場,高臺上也好,獵場上的其他將士也罷,此刻皆是來了精神。 無數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有期待的,也有不解的,更多的,還是疑惑的。 溫月聲上了馬,接過了旁邊的人遞上來的弓箭。 給她的弓箭,是尋常將士所用的普通弓箭。 她自己沒有稱手的弓箭可用,便只得用最為尋常的。 待得她上了馬,慢悠悠地策馬走動起來后,這高臺殿內的人就更加不解了。 騎射之所以稱之為騎射,就是因為騎馬跑動起來時射箭,射出去的箭矢強度會更高,所攜帶的沖擊力也會更加地強。 而溫月聲騎馬走得慢慢悠悠的,這也就天然小了許多的沖擊力。 真的要射箭的話,以女子的力氣,或許還真的連第五鑼都夠不上。 然就在所有人都這么以為的時候,底下的溫月聲忽而駕馬。 馬兒跑動起來,但速度仍舊算不得太快,比起方才蕭縉等人射箭時,更是慢了不少。 然馬兒跑動未到最快時,她就已經開弓搭箭。 日光底下,溫月聲一身黑色的衣袍,渾身肌膚雪白如玉,烏發清揚,看起來半點不像是一個會騎射的人。 可當她放出箭矢時,那弓箭發出的巨大破空之聲,當下引得無數人矚目。 就這一眼,場內所有的人,眼睜睜地看著那射出去的弓箭,以雷霆之力,筆直穿透了最頂上的銅鑼! “錚——”日心發出了和此前截然不同的清脆聲響,被這一箭貫穿,釘死在了掛著日心的木架之上! 甚至從箭矢穿透那日心之時,此前隨風飄揚的銅鑼,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晃動過! 滿場安靜。 第53章 賣官鬻爵 誰都沒能想到,溫月聲竟能一箭射穿日心! 這可是灼日的日心,莫說是她,就連方才上場的許多武將,都沒有能夠射中日心,而她這已經不是射中了,而是直接擊穿! 若說是射中,或者擦著邊過去,可能還能夠說是運氣導致,但這直接擊穿,是三軍匯演以來,就從未出現過的景象! 一時間,滿座皆驚。 在場之人,倒是有一些曾見過她打馬球的,但打馬球同射箭不同,觀那渭陽王就能夠知道,渭陽王馬球打得極好,然而到了灼日之時,還不是兩箭都空了? 加之他們知曉的是她馬術了得,可她剛才在射出這一箭之前,壓根就沒策動馬兒狂奔。 和所有上場的將士比較起來,她大概只走了堪堪半圈,甚至這半圈里,還有一大半是她此前慢悠悠散步走過的。 這般精準度,這般力道…… 饒是忠勇侯知道,這位思寧郡主若是出了手,必然會不同凡響,卻也萬萬沒想到會有這般強勢。 他身側站著的吳勇更是呼吸一窒,好半晌反應過來后,第一句話便是問忠勇侯:“也不知守衛軍那邊還缺不缺人?!?/br> 忠勇侯:? 吳勇滿臉的嚴肅:“您說,我這個時候去拜郡主為師,還來得及嗎?” 這般能耐,但凡是武將,但凡是有點上進心的人,誰人能夠不向往??? 此前溫月聲只教了章玉麟一個,可那章玉麟是何人?他原本就天生神力。 只是因為他與溫月聲之間的牽絆較深,他恢復神智,跟溫月聲脫不開關系。 是以許多人覺得,溫月聲在他身側所起到了的作用,便是讓他心安下來,可以最好地發揮自己的力量。 可事到如今,再回首去看,此事當真如此嗎? 這高臺殿內,反應過來的人,誰人不是心驚非常。 溫月聲得了金腰牌后,許多人對她的能力還是存疑的,然今日,見得這般非同尋常的一箭之后,這些質疑的話語,是半句都說不出了。 甚至…… 有些個聰明人,心底已經開始盤算了起來。 而這其中,若說心境最為復雜的人,必是溫尋無疑。 溫月聲何時習得這般厲害的箭術的,他不得而知,她如何蛻變得這般了得的,他也無從窺見。 最為主要的是,她眼下的榮光,也跟他沒有半點的關系。 當初離開公主府時,他撂下的話有多么的狠,而今溫月聲打回來的這一把掌,就有多么的響亮。 她確實沒有在朝為官的父兄幫扶。 因為她只需要依靠自己,就能夠立于朝堂之上,自己掌權。 尤其是在如今,昊周在一旁虎視眈眈。 眼下雖議和,但誰不清楚,這僅是一種緩兵之計。 有能力創造出頂級武將之人,正是大徽如今迫切需要的人!甚至可以說,她才是未來能夠影響變局的人。 溫尋神色變了又變,心情極端復雜。 殿上的皇帝卻已經起身,高聲鼓掌道:“好!” 皇帝都已起身叫好,在座還能有誰能夠坐得住。 高臺之上,所有人皆起身,看著那一道烈日一下,清冷淡漠的身影,騎著馬兒緩緩靠近。 底下的宮人高聲道:“守衛軍,正中日心——” 殿上的那些人,皆是神色復雜。 何止是正中日心,直接是把日心都給穿透了。 渭陽王坐在了下首,左右兩側分別是蕭縉和恒廣王,他漫不經心地拍著手,似笑非笑地道: “這人世間的事啊,倒也真的是有趣。昔日里那些因長公主去世,就未把思寧放在眼里,偏疼偏寵其他人,甚至還縱容欺辱到了思寧頭上去的人?!?/br> “只怕是從未想到過,思寧會有今日吧?”他微笑著看向蕭縉和恒廣王。 蕭縉只看著溫月聲,眼中眸光涌動,未有回答。 恒廣王則是目光晦暗,眼神深沉地道:“不過一點小能耐罷了,也值得你這般吹捧?” “蕭寅,你別忘記了,這天下始終都是蕭氏的天下?!?/br> 渭陽王聞言,輕嘲一笑。 瞧他這位好大哥說的這個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蕭氏的天下已經是他的了呢。 話雖如此,恒廣王的臉色卻始終格外難看。 他想法和從前一般,有的人便是不能順從于他,卻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從前這個想法是針對章玉麟的,如今還多了溫月聲。 且她還是在他與溫月聲的矛盾逐漸擴大之后,她才開始嶄露頭角。 這般一想,恒廣王心頭這口氣,就越發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