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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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溫月聲日后能給他一個重返京城的機會。 這也是他能夠在離京之前,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章玉麟應了,悄悄拿眼去看周曼娘。 卻見周曼娘再不似從前那般眼神躲閃的模樣,她站在了陽光最為充裕的地方,神色篤定。 只周遠度的消息還未收到,宮中便又舉行了盛大的宮宴。 上次武斗結束得潦草,此番便是為武斗獲勝而特地舉辦的盛宴。 因這次沒有比試,宮宴的氛圍也格外的輕松,反倒比第一次昊周使臣來時,接風洗塵的那一回還要熱烈。 只有一事,在京中傳得頗廣。 “……聽聞郡主惹惱了溫大人,如今獨自一人留在了公主府中?” “是有這么回事,就連今日宮宴,溫家上下均是到了,卻唯獨不見郡主?!?/br> “這是為何?” “個中緣由便不清楚了?!?/br> “這女子若是忤逆不孝,便是郡主,日后也少不得婚事艱難了?!?/br> “沒了父親兄弟幫扶,此后也不好在京中立足?!?/br> “郡主的脾性,到底是大了些……” 諸如此類的言語,在溫家人出現后,便消散了。 這邊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今日盛裝出席的溫玉若身上。 她著一身鵝黃色衣裙,衣裙之上用了些巧思,以珍珠、白色貝母為點綴,繡了大片瑰麗的花朵。 又輔以一整套琉璃頭面,耳配珍珠鏈,是顧盼生姿,格外的清麗動人。 文斗之上,溫玉若便有不俗的表現,今日又與蕭縉同行,自然惹來了無數人的注意。 至于一直都未到場的溫月聲,便極少被人提及了。 難得的,溫玉若這些日子身體好了不少,跟在了蕭縉身后,蕭縉聽著她甜甜的聲音,心情也略好了些。 這些時日,蕭縉心情尤為復雜。 若按以往,有他人求娶溫月聲,他只會覺得如卸重負。 可這件事情真的發生后,他心中卻只余怒火,還有些道不明的情緒。 以至于溫府上下均是離開了公主府,他卻并不知曉。 待皇帝與昊周太子郁舜入殿后,蕭縉的面色便更加難看了。 郁舜落座后,身邊的人低聲稟報道:“思寧郡主到了?!?/br> 溫月聲確實沒有跟溫府的人一起來。 因為她是被昊周使臣和皇帝身邊的內侍高泉請來的,同行之人,還有那位晏大人。 蕭縉的神色瞬間變得格外難看。 晏陵著一身雪衣,神色疏離冷淡,在這暑熱尚未褪去的盛夏里,衣襟緊扣,嚴絲合縫至領口處。 溫月聲卻一反常態,她著一素白衣裙,外罩大紅色寬袍大袖衫,這般張揚的顏色,更襯得她姿容傾絕,嫵媚生姿。 然這般嬌媚動人的人,偏要戴一赤金佛頭。 遠遠就能瞧見佛頭上彌漫的金光。 晏陵亦然。 他還看見她今日未佩戴那串白玉佛珠,而是換成了一串成色極好的蜜蠟佛珠,佛珠共一百零八顆,纏繞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格外矚目。 他思及那日她離開前,白玉佛珠已格外黯淡,便問道:“郡主為何換了佛珠?” 他聲音很淡,好似只是隨口一問。 溫月聲便隨口一答:“晏大人不知道嗎?寺廟里的高僧身上所穿的袈裟,都是這個配色?!?/br> 走在他們前面的高泉:…… 他看了眼溫月聲的紅衣,又看了眼她戴著的佛頭和蜜蠟手串,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郡主禮佛還是有一點虔誠的。 他二人說的話隨意,卻讓殿內許多人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蕭縉目光幽沉神色難看,郁舜則是唇邊帶笑,淺淡的眸里叫人辨不清他的情緒。 宴席開始。 皇帝與郁舜談及大徽風土人情時,偶然得知這位昊周太子,竟還擅音律,便笑道:“君子六藝,樂為其一?!?/br> “大徽不光男子擅琴,女子亦然?!边吷系暮銖V王忽而道:“溫家二小姐,便是個中翹楚?!?/br> 恒廣王稱病多日,今日到底是出現在了宴席上,然一開口就沖著溫玉若去,宴上靜了片刻。 蕭縉抬眸看了他一眼,很明顯,恒廣王將此番自己受罰之事,算到了蕭縉的頭上。 他與福瑞做出那般荒唐事來,卻將這等事情怪罪到了他人頭上。 著實可笑。 好在溫玉若確實琴藝出彩,驟然被點到了名,也是不緩不慢地起身,面上并無慌張之意。 溫月聲才想起來,原書中曾寫過這一幕。 恒廣王刁難,溫玉若一曲驚艷四座。 她對書中記憶實在淺薄,原因無他,這本書本就不是她的。 而是……4號的遺物。 4號跟他們都不同,她生性活潑,常在她耳畔嘰嘰喳喳。 這本小說,是她生前看的最后一本書,出發山河海之前,她還向她抱怨,說等她回來,她要把這本書一次性看完。 后來這本小說,被她放在了4號的墓前。 經年累月,這本4號沒看完的書,終是在風吹日曬里,逐漸變得面目全非。 溫月聲的眼眸涼了幾分。 溫玉若琴棋書畫皆通,陳氏對她的要求很高,她的琴師傅還是當世著名的一位琴師。 所奏出來的琴音,確實是不同凡響。 琴聲若流水,似汪洋,婉轉動聽。 確實稱得上精妙。 然郁舜聽了片刻,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了另一人身上。 她在這纏綿悱惻的樂聲里,眸中卻透出了徹骨的涼。 琴音停下后,他緩步行至她面前。 殿內不少人的視線,皆是落在了這邊。 包括溫玉若身側的蕭縉,他甚至沒聽到皇帝夸獎了溫玉若什么,目光只落在了后方二人的身上。 “郡主可擅琴?”他問。 溫月聲淡聲道:“會聽?!?/br> 郁舜低笑:“也不知郡主喜歡哪一首曲子?” 溫月聲:“大悲咒吧?!?/br> 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的渭陽王:? 他確認了,思寧確實是喜歡禮佛。 出乎意料的,郁舜竟是輕笑出了聲。 他那雙淺淡的眸里都染上了細碎的笑意,瞧著格外晃眼。 “想不到天下音律諸多,在郡主眼中,卻不如佛音悅耳?!庇羲聪肫鹆舜蠡站┏抢锏膫餮裕骸翱ぶ鞔_實是佛緣深厚?!?/br> 溫月聲喝了口茶,聞言倒是想起了什么,她淡聲道:“倒也不盡然,有一位的琴聲,確實是不錯?!?/br> 邊上的渭陽王快把耳朵湊到他們跟前了。 他在等思寧的又一句佛理,卻聽她道:“琴聲悠揚,禪意深遠?!?/br> 溫月聲撫了一下手腕間的佛珠,輕聲道:“尤為適合入睡?!?/br> 殿內安靜了下來。 晏陵抬起眼,那日她身上冷淡幽靜的檀香,還有將醒未醒時憊懶的雙眸,仿佛又出現在了眼前。 這殿內大部分的人皆不知道溫月聲在說什么,然而知道的人,如渭陽王之流,便瞬間心神領會。 畢竟那日在國寺之內,皇帝并渭陽王等諸位王爺,可是親眼撞見了溫月聲趴在了晏陵身側,聽著他的琴音入睡的場面的。 渭陽王還怕蕭縉想不起來,特地到了蕭縉身側道:“這么看,思寧同晏大人關系不錯,竟能在晏大人的琴音底下安眠,哦,與昊周太子也算有說有笑?!?/br> “嘶,怎么反倒跟你生分了呢?”他狀似想不明白,卻見得蕭縉的眼中都籠上了一層陰霾,面色難看至極。 他還安慰似地拍了拍蕭縉肩膀,笑道:“四弟也不必往心里去,這事可再正常不過了,你往常寵溺著溫玉若時,思寧不也是你這樣嘛?” 一報還一報而已,你怎么就生氣了呢? 渭陽王就差把嘲笑擺在明面上了。 蕭縉冷聲道:“三哥這般了解,想來必是經常如此?!?/br> 渭陽王沉了臉色,誰不知他天生愛風流,家中卻娶了一個悍婦,慣常將他看上的美人送人,甚至還送到了他這幾位各懷心思的兄弟府上。 蕭縉戳到他痛楚,叫他面色難看非常。 然哪怕如此,蕭縉心里的那把火,卻依舊未能熄滅半分。 他甚至動了將溫月聲拉到身側的念頭。 可未等他抬步過去,上首的皇帝便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