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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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真半點都不客氣。 皇帝:“你不是禮佛嗎?” 溫月聲:“沒銀子如何禮佛?” 皇帝:…… 行。 溫月聲這一出,莫說皇帝沒想到,底下的那些人也沒想到。 尤其是熟悉溫月聲的人。 今日立下這等大功,以溫月聲的脾性,不該只是要些簡單的財物那么簡單。 憑著這份功勞,她完全可以再次出入皇宮,重新在皇帝及皇后面前得臉,也好繼續壓溫玉若一頭。 但她都沒有。 比起這些,她好像確實對禮佛更有興趣。 蕭縉端坐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人身上。 她比之從前,身上多了些矛盾又銳利的美。 “表哥?!睖赜袢糨p柔的嗓音,將蕭縉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回過神來,眼眸幽沉。 他方才竟是看著溫月聲出了神? “玉若身子不適,想先去偏殿休息片刻?!?/br> 蕭縉這才注意到,溫玉若神色有些蒼白。 這會努烈被抬下場,昊周太子親自帶了醫官去診治,宮宴暫停。 他輕聲道:“我與你同去?!?/br> 只剛走出了宮殿之中,迎面就撞上了一道清冷的身影。 蕭縉腳步微頓,抬眸望去。 對方只對他輕頷首,便徑直入了殿中。 殿中不少人皆還沉浸在了方才那一場比武中,見得這場面,不由得停了停。 “殿下到底還是對溫玉若更疼惜些?!?/br> “嘖!”陸紅櫻撇了撇嘴。 殿內正熱鬧著,高泉忽然來報:“皇上,晏大人到了?!?/br> 宮宴已進行了大半,晏陵竟是此刻才到。 來得比溫月聲還晚。 周遭議論紛紛,有人輕聲問道:“這等重要的場合,晏大人怎會來得這般遲?” “據說……來的路上……遇了伏擊?!?/br> 晏陵入殿,因他跟溫月聲都是最晚來的,是以座位被安排在了溫月聲旁邊。 他落座后,溫月聲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微頓,抬眸見晏陵著一身緋色官袍,和殿內臣子一般無二的打扮,氣質卻格外清冷冰涼。 他右腕上纏繞著一圈紗布,神色比往常還要冷上幾分。 皇帝正欲開口問話,卻見一個內侍滿臉慌亂地走了進來,行至高泉身側,低語了幾句。 高泉神色突變,忙躬下腰,將消息告知皇帝。 不知他說了些什么,令原本高興的皇帝驟然陰沉下了臉,隨后竟是直接起身離殿。 皇帝離席,殿內氣氛松散了些。 不少人出了殿門去透氣,或者是打算前往偏殿內休息。 還有些人,則是從剛才高泉及底下內侍的表情上,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故而匆匆避開了去。 宮宴上剩余的人不多。 溫月聲及晏陵周圍是幾位王爺的位置,此刻更是空空如也。 殿內散亂一片,溫月聲還在慢條斯理地凈手。 就見一人快步行來,至晏陵的身后。 “主子?!眮碚呤顷塘晟磉叺拈L隨。 晏陵見狀,卻并未起身,只冷聲道:“說?!?/br> 那長隨微愣,忍不住看了眼溫月聲的背影,隨后低聲道:“……離這邊不遠的宮殿內出了事,福瑞公主衣衫散亂,與一侍衛糾纏在了一起?!?/br> “那處宮殿一直無人居住,方才溫二小姐身子不適,在永安王的陪同下去了那邊,未料到撞破了福瑞公主之事?!?/br> “溫二小姐受了驚嚇,永安王已差侍衛將宮殿圍了起來,并請了御醫?!?/br> 那長隨見溫月聲始終沒有反應,復又輕聲補充了句:“御醫查驗了宮殿內的東西,發覺香爐內燃了情香?!?/br> 也就是說,這邊兩國在比武,那邊福瑞公主不知道怎么就從宮殿內跑了出來,還在青天白日里,就跟一個侍衛…… 溫月聲身后的谷雨心頭砰砰直跳,慌忙低下頭去,不敢再聽。 這等宮闈秘事,也不知晏陵為何不避著她們主仆。 溫月聲卻好似沒聽到一般,她凈完手,用綾帕輕擦著一雙玉手,聲音平直且沒有情緒地道:“看來晏大人不是很喜歡恒廣王?!?/br> 她突然開口,周圍的人皆是一愣。 谷雨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那來向晏陵稟報此事的長隨,心中卻是一凜。 福瑞公主與恒廣王,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其母妃都是四妃之一的端妃,也是當年皇帝未登基之前,就陪在皇帝身邊的側妃,多年來恩寵不斷,直到晏貴妃入宮后,寵愛才淡了些。 但寵雖不在,情分卻猶存。 以至于皇帝始終都對福瑞和恒廣王有些優待,恒廣王也是幾個王爺里面,最先涉及朝堂理事之人。 而今日之事……福瑞公主膽大妄為,為了不遠嫁昊周,手段頻出。 旁人或許不知,這長隨卻是最為清楚的。 從今早晏陵遇刺,到那宮殿內特制的情香,這個局從一開始,就是奔著他們家主子來的。 皇上下令將福瑞公主禁足,僅憑著她一人,只怕難以布下這般大的局,可若再添上恒廣王……就未必了。 須知,僅是為了幫福瑞避開和親,恒廣王或許還做不到如此,但福瑞想要的人是晏陵,那就完全能夠讓恒廣王為其涉險了。 因為放眼整個朝野,有能力在出了這種事后,全身而退的人,除晏陵外再無其他。 再者。 近些年東宮之位懸空,幾位王爺都有意拉攏晏陵。 若晏陵這遭成了恒廣王的妹婿,那便代表著恒廣王會離東宮之位更近一步。 只可惜晏陵并不好算計。 晏陵抬眸看她。 她離他的距離不算近,然那股冷淡的檀香味,卻始終縈繞在他身側。 晏陵眼神更淡。 他穿著的緋色衣袍格外整潔,夏日炎炎,他卻連脖頸處都嚴絲合縫,捂得嚴嚴實實,只能窺見那弧線優美的喉結。 然面前的這人,身型太過消瘦,卻喜穿寬袍大袖。 凈手時伸出來的瓷玉般細嫩的手,永遠好似攏不緊的衣襟,以及只要輕低頭,就能瞧見的大片瓷白。 ……和那上面開著的嬌艷欲滴的紅蓮。 殿內放著冰鑒,然暑熱依舊。 連穿過殿內的風,都帶著些灼人的溫度。 晏陵聲色依舊冷淡,卻無端帶了些暗啞,低聲道:“郡主后頸處的紅蓮,是自出生后就有的印記嗎?” 這話問得突兀。 旁邊的長隨心頭猛跳,聞言匆忙后退了幾步,是半句話都不敢再聽。 谷雨愣了下后,臉倏地一下變得通紅,她瞪大著眼睛,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郡主后頸的印記? 那是連她都極少注意的位置。 溫月聲聞聲抬頭。 晏陵還是那般,靜坐冷淡,語氣疏離。 她卻窺見了一絲不同尋常。 溫月聲勾唇道:“當然不是?!?/br> 晏陵聞言未動,卻感覺鼻間的檀香越發熾烈。 他神色依舊疏冷,那雙眼眸卻更像是籠在云煙霧海里,叫人看不清楚。 “這印記是畫的?!睖卦侣暫谜韵镜乜此骸瓣檀笕诵艈??” 他中了情香。 溫月聲此前都未能發現。 直到他開口問了紅蓮。 這紅蓮確實是她身上獨有的印記,但卻不是溫月聲的。 而是7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