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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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身份尊貴,除去宮里的幾位主子外,也就是她老人家最高。 但鄭老夫人拒絕了。 也是因此,他才轉而去請了鎮國公。 今日鎮國公來府時,也并未提及老夫人。 溫尋便以為,這是默認鄭老夫人不會來。 沒想到這會卻出現在了此處。 “您怎么來了?”蕭縉走至鄭老夫人身側。 攙扶著鄭老夫人的嬤嬤順勢放了手,改由他扶著。 鄭老夫人目光如炬,率先看向了溫尋:“郡主明辨是非,行事果斷,此事處理得極佳?!?/br> 溫尋神色微變,他倒沒想過鄭老夫人是來為溫月聲說話的。 見他不語,鄭老夫人便冷聲道:“似這等刁奴,今日敢無故闖入主子府中拿走東西,改日便能將府中之物偷出去變賣。待得時日久了,遭外人利誘,怕是還能做出給賊人行方便的事來?!?/br> 被按在凳子上的富順,當下白了臉。 鄭老夫人掌管后宅多年,觀他這般神色,哪還不知為何。 冷哼道:“看來已經做過這樣的事了?!?/br> 她看溫尋臉色不好,大概也能明白溫尋的想法。 溫尋也并非是在袒護這小廝,而只是不希望丑事漏于鎮國公府面前。 但在鄭老夫人看來,若要人完全不知,那從一開始就不該生出這樣的事來。 有這等事,只能說是那陳氏治家不力。 她對公主府的家事并不清楚,往日也只疼愛乖巧可人的溫玉若些。 如今看來,玉若是好的,她這個娘倒是有幾分糊涂。 “老夫人教訓得是?!睖貙さ降自诠賵龌燠E多年,變通之道亦是懂的。 鄭老夫人這等身份,她都開了口,溫尋也不可能在蕭縉面前掃了她的面子。 再抬頭看那邊,溫月聲從頭到尾沒在乎過他們的意見,院中已滿是杖責之聲。 她手持白玉佛珠,冷眼站在前邊看。 “老夫人今日怎么會過來,前些日子聽蘭芷jiejie說您的身子好了些,我還想去看您呢?!痹簝劝l生的一切,似乎都沒影響到溫玉若。 她親親熱熱地挽上了鄭老夫人的手,笑得格外可人。 魏蘭芷看得咂舌,她可不敢這般同祖母說話。 鄭老夫人看見她,眼神柔和了許多,輕拍了拍她的手。 她身側伺候的嬤嬤高興地道:“二小姐有所不知,老夫人自上次在郡主院中許愿之后,身子骨便逐漸大好?!?/br> “今日過來,是來還愿的?!眿邒咭粨]手,便有許多鎮國公府的仆從,捧著各色錦盒步入了這靜亭內。 “還有一些,是給郡主的謝禮?!?/br> 這話說出口,院內的氣氛都有幾分怪異。 鄭老夫人沒答應去溫玉若的院子上頭一炷香,卻帶了這般貴重的禮品來謝溫月聲…… 連谷雨都有些晃神。 這事是不是顛倒了? 然而她家那冷面無情的主子已經開了口。 溫月聲:“許愿池有用,該謝的也是鱉?!?/br> 魏蘭芷:?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更荒謬的是,鄭老夫人亦是點了點頭。 那嬤嬤笑道:“所以今日過來,老夫人還給鱉公準備了許多的新鮮魚兒?!?/br> 在場之人:…… 鱉公?這是何稱呼? 恰逢府中下人來報。 “老爺,門房來報,府外來了賓客?!?/br> 溫尋微頓:“何人?” “是輔國大將軍府上的三小姐并大理寺少卿府上的四小姐?!?/br> 溫尋一愣。 大徽重文輕武,在先帝時尤盛,然當今天子繼位后,因邊境昊周不斷來犯,武將逐漸得以重用。 武將一派,除驃騎將軍外,便是輔國、鎮國二位。 但他自來跟武將沒有往來,輔國大將軍之女,怎會過府中來? 溫尋思慮片刻,還以為是溫玉若的閨中好友,正欲問,卻聽一道冷淡薄涼的嗓音道:“是我的客人?!?/br> 竟然是溫月聲。 這讓周圍的人都不由得看向她。 溫月聲惡名傳出后,京中貴女皆不愿與她交好,如今怎突然與輔國大將軍之女來往密切了? 但溫月聲壓根沒有解釋的意思。 這二位的拜帖,是幾日之前送過來的,定的這個日子恰好與溫玉若請佛的時間撞上了。 那邊杖責結束,富順被人抬了下去。 溫月聲用清水凈手后,緩步往偏院內走去。 因鄭老夫人要去還愿,蕭縉和魏蘅之陪同她一并到了偏院。 嬤嬤伺候著老夫人上香,因溫月聲還有客人,他們并未久留。 只離開偏院前,蕭縉回頭看了眼那個和從前大不一樣的院落。 金色大佛端坐在綠影翠葉間,佛光彌漫。 偏院院門外,掛著一方燙金牌匾。 殺氣彌漫縱橫的筆跡,同出自一人之手。 上書曰——禁、止。 端是只看一眼,便能叫人觸目驚心的二字。 魏蘅之在他身側,聲音微沉:“思寧郡主好似不大一樣了?!?/br> 蕭縉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了被小廝領著往偏院走的二人身上。 周曼娘。 溫月聲在宮宴時救下的那名女子。 那邊,陸紅櫻方一進入這偏院,就被院中的金色大佛嚇了一跳。 她小聲對周曼娘道:“原來外邊的傳言是真的啊?!?/br> 郡主真的搬了一尊大佛放自己屋里。 周曼娘抬手,朝大佛拜了拜,示意陸紅櫻別亂說話。 陸紅櫻會意,閉上了嘴。 然而這院子里的陳設,還是太超過她的認知了。 會客廳主位上掛著一幅佛像,紅木方桌上放著個圓潤的木魚。 百寶閣上,一尊白玉菩薩正慈祥地看著她。 ……不是,誰家把菩薩放百寶閣??? 她滿臉吃驚,全然忘記了周曼娘的囑咐,光顧著四處張望了。 等聽到底下人喚郡主,才回過神來。 抬頭就見溫月聲著一身鴉青衣裙,緩步進了會客廳。 她身側的周曼娘騰地起身,那小臉也不知怎么回事,倏地紅了個透頂,對著溫月聲,磕磕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郡、郡主,那日多謝您……不,郡主出手相助?!?/br> 周曼娘是庶女,自小在嫡母手中討生活,性格膽小怯懦。 這次來公主府,也是陸紅櫻鼓勵了她好幾次,才鼓起了勇氣。 陸紅櫻扶額,她就知道,今日不跟著來的話,這小結巴一定會搞砸。 她和周曼娘不同,陸紅櫻出身武將世家,家里就她母親一人,前頭兩個又都是哥哥,自小得寵,混跡在軍營內長大,故而十分外放豪爽。 她拍了拍手,帶來的小廝便手腳麻利地送上來了一壇子酒。 陸紅櫻掀開酒壇的封口,想了想,還是拿起旁邊的茶盞,倒了滿滿的一杯。 隨后起身就對溫月聲道:“郡主,上次在宮宴上,曼娘遭jian人陷害,幸得你出手相救,今日我與她便是來道謝的?!?/br> “我干了,你隨意!” 說罷抬起茶盞一飲而盡。 她哐哐喝完,抬頭一看周曼娘都快哭了。 陸紅櫻:? 周曼娘只得輕聲細語地提醒:“紅櫻……郡主禮佛?!?/br> 陸紅櫻一拍腦門,瞧她這腦子,忘了。 她就說與人來往就是麻煩,軍營里道謝不就是酒一杯,話全都在酒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