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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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弈的呢喃總是沒有邏輯,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因為得不到回應。 李秋詞想起來了,他發現穆嬿婷偷了許家的資料,發現公知會,推穆嬿婷墜樓,被許嘉弈發現。 真是糟糕啊。 李秋詞捧著許嘉弈憔悴的臉,他臉頰泛紅,是發情期的躁動,也是情緒激動的霞光。 他們怎么就把日子過成如今這樣了呢? 許嘉弈的眼淚那樣的熱,guntang地熨在他心口,刺得他心痛難當。 他回抱了許嘉弈,“我們能跑到哪里去呢?”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你跟我走嗎?” 許嘉弈還是太天真了,李秋詞點了頭。 但他們的約定沒有兌現。 他們坐了輪渡,在目的地的碼頭,被一群人包圍了。 是公知會。 他們一路跑,一路躲。 許嘉弈只以為是警方來抓人了,只有李秋詞知道,這群人就是想要致他們于死地。 他最終還是連累了許嘉弈。 他的記憶又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他看見他開著車,撞開了路障,身后的人不停射擊。 許嘉弈這才明白,不是警方。 可他如今沒有時間質問李秋詞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他們攜手往南邊逃,一路流亡。 許嘉弈的腺體狀況越來越危險了。 他本該做最后一次手術,如今已經耽擱了很久。 他一直在低燒,渾身發冷。 他們逃到了邊陲小鎮,李秋詞買了藥,喂給他。 “李秋詞,那群人,到底怎么回事?” 許嘉弈燒得糊涂,連自己置身何地都不知道,卻在這個時候,抓住李秋詞的手,詢問他們的境況。 他忘記了很多,但關于李秋詞的事情,他記得非常清楚。 李秋詞抱著他,只是哄他睡覺,不泄露任何信息。 “你若是怕連累我,什么都不說,如今也不必擔心了,就算你不說,他們也不會相信我什么都不知道?!?/br> 許嘉弈咳嗽得厲害,暗紅的血滾落唇角,血液在李秋詞身上迸濺出慘淡的花。 “李秋詞......你就當,讓我當個明白鬼?!?/br> “胡說八道,你不會有事的?!?/br> 李秋詞記得,許家在邊陲有特殊病種研究基地,只要能過去,許嘉弈就有救了。 當天晚上,他們不敢開車,李秋詞背著他,連手電筒都不敢開,往林子里走去了。 他給特殊研究基地發了求救信息,只要穿過這片林子,就能和援救的人匯合,他們就安全了。 “李秋詞......” 許嘉弈已經甚至不清,一直低聲說著胡話,他咳了很多血,一直順著李秋詞的肩膀往下流淌。 “你說,我是花瓶?!?/br> 他當真是很在乎這句話。 李秋詞疲憊不堪,把alpha往肩上顛了顛,“你不是花瓶?!?/br> “你親口說的......我是花瓶?!?/br> “那你是花瓶?!?/br> 李秋詞竟還笑著說這樣的話。 能和李秋詞過到一處去,許嘉弈也不是個正常人,他也無端笑了。 這是獨屬于他們多年情意之下的笑點。 “你還說我很煩,再也不喜歡我了?!?/br> 許嘉弈抱著他的脖子,竟還有心思問這個。 李秋詞注意力高度集中,還要分出心神來哄這只西瓜:“你也說,我走了就再也別回來,說你根本沒有喜歡過我?!?/br> 許嘉弈又笑了。 他說的是假話,李秋詞這樣反問他,是不是也說明,李秋詞也說了假話。 他滿意地笑了。 如果真的活不下去,有這句話,也勉強能瞑目了。 “李秋詞,我身上好疼?!?/br> 他的腺體已經撐不住了,渾身的骨骼都痛癢難耐,血液躁動,讓他痛不欲生。 李秋詞拍拍他的屁股,強撐著往前走:“我給你講個故事......就不疼了?!?/br> 他從來不愛看故事書,想不起來有什么好故事可以講。 他沉默了很久,許嘉弈久久等不到他的故事,伸腳踹踹他的腿:“故事呢......” 他等著鎮痛呢。 李秋詞搜腸刮肚,只能現編:“從前,有一只刺猬,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另一半?!?/br> “小刺猬就天天想著,該怎么取悅他呢?” “于是他就去看了好多好多的土味情話,精挑細選之后,沖他的暗戀對象說:你的腿一定很累吧?!?/br> “你猜他為什么這樣說?” 李秋詞低聲問他。 許嘉弈搖搖頭,“不知道?!?/br> “刺猬說:‘因為你在我的腦海里跑了一天啊’?!?/br> 許嘉弈笑了一聲,罵道:“好土啊?!?/br> 李秋詞把他往肩上顛了顛,拍拍他的屁股,“還沒完呢,你猜,他的暗戀對象說什么?!?/br> 許嘉弈又猜不到,“不知道?!?/br> “他的暗戀對象突然轉過身,很生氣地說:我根本沒有腿??!” 李秋詞沒有風度地笑了起來,許嘉弈又一頭霧水了,詢問道:“為什么???” 他們低聲說著話,這次,李秋詞沒有回答,他聽到漆黑的林子里一陣異動。 李秋詞立在原地,悄悄將許嘉弈放在樹根下,起身前,他看著許嘉弈蒼白的臉,嘴邊還沁著血。 他快速低下頭,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了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