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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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言說:“我朋友啊?!庇肿е砩系目鐧诒承恼f道:“這件衣服就是我跟老馬一起買的,他說是情侶裝!哈哈誰家的情侶裝是兩件老頭兒背心啊?!?/br> 許嘉言一邊吐槽一邊笑得開心,沈青釉看著他的笑臉皺了皺眉,抬手就要把吹風機的插銷拔了。 許嘉言說:“不過老馬已經60多歲,快70了,能跟我一起出去的機會也確實沒多少,而且他還暈車,出個門實在太受罪了?!?/br> 許嘉言話音剛落,發現沈青釉轉手又把吹風機的插銷插了回去,疑惑問道:“怎么了?” 沈青釉淡定地說:“沒什么,剛剛插頭有點短路?!?/br> 短沒短路許嘉言沒有注意,繼續跟沈青釉聊著他跟老馬的趣事,他今天晚上好像特別開心,直到吹完頭發躺在床上還在繼續跟沈青釉說著。 當然,大部分都是許嘉言在說,沈青釉時不時回應幾句。 零點左右。 許嘉言終于困得閉上了眼睛,他在睡夢中還記得不能擠到沈青釉,所以一個勁兒地往床邊扭,沈青釉靠在床頭靜靜地看了他幾秒,起身下床,將他往床的中心挪了挪,又注意到他身上的那件洗得快要破洞的跨欄背心。 沉默良久。 拿起手機,面無表情地搜了搜同款。 第16章 購物網站上的老頭兒背心數不勝數,沈青釉神情不變地看了一會兒,直到聽到許嘉言翻身的動靜,才猛地停下手指,盯著手機屏幕皺了皺眉。 他似乎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反應過來將手機放到一邊,回到床上,準備睡覺, 誰知還沒躺下,就發現剛剛還睡得筆直筆直的人有了一絲絲偏航,他沒怎么在意,抬手關燈,剛要閉上眼睛,就發覺胸口一沉,一條胳膊趁著nongnong夜色堂而皇之地壓在了他的胸口上。 沈青釉一怔,抬手將那條胳膊挪走,不出兩分鐘,那條胳膊竟然又大咧咧地甩了過來,這次甩過來的力度還有點大,砸在沈青釉還算厚實的胸膛上面,砸得他還有點疼。 沈青釉無聲地合了合眼,再次冷靜地將那條手臂挪走。 結果挪了一次沒用,兩次沒用,三次沒用…… 如此循環了七八次,那條胳膊不但沒有收斂,反而還拽來了幾個幫手? 沈總裁活了28年,從來沒在任何事上如此被動,他此時就像被粽子葉緊緊包裹的粽子餡兒,許嘉言那兩條胳膊兩條腿,則像綁在粽子葉上的細麻繩。 加上現在氣溫不高,樹屋面積又大,房間里面即便開著空調,也沒熱到要穿褲衩背心的程度。 許嘉言自己睡慣了,又不習慣長袖睡衣的束縛,一年四季都是這樣的短褲汗衫,對于溫度的調控,大抵就是夏天蓋得少一點,冬天蓋得多一點,如今躺在樹屋的大床上,即便蓋著厚厚的被子,依舊覺得有點冷,幸好被子里面有一處暖烘烘的熱源,他自然要想盡辦法奔那熱源而去。 沈青釉被他綁得實在無法入眠,只好費勁地掙脫鉗制,反客為主,將他整個人按在懷里。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睡夢中的許嘉言有些錯愕,他安靜了幾秒,想要下意識地掙動,見動彈不得,便破罐子破摔,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了下去。 沈青釉剛要松一口氣,就聽到懷里那人輕輕地喃了幾聲,他沒有聽清,便側著耳朵,屏住呼吸,又聽了聽。 許嘉言應該是在做夢,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美事,低喃之間,竟然還偷偷地笑出聲來。 沈青釉安靜地聽了一會兒,聽到他說:“一個小時800……” “嘿嘿,一個小時800……” 是在說酒會那天兼職模特的工資? 沈青釉還未在心里吐槽他是個財迷,又聽到他含糊不清地說:“5個小時……夠請沈青釉吃飯了……嘿嘿……應該夠了……” 一個小時800塊錢,5個小時就是4000塊錢。 沈青釉再怎么能吃,也不會在一頓飯上吃掉這么多錢,更何況許嘉言的這筆錢來得并不容易,一個小時的費用說起來不少,但是在接近零度的氣溫下硬生生地站了那么久,再多也就不覺得多了。 他還記得酒會那晚許嘉言拿到工資的第一時間就要請他吃飯,也還記得他帶著許嘉言去廣寧巷買衣服時,他看向街邊小飯店的那份躊躇。 在許嘉言第一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跟爺爺奶奶詢問過許家的背景。 說是背景,其實就是平凡的小康之家,小康都有些勉強,頂多算是不太拮據。 可這份不拮據,要看放在什么地方。 縣級城市的消費水平和a市這種超一線城市還是沒法比,沈青釉本以為他賺到這筆錢的第一時間會用在找房子上面,或者存起來為自己換一套價位差不多的西裝,卻沒想他根本就沒有為自己做任何打算,完完全全、分文不差地,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或許他在接受模特那份工作之前就已經把工資分配好了,如果沒有出來玩,他大概會選擇一個高檔的餐廳,如今出來玩了,他也為自己訂了這一路上最好的酒店。 他已經將他能力范圍之內最好的一切擺了出來。 可他為他做的那些事情,頂多算順手為之。 畢竟4000塊錢對沈青釉來講不多,但對許嘉言來講,卻著實不少。 沈青釉逐漸適應了房間里的黑暗,能夠隱隱約約看到許嘉言沉睡中的睡顏。他的美夢似乎沒有做完,嘴角上面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突然,不知夢到了什么,那道彎彎上揚的嘴角往下撇了撇,略有些委屈地哼道:“奶奶……我是男孩子……我不想穿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