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色,本性。但只和喜歡的人做這種事,于情于理我都已經勝過絕大數人。然而,生理的愉悅與心理的痛苦并不沖突,一半埋進土里播種,一半在人間風干,就當醉了吧。 我知道自己失去欲望的驅使后,又會變成膽小鬼,我也清楚,只要我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 全程,我一句話也沒說,只有呼吸一聲賽一聲的焦灼,考驗誰更經不住誘惑。 事情證明,是我。 被吉羌澤仁的糖衣炮彈轟炸的是我,全力防御的是我,最先坍塌的也是我。 “a zhe……” “我唯一的a zhe……” 這一聲漫長又纏綿,叫得我心咚咚直跳,全身的熱流往一處沖。 果然,吉羌澤仁藏了許多我不知道的殺手锏,情到濃處,就開始無差別攻擊我。 我遲早溺死在他的情海里。 可我所遇到的最聽話,卻莫過于吉羌澤仁。 除了用手,他真的什么也不多做,反而是我,聽他的聲音,仰頭看他片刻的神情,全身心感受他的動作……像是隔著玻璃,聽他自我安慰,隔著大霧,看他溝壑淋漓。 起碼這一刻,我想沖過去,在他懷里淋一場大雨,即使變成萬千穿心的弓。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松開咬痛的唇,也不知道一共發出多少支箭,弓箭早已拉疲,雨也變了顏色。 這時,我的耳邊響起拉弓人潮濕的低吟:“原醫生,夠了嗎?” 靠著吉羌澤仁健碩胸膛的我這才反應過來,一切都結束了,而我卻還意猶未盡。 見我沒動作,吉羌澤仁低頭看過來,鼻尖輕輕蹭過我臉頰,僅僅一蹭,我的臉便guntang非常。 這讓我想起在大英村的某個寒晨,吉羌澤仁呼著白氣,蹲在火爐旁,手里拿著一根很有年代感的洋火,十分熟稔地向下擦,“歘醋”一聲,便輕而易舉點燃大把干柴,將昏暗的冷日照得火亮,他抬起頭,笑著喊我這個冰冷的雪人走近取暖。 那時候,我的心就跳亂了拍子,隱隱,迅疾。 我把臉別向相反方向,手卻鬼迷心竅似的,向腰后探去。 “原,醫生?”吉羌澤仁半路截住我的手,尾音慌亂。 或許是欲望當頭,又或許是破罐子破摔,什么開始什么結局此時此刻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想抱他,也想被他抱,什么顧慮什么困擾通通都和身上的衣物一樣多余,我想知道身后的身體到底有多燙,能不能把我燒爛。 我不是坐懷不亂,更不是清心寡欲,我只知道,不清白的眼神會shed衣服。 把我換做任何圣人,也不會有更高貴的選擇吧? “要我……嗎?”我動了動腰,傻子都會知道現在這種邀請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摁壓,輾轉,交影,和日出比時間。 硌著我的烙鐵,比它主人的反應快,吉羌澤仁甚至往后縮了縮才不確定地問:“你這是,想好不離開了嗎?” 那事情與離開有必須的因果關系嗎?一早醒來拎起褲子走人的大有人在,問起昨夜對方的名字,都有可能喊不出口。 變成那樣不就好了?不用負責,沒有壓力,壞的點就是純臟,然而這是我目前為止唯一能找的借口。 “我這是?”我抬手勾住他脖子,摁著他的后脖頸往下壓了壓,嘴貼近他說,“一夜qing?!?/br> 吉羌澤仁凝視著我,眼底彌漫出沉默,我和他隔著昏暗對視了半晌,他才親了親我,輕聲說:“原醫生,我不想?!?/br>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既然喜歡為什么不肯呢?”即使從問題問出口的同時,我就已經想到他的答案,但還是想賭一把,我賭他會沖動上腦,賭他庸俗粗爛,賭我會多一個不喜歡他的理由。為了讓自己解脫,我竟然想讓一個好孩子變壞。 結果,是我賭輸了。 吉羌澤仁不吭聲。 算了,不為難他了。 “那我,用手?” 吉羌澤仁聞聲看向我的手,喉頭上下一滾,吞咽的聲音在我耳邊十分清晰,但他還是在猶豫。 “坐我前面?!蔽乙Я艘栘5暮斫Y,替他決定。 “原醫生……”躊躇片刻后,吉羌澤仁面對我,我往下看了眼,那吞咽的聲音又跑進了我的喉嚨。我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下一秒就被吉羌澤仁不由分說地吻住。 我像是在對他進行一場報復,他多用力吻我,我就多用力弄他,只是我拉弓的技術沒他那么好,或許不太能讓他盡情得了。 吉羌澤仁乖乖掐著我的腰不游走,那雙濕潤的唇卻一次次重復我名字,一遍遍用吻丈量我臉上肌理,那唇上有麻藥,所到之處,戰栗痙攣。 我估摸他所花的時間比我長很多,以至于最后結束時,我的左手已經酸麻,正常的伸展都有些吃力。 吉羌澤仁替我擦洗好后又給我做手掌按摩,還簡單做了二人份早餐。 對,是早餐,在他窗簾拉開之前,我一直以為是大晚上的糊涂賬,到第二天睡醒前,也算是能給我一個編織借口的時間。 誰知道不用睡就早上了。 “我去上課了,原醫生,等我中午回家?!奔紳扇蕟渭绫嘲?,一條腿跪在床上,他伸手卡起我下巴,低頭給我蜻蜓點水的吻。 我抬眼盯著他,沒說話。 他又低頭親我一下。